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戰事焦灼
「天地有大道,分五十而遁去其一。」
「這個就跳過吧,有些膩了。」安末打斷了它。
「是嘛,那就……」山羊從牆垣邊刨出幾個木牌,上面分別雕刻著道教.佛門.儒家.武夫.氣運以及魑.魅.魍魎等文字。
「道教,修真氣。最為古老傳承,除武夫外幾乎所有體系都脫胎與道教,遠古的時光中,令這個體系擁有其他體系難以企及的底蘊。」
「佛門,修佛法。一半流傳自海外,一半脫胎於道教的體系,底蘊不如道教,但門下弟子以臉皮厚著稱,倒是讓這一體系迅速崛起。」
安末打斷了山羊那緩慢的語速,改為了自己敘述:
「儒家,長青燈萬卷書,一腔正氣存心間,修浩然正氣。所有體系中存於世間最短的體系,大秦皇朝建立后三百年才由聖人建立。」
「沒錯,也是儒家聖人於五百年前,帶走了魑魅魍魎三雜。」
山羊又道:「源自於混沌中的魑.魅.魍魎,此世間罪惡之源,被大道摒棄於道法之外的存在。」
「氣運,國家的必需品,一個國度是否能實現永恆統治,氣運之道最為關鍵。」
山羊看了安末一眼。
氣運之道,只能由皇室修鍊。
「武夫,一個特殊的存在,與道教體系同樣的古老,沒有道教詭異莫測的手段,也沒有儒家浩然之氣,卻有著獨特地位。」
「因為能打?」
「誰知道呢,如今的大秦皇朝,也就勾陳武館還算有些出息。」山羊悠然的評價著各家武夫,兵家.和平軍.萬勝軍都罵了個遍。
瞥了眼含笑看著自己的安末,山羊問道:「如果你能修鍊了,會走什麼路子?」
安末一怔,細細思索起來。
半晌,抬起頭有認真說道:「我可能會走儒家的路子。」
「為何?」山羊好奇。
「因為能打。」
沒錯,已知的體系中,除去一品尚未可知的武夫,就只有儒家最能打。
儒家體系七品下都是修身養性,毫無攻擊力可言,但七品上截然不同,拿六品僕射來講,同品境內無敵手。
絕無例外。
一入僕射彼岸游龍,雖說有些誇張,但也從側面表現了儒家的兇殘。
但是儒家門檻不低,一般人想要達到六品怕是要小半輩子。
儒家門生六千人,其中能達到第二品大儒,如今大秦皇朝只有六位,達到一品亞聖者一人沒有。
但就是這六位二品大儒,壓的道教與武夫兩種體系一百年,若這六位大儒聯手,當世一品應該沒有人能是其對手。
這六位擱到現代,坐公交都得分開坐。
「接下來就是……」山羊再次被打斷,只是這次打斷它話的不是安末,而是一個公鴨嗓的……男人?
好吧,其實是司禮監其中一位秉筆太監。
這種級別的太監一般不會只用來傳話,但對於安末可能是個例外,一直以來皇帝通傳,從來都是這位秉筆太監通傳的。
「殿下,主家傳您過去。」
這名秉筆太監不似其他太監,對安末這位不受寵的皇子那麼排斥。
反而讓安末覺得在對自己的態度上,這位公公似乎比對別的皇子甚至太子更為尊敬。
「勞煩庭公公了,另外……」安末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多謝庭公公於我少時的照看,一點兒小心意。
人他還是會做的。
庭公公微微一笑,低頭恭敬道:「那就多謝殿下了,老奴多提醒一句,今日主家多有怒氣,殿下說話時還望小心一二。」
「多謝了。」
安末巴不得自己這位皇帝老子斥責幾句,然後將自己隨便扔在一處封地自生自滅呢。
哪怕邊疆也行啊!
不過這位庭公公倒是讓安末多留意幾分,這份從容可不像一個秉筆太監該有的。
而且二十四衙門中司禮監地位最高,一般皇后通傳時而不過是些司禮監內的小太監。
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犯不上讓秉筆太監通傳吧?
……
御書房中此時抄的不可開交。
皇帝穩坐於龍椅,一手抵著下巴,饒有興緻的看著兵部尚書與寧國公相互劣罵,一名官拜二品,一名鎮國元勛,猶如菜市場的婦女,擼起袖子準備做過一場。
「夠了!」皇帝輕聲一呵,兩人立刻停手。
御書房之中,誰人都無法動手,這是規矩,皇室的規矩,也是實力的彰顯。
「陛下,北邊形式不容樂觀,怕是於今年十月左右就會徹底爆發,臣請求兵家出手……」寧國公鬢鬚髮白,卻依舊中氣十足。
兵部尚書大怒:「北邊戰事吃緊,南邊就無所謂了?我告訴你,兵家現在只能調派一位將軍,只能去南邊阻隔魑。」
「沒得商量?」
「這不是商不商量的問題,而是我們大部分的將軍都鎮守到西邊,連萬勝軍都派出去了,留守京城的也只剩下護衛京城外圍的和平軍,你想讓他們捨去守衛京城的責任去前線?」
「未嘗不可。」寧國公一副可行的表情。
「你!」兵部尚書氣不打一處。
擱在平時寧國公說什麼,他連屁都不敢放,沒辦法誰叫人家爵位大呢。
但現在戰事四起,皇帝老子都得聽自己這個兵部尚書的。
「你不就想找個提升士氣的機會嘛,我給你一個!!」兵部尚書大聲喝道:「陛下的皇子們,這個機會夠不夠?」
北風城缺的並不是部將,而是一個身份尊崇之人前去壓陣。
他寧國公畢竟常駐守西邊,在北風城威望不足,甚至除了知道自己是個國公,都沒幾個見過自己的。
寧國公眼前一亮,明皇嘴角抽搐兩下。
在朕的面前謀划朕的兒子,讓朕的兒子上戰場。
兵部尚書,朕謝謝你啊。
不過這時候他也不太想觸及兵部尚書眉頭,戰事時誰惹兵部兵家,誰就自認倒霉吧。
哦,寧國公這個老匹夫不算,這老東西得誰惹誰,得誰誰煩他。
明皇揉了揉眉心,沒想到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了,但他也沒想逃避這個話題,這是他們安家的國家,沒有將領什麼皇子什麼王爺,就是他這個皇帝親自下場,都得把戰場這個缺口堵住。
這才是他這個皇帝,這才是安家這個皇室應該做的。
可惜,估計很難有皇子主動請纓去的。
自己這個皇帝是個守成之君,雖沒有武祖那般雄才大略,亦是在能力上不遜色於任何一代皇帝。
但偏偏自己的兒子,狗屁不是,一群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