第五章 色香味俱全
王哲跟著朱朝華走進了他的個人畫室。
牆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油畫，大部分都是風景題材，巧妙的構圖，乾淨利落的筆觸，用色更是天馬行空十分大膽。
「坐。」
一邊說，朱朝華掏出一根煙遞給他。
「謝謝。」王哲也老實不客氣，畢竟抽煙這點屁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兩人點燃煙吸入第一口，同時發出了『嘶~』的一聲吸氣，相互對視一眼，不禁大笑了起來。
「臭小子，一看就是老煙鬼。」
王哲抓抓頭皮笑而不語，又抽了一口。
「說說剛才那幅畫吧，你是怎麼理解的？」
「沒什麼理解，隨便畫的。」
王哲一抬頭，看到了朱朝華不是很友善的眼神，連忙補充道：「您要是說色調的話，那是按照您教我的方式畫的。」
朱朝華一挑眉，呼啦一口抽掉了三分之一，把已經燙軟的過濾嘴往煙灰缸一彈，鼻腔噴出的煙霧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了裡頭。
「接著說。」
王哲起身站到了窗前，望向對面舞蹈教室中那些曼妙的身姿：「您說過，眼前的東西你覺得她是什麼顏色，她就是什麼顏色，畫畫主要是腦子的事，眼睛不過是工具而已。」
「繪畫是創作，單純只為了畫下來作為記錄的話，不如用相機更方便。」
王哲抬手一指：「就像那個女孩，我覺得白色內衣比較適合清純的她，但實際上她可能穿了黑色。」
「要是她落到我的手裡，我會把我腦海里的美點綴在她身上，這樣我的畫就成為了獨一無二的作品。」
說完這些王哲轉過身，愕然發現朱朝華也站在了邊上，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舞蹈房。
「朱老師，您這樣不好吧？會被人喊怪蜀黍的。」
「放屁！」
朱朝華臉不紅心不跳：「我在看她們的李老師，她還比我大一歲呢！」
王哲連忙又看向窗外：「哪個？」
「就白色瑜伽褲那個啊，李老師你都不認識？」
「我看到了，前凸后翹那個是吧？」
「沒錯，唉唉，你看你的去，她不適合你。」
「你管我？」
『叮鈴鈴鈴...』
下課鈴聲忽然響起，舞蹈房落地窗前的身影逐漸消失，師徒二人悻悻的走回了座位。
朱朝華乾咳一聲喝了口茶：「所以你剛剛那幅畫用了大量綠色調，是因為覺得綠色適合那幅畫？」
「那倒不是。」
王哲特別自然的從桌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根：「今天早上有點冷，所以我下意識畫成了冷色調，至於綠色，是我挺喜歡的顏色，經常用來送人。」
「哼，臭小子，口氣倒是不小。」
說著朱朝華站起身走到牆邊，把立在那的一塊畫板翻轉了過來，露出了一幅油畫。
「你來看看這個，從你的角度來分析一下。」
王哲先是遠遠的看了會，然後再湊到跟前看了看細節：「朱老師，這畫是有什麼特殊的用處嗎？」
「用來參賽的。」
「很好看啊，不管是色彩搭配還是構圖，都是教科書級別的。」
朱朝華搖搖頭：「我是想讓你說點個人見解，我這當局者已經迷了，你給我挑挑毛病。」
「這個的話，讓黃老師來比較合適吧？」
「少廢話，我早就找過他了，這已經是吸取他的建議改進過的了。」
王哲站起身笑了笑：「那聽您這意思，是覺得還不滿意？」
朱朝華嘆了口氣，皺眉道：「說不出的感覺。」
王哲點點頭：「行，那我就發表下個人觀點。」
「這幅畫無疑是一幅好畫，教科書級別的，但硬要說問題的話，也是出在這裡。」
「因為是參賽作品，所以您特別重視，但有些東西你越重視它就越容易失去，畫是越畫越完美，可您原本鮮明的風格也慢慢被掩蓋了。」
「就像一個機器人，五官和身材都以黃金比例劃分，可惜人們雖然覺得她很美，卻始終不會愛上她。」
朱朝華猛然抬頭，眼神中有一絲驚訝也有一絲欣喜。
王哲微微一笑：「要是沒什麼別的事，那我先回畫室了。」
說完他順手抄起桌上的煙往自己口袋一塞，大搖大擺的走出房間。
畫室中還有不少人圍在王哲的畫前，見到本尊回來，忙不迭上前詢問關於畫的技巧。
王哲笑著一一解答，他還熱心的幫同學指出畫里的不足。
但是對方一提起幫忙改畫，他這條件就來了，不是中飯就是晚飯，這事主要他得一碗水端平了，要不然某些人就得不高興了。
你別說還真有幾個人答應了，還幫洋酒也一起賺出了今天中午晚上兩頓飯。
...
中午食堂。
王哲和洋酒跟著飯票張同學在窗口前排起了隊。
由於男女比例的失衡，整個食堂乍一眼看去幾乎都是女生，令王哲有些目不暇接。
就在隔壁的那條隊伍里，他看到了蘇曼妮的身影，169的身高在女生堆里特別顯眼，她身後跟著早上出操時找茬的那位。
「那個人是誰？」
王哲對著洋酒朝邊上努努嘴。
洋酒順勢一看瞬間明朗，笑罵道：「你小子吃了人家早飯還在這問他是誰？你是真的狗。」
王哲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
言語間，蘇曼妮已經開始買飯，點完菜后朱俊智一步上前把飯卡遞給阿姨。
但遺憾的是蘇曼妮並沒有領情，皺眉說了點什麼，然後自己付了飯錢，顯然對這朱俊智並不是很感冒。
朱俊智也不生氣，就在那訕訕一笑，在蘇曼妮離開后，他上前要了一份和她一樣的，然後快步追了上去。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王哲笑了笑。
幾分鐘后，他支開洋酒等人，端著飯菜朝蘇曼妮那桌走了過去。
朱俊智忽然感覺眼前一暗，抬起頭髮現王哲居然坐在了自己女神的邊上，還靠得特別近！
「邊上那麼多位置，你非得坐這幹嘛？」
王哲挑挑眉，頭也不抬道：「這飯菜色香味缺了色和香，所以我就只能就著曼妮補全這兩大要素了，誰讓她又香又好看呢？你說是吧？」
說著他朝蘇曼妮方向深吸了一口氣，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她，往嘴裡送了一大口飯。
「嗯~這樣吃就很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