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懷疑靖雪
天耀回顧了一下自己這一路的成長史,10歲才進入鍊氣期要比別人晚上許多。但是僅僅十五年的時間就築基成功,四十歲的時候金丹大成已經是當世修道青年才俊中的翹楚。
而後五十年年時間突破金丹三重天,又一百年元嬰大成,當時紅塵俗世中元嬰大神屈指可數,全都是五六百歲的老怪物,苦苦尋求升仙之道而不可求。已經靜靜地等待大限來臨。
耀天是那時最年輕的元嬰期修士,他的師傅靈羽道長是最年輕的虛神道長。
在當時的修真界可謂是無人能出其右。
如今在這幻境中見到師傅,明顯,他已經渡劫成功。而自己這個師傅口中最有天賦的,卻沒這般本事,好不容易又回到世間,看現在這情況似乎……
想到此處天耀忍不住開口問靈羽道長:「師傅弟子有一事不明,前段時間弟子曾夢到一處。和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多有不同。雖說是夢一樣的生活,卻無比真實。」
「你呀,那不是夢,我說了你有天賦,而道講究的是道法自然,對於我們這些修身之人來說,運勢也是天賦的一部分。」
說話間靈羽道長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小玉瓶:「你上一世雖然運勢極強,但奈何命格不行。」
很久之前天耀就聽自己的師傅說過世人所謂的命運實際上是指命格和運勢,運勢就像是水,亦或毒藥或是酒,運勢一般的人一生過得平淡無奇,運勢差一點的人生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場盼望著早點結束的苦行。
而天耀的運勢就像是瓊漿玉露,這一生他能經歷很多美好的事情,過得精彩。
但是命格是運勢的容器,縱使像天耀這般好運勢的人如果命格不行總還是會帶著很多遺憾離開這個世間。
可天耀是從弱水河裡爬出來的,他的運反過來改變了他的命。
「所以你才能有再活一次的機會。」靈羽道長將小玉瓶里的一顆藥丸倒在手中,遞給自己的弟子。「
先前你在元嬰三重天遭劫,如今雖說一切都從頭開始,可如果把你看成剛剛修行的小道,你的底子已經屬於天才了,你繼承了原來的強運,同時這一世的宿主有著超強的命格。你會有通天成就的。」
耀天聽了師傅的話,回想自己這幾天的生活沒覺得像他說的那樣充滿希望。
靈羽道長現在已經是位列仙班,光是看耀天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修道之人,經歷是最重要的,你現在這一世不會太過順利,說來你今天能來到這裡,也是因為你自己被人所害還不自知。」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靈羽道長有說了一些雲里霧裡的話,有些太過高深莫測。大體的意思就是上一世沒有能夠修成正果,是因為耀天從弱水河出來之後命格就太薄了,現在這一世將之前的路再走一遍會獲得成功的。
「只是紅塵世中,世態炎涼,世事難料。你多加小心。」說完靈羽道長示意耀天將那枚藥丸吞下。就慢慢地化作一團白霧消失了。
迷迷糊糊間,天耀聽到一陣車水馬龍的喧鬧。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床單和被套都是白色的,看屋子裡的裝潢應該是某個高級酒店。
只是耀天住的這間房間是臨街,外面就是鬧市區,所以才顯得有些吵鬧。耀天試圖坐起來,只覺得自己渾身酸軟,頭痛欲裂,像是宿醉了一般。
「你終於醒了。」熟悉的女聲傳來,是靖雪。她裹著一條毛茸茸的白色浴巾,面色潮紅,好似桃花。她正在用吹風機吹頭髮,黑色的長發隨著熱風起起伏伏,發梢不時有水滴滴落在靖雪光滑的肩膀上。
耀天的視線不由自主的順著水滴的流動而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吹風機的聲音停了,耀天放從剛剛那種失神的狀態緩過神來。有些尷尬的咽了咽口水。
耀天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也是赤裸著上衣。
他瞬間有些臉紅,身體不由自主的向著被子裡面縮了縮。
「怎麼,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不記得了?」靖雪僅僅披著一條浴巾,在耀天的床邊坐下。語氣平和,卻好像又在隻言片語中藏了整個乾坤。
「古耀天呀,古耀天,你可是有五百年清修經歷的人。居然在這個時候這麼窘迫。」耀天心中暗罵自己也太沒出息了。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如果昨天是靖雪送自己回來的,那麼脫掉自己衣服的人就是靖雪,她現在自然嫵媚的樣子,哪還是那個平日里像是白月光一樣的靖雪。
難道這才是他未婚妻的真實性格?
繼續胡思亂想也沒有意義,耀天直接開口問道:「我的衣服……」
靖雪看了看有些局促的耀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古少爺,你什麼時候在意這些了?」雖然笑著,此刻的靖雪眼中不受控制的流露出從前沒有過的柔情。
「你放心,昨天你到這的時候,體溫太高了,不知道是體溫計壞了還是怎麼樣,居然燒到了四十度,侍者叫來了醫生,他們檢測你的生命體征說都很正常。於是就在你全身塗了酒精。我只是上午過來看看你有沒有還好些。」
靖雪說完,耀天才想起昨天和風正大鬧宴會的事情,又回想起夢境之中靈羽道長對自己說的話。耀天陷入了沉思。
「師傅說,這已經是我新的一世,那身體排異這種詭異的事情應該不會存在。就算我向師傅說的那樣我只有鍊氣期三重天的實力,也不至於被風正那小子暗算而不自知吧。」
耀天的腦海中迅速的閃過前一晚的那些畫面,如果說風正真的有機會暗算自己的話,只有一個。
那就是他遞給靖雪的那杯酒有貓膩。
可是,這中間還有一個問題。耀天仔細的回憶了那天的經過,一個侍者碰巧從風正的身邊走過,而風正在拿過兩杯酒後,就把一杯遞給了靖雪。晚宴上耀天一直都在提防風正。
他一定沒有什麼機會在那杯酒裡面做什麼手腳。
如果自己真的是因為那杯酒而差點喪命的話,下藥的人……
想到這裡,耀天只覺得自己脊背發涼眼前這個人畜無害花容月貌的未婚妻此刻居然有些面目可憎。
內部的叛徒,往往比外部的敵人更加令人生恨。
「你為什麼要害我。」耀天黑著臉皮,他感覺到一股怒火正在自己的胸腔燃燒。
「我們昨晚可什麼都沒幹哦。」靖雪沒有看到耀天可怕的臉色以為他還在和自己開玩笑,她笑盈盈的一邊說著一邊回頭,這才看到古耀天黑著臉坐在床上。靖雪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儘管原來的耀天是個十惡不做的壞人。但靖雪在他的臉上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表情。
「你和風正到底是什麼關係!」耀天見靖雪沒有反應,又喝問道。
「你是不是發燒燒糊塗了。」靖雪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昨天晚上,在和風正動手之前。我被人下了葯。整個晚宴我除了你的那杯酒以外什麼東西都沒有動過。你想說你對這個事情一無所知?」耀天的怒火支撐著他原本無力的身體站了起來。
他一步一步走到靖雪身邊。
直到後者不知道是因為內疚還是驚慌亦或是別的什麼感情紅了眼眶。
「這些日子,你不再那樣飛揚跋扈。我也勸說自己安心做你的未婚妻。一心一意對你好。從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靖雪的聲音顫抖。
耀天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相信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女孩。
房間里的空氣讓人窒息。
一串有力的敲門聲打破了這沉悶。
靖雪和耀天都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向門的位置,但是因為現在氣氛十分特殊兩個人都沒有動。
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那看起來質量很好就酒店房門居然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從外面走進來幾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黑色口罩和墨鏡的人。領頭的是一個身材高挑,剪著幹練齊肩短髮的女人·走了進來,
「我們是特殊情報局的,昨天晚上,三公裡外的心海公園發生命案。古耀天你作為命案嫌疑人請配合我們調查。」
靖雪聞言有些驚慌的站在那個女人和耀天中間:「你們一定是誤會了什麼。昨天晚上我們一直在這裡。另外你們是什麼部門的,刑事案件為什麼不是公安機關來調查?」
靖雪有些慌忙,古耀天冷眼看著這個女人,她說的沒錯。昨天耀天和她一直呆在一起。那麼為什麼他會成為命案嫌疑人呢。也許靖雪就是這一切的幕後元兇。
見本人耀天一直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女人從懷裡拿出一個證件:「古耀天,你涉嫌強暴殺人,考慮到你的特殊身份,本案特交我部門審查。跟我們走一趟吧。」
耀天是何許人,就算他現在是人生從頭再來,那五百年的經歷,不會消失。大大小小的事情他見的多了。
耀天淡然一笑,輕輕推開攔在自己身前的靖雪,在那幫黑衣人的陪同下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