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珍寶
曲安苒伏身吻住了季言希的,輕聲在他耳畔說道:「我願意!」
季言希怎麼可能抵抗得住曲安苒這樣的話,理智一瞬間全面棄守,直接撲過去緊緊的抱住她,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去,可是最終還是忍住了,溫柔的抬手輕輕摟住了她的背。
不敢對她輕舉妄動,生怕自己一個動作就會將她弄傷,後來還是曲安苒主動,季言希才將曲安苒輕輕放在身下。
「關燈……」情動之處曲安苒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即使他們早就是老夫老妻的了,可是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她還是會不好意思。
外面的天早就已經暗了下來,燈關掉之後,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在黑暗裡他看不清曲安苒臉上的表情,只有一雙眼睛亮得出奇的光。
他可以感受到身下的人正因為他而感到歡愉,這一刻他們完整的屬於彼此,他們只擁有彼此。
他可以暫時拋掉心裡埋藏的一切,只做他自己。
擁抱,親吻,挑逗,一切的動作都帶著些小心翼翼的試探,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不再只顧著自己,而是將對方放在首位,珍之重之。
季言希親吻曲安苒的的動作也已完全不想季言希的作風,簡直溫柔到了極致,他和他越來越像了,也許是因為對於他們而言,曲安苒都是他們捧在掌心的珍寶。
「乖,抱住我。」季言希在曲安苒耳邊輕聲呢喃著,得到曲安苒的回應后,他低下頭輕輕含了含她的唇珠。
他的動作那樣輕柔,可不知為何,她突然心悸了一下,疼得厲害。
幾乎立刻就落下淚來,心裡有一種強烈的異樣,直到季言希密集的落下,她才慢慢適應過來,她抱住林安奚的腰,用力咬緊了嘴唇。
季言希卻輕易撬開她的嘴唇,長驅直入,溫柔輾轉,如同黑夜裡勾人魂魄的妖精,只需要一眼就可以把人迷得神魂顛倒。
他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撫摸她的頭髮,輕聲問著,聲音低沉,狀似引誘:「小茹,我是誰?把剛才的稱呼再喊一遍,嗯?」
曲安苒睜開迷濛雙眼和他對視,很輕很輕地,帶著哭腔說了一句:「老,老公……」
她說得聲音很小,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她只聽到耳邊傳來他一聲長久的嘆息。
季言希以為他要永永遠遠的失去曲安苒了,他也決定放手讓她去擁抱自己的幸福,可是老天好像給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曲安苒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他就好像是一個小偷一樣,偷走了季恆熙的身份,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都覺得這一切虛假得如同夢一般。
可是現在自己正在她的身體里,她真真切切地和自己合為了一體,他的每一個動作她都能感覺到,他是她的了。
曲安苒迷迷糊糊的聽見季言希說,「小苒,我怎麼辦呢?本來你就對我有著致命的誘惑力,再這樣下去我會上癮的,我要是戒不掉的,怎麼辦呢?小苒,小苒。」
第二天季言希早早的醒了過來,其實應該說他根本沒睡著,雖然他們以前沒少干過這種事情,但是以前和現在的情況倒很不一樣,他有些不知道等會兒要怎麼面對曲安苒。
昨天晚上曲安苒哭得一塌糊塗,咬著嘴唇怎麼都不鬆口,最後抱著他就那麼睡了過去,她會後悔嗎?她會不會就此討厭他了?
季言希只能懷著忐忑的心情,細心的幫她清理乾淨,又換了新的床單,她愛乾淨,這樣能讓她睡得舒服一點。
天快要亮的時候,季言希才掀開被子躺進去,曲安苒倒是很自覺,翻了個身直接縮進了他的懷裡,還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角度睡著。
季言希也順勢摟住了她,肌膚相貼的感覺讓他覺得異常滿足。
曲安苒睡得很熟,眉間隱隱皺著,嘴唇因為剛剛的反覆親吻變得有點腫,黑暗裡並不是很能看清她的臉,可她溫熱的呼吸卻近在咫尺,熱到幾乎能媲美所有的溫暖日光。
他已經不敢奢求太多,只要這樣就夠了,現在這樣就很幸福了。
曲安苒的手臂抱在胸口,那是一個極沒有安全感的姿勢,她很害怕。
當初那個如同交易一般的人卻變成了現在這個楊志偉,這裡面他做錯了不少事情,只是從今以後他會用生命去守護她,不會再讓她遭受一點傷害了。
季言希握住了曲安苒的手纏,輕輕的掰開繞成十指交扣的手勢,拉到唇邊吻了一下:「睡吧,我的小寶貝。」
月光微微撒下來,季言希看到了曲安苒身上的傷疤,整個身上都有許多傷痕,又很大一部分是舊傷,應該就是當年車禍所留下來的,還有部分是結痂的新傷,傷痕纍纍,縱橫交錯。
季言希盯著曲安苒看了一會兒,眼睛里的情緒深到看不出來,一陣翻江倒海后所有情緒都被隱藏起來了。
他用指腹輕輕摩挲了一會兒她的傷疤,隨即將那些錯落猙獰的疤放到自己唇邊,落下一個吻。
一觸即走,淡如羽翼。他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扣進懷裡,以絕對佔有的姿勢與她沉沉睡去。
這一夜,不知是累了,還是有季言希陪著她,她一夜無夢,睡了從她在醫院醒來后最好的一個覺。
太久沒有好好睡過的曲安苒一睡醒,便覺得神清氣爽,只是身邊早已沒了溫度,季言希去哪裡了?
「希,希……」曲安苒在家裡到處找季言希,但是全都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難得出去了?
沒有季言希讓曲安苒覺得有些不太適應,好像季言希一直都會在她身邊陪著她,所以他突然不見,她還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季言希的曲安苒回到房間就拿手機給季言希打去了電話。
電話剛剛撥通響了一聲就立刻被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了季言希的聲音,「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桌子上給你準備了早餐記得要吃哦,我可能要中午左右才能回來。」
季言希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還是如同之前那般和她講話,叮囑她要好好照顧自己。
反倒是曲安苒很是不適應,總覺得什麼地方怪怪的,
尤其是昨天,她居然喪心病狂的做出那樣的事情,這讓她以後怎麼面對季言希嗎?
曲安苒如果一陣鴕鳥一樣,將自己的頭埋進了被子里,這樣自欺欺人的躲了起來,她一想到昨晚自己撲過去樣子,那如狼似虎的幾乎要把人拆吃入腹一般,真不知道以後她在季言希心目中會是個什麼形象。
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為什麼這麼恬不知恥呢,曲安苒?
曲安苒恨不得立刻給自己一耳光,把昨天晚上的自己給扇醒,明明沒什麼酒量居然還敢那麼喝,這樣好了,酒後出事了吧
曲安苒煩躁的蹂躪著自己的頭髮,看到自己身上的睡衣后愣了一下,她這身睡衣是新換上的吧?
果然是新換的睡衣,所以,所以她昨天是被季言希看光光了嗎?那季言希豈不是也看到了她身上那些可怕的傷疤。
所以是因為這個所以他才會一大早就消失嗎?
陷入了鬱悶煩躁中的曲安苒迷迷糊糊的居然又睡了過去,只是這一次噩夢又纏上了她。
這次的夢和以前的夢都不一樣,這次她在一片火海里,夢裡的烈火好像可以吞噬一切,整個天空都被熏成了深灰色的蒼穹。
她站在時間的錯影里,火海里劈哩叭啦的聲音地涌到耳邊,火焰纏上了她的身體,身邊吹過的風都帶著難忍的溫度。
有一個人如同天神一般出現在她的身前,那身影單薄透明,卻隔絕了所有的火焰,將她抱了出來。
是那個人,是夢裡的那個人。
曲安苒想要抬手殺人擁抱那個讓她不斷不斷心痛的背影,想要撥開那個人臉上的霧,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季言希,可是卻又不斷不斷,一次次跌進新的夢境。
她想醒來,可是沒有辦法,好像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陷入一個又一個的噩夢,直到她聽到廚房裡有叮叮哐哐的聲響連綿不絕。
外面天已經黑了,可也不過才六點而已,空蕩蕩白森森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她彷彿還在夢境里沒有走出來。
曲安苒反射性地撐著身體坐起來卻驟然感覺到身體某處傳來極大的不適感,盯著發白的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頭暈目眩天昏地暗的錯覺慢慢消失后,
她呆了起碼有數十秒,才終於反應過來,所有意識回籠后,她第一反應就是跑到廚房去。
果然季言希在廚房裡忙活著,一開到他,昨晚的記憶就一下子湧現了出來。
她哭著的眼,季言希深如暗夜的眼神,還有那雙手,只輕輕撫摸了她的臉,便足以帶給她巨大安慰的手,一直挑逗著她的唇……
一想到這些曲安苒的臉刷一下子就紅透了,「你,你回,回來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