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才是爺們該乾的事

江景明一怔，透著震驚的神色，繼續給錢忠倒酒，問道：「他長什麼能耐了？」

「聽說，他在省城開了幾個大金鋪，發大財了！」

錢忠邊喝邊緩緩說道，「早些年，他不是娶了咱們村林華僑的女兒，當了贅婿嗎？後來林家把他也弄出國了，這兩年才回來的。」

「怪不得當年他走的那麼匆忙，沒兩天就不見了蹤影。」江景明說，「原來出國了。」

「你認識他呀？」錢忠問。

「以前在同一個工廠上班的，怎麼會不認識？」

「鄭昆宇這小子，也是天生吃軟飯的料！你說他要是沒娶那林家女兒，哪有今日呀？」錢忠嘆道，「唉，都是命哪！誰叫咱爹媽沒給咱一副好皮囊喲，這整天累死累活的，也掙不到幾個錢。」

說完，他仰頭把杯里的酒都給幹了，眼神中透著苦澀。

頓了頓，他拍拍江景明的肩膀，「我說，既然他是你朋友，你可以去找他幫忙呀，他的能耐可比我大得多了！」

「誰跟他是朋友？」江景明不屑道，「想當年在工廠里，他還得喊我一聲師傅呢！徹，專鑽娘們褲襠的，算什麼本事！」

錢忠哈哈笑道：「人家能把女人伺候舒服，又賺了大錢，那不是本事是什麼？咱們倒是想鑽娘們的褲襠，可也沒女人願意讓咱們伺候呀！」

說完，他回味十足地大笑起來。

「呸！那種人，我就是看不起！」江景明一臉嫌棄和厭惡。

他一口氣把整杯酒全部喝光，說，「靠真本事吃飯，那才是爺們該乾的事！錢老弟，你就是我的榜樣，是我最敬佩的人！」

錢忠吃高興、也聽高興了。

他拍著胸脯說：「放心，你的事包在我身上！明天我就回省城，看看有什麼工作適合你的。」

「謝謝錢老弟！」江景明恭恭敬敬的，接著，他又問了一句，「不知道職高畢業、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在省城找工作難不難？」

錢忠不太高興道：「你自己都沒有著落呢，還想給別人打聽？我可沒那個閑工夫！」

江景明識時務得很，他馬上從兜里掏出錢包，抽了兩張紅票票硬是塞進錢忠手裡，「一點敬意，辛苦錢老弟了！」

錢忠頓時笑容滿面，「咱們鄉里鄉親的，用不著這麼客氣……」言語推辭，手卻很迅速地把錢收進自己的口袋裡。

然後，他關心地問道：「你剛才說的小姑娘是你的什麼親戚嗎？」

「哦，是我的小女兒，她現在畢業后一直在家裡閑著，不知道做什麼工作好呢。這不，我和你聊著聊著，突然就想起這事來了。」

「早說嘛，原來是你的女兒，我還以為是外村誰家的娃呢！」錢忠笑道，「放心吧，全都包在我身上！」

錢忠辦事果然靠譜。

幾天後，他便給江景明帶來了好消息。

電話里，他說：「老江，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幫你們父女倆找到了工作。

有一家汽車美容店，需要洗車工；還有一家商場要營業員，如果你們覺得合適的話，這兩天就來省城，遲了可能就沒有啦！」

「太合適了！我們立刻準備。」江景明一再感謝。

就這樣，江景明和江小果，匆匆收拾行李前往省城打工。上車后，江景明才打電話給大女兒江小希，叫她到車站接他們。

接到爸爸的電話，江小希很是意外。

以前爸爸提過想到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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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打工，都被她勸下了。沒想到這次，爸爸竟然都沒和她說一聲，就坐車來了。

而且，不但爸爸來了，連小果也跟著一起來！

這大城市裡機會雖然多，但是競爭更大，不比農村安穩，她真怕爸爸和妹妹來了之後會不適應。

可現在木已成舟，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

江小希只好答應去接他們。想想以後又要和妹妹生活在一起，她感到有些頭疼。

晚上七點多，江景明和江小果抵達車站，江小希打車去接他們。

一路上，街邊流淌著溫暖的燈光，如繁星點點，縹緲美崙。這座流光溢彩的城市，令江景明和江小果耳目一新，心情也興奮不已。

江小果憧憬道：「以後我要嫁在這裡，當個真正的城裡人！」

江景明點點頭，「你們姐妹倆以後都嫁在這裡吧，我也不想回鄉下了。」

江小希苦笑一聲，「表面上看，大城市是很不錯，但住久了，你們就知道在這兒生活有多不容易了！」

計程車把他們送到目的地。

下了車，三個人搬著行李，來到江小希住的地方。

江小希打開門，說：「進來吧，暫時先在我這裡擠一擠，等你們找到工作了，咱們再重新租一個比較寬敞的地方。」

江景明和江小果走進去，到處看了看，臉上儘是嫌棄之色。

「這麼小？」江小果怪叫道，「就這麼一間房，怎麼睡呀？」

「打地鋪吧。」江小希緩緩地說，「在大城市裡，有個地方遮風避雨的就很不錯了！租這麼間房子，要花去我每個月將近一半的工資。如果我沒有做兼職的話，根本沒辦法給你們寄錢。」

江景明神色黯然，眉頭緊鎖，「沒想到租這麼個小房子都這麼貴，那咱們三個人，至少得租個兩房一廳的吧？到時候，這租金不是更多了？」

初生牛犢不怕虎。

江小果信心滿滿地說：「我相信我們會在這裡過得很好的！

在大城市掙的錢，肯定比在鄉下掙的多。而且，我們又不是白吃飯，也許明天就能上班掙錢了！」

「對對對。」江景明臉上有了笑容，附和道，「明天，咱們就去找你錢叔叔，工作的事不用擔心。」

第二天，江景明打通了錢忠的電話。

錢忠把自己上班的地址告訴了江景明，叫江景明和江小果到他上班的地方找他。

然後，他帶著他們去面試。

江景明和江小果按照錢忠給的地址找了過去。

那是一家汽車維修中心。江景明一問才知道，錢忠是那裡的維修工。

一個聲音喊道：「錢忠，有人找！」

錢忠從車底下爬出來，身上穿著一件髒兮兮的工作服，朝江景明和江小果揮了揮手。

江景明和江小果來到錢忠面前，獃獃地看著他。

在他們的想象中，錢忠至少應該是個小老闆，而不是現在這副窮酸模樣。

「在大城市混可不容易了，我跟你們說過的呀！」錢忠笑了笑，「你們等我一會兒，我把那輛車修好了，再帶你們過去。」

江景明說：「沒事，你儘管去忙吧。」

正要轉身回去，錢忠看了一眼江小果，對江景明說：「你閨女長得挺標緻嘛，有前途呀！」

聽到誇獎之詞，江景明和江小果都露出了笑容。雖然他們都不知道這前途，到底是什麼意思。

等到錢忠把車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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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已經接近中午。

江景明只好請錢忠一起去吃個飯。

由於昨晚聽了大女兒江小希的一席話，江景明對省城裡的物價也有所了解，所以不敢請他去飯店，只請他去吃了碗面。

三個人吃過面后，錢忠給父女倆引路，把他們帶到各自要應聘的地方。

其實，他們要去的地方，不過就是一些在門口貼上招工啟事的店面罷了，每個經過那裡的人都能看的到，並不是錢忠多有本領。

但這個，錢忠是不會說的。

汽車美容店老闆見江景明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當下便通過了面試。畢竟，這種剛從農村出來的老實人最好壓榨，既勤勞又服從安排。

江小果憑著自身姣好的面容、婀娜的身姿和流利的普通話，也獲得了商場營業員一職。

父女倆的面試順利通過，三天後上班。

江景明對錢忠千恩萬謝，興奮過後，憂慮又上心頭。

江景明說：「現在工作是解決了，可我們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呢！

錢老弟，你見多識廣，有沒有辦法幫我們找一間兩房一廳、便宜一點的地方落腳呀？不瞞你說，本來我以為可以住在我大女兒那裡，可誰知她租的房子小的可憐，唉！」

錢忠想了想，說：「我幫你找找看吧，等找好了再通知你。」

「那真的太感謝了！」江景明保證道，「錢老弟，以後你有什麼事儘管說，只要是我能幫上忙的，絕不含糊！」

「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咱們又是鄉里鄉親的，更要互相照應嘛！」錢忠心裡已經有了對策。

前幾天，他聽房東說有人剛退了房子，問他有沒有朋友要住，如果他能介紹人來的話，可以給他一些中介費。

這錢，有時候還真的是自己找上門來的呀！

當天傍晚，江景明接到錢忠的電話，說是他已經幫江景明找到住的地方了，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雖然房子比較老舊，但租金便宜，和他又在同一個小區里。

錢忠還說，他住在b棟四樓，而這個房子就在b棟對面的e棟，同樣也是四樓。兩家人要是不拉窗帘的話，在家裡都能望見對方。住得近，以後還可以相互照應。

江景明很高興，連夜和兩個女兒去看房。

他們坐上公車到達目的地時，錢忠已經等在小區門口了。

小區的大門上寫著「安全小區」幾個金字，一行人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比較老舊的小區，一路走來，有點臟、亂、差的感覺，但是位置好、周圍交通設施完善，生活配套方便。

來到他們要租的房子前，錢忠打開門。

房間確實老了一些。牆壁暗黃、家具有細微的破損、電器老舊，唯一讓他們滿意的就是兩房一廳的格局。

江小希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說：「這種房子按照這個租金的話，也不算便宜，最多只能算是公道。」

錢忠看了看江小希，轉頭問江景明：「這孩子是……」

「哦，我的大女兒。」江景明對江小希說，「你錢叔叔幫忙找的，不會有錯啦！」

錢忠呵呵笑道：「我剛才還以為是個小子呢！」

確實，江小希還是兒時那個假小子的形象。

她一直留著類似男生的那種短髮，衣著也是寬寬鬆鬆的中性風，看起來儼然就是另一個超級女星李雨春，又酷又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