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但求一死

「公主！公主慢些跑！」

瀾衣在身後緊追著，即使練武多年的她，居然此時都追不上永妍的步伐。

她在喬府只休養了半日，吃了些清粥小菜后就收到宮裡傳出的消息，便馬不停蹄的趕回宮中。

永妍剛跑到東宮門口，便被杜子央攔住了。

「妍兒！別進去。」

永妍緊緊抓住他的胳膊。「皇嫂呢！她在哪裡？」

杜子央垂著眼眸。「……屍首停放在偏閣，我已吩咐奴婢們為娘娘整理遺容，你莫要進去看了。」

永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怎麼會這樣，皇嫂怎麼會……」她忽然抬起頭。「那，那皇兄呢？！」

「殿下受了刺激，加上身體虛弱陷入昏迷，太醫正在裡面診冶。」

永妍不顧他的阻攔便要往裡闖。「我要去看看他！」

「妍兒，你去了也幫不上忙的！」

杜子央長嘆一口氣。「如今，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稟報杜大人！」禁軍氣喘吁吁的跑來向杜子央彙報。「二皇子殿下一行隊伍已安全返回朝暉城！」

這個消息終於帶來了一絲曙光，杜子央深吸一口氣，強作精神。

「我到宮門去等候，親自向皇上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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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見昶雲一行隊伍朝宮門行來，永妍就忍不住跑過去迎接，一頭扎進了憬瑞的懷抱。

「父皇！你終於回來了！」

憬瑞心疼的安撫著自己的掌上明珠。「妍兒受苦了，沒想到朕才離開溯陽，夜郎亂黨竟敢趁虛而入。」

「還有，皇嫂她……她為了救皇兄，以自己作餌，夜郎狗賊把她…….「

永妍無論如何也不忍心說出那個字。

昶雲在原地愣了幾秒，眾人誰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拔了劍直抵杜子央的面前。

他雙目通紅的瞪著杜子央，幾乎快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將他一劍刺穿的慾望。

「我配合了你的計劃，可看看你做了什麼！這難道就是你保的國！護的主嗎！回答我！」

杜子央緩緩下跪，曾經他自以為的傲骨和節氣，早已磨得粉碎。

「稟皇上，夜郎作亂之事，臣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臣誤判形勢，讓太子與公主都陷入險境，甚至…….還害了太子妃娘娘，所有的一切都是臣犯下的過錯，求皇上…….賜臣死罪。」

「子央哥哥！」

永妍連忙向憬瑞求情道：「父皇，子央哥哥雖然有錯，但全怪夜郎的妖女蠱惑，求父皇饒他一死！」

「不錯。」昶雲收了劍，轉身回到憬瑞身邊。「父皇，該妖女名叫蘇黛，曾經迷惑皇兄失了心智，收繳喬將軍的兵符，擾亂朝綱，請父皇下令捉拿蘇黛！」

「皇上！蘇黛不過是克嵐的一枚棋子，如今她已幡然悔悟，將克嵐計劃全盤托出。況且西州已帶兵追捕克嵐，將他捉拿是遲早的事，皇上毋需在一顆小棋子上勞神。」

昶雲冷笑道：「杜子央，你還在替亂黨說話，看來果真是迷得不輕。」

「夠了。」

憬瑞打斷了他們的爭執。

「傳朕旨意，將杜子央收押天牢，等候發落。」

他頓了一下。「雲兒親自帶兵，捉拿蘇黛。」

「兒臣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