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雨宮部長的弱點
(吐了,半天都沒審核好,我重發得了)
………………
事情的起因,不過是雨宮惠發的一條信息。
『明天下午,出來一趟。』
欠了她的人情,自然要還。
夏目澤平沒拒絕,只是問了時間,便答應了。
……
安靜的時候,總讓人想睡覺。
咖啡店裡人很少,偶有情侶路過,看一眼價格匆匆走了,臉上有些倉促。
夏目澤平拿出紙,向雨宮惠提交了名單。
「這是入部申請,部長再看一眼。」
雨宮惠接過看一眼,「有幾個面試過。」
「雨宮部長可以再面試一次。」夏目澤平放下書包。
「理由?」
「靈異部的存亡。」
雨宮惠再次撇一眼,「與其說存亡,倒不如說豬頭少年的幻想。」
「怎麼說?」
她單手撐著下巴,「都是女生,我倒想問問夏目君,你想做什麼?」
「部長上次說沒有一個女生,所以我這次全換女生了。」
夏目澤平理直氣壯。
「讓我猜猜,你想把靈異部變成後宮部?」雨宮惠不無惡意的想。
「我已經解釋過原因了,請不要做無意義的猜測。」夏目澤平哼了一聲。
「誰知道呢?」
雨宮惠伸手,卷了卷黑髮,「就像我最近看的一本書,主人公打著交朋友的名義,將好看女生招進社團里談戀愛。」
「容我問一句,你看的是...」
「《我的朋友很少,我的後宮很多》」
夏目澤平呵了一聲,沒做解釋。
他的志向,目標遠大,怎會沉迷於男歡女愛?
也唯有資本家的大小姐,才將人想的如此膚淺。
雨宮惠看著他的表情,淡淡的笑了一下,順著名單往下,隨手點了個人。
「就她了。」
「安藤優子?」
「嗯。」
夏目澤平看了幾眼,「我覺得不妥。」
「哦?」雨宮惠難得的看夏目一眼,「你認識她?」
「不認識,但我覺得部長也不認識。」夏目澤平回答。
「既然選到了,那就與我有緣。」
「我倒覺得,佐藤由美這個名字更好聽一些,也與部長有緣。」夏目澤平接過侍者遞來的咖啡,輕輕抿一口。
好燙。
「佐藤由美?」
雨宮惠饒有興緻的看著這名字,似乎想到什麼好玩的事情,沒忍住笑了笑。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既然夏目部員難得開口一次,那就她了。」雨宮惠回答。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夏目澤平滿意的點點頭。
靈異部招人,也徹底落幕了。
「雨宮部長找我出來,只是看書?」夏目澤平發問。
他越想越不對勁,連眼神都變了。
來自雨宮大小姐的邀請,時間在下午,地點更是在咖啡廳這種約會聖地,這很難不讓人想歪。
將因素排列起來,可以得出一個隱晦的信息。
——她喜歡我,所以約出來見面。
如果夏目澤平被這種暗示影響了,那就會潛移默化的以為,她喜歡自己。
真是可怕!
不愧是你,雨宮惠,我最大的對手。
雨宮惠看著夏目澤平的臉色一變再變,到最後多了幾分警惕,心底有些好笑。
「有事找你,夏目部員想哪去了?」
「……下次發信息請具體一點。」
「私人聚會,在今晚,需要一個打下手的。」
夏目澤平臉色不善,「你們雨宮家連個侍者都請不起了?」
「好看一點的侍者可不多。」雨宮惠單手撐著臉,看著夏目澤平,「縱然是我,也不得不承認,夏目部員的皮囊出眾,對於那些粗淺的人,有很大的吸引力。」
「我是過去當牛郎?」夏目澤平臉色警惕。
他賣藝不賣身!
「是誰讓你覺得雨宮家會做這些事情的?」雨宮惠問。
夏目澤平盯著雨宮惠看。
雖沒有說,但意義明確。
「是這樣嗎?」雨宮惠突然反應過來似的說,「我在你心裡居然是這種膚淺的樣子,雖然有你見識淺薄、鼠目寸光的原因,但我也得自我反省。」
「作為未來的首相,你說我見識淺薄不要緊,但是鼠目寸光就有很大問題。」
「哦?」雨宮惠挑挑眉,「那麼首相大人,你有什麼好辯解的呢?」
「首先,我學習刻苦,位列年級第二,並將在下一次的月測中超越第一。」夏目澤平伸出食指,「其次,我努力奮鬥,保持良好向上的積極態度。用一句話形容,則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不會成為第一的,夏目部員。」雨宮惠忍不住開口。
「哦?位列七十四的雨宮部長有何見解?」
夏目澤平冷笑一聲。
雨宮惠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東西一樣笑起來。
笑完,她緩緩開口:
「請拭目以待吧夏目部員。到時候可不要露出驚訝的表情...雖然拿第一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我還是有必要告訴你,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呵。」夏目澤平表面不屑,內心卻警惕起來。
雨宮惠這個女人,可是有著高達87的智力,如果小看她,會付出沉痛的代價。
「難得出來一次。」
少女笑著看他,「要不要走走?」
...
澀谷的街頭。
「我說...」
雨宮惠停下腳步,回頭。
夏目澤平指了指包裝袋,「有些沉。」
「知識的力量,就是這麼沉重。」
她笑了一下,「夏目同學領悟了嗎?」
「知識?」夏目澤平歪了歪頭,俯下身念起漫畫名:「《擅長捉弄的千葉同學》,《四宮大小姐想要告白》,《戀愛百分百》...」
雨宮惠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窺探少女的心思可是要坐牢的。」
「這是哪個國家的法律?」
「雨宮家。」
這個女人氣焰太過囂張,夏目不跟她計較。
「就當作鍛煉了。」
「啊啦,真是令人感動的精神。」她在旁邊揶揄,「如果夏目同學一直保持,說不定我會動心呢。」
夏目澤平挺直了脊背,沒有看她。
他是不會被資本主義腐蝕的,這個萬惡的大小姐遲早被掛路燈上!
「既然累了,就休息一下。」
她側頭,看見居民區附近的公園,邁著輕盈的腳步走出去。
這是一個老舊的公園,設施都報廢了,只有一張木椅立在角落。
「呀...」
驚愕的聲音,從她嘴裡傳出。
一隻蜻蜓,立在雨宮惠的黑髮上。
她被嚇了一跳。
「...」
夏目澤平伸手將它趕走,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雨宮惠氣勢洶洶的盯著他,卻沒從夏目的眼神里看出點什麼。
「真是意外呢,這裡有蜻蜓。」
「是啊,有點意外。」
她撩起黑髮,明媚的眸子一眨不眨,柳眉揚了起來。
夏目指了指木椅上的塵土,「有些臟。」
「給。」
抬頭,她遞來藍白色的手帕。
隨著悉悉索索的聲音,木椅上的灰塵消失,手帕也黑了一大片,夏目看著它有些心疼。
「送你了。」
「...」
他抬頭,雨宮家的大小姐已經坐在木椅上,慢條斯理的捧起書。
「因為我的饋贈,開心到話都說不出了嗎?」
「沒有。」
「說謊的夏目同學,真是讓人彆扭呢。」
夏目索性不說話了,他明白,自己無論說什麼,意思都會被曲解。
他坐下來,坐在雨宮惠的旁邊。
「大事不妙...」
「怎麼了?」
她側過腦袋,「要是被人看見,我們坐在同一個木椅上...路人會不會覺得你喜歡我?」
這個戲多的女人,真是令人討厭。
「那你想我坐哪?」
「喏。」
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小區旁的垃圾站印在眼底。
「...」
夏目深深吸了口氣,站起來就想離開,讓這個傲慢的人自己呆著。
「夏目君,還不準走。」
帶著些笑意的聲音,從雨宮惠嘴裡發出。
夏目沒理會她,堅持離開。
「走太遠的話,會失蹤的哦....」
夏目怔了怔,想起東京灣的浪濤。
「....」
坐回木椅,雨宮惠翻著《擅長捉弄的千葉同學》,沒理他。
這樣也好,安靜一些,大家都開心。
因為手機電量不足,夏目百無聊賴的打量著四周的景色。
站在電線上的麻雀,路邊的野花,湛藍的天空...還有安靜如聖女的雨宮惠。
「你在想什麼?」
「沒有。」
她的感官,一如既往的敏銳。
夏目的視線,也被她手裡的漫畫書吸引了過去,察覺到這一點,雨宮惠並沒說什麼。
她專註看書的時候,總是心無旁騖的。
時間流逝,轉眼夕陽漫天。
雨宮惠收攏漫畫,暖黃夕陽下的眸子非常平和。
夏目澤平走回來,順便買了汽水,察覺到雨宮惠的視線,他將手裡的一罐芒果汽水遞向她。
她看了又看,眼中有一些警惕,但最後還是接過了。
『噗...』
氣泡冒出來,夏目澤平剛喝一口,就感覺到冰涼的觸感貼在臉上。
「還沒開。」
扭頭,大小姐笑得很是燦爛。
「...」
連易拉罐都需要別人開的雨宮大小姐真是屑。
再度接過,雨宮惠抿了一口。
「真是平民的味道。」
「讓您喝這麼廉價的東西真是抱歉。」
夏目澤平看著夕陽說。
「明白就好。」她得意的笑起來,「以後來雨宮家,我帶你見見世面。」
這種囂張的語氣,無論聽多少次都覺得過分。
果然,她這輩子一定會孤獨終老。
「雨宮家?那個房子大到嚇人,裡面到處是金銀財寶的地方?」
「愚蠢的想法,你是聽誰說的?」
「大家都這麼講。」夏目澤平攤手。
他又喝了一口汽水,「那麼大的地方,裡面一定有操場大的游泳池,多到吃不完的零食,宮殿一樣的客房。」
「皇帝下地都用的金鋤頭,是吧?」雨宮惠反問。
「我認為用銀的好。」他認真的說,「金子做的鋤頭軟一點,肯定沒那麼好用。」
雨宮惠想了想,同意他的看法,「你說得對。」
接著,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直到夕陽從天上下來,昏暗到路都有些看不清了,夏目才再次開口。
「有空,我一定去雨宮家看看。」
「以客人的身份?」
「以客人的身份,不是打雜的。」
雨宮惠笑起來,「很難呢,如果夏目同學進了東大,學的律法,說不準在四五十歲的時候有幸進去一次。」
「這樣嗎?」他扭頭。
「是這樣呢。」
「那還是算了。」夏目澤平說。
「噗。」雨宮惠的笑聲傳了過來,那是無情的嘲諷。
但是無論怎樣,夏目澤平都不會上當的,他才不會為了一個傲慢的女人去奮鬥幾十年。
「偶爾無所事事,過一下平民的生活也挺不錯的。」
雨宮惠伸個懶腰。
「...」
還沒開口,遠處車大燈對著這邊閃爍,夏目澤平略微眯起眼看了過去。
這是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修長的機艙蓋弧線凌厲,像是條躍出水面的鯊魚,防窺視玻璃阻斷了看向裡面的視線。
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西裝的長腿美人,對雨宮惠行禮。
「該走了,夏目部員...」她目光閃爍了一下,「或許該叫你侍者君?」
「...」
...
晚上九點,夏目澤平的工作完成。
告別雨宮惠時,他領到一筆不小的工資,足有三萬日円。
回家的路上,夏目澤平給自己買了飲料,做為嘉獎。
到家以後,他又學習了兩個小時,才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