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生命基因
「心之種是不是人類心臟的主要組成部分之一？」
「……不是。」
「被割斷大動脈的人會怎麼樣？」
「失血過多而死。」
……
「奇變偶不變？」
「不是，你擱這對暗號呢？」
「你只需要回答就行了。」
唐嘉宇抓著門框，滿臉嚴肅，絲毫看不出有任何開玩笑的跡象。
「……符號看象限。」
「很好，最後一個問題，一棵蘋果樹從發芽到結果需要多長時間？」
「我怎麼知道？這是個鎚子的常識！」
「恭喜你，答對了。」
唐嘉宇鬆了口氣，走進門坐下，解釋到:「對你來說，正確答案就是不知道，你要是答出來了，我現在掉頭就跑。」
「？？？我懷疑你在暗諷我的智商。」
「怎麼可能，你不要想太多。聽好了，我接下來要說的事，你千萬別害怕！」
「那你大可放心，和我昨晚發現的事情比，已經沒有什麼好害怕了。」
林濤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看到這好友充滿自信的表現，唐嘉宇便不再猶豫，把從他出去買除草劑開始，到兩個小時前在醫院的見聞都詳細的說了一遍。
然後他就見到林濤癱坐在椅子上，驚恐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兩腿還在不斷打顫。
「你這是動漫主角剛剛覺醒了么？你再怎麼看也看不出來的。」
「那我能怎麼辦？我都喝了快兩個月果園飲料！」
「很簡單。」唐嘉宇從書桌的抽屜里翻出一把美工刀，丟到林濤面前。「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林濤用顫抖的手舉起美工刀，心中一橫，手起刀落，在手背上劃出一道口子。隨著殷紅的血從傷口流出，兩人終於鬆了口氣。
「其實吧，我是想說割手指就行了。」
「閉嘴！創可貼給我拿過來！」
「好嘞，林大少爺。」
林濤簡單處理了下傷口，便立刻把唐嘉宇拉到電腦前。
屏幕里有一組從各個新聞網站上截圖下來的圖片，還有一些看起來像某些調查文件上截出的片段。
「永順集團董事長接受心臟支架手術。」
「華氏科技的首席財務官因意外受傷，目前正在康復。」
「金氏家族掌舵人突發疾病，現於萌芽私立醫院就診。」
……
「這些，全部都是關於寧城及周邊城市的大財團和家族的新聞。也有一部分資料來自我們林氏集團的內部文件。
「它們都具備兩個共同點:第一，他們都和各個財團家族的領軍人物有關，也有幾個具備潛力的新星。第二，這些人都因為意外或突發疾病，需要接受手術。」
「這都是什麼時候的新聞？」
「最近一年之內，這個頻率本身就很有問題。各個財團的領軍人物通常都受到非常嚴密的保護，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在短時間內連續出問題。」
唐嘉宇的目光在一篇篇新聞報道上掃過，不同的渠道，不同的財團，不同的手術原因，看起來只是一連串巧合。他仔細的檢查起每一份報道，終於發現了共通之處。
「這個生命基因集團是幹什麼的？」
「大型醫藥科技集團，擁有包括萌芽私立醫院，生命之源醫療協會在內的多家醫院和相關組織，還經營著一家專門為富人打造的健康俱樂部。
他們擁有目前最尖端的醫療技術，據說已經治癒了許多疑難雜症，深得各個財團信任。」
林濤調出生命基因有限公司的官網，指著公司介紹繼續解釋:「更重要的是，有許多其他醫院根本不敢接收，或者無法治療的患者，他們都要。不光敢收治，他們還保留著極高的治癒率，至今為止沒有出現過什麼醫療事故，搶救失敗等新聞。」
「那你爺爺……」
「沒錯，也被送去了他們旗下的醫院。」
林濤點點頭，介紹起昨晚他的見聞——在第一醫院不敢接手，不得已轉院到萌芽私立醫院之後，搶救很快便成功了，幾個小時后林老爺子就暫時脫離了危險，轉入重症監護室觀察。
同時負責林永年的主治醫師到大廳里向家屬們宣布了這個好消息，一時間林家的幾十口人都涌到醫生面前，向他詢問具體情況。
不過這時候，林家掌握實權的幾個集團高層，也就是林濤的幾個叔叔伯伯才剛剛吵完，此刻還沒有冷靜下來。在得知只能有一個人去探視的情況下，他們幾乎立刻又陷入爭執之中。
情緒激動之下，林濤脾氣暴躁的二伯失去理智，和負責林永年出行的大伯扭打在一起。周圍的人慌忙上前勸阻，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那個來宣布手術情況的醫生被人群裹挾著左右亂轉，費了半天勁才擠出人群，卻沒有注意到他原本放在口袋裡的證件在混亂中掉到了地上……
林濤將一張卡片遞給唐嘉宇。
「就是這張，本來我是打算還的，但是意外發現了些東西。你翻到背面，對著光看。」
唐嘉宇接過卡片，正面寫著醫生的職位和員工編號，背面畫著一顆正在發芽的種子，兩半葉片張開，正對著上方太陽的圖案。
他走到陽台，將卡片對著天空，中午時分投射下的光芒和卡片上的太陽圖紋交匯，一枚水印清晰的顯現出來——那是一個漂亮的蘋果，雕刻著擬人化的表情，似乎正在對著自己微笑。
「……這，微笑果園？」
「沒錯。」
林濤在鍵盤上敲擊著，調出一個頁面，上面是對生命基因有限公司的股權結構分析。
「他們隱藏得很好，我託了關係才弄到這份資料，和你想得一樣，生命基因最大的股東，就是微笑果園。」
看著文件記錄，一條條信息在唐嘉宇的腦海飛速閃過。過去這兩天經歷的一切，「植物人」雜貨店少年，醫院裡的詭異遭遇，效果不明的飲料，生命基因，甚至還有曾經看到過的廣告……
這些事件和線索逐漸交匯在一起，如同解開的線團般鋪陳開來。
「我明白了！我知道微笑果園想幹什麼了！」
「你明白什麼了？」
林濤有些茫然的看著突然頓悟一般的好友。
「他們，想要轉化並取代人類，然後接管這個世界。」
唐嘉宇看著林濤，聲音沒有絲毫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