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亡警告

我十分的確定，自己絕對沒有聽錯。

無論是語調，還是聲音，都與人類無異。

或許因為風大的關係，我什麼都沒有聽清。

正當我準備更進一步，準備認真聽下的時候。

這頭紅狐狸，竟然掉頭往回走去。

我自然也不敢多問，更不敢有任何舉動。

剛走了幾步，它突然回頭看向了我。

「我會來找你的。」

說了這麼多，只有這句話，我聽到最為清楚。

語氣中，還帶著一些怨恨。

最重要的是，它的聲音，竟然還是少女的語調。

絕對沒有錯，我聽的非常清楚明白。

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或許我會以為是個女孩在說話。

「請...請等一下，你啥意思啊？」情急之下，我竟然招呼它。

不過，狐狸也沒有理會，自顧自的走開了。

隨著披風甩動，只留下了一抹艷紅映在我的眼神中。

當我還要追上去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腳下地動山搖。

「醒醒！都幾點了！」

一陣劇烈的搖晃，讓我瞬間清醒了過來。

映入眼帘的便是母親關愛的目光。

「死孩子，都幾點了，麻溜起來。」

揉了揉稀鬆的睡眼，我這才發現天色早已大亮。

果然是個夢境。

躺在炕上，我回想了下夢見過的所有景象。

為啥會如此的真實。

這個時候，父親剛洗完臉，拿著毛巾走了進來。

見我還沒有起床，自然氣不打一處來。

「趕緊起來！今天把園子里的地壟溝翻一下。」

自從我不上學后，父親對我的態度一直不好。

覺得只有讀書才有出路，可我偏偏拂逆他的意思。

所以這段時間，我只能聽從他的安排，幫家裡幹活。

我媽今天倒是很關心我，「兒子，今天你就18歲了，媽晚上回來給你做好吃的。」

「謝謝媽。」

這可真是讓我滿心期待。

吃過早飯後，媽媽去鎮里服裝廠上班了。

東來鎮，離我們屯子不近，步行需要一個小時左右。

屯子里交通不便，只有馬車，還不是誰家都能擁有的。

家裡只剩下了我們爺仨，爺爺倒是很瀟洒。

又回到自己的扎柴鋪忙活去了。

那個不大的小店，我一直覺得很神秘。

可是爺爺一直都不喜歡我去那裡玩耍。

爺爺很溺愛我，記憶中，唯一一次打我，也是因為這個小鋪。

記得小時候，我看見門口擺放的兩個紙人，覺得很有意思。

竟然走過去，和它們對話。

通紅的臉紅，黑黝黝的眼神，看的時間長了，讓人都會誤以為他們有生命力。

沒等我說幾句話的時候，爺爺上來就給我一記飛腳。

至於原因，他倒是從沒說過。

只是讓我不許再去店裡胡鬧。

看著身體還算硬朗的爺爺，我在店門口笑著說：「爺，要不咱倆換換？我幫你看店，你幫我幹活。」

知道我在開玩笑，爺爺也笑著回應，「趕緊幹活去吧，省的你爸一會兒又該罵你了。」

我也沒多什麼，拿起鋤頭，直接走進了園子里。

不知怎麼，我的心裡，一直不舒服。

昨夜的夢境，總會出現。

尤其那頭狐狸說的話，「我會回來找你的。」

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是找我報恩的嗎？

可聽著語氣又不太像。

再者，我在這裡從小長大，見過狐狸的次數，也寥寥無幾。

除了冬天在江面上看過，也沒有什麼機會。

畢竟那種野物都怕人，速度更是奇快。

每次都是一閃而過，更別提發生什麼故事了。

就這樣，我的態度有點心不在焉。

父親彷彿看出了我的想法。

便站在一旁，抽著旱煙說：「我早說過，你不出讀書，只能種地。」

「你看老陳家那三小子，也說要去城裡賺大錢。」

「最後咋樣，不也完犢子了嗎。」

「只能回來種地，以我看啊，就是兩個字。」

父親輕吐了口煙圈，

不屑的說道：「扯淡！」

我現在哪有心情聽父親的教訓，看來這件事情，我不搞清楚，是不會安心的。

放下了鋤頭，我直接走向了爺爺的店鋪。

父親倒是也沒管我，知道有些事，需要讓我自己消化下。

見到爺爺的時候，他正在忙著糊紙人。

南北兩屯，會這種手藝的人不少，但要說到惟妙惟肖的。

也就屬爺爺頂尖。

藉助昏暗的燈火，爺爺疑惑的問道；「你咋過來了，不幹活了？」

我搬個小凳，坐在了爺爺對面。

有許多的話，都哽在了喉間。

不知道如何開口。

畢竟這種事情，太過於奇幻。

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模樣，爺爺也放下了手裡的活。

饒有興趣的問我；「咋的，和爺爺還藏著掖著，說吧，啥事？」

想了想，我緩緩的講述了下昨晚的夢境。

本來笑呵呵看著的爺爺，臉色也逐漸出現了沉重。

尤其當我提到那頭狐狸最後和我說的話。

肉眼可見中，爺爺額頭的汗水，也流了下來！

十月的涼風，從棚子門口灌了進來。

讓我們都打了個寒顫。

「爺爺，你沒事吧？」

我可知道爺爺做了一輩子的陰陽先生。

經歷過許多離奇古怪的事情。

但好像都沒有給他造成苦惱。

像今天這種情況，這倒是第一次。

「小鐵，以前夢到過嗎？」

我趕緊搖頭否認，「當然沒有，就是昨晚感覺很熱，不知做了個這麼奇怪的夢境。」

沉默了下，爺爺站起來說：「看來，有些事，是命中注定啊！」

莫名其妙的話，讓我很疑惑。

「什麼？爺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可爺爺並沒有回答我，只是轉身走進了暗處的小倉庫。

那個小屋子，是爺爺的私人領地。

我從來沒有進過去，爺爺更是不准我靠近。

給我的理由，告訴我裡面供奉著仙家。

不允許我進去打擾。

出於恐懼，我自然是從來都不敢逾越。

等了好一會兒，只見爺爺從裡面走了出來。

透過關門的瞬間，我聞到了一股檀香味，還有紅光。

或許那是燭光吧。

「小鐵，走，和我去鎮里。」

這個決定，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突然要出門，還是臨時起意，難道出什麼事了嗎。

「爺爺，出什麼事了嗎？」

爺爺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拉著我的手腕往外走去。

鎖好了倉門，回去換了身藍色中山裝，戴了頂前進帽。

和父親交代了幾句，就要出門。

我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當著我們父子的面，爺爺嘆口氣說：「軍兒，我帶著小鐵去找王瞎子，在我沒回來之前，你們都不許出門了。」

我父親叫做李軍。

他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立即問道：「爸，到底咋回事啊？」

爺爺看起來也不想浪費時間，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聽好！如果你們不聽我的話，會死！」

令人錯愕的話，讓我和爸爸徹底傻眼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尤其要去找的那個王瞎子，我可聽聞過。

他是出名的鐵口神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