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賭場(求推薦、收藏)
老嘎站在門口,兩個穿短裙絲襪一身兔女郎打扮的女孩給他撐著傘,幾個經理模樣的男子不停地招呼著來賓。
他笑得臉都快要抽筋了,腿也有些酸軟。今天恐怕是老嘎一生之中笑的最多的一天,但是他的確很開心。因為那些平日里像爺爺一般對他理都不理的人,今天也對自己露出了笑臉,以前對他呼來喝去的紅棍打手和眼高於頂的**們也「嘎哥長、嘎哥短」地叫上了。
老嘎覺得自己終於揚眉吐氣了。
一身筆挺的西裝,連他都感到英挺不凡。這他娘地是地道的義大利名牌,不是一般的有檔次。要是在以前恐怕自己不吃不喝一年省下來的錢也買不起啊!老嘎特意把褲帶扎在肚子上面,讓褲腳離開腳面很高,他實在捨不得讓它沾上一丁點兒的雨水和泥點。
有錢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自己邁向成功的第一步來得這樣容易,老嘎很慶幸。
遠遠地,老嘎一眼就看到了西堯。
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門口和停車場前車來車往,迎賓送客的人熙熙攘攘,但是在百步開外一眼就能認出來西堯的樣子。
在這一瞬間,老嘎意識到西堯真的有可能是自己的福星。正是因為西堯,他才能在短短几天內成為尖子的左右手,成為新賭場的總管,迅速上位。他現在已經和城西老杜收下的大紅人阿鬼平起平坐,但老嘎並不認為阿鬼比自己強多少。他有的僅僅是發達的四肢和一身蠻力而已,相反自己憑的卻是智慧和運氣。
智慧來自老嘎本身,運氣則是西堯帶來的。
若是周圍沒有人的話,老嘎都想上去擁抱西堯一下,並且讓這個瞎子給自己好好掐算一下。小時候就有人說他長了一臉福相,將來能財運亨通,可是一直活到前些天,自己都是掙扎在爛泥塘里,連一日三餐都要到處亂蹭。
直到遇見西堯之後,老嘎才感覺到自己轉運了,從此雲開霧散見青天。
西堯頂著雨霧走上台階,站在老嘎面前,微笑道:「我來了。」
老嘎剛才醞釀好很多種說辭,但是沒料到西堯只是淡淡地一句「我來了」,讓自己頓時啞口無言。
阿丑從後面追上來,一把抓住老嘎的手臂,「田芯怎麼樣了?我們都來了,趕緊放了她!」
老嘎身後衝上來四五個保安,扯住阿丑的胳膊,把他牢牢控制在中間。在這樣的場合,保安一般都不會動手,免得讓來往路過的嘉賓心生不滿,所以都會採用溫和的手段。
「阿丑,我告訴你!別以為跟著西堯就會雞犬升天,你要想清楚尖哥是什麼樣的人物?只要他點點頭,就能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老嘎威脅道。
阿丑用力掙扎著,漲紅了臉卻沒有回嘴。因為他知道老嘎說的是千真萬確的,自己在尖子那種人的眼裡恐怕還不如一隻螞蟻來得有趣。
「你最好客氣點。」西堯湊到老嘎耳邊說。
老嘎很心疼地撣開袖子上被阿丑抓扯的褶皺,看著一臉微笑的西堯,心頭莫名地一寒。他一點都不懷疑西堯的詠春拳能否輕而易舉地把自己和周圍的人全部都撂倒,「放開他」,老嘎示意那幾個保安。
看到周圍已經漸漸有人過來圍觀,一些賓客在遠處向這邊指指點點,老嘎認為自己該拿出賭場總管應有的姿態,「你放心,那小娘們絕對安全。我們尖哥是說到做到的紳士,只要他……」老嘎指了指西堯,對阿丑說道:「只要他能和鬼哥打完拳賽,我們保證她一根汗毛都不會少的,完璧歸趙的送回去。」
老嘎對身旁一個掛著經理牌子的人耳語一番后,朝西堯和阿丑說:「你們跟著他到七樓拳場邊的休息室,等著開場。」
那經理在西堯前面帶路,向大廳旁邊的一條樓梯走去。
阿丑朝老嘎「哼」了一聲,也追趕上去。
「千萬別惹事,那樣對你我都不好,尤其是對那個小娘們……」
老嘎望著西堯的背影,突然發現他腳上的那雙黑色布鞋竟然是乾爽的,走在大廳里猩紅的地毯上,連一絲潮濕的印跡都沒有。
老嘎看看外面連綿的雨絲,又轉身望向西堯,嘴慢慢張得老大……
西堯和阿丑跟著那個經理從側樓梯一直走上七樓,拐進一間屋子。
屋子很大,裡面擺著十幾張按摩床,應該是健身俱樂部做理療按摩用的。不過現在已經被改成了休息室,幾名打手模樣的壯漢坐在門口的沙發上面,斜叉著腿說笑。
經理把西堯和阿丑領到稍微靠裡面的一張大沙發上坐下,他們的面前是一張巨大的透明玻璃,足足有十幾米長,從這裡可以看見原本擺滿健身器材的場地被改建成一個拳擊場。中間是一個擂台,不過沒有圍繩。四周是一圈圈的看台,現在已經坐上了大半的觀眾,正對休息室的是六個豪華包廂,還沒有人進去,微弱的燈光下,只有幾個服務員在擺放果盤。
此時拳場里人頭攢動,拳台正前方的貴賓席區域內一些相熟的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端著酒杯談論著共同的話題。當然,每個有頭臉的人都是帶著女伴來的,這個時候那些女人們碰面就是炫耀和八卦的時刻了。
這些女人們一身珠光寶氣和雍容華貴的晚禮服,還有精緻的面容和胸前擠壓出來的溝壑讓阿丑隔著玻璃看直了眼睛。
西堯捋捋馬尾,把那個經理喊到身邊,「我想見見我的朋友。」
「朋友?」經理有點疑惑,「這個……我不太了解,請問您朋友的名字叫……」
阿丑急忙湊過來道:「你去問問老嘎!讓他快點……」
經理點點頭,走到門口用對講機同老嘎聯繫一番后,回來說道:「嘎哥同意了,讓你們等五分鐘。」
西堯愜意地靠在沙發上,把玩著那顆火龍果。
阿丑則緊盯著手錶,等待這五分鐘的結束。
這個屋子隔音還是不錯的,外面亂鬨哄的嘈雜聲傳到這裡已經減弱不少,變成了蚊子蒼蠅般的嗡嗡聲。
阿丑卻覺得腦袋都要爆炸了,這該死的噪音和門口打手不友善的目光,讓他的手一陣顫抖。這時他才發現手心裡還攥著那塊薄餅狀的蛋糕,都快被他手心的汗浸透了。
他心裡暗自咒罵著把蛋糕扔在地上,並用腳在上面使勁地碾壓。
那個經理走過來,對西堯說:「嘎哥讓你們看對面的包廂,你們的朋友就在那裡,很安全的。」
阿丑「騰」地站起身,幾步跑到那張巨大的玻璃邊,向對面望去。
對面其中一個包廂燈光被全部打開,田芯正扶在玻璃上,拚命地向阿丑揮手。身上衣裳倒還完整,臉上也沒有被打過的痕迹,只是頭髮有些凌亂,滿臉的焦急神色。
阿丑也緊貼這玻璃,向田芯喊道:「你沒事吧?放心!我們一會兒就能離開這裡了!」雖然他知道田芯根本就聽不到。
阿丑的心都要碎了,他終於體驗到什麼叫做無助,什麼叫做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只能遠遠地看著田芯焦急的模樣,張合的口型,卻聽不到她的聲音。他用力捶打這玻璃,發泄著情緒。
對面燈光一暗,田芯的影子消失了。
阿丑衝過來抓住那經理的身子,用力搖晃,「怎麼還不放了她?快點放了她!」
經理揮動手臂想掙脫他的撕扯,但是沒想到阿丑力氣那麼大,急忙道:「嘎哥說了,只要……只要拳賽結束,就會讓她走的!」
坐在門口沙發上的打手們可不是吃素的,剛才阿丑砸玻璃窗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注意他了,現在居然還動起手來了。打手們立刻衝上來,一把推開阿丑,揮舞著拳頭當場就要毆打阿丑,其中一個光頭伸手攔住,問道:「怎麼回事?在這裡鬧事?」
經理整整衣服,「他們倆是今晚和鬼哥打拳賽的,嘎哥讓他們先在這裡休息。」
光頭一雙三角眼盯著阿丑,冰冷的眼神讓阿丑的心一陣劇跳,問道:「是他?」
經理搖搖頭,用手指著西堯道:「應該是他……」
光頭看著身體單薄面容清癯的西堯,臉上表情有點驚訝,兩手抱住肩膀把腳踩在沙發上,「你他娘地膽子不小哇!敢和鬼哥叫板?」
「把眼睛睜開,你娘地!」
「臭瞎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另外幾個打手也不停地咒罵,阿丑攏攏衣襟,在懷裡緊緊握住那半截桃木劍,一點點地靠向西堯。
「啦——」阿丑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他飛快地按下接聽鍵,三秒鐘之後對西堯說:「周易說已經找到了,可以開始了!」
西堯微笑著點點頭。
一切進行地很順利,和計劃的沒什麼兩樣。同周易合作內容也非常簡單,他們兩人就是相互利用,為對方掩護。西堯和阿丑這邊因為和尖子老嘎相熟,到時一定會被監視的很緊,這樣一來就需要周易在暗處找出田芯的位置,並能將她成功地救出來,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而周易的條件是在他找到機會向老杜動手時,包括阿鬼在內的一些打手保鏢能被西堯控制住,至少是牽制住。
剛才西堯說要見田芯,就是為了讓周易在暗處能順利地找到她被關押的位置。周易的效率也和他所表現出來的自信成正比,沒有浪費西堯創造出來的機會。
現在,則需要西堯給阿丑一個不被別人發現的機會,讓他走出休息室跟周易匯合,伺機營救田芯。
西堯選擇了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他一腳踢在光頭的迎面骨上。
光頭只感覺腿上一陣劇痛,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倒。
西堯手指一勾,那顆火龍果高高地飛上半空,然後他五指伸張,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光頭臉上,「啪——」
光頭臉上一沉,像是被記重鎚敲在頭上,脖頸和身體擰成麻花狀向玻璃窗上摔去。光頭一臉驚愕看著自己的血液混合著唾液和牙齒噴涌而出,身體在半空里划著一道拋物線,重重地砸在玻璃窗上。
「咔嚓——咔——」一陣連續的玻璃爆裂聲音,十幾米長的巨大玻璃轟然粉碎了。各種形狀的玻璃碎片挾裹著光頭的身體砸在窗戶周圍的看台座位上,幸好這裡的位置靠後,現在還不到九點,人也不是太多。但是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和光頭那沙包一樣飛出來的身體,還是讓在場的人嚇個不輕。
人們頓時喧嘩起來,紛紛躲避,還有幾個比較倒霉的被飛濺的玻璃碎片刺中,搞得鮮血淋漓,現場一片混亂。。
西堯接住空中落下的火龍果,一下一下悠閑地掂著。幾個打手和經理相互對望,然後慢慢地後退,此時這個閉眼少年嘴角的微笑在他們眼裡已經有點惡魔的味道了。
經理和打手們衝到窗戶前看去,光頭的慘狀讓他們大吃一驚,光頭的腰橫擔在一張椅子上,左半邊臉上塌下去一大塊,估計半邊牙齒都沒了,鮮血順著嘴角、鼻孔里汩汩流出,手腳不停地抽搐。
如果說剛才西堯那一巴掌讓他們心驚的話,那麼現在光頭的樣子就足以讓他們肝膽俱裂。
「沒想到這麼壯的一條漢子居然還趕不上一隻火龍果,」西堯在一邊道,「被我玩了半天了,也沒見它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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