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讓她做太子妃
紀辭從於遇、蕭問渠所提供線索,推測出辭陌衍遇刺的緣由。
大辭、西陶都敬畏鬼神、崇奉釋道。
大辭請凈如大師出山,主持水陸道場,以除祟消災、永延帝祚。
西陶唯恐辭陌衍請得凈如大師出山,庇佑大辭國運,影響西陶國運,便對辭陌衍痛下殺手。
還故意留下蛛絲馬跡,將此事嫁禍給同為西陶人的陶融。
紀辭偕同凈如大師入城時,排場宏大,敲鑼打鼓,弄得人盡皆知。
酒樓上,紫色華服男子的懷中,摟抱一個絕色艷麗的舞姬,二人卿卿我我、調情逗趣。
「鑒王殿下,真是沒想到,紀辭那塊朽木糞土一樣的蠢貨,居然能請出凈如大師!」
陶鑒的雙手,靈活地在舞姬身上遊走,「瞎貓碰上死耗子而已。」
「殿下,真要讓他們順利進城嗎?」
「美人兒,若本王動手,豈不是,證明本王的好弟弟陶融是無辜的?」
「鑒王殿下果真是深謀遠慮。」
陶融鷹隼一般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瞥向對面的茶樓,「這次,本王費盡心機,才將刺殺辭陌衍的事,嫁禍給陶融。蕭裕都急得上躥下跳,本王可得盯著他,別讓他對凈如大師動手。」
「殿下,若今日痛失良機,大辭順利主持水陸道場,西陶的國運怕是……」
陶鑒面露凶光,如同地獄的惡靈,「只要能弄死陶融,西陶損失點國運算什麼!」
如鬼魅一般的於遇,飄飛鑽入紀辭的馬車,「郡主,西陶的鑒王陶鑒、上將軍蕭裕都在外面,但誰也沒有動手的意思。」
蕭問渠怒懟於遇,「不可能,我都和我大哥說了,讓他假意對凈如大師出手,洗清我家王爺的嫌疑。」
於遇翻了個白眼,「蕭問渠,你有本事叭叭叭,怎麼不去叫蕭裕殺出來!」
紀辭揉了揉太陽穴,「此計不成,那就再想辦法!」
蕭問渠朝於遇砸過去一本書,「聽到沒,快想辦法!」
「蕭問渠,你夠了,我忍你很久了!」
紀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蕭問渠,你再添亂,別怪我把你踢下馬車!」
蕭問渠只有跟在紀辭身邊,才有機會見到陶融,被紀辭一喝,立馬就安分下來了。
「郡主,我想到一個辦法,說不定能救陶融一命。」
「什麼辦法?」
「紀王爺、紀王妃浴血奮戰,為國捐軀,皇上隆恩,賜下丹書鐵券。如若陶融難逃一死,郡主便用丹書鐵券保他一命。」
蕭問渠又忍不住懟於遇,「都到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丹書鐵券只能功臣及其子孫犯罪,才能赦免。」
「若陶融是郡主的夫郎,丹書鐵券就能保他一命了。」
蕭問渠眸子一亮,又猛地搖頭,「無媒無聘,王爺只能是郡主的面首。當郡馬都委屈了王爺,何況是面首。」
於遇看蕭問渠更是不順眼了,「放眼整個大辭,王爺留給郡主的丹書鐵券,是郡主的護身符。郡主還沒答應拿出來,你反倒先嫌棄了。」
紀辭毋庸置疑地開口,「丹書鐵券再重要,也沒有陶融的性命重要!」
蕭問渠望著紀辭無不認真的眸子,眼底對紀辭的厭惡一點點的褪去,「郡主說的對,在生死面前,個人的得失可以暫時不計較。」
辭陌衍出事後,辭帝一直守在東宮,寸步不離。
聽說紀辭帶凈如大師入宮后,竟率領文武百官出宮門相迎,生怕有一點不周到,對於紀辭則是視若無睹。
辭帝笑得合不攏嘴,眼底沒有任何的憂慮之色。
辭帝和凈如大師談論水陸道場的間隙,紀辭立即試探地開口,「皇上,阿辭聽說太子殿下遇刺后,寢食難安,求皇上恩准阿辭去東宮探視太子殿下。」
辭帝的臉說變就變,剛剛臉上還是一片艷陽,現在就是狂風暴雨,「太子重傷,至今昏迷不醒,辭丫頭便不要打擾太醫搶救了。」
凈如大師轉動著佛珠,「阿彌陀佛,郡主憂心太子殿下,皇上何不成全郡主一片心意?」
「皇上,阿辭絕不會打擾太醫的。」
辭帝遞給紀辭一塊金羽令,「罷了罷了,辭丫頭如此擔心太子,朕再攔著,便不近人情了。不過,只能辭丫頭一人過去。」
「謝皇上,謝凈如大師!」
待到無人的甬道之時,蕭問渠小嘴又開始叭叭了,「說好的拿丹書鐵券救王爺,怎麼變成看辭陌衍了。」
於遇看向蕭問渠,就像是看傻子一樣,「一群文武大臣在,以郡主的名聲,還沒開口說事,就要被大臣的唾沫星子淹死。」
東宮裡裡外外,都值守著里三層外三層的金甲衛,還沒靠近,便感覺到一股森然的冷意。
東宮的明間,太醫們都忙著煎藥,時不時插科打諢幾句,沒有任何的憂心忡忡。
紀辭乾咳一聲,「咳咳咳。」
太醫背過身,看到突然出現的紀辭,驚慌失措地行禮,「參見辭郡主!」
「太子殿下在何處?」
「在最裡面的房間休息。」
紀辭依言走進去,果然看到躺在榻上的辭陌衍。
「辭妹妹!」
辭陌衍見到紀辭,連鞋子都沒穿,就興奮地跳下床。
「辭陌衍,你有沒有被刺客傷到?」
「辭妹妹,我穿了父皇賞賜的天蠶衣,刀槍不入,刺客根本沒得手。」說著說著,辭陌衍就耷拉著腦袋,「就是,父皇不讓我出東宮半步。」
紀辭鬆了一口氣,「辭陌衍,你沒事就好!」
系統:【辭陌衍好感度+3,當前好感度-2。】
辭陌衍給紀辭捧來一碟點心,「辭妹妹,嘗嘗御膳房送來的桂花酥。」
「辭陌衍,你把鞋子穿上。」
系統:【辭陌衍好感度+3,當前好感度1。】
「聽辭妹妹的。」
外邊,突然傳來辭帝的聲音,「太子,今日的課業可完成了?」
辭陌衍立即收起臉上的笑容,露出一派少年老成的神色,「兒臣參見父皇!」
「參見皇上。」
辭帝擺了擺手,「起來吧。」
「父皇,太傅還未布置今日的課業。」
辭帝雖是訓斥辭陌衍,目光卻是瞥向紀辭,「沒有課業,便嬉笑玩樂、不務正業?」
辭帝分明是指桑罵槐,但紀辭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不能開口幫腔,否則便是火上澆油。
辭陌衍立即跪在地上,「父皇,兒臣知錯了,請父皇責罰!」
辭帝的語氣越來越重,「男兒膝下有黃金,輕易就彎膝下跪,骨氣何在?」
辭陌衍嚇得連忙起身,只是,還沒站直,辭帝又怒喝道:「朕讓你站起來了?」
辭陌衍又撲通跪在地上,動也不敢動。
「朕讓你去綏安寺,請凈如大師出山,主持水陸道場,結果,人沒請到,還把自己弄去了鬼門關。」
「朕十歲登基,十八歲親政,剷除權臣奸佞,穩定朝廷,三十歲開疆拓土,打得西陶節節敗退。你再看看你,如此不思進取,朕如何放心將大辭的重任交給你?」
辭陌衍的頭更低了。
辭帝喝了一口茶水潤喉,「起來吧。」
辭陌衍雖然滿腹委屈,卻不敢表露半分,「謝父皇。」
辭帝對紀辭說話時,語氣慈善多了,笑眯眯的,和方才判若兩人,「辭丫頭,最近,你和太子關係緩和了不少。」
辭陌衍對紀辭一臉羨慕。
紀辭摸不準,辭帝的真正用意,也只好點頭,「太子殿下對我好,我自然也該投桃報李。」
「紀王、紀王妃連年征戰在外,辭丫頭自小寄養在皇后膝下,與太子青梅竹馬,本就是知根知底的一家人。說投桃報李,實在太過生分。」
辭帝這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想點鴛鴦譜。
紀辭扯出一抹乾笑,「不瞞皇上說,阿辭一介孤女,打心裡,一直把太子哥哥當做自己的兄長一樣,太子哥哥也一直喚我妹妹。」
辭陌衍想說什麼,但在辭帝面前,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辭帝眼裡閃過一抹精光,「太子,如若讓辭丫頭成為你的太子妃,你可願意?」
辭陌衍眼底是藏不住的喜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兒臣全憑父皇做主。」
什麼鬼?
小說中,辭陌衍是有官配的。
怎麼著,也輪不到她啊。
「辭丫頭皺著眉頭,可是覺得太子配不上你?」
辭帝這就是把她放在烤架上烤。
「皇上,父王、母妃只有阿辭一個女兒,若我出嫁,紀家便斷子絕孫了。他們臨終前,也再三叮囑,讓阿辭招贅夫婿,為紀家開枝散葉,綿延子嗣。」
「所以,即便太子殿下皎若明月,令人傾慕,阿辭也不敢違逆父母之意。」
紀辭思來想去,決定再次讓紀王、紀王府擋槍。
辭陌衍緊緊地咬著下唇,才沒讓自己發出聲來。
「朕記得,辭丫頭似乎有心上人了。不知,是哪家的兒郎?」
紀辭毫不猶豫地開口,「皇上,是陶融。」
辭帝一掌拍向桌面,「放肆!」
辭陌衍嚇得一個哆嗦。
紀辭的腿,不爭氣地彎了下去,但還是頂著辭帝的威壓開口,「皇上,刺殺太子殿下之事,與陶融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