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妖術傳聞
都是鄉里鄉親的，不僅程氏不答應收錢，百合也不要。因為程氏經常生病，每回去呂郎中哪裡看時，他知道蕭家困難都常常不咋收錢。現在無非是每天煮飯時，多煮鍋湯，又不麻煩，這錢自然是不能收。
她們不要，呂郎中也沒硬塞，從家裡提了一瓶腥油來說煮草魚用。煎草魚時是有一些廢油，因此百合跟程氏並沒再推辭。
晌午百合剛將午餐做好，將湯裝瓶，呂郎中就親自來拿了。
呂郎中提著湯回家，給老娘跟妻子盛了一大碗湯，才將剩下的端進呂平安房間。
大半瓶湯，呂平安硬是喝個乾淨。
呂家人喝完湯后，全都愛上了這滋味。後來，天天都盼著呂郎中去蕭家拿湯回來喝。
……
與此同時，因為徐氏，昨天在湖邊摔了跤。因此，今天村中就開始流傳出韓百合會妖術的傳言來。
「昨天徐氏在湖邊洗衣裳，那死豬剛講完一句，徐大娘，湖邊路滑，可別跌斷了腿。徐氏，就一屁股坐地上。你們說，要是她不會妖術，徐氏怎會被她一說就摔倒了？」吳大姨坐槐樹下，跟幾個老太婆說著話。
「哎呀呀……還真是，這也太邪門了。」
「徐氏雖說沒有跌斷腿，可是，今天都沒有出門。聽她家男人說，把腚摔壞了，如今還在床上趴著呢！」
眾人一陣鬨笑。
吳大姨停下納鞋的動作，神秘地看著大家說：「前些天那頭死豬，不是被她夫君推倒，傷了腦袋，郎中都說沒救了，叫趕緊準備後事么？可是，她卻突然醒了……」
「不是說那郎中是庸醫，給看錯了么？」有人打斷了吳大姨的話。
「哎，依我看，那郎中並沒有看錯。那死豬那時可能真是沒救了，魂魄已然離體。可能地府的判官看她命不該絕，就又叫她上來了。我聽老人們說啊，這去地府中走過一遭的人，全都會妖術。我看著那死豬，現在便是會咒人的妖術。她叫你倒霉，你就會倒霉。」吳大姨說的口水橫飛，跟真的一樣。
跟她坐一起的老太婆們全都信了她的話，個個都面色發白。心中想著，以後要叫家裡人離韓百合遠點，免的被她咒了。
下午，程氏去隔壁呂氏在家裡做針黹，呂氏跟她說起韓百合會咒人妖術的傳言，她只說那幫人都是胡說的，這世間根本沒鬼神之說，更別說啥妖術了。
百合聽見那一些傳言，只是一笑。
去山中採藥時，遇見的村人離她更遠了，好像她會害他們一樣。百合樂的如此，他們既然怕她，便再也不敢罵她，她也落得耳根子清凈呢。
只是，程氏跟蕭良便有一些鬱悶了，許多村人都覺得韓百合會妖術，連帶著也避著他們。鄉親遇到打個招呼，全都離的遠遠的，看到她們基本上繞路走。
只有呂郎中卻是不相信，還是天天都去蕭家送魚、取湯。
二月初一這天，程氏的綉工攢了許多，想著去鎮子上賣了，順帶買點日用品。
百合晒乾的草藥也屯了許多，便也跟著一起去鎮子上賣草藥，順帶瞧瞧這古代城鎮開開眼。
對百合去鎮子上，蕭良是非常反對的。
因為以前她也常常跟著他去鎮子上，並且去了后，就在他賣水墨畫的攤邊守著。要是有女人前來看水墨畫，亦或叫蕭良代寫家書，她就會罵人，說人家是借看水墨畫寫家書勾搭他，叫他非常丟人。他沖她發了好幾回火，足足半月沒正眼瞧過她，她這才沒有再跟著他去鎮子上。
今天，她要去鎮子上，他又怕她會像以前那樣作死。
蕭良背著裝著筆墨紙硯跟水墨畫的書箱，站房檐下，看著百合將一筐冒尖的草藥，背起，蹙起眉。
「你今天就別去鎮子上了，這一些草藥我跟娘幫你賣。賣多少，定會給你多少，一個子兒都不會缺你。」他著實是不想叫這毒婦跟著一起去鎮子上丟臉，叫他被人恥笑。
百合背著筐轉過身，不開心地看著他說：「喂啥喂？我沒名字么？」
他平常中跟她講話，不叫她名字也就拉倒。但是他今天，叫她『喂』她就不開心了。
蕭良咬牙，深吸了口氣說：「韓百合。」
「哎……」百合應聲，揚起下頜笑的春光明媚地看著男人說：「我這一些草藥，便不勞夫君費心了，我自己去賣就行。娘，時間不早了，咱趕快走吧！」
她講完，就轉身挽著她婆母程氏的手，走出家門。
蕭良狠瞪了百合的背，捏拳下了台階，也跟著走出，鎖上院門。
去鎮子上要走一時辰的路，自然村中也是有驢車可以坐著去鎮子上的。但是坐驢車去鎮子上，一個人要5厘錢。像蕭家這樣的貧困家庭，自然是坐不起驢車的。
跟百合他們一起去鎮子上的，還有隔壁的呂氏跟她女兒呂秋菊。
「大娘你這包袱重不重呀？我幫你拿吧！」呂秋菊走在程氏身邊，看著她手裡的包袱說。
程氏忙笑著搖頭說：「只是就幾件綉工罷了，還不如你筐子中的雞蛋重呢！」這秋菊呀！就是心眼兒好。
「我筐子中的雞蛋不重，可以幫大娘拿的。」呂秋菊臉色微紅地說著，抬頭偷偷看了眼，走在程氏另外一側的蕭良。
只是，他蹙著眉峰看著前方，好像在為啥事苦惱，並沒注意到她跟程氏講話。
「好閨女，你的心意大娘領了，真不用你幫忙拿。」程氏再度問笑著拒絕，還伸出手摸了下秋菊的頭。
呂氏背上背著筐，因為筐中的東西重，因此背都弓起來了。聽見兩人的對話，她就笑著說：「我家這秋菊呀！就是心眼好。」
走在她們前邊的百合聽言，不禁的翻了下白眼。
心眼好？怎樣不幫她這親娘背筐？反而幫別人拿根本就不算重的包袱。
依著她看，這呂秋菊無非是想做給某人看罷了。
而這個「某人」，就是那個要將她的背燒出倆洞的人。
走不過半時辰，程氏她們就走不動了。找了個乾淨的大石頭坐下歇息，因為百合天天晨跑的緣故，雖說胖卻也鍛鍊出勁頭了，因此並不覺的累。只是她們都歇了，她便也放下筐坐下來歇著。
「百合呀！這一些草藥都是你採的呀？」呂氏看著放百合前邊，整整的一筐草藥問。
「恩。」百合點頭應聲。
「你咋認識這樣多草藥的？」呂氏非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