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靈氣化龍鱗，目光似劍華
火紅靈氣瀑布，上則接連天空，不可望其高，下則聯通大地，無法測其深。
陳隨風雙腿綳直，兩手彎曲，體表浮起靈氣薄膜，手掌心抵住靈氣瀑布。
涓涓靈氣流瀉，經過手掌便會留下溫暖的餘韻。
不燙手，卻力量十足。
他絲毫不懷疑，一旦靈氣形成的薄膜消失，自己就會瞬間被烈焰灼燒成灰燼。
陳隨風心中沒有恐懼，唯有驚奇。
掌心吞吐出去的靈氣，下丹田久違的些微空虛，延遲兩三秒后，靈氣再度充盈體內。
同時，大道日記的兩行文字掠過腦海。
陳隨風並不意外。
七品晉陞六品，必須汲取屬性相合的天材地寶的靈韻。
他沒有吸收，所以暫時無法突破，但是多餘的19891點靈氣能夠全面回饋肉身，這卻是意外之喜。
火紅靈氣瀑布上，原本10厘米左右的小口子快速擴大。
15厘米，20厘米，25厘米……
噼里啪啦~~~
陳隨風的身體發出爆竹般的連響，聽起來怪嚇人的。
肖驚雲和月芊兒看了看陳隨風，又瞅了瞅靈氣瀑布。
兩者都以為他出問題了，卻又不敢在當前狀態，貿然觸碰他，以免害得他更加遭難。
月芊兒語氣焦急：「隨風，你不要莽撞啊，我們可以輪流提供靈氣的，你先休息片刻。」
肖驚雲點頭，「再好的造化也不能丟了性命，我還等著哪天找回面子呢，陳師兄你可不要當個短命鬼。」
陳隨風沒說話，搖搖頭，表示不礙事。
隨後，他繼續提供靈氣，每次的量加大到20000點。
【孵化陽炎鳳凰，輸出靈氣20000點，獲得獎勵：靈氣+40000→99999（七品大圓滿，力破千軍的猛人）】
【多餘靈氣40000點，暫時無法突破六品，靈氣自動散入四肢百骸，用於提升體質。】
【……略……】
重複了十多次之後，陳隨風感覺到身體有點不對勁。
他體表的靈氣薄膜悄然收緊，緊緊貼著肌膚，化作六棱形晶體狀。
皓白的月華照射下來，成千上萬片的晶狀體反射月白微光，映襯著他，環繞著他。
這一瞬間，陳隨風好似執掌月亮權柄的神明。
「哇，隨風，你快看自己的身體，像是長出了龍鱗，好美啊！」月芊兒難以掩飾內心的驚嘆，少女的俏皮嗓音再次冒了出來，取代原本頗有王者氣的中性嗓。
「卧槽，你……你你你，」肖驚雲指著陳隨風，手指直哆嗦，口齒囫圇不清楚，「靈氣化龍鱗，這特涅不對勁啊！」
陳隨風收了雙手，轉過身，「怎麼了？」
「不是怎麼了，是你還沒有理解到自己正在經歷什麼。」
肖驚雲緩了一口氣，沉下聲音說：
「靈氣化龍鱗是下三品中的傳說姿態，唯有九品、八品、七品都修行到境界大圓滿，然後達到將要突破六品，卻沒有突破六品之人，才能擁有的莫大造化。」
月芊兒滿眼好奇，爪子搭在陳隨風胳膊上，以爪尖劃過陳隨風體表的「龍鱗」。
一道白色划痕，長約五六厘米。
陳隨風不痛，只覺得有點癢，抖動臂膀震開月芊兒的爪子。
「沒事別撓我痒痒。」
月芊兒眨巴眨巴眼睛，緋紅的豎瞳里飄起無數個問號。
「我剛才那一下可是用了至少五成力道的，你真的不覺得痛？」
陳隨風點點頭，握了握拳。
肖驚雲張大嘴巴，拔出佩劍雲間浮，「我來試試。」
「一邊玩去。」陳隨風瞪眼拒絕，眼底閃耀精光，竟如劍光一般筆直射出。
「卧槽，目光似劍華！」肖驚雲低聲驚呼，急忙抖腕。
雲間浮掠起半月形軌跡，恰到好處擋住自帶劍鋒的目光。
鏗鏘！
兩者碰撞，金鐵交鳴，數點細碎火花迸射。
蹬蹬蹬……
肖驚雲連續退後數步，右手發麻，握劍握不穩當。
劍尖不受控制，小幅度晃動，幾乎停不下來。
他左手拽住右手手腕，把雲間浮插回劍鞘。
「怎麼可能，居然真的有人能達到只存在於理論中的狀態？！」
陳隨風沒有回答，心底暗自琢磨，猜想自身的異樣是因為大道日記反饋的海量靈氣全部灌入身體，導致體質增強的跨度相當誇張，就像原本很虛的宅男，一瞬間變成了世界級的健身達人。
只不過，他的體型沒有發生巨大的變化。
陳隨風試著活動手腳，骨骼再次發出噼里啪啦的脆響，顯然還在易經換髓。
「你剛才說的境界大圓滿是什麼意思？」
肖驚雲想吐血，一個啥都不懂的人，居然把下三品練到傳說般的境地。
他扶額嘆氣，然後搖頭解釋：
「尋常生靈修行，每個境界大致分為四種狀態。前期、中期、後期、巔峰。達到巔峰后，便可以著手突破下一個境界。」
「然而，有些人或者生靈天賦異稟，能夠突破極限，對他們來說，巔峰之後還有大圓滿狀態。」
「但這個大圓滿不是針對九品、八品、七品這類的單一境界而言，而是三個品級相合，達到最完整的大圓滿狀態。」
「也就是說，七品、四品、一品才有真正的大圓滿，其餘境界都不過是圓滿而已。」
「這也是『下三品煉精，中三品鍊氣，上三品煉神』的區分由來。」
陳隨風頷首，「所以，我已經修行到下三品大圓滿了？」
肖驚雲心底掀起驚濤駭浪，連續深呼吸數次，這才氣息穩定，給出肯定的答覆：「當然！」
月芊兒繞著陳隨風踱步，嘖嘖稱奇。
「這種記載我也聽老一輩的獸王們說起過，靈氣化龍鱗，目光似劍華，有這兩個特點的生靈，就是不可招惹的，因為這代表著下三品無敵，而且還能擊殺初入六品的生靈。」
肖驚雲搖頭，「何止？！完美淬鍊肉身就是煉精三品極致奧義，此等修為成就被世人稱為下極境。古籍記載，上一位修成下極境的人還在三千多年前，正是天元神朝的開朝國主。」
陳隨風音調上揚，頗為歡快：「既然有下極境，那就必然還有中極境，上極境。」
肖驚雲吐槽道：「喂喂喂，你的關注點有問題吧，這種修行成就從來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就連當事人本尊也很難說清楚為什麼可以練成，你現在就想著中極境和上極境，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陳隨風懶得反駁，但卻面容古怪，因為他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夠練成，也知道怎麼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