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生產之痛
懷孕雙胎的本就少見，生產時會難上加難。現在居然又延期了，怎能讓許之林不急？
他還惦記著那隻千年人蔘和野生鹿茸吶。
府中除了許之林，另外還請了兩個穩婆負責接生。許之林是男人，只負責動嘴指揮不進產房，動手的全是穩婆。
許之林教了穩婆一些按摩技巧，每天幫夏月輕輕按摩推拿，同時被安排每天在水溫適中的木盆中泡澡，促進血液流動。
終於到了臘月十六這日，夏月一早開始有了陣痛之感。府內上下全部出動，熱水藥材補品等等準備充足，熱烈迎接新生命的到來。
肚子倒是開始有感覺了，可是從早晨一直疼到下午，孩子也沒能生下來。
夏月後面雖然豐腴許多，但骨架小，骨盆也小，肚裡又是兩個孩子，生孩子著實艱辛。
寒冬臘月，產房內卻暖如春季。
夏月躺在榻上，兩名穩婆一左一右悉心照料著，一會兒擦汗，一會兒喂催胎湯藥，忙的不亦樂乎。
「夫人，你得學會用力，不然孩子剩不下來。」
夏月折騰了大半天，早已筋疲力盡，說話聲音小小的，面色蒼白汗流浹背，像一隻楚楚可憐的小花貓。
「我用力了，可是孩子就是不往下走啊。」
一名穩婆打趣：「這麼調皮，頭胎一定是個男娃。」
夏月笑了，唇角扯出一抹母性光輝。
儘管知道這話只是為了活躍氣氛，不讓她太過緊張，可是能夠和肚裡娃娃互動，也讓人喜悅。
這就是母愛啊，天生的。
夏月虛弱問道：「現在宮口開了幾指？」
「剛剛開了兩指。」
「……」
這麼久過去，居然才開了兩指。夏月欲哭無淚，特別羨慕那些陣痛一兩個時辰很快就生的女人。
儘管內心是煎熬的，但每個人身體情況不同，為了寶寶們，她必須得克服，竭盡全力。
許之林在屋外聽見產房裡有說話的聲音，隔著門帘大聲問道：「怎麼樣了？」
穩婆連忙出去，告訴他現在夏月的狀況。
其實穩婆本來也有接生經驗，但只限於自然生產，而許之林不同，作為一名對婦產科深有研究的資深大夫，他的經驗更足。
許之林沉思片刻，吩咐明月回暫住的二進院里取紙筆，準備寫藥方。
葉籬喊住匆忙奔出的明月，「隔壁書房就有，我去拿。」
「噯。」明月立刻停住腳步，乖巧站在師父身邊，等葉籬取物回來。
許之林寫完藥方，立刻讓明月拿了去抓藥。葉籬本想讓下人跑腿，卻被許之林拒絕。
「明月懂藥理，我讓他挑選藥效最好的藥材。」
葉籬便不再多說，只吩咐小廝備馬，載著明月快去快回。
這時，綠蘿從院里急匆匆走來，沖葉籬行了個禮：「老爺，家鄉的兩位太爺和兩位老夫人到了。」
「快請！」
之前夏月讓人給婆家娘家都送過書信，說了懷的是雙胎，預產期是哪日。
所以王桂珍葉泉明早就同夏滿李霜霜商量過，等生產完一起過來看夏月和孩子。沒想到日子到了，夏月居然還沒生。
把四位老人家急壞了。
急歸急，可生孩子這事除了產婦誰都替代不了哇，一大家子人便只能在堂屋乾等，大眼瞪小眼，盼著新生命快些降生。
明月很快買了藥材回來，很多種草藥混在一起，外行人看的頭昏眼花。
許之林伸手在藥材裡面扒拉幾下，查驗過之後，便讓明月去灶房煎藥。
「這是最烈性的催胎葯，若是孩子還下不來，就只能動刀子硬取了。」他沉聲道。
王桂珍直接從椅子上猛地站起身，臉色慘白：「天爺，肚皮被割開，那還能活？」李霜霜同樣臉色乍變。
她們這輩子都沒見過割肚皮取孩子的，血淋淋的，簡直嚇死個人。
葉籬相對來說要沉穩許多，但是此時也很焦急。聽完許之林的話，略一沉思，直言道：「切腹取胎可否保住月兒性命？我向她保證過，要和她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許之林無奈一翻眼皮：「我怎麼可能讓她死？」他還想拿到他的寶貝吶。
「……」
話是這麼說，可是直接割肚子畢竟太嚇人。
外面等待的人各個人心惶惶，許之林此話一出，被夏月聽見，反而沉住了氣。
還好，難怪秦墨白會專門請許之林來幫她生產，原來真的是位高手。
這裡的人不知道剖腹產，但是她知道啊。許之林敢說的如此隨意，那就說明以前做過，也有把握，既然這樣，那她還怕什麼？
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只是不知道許之林的麻藥管不管用？不會疼死她吧？
……哎呀我去，剛剛放下的緊張此刻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忽然，肚腹傳來一陣劇痛，疼的她齜牙咧嘴。
穩婆連忙問道：「怎麼了？」
「他們倆好像在肚子裡面亂動，哎吆……」
「……」
兩刻鐘后，明月把湯藥端了過來遞到穩婆手裡，穩婆小心翼翼接了端進產房給夏月喝下。
因為產婦臨生產前並不適合吃喝，所以葯湯不多，喝在口中濃的發苦。
頭髮被汗水浸濕成縷，喝完湯藥穩婆扶著她小心翼翼在床榻上躺好。
不知怎地，夏月喝完葯之後，居然感覺下半身一陣鬆軟，疼痛感也在漸弱，渾身舒服的想睡覺。
穩婆忙道：「夫人，許大夫說了，不能讓你睡。這葯只是助產減疼，讓你體會不到宮開十指的痛意，但是你還得繼續努力把孩子生下來。」
「……知道了。」
等待的時候似乎感覺時間格外漫長，在穩婆的指揮下，她開始均勻呼吸和用力。
過了小半個時辰，產房裡傳來穩婆的驚呼：「宮口全開可以看到寶寶的頭了，夫人，你再多用點力氣啊。」
「……」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從產房傳來嬰兒響亮的啼哭聲。
在堂屋等著的人終於鬆了口氣，王桂珍擦擦額頭冷汗，同李霜霜道：「幸好，可千萬別開什麼刀，太嚇人了。」
李霜霜點頭：「誰說不是。」月兒的安全和寶寶們同樣重要。
頭胎是個男娃，一個穩婆喜滋滋抱著清洗去了。
另一個穩婆還在床榻邊陪著夏月生產：「夫人，一般生兩個間隔不了太久，你先歇口氣，然後直接一鼓作氣。」
這時候，夏月已經虛脫的沒了力氣，但是肚裡還有一個，堅決不能慫。
強撐著歇了歇，重新開始吸氣……用力……吸氣……再用力……
「哇……」第二聲響亮的啼哭很快降臨。
葉籬這才驚覺後背已經被汗水濕透，數九寒天能緊張到如此地步，也是沒誰了。
兩位穩婆給夏月收拾完了，抱著娃娃來到屋外。
「啟稟葉老爺，葉夫人生了一位小公子和一位小小姐，恭喜啊。」
「小公子是哥哥，小小姐是妹妹。」
「……」
兩個娃娃被王桂珍和李霜霜一人抱了一個，葉籬只是掃了一眼，立刻衝進產房看望夏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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