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拳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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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罐雪碧!」
周易帶著阿丑和田芯從那個包廂里走出來時,隔著一條寬闊的走廊就很清晰地聽見西堯說這句話。
阿丑已經換上那身保安衣服,只是有些大,他不得不挽起袖子,把褲腰提到肋部。阿丑能感受到周易眼神里的鄙夷,他知道自己的造型實在是有點難看,可是總好過兩條大袖子垂到膝蓋邊,像只長臂猿一樣吧。
周易和阿丑一左一右很默契地跟在田芯身側,在旁人看上去就是兩名十分稱職的保鏢在守衛一個千金小姐的安全。
用千金小姐來形容田芯是遠遠不夠的,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高貴的公主。
田芯把那身抹胸露背的晚禮服穿上了,在周易強迫下換上那女人的高跟鞋,將頭上挽著的頭髮也打開了。
一頭帶著淺淺波浪的長發披散在肩頭,深黑色的布料將她的肌膚映襯得越發白皙,纖細如同天鵝的脖頸畫出一道優雅的曲線向下延伸,勾勒出一道深深的溝壑和盈盈一握的腰身。
光潔的裸背在微暗的燈光下似乎蒙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輝,細細的肩帶劃過兩根精緻的鎖骨之後逐漸變寬,將一對不算是太豐滿的堅挺攏聚在一起,兩隻圓弧交匯在一條圓潤的溝痕中,形成了連造物主都慨嘆的絕美。
田芯此時卻沒有感到自己有多美,只是有一種被剝光了的屈辱感,因為在晚禮裙下面是她白羊般光溜溜的身體。
一絲絲冰涼的風從裙底吹上來,讓田芯瑟瑟發抖。
在周易鐵青色面孔下,田芯不得不屈服。她不是那種不知利害的女人,在這樣的情形下,沒有什麼能比逃出生天更加重要。
田芯在穿上晚禮裙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文胸和內褲根本就不能再穿了,因為文胸帶子和內褲都被後背那個大「v」形口子暴露在外面。她回頭看看躺在地上那個女人,人家的胸前是兩個緊扣在一起的胸貼,雙腿之間夾著一條薄薄的內褲,細細的繩帶是透明的。
田芯很清楚自己和同齡人的穿戴相比之下至少要落後二十年,但是她沒想到會有人穿得如此開放,內褲居然沒有布料,全是線繩纏繞而成的。
她褪下全身的衣服,哆哆嗦嗦穿上晚禮裙的時候,肌膚上傳來絲滑的柔軟。田芯終於明白了二十塊錢的衣服和二萬塊錢的衣服,區別不僅僅是後面多出的那幾個零。
廉價的布料,是要求你的肌膚去適應它的粗礪。
而奢侈的衣服,非但能順從你的挑剔,而且無條件貼合你的肌膚,給你由外及內的愉悅。
窄窄的鞋跟讓田芯的小腿肌肉有點僵硬,從腳尖而起一股向上的力量使她臀部曲線更加渾圓和挺拔,映襯著纖細的蜂腰長腿,雖然談不上雍容,卻另有一種別樣的嫵媚雅緻的氣質。
田芯窈窕的影子落在阿丑身上,淡淡的馨香讓他有點迷醉。
「她是我的女神,我要保護她!」阿丑緊貼著田芯,**絲般給自己加油鼓勁。
周易也沒料到田芯居然會是如斯美麗性感,忍不住用眼角餘光從身後打量著田芯,雖然田芯的腳踩在十多公分的鞋跟上有些不太自然,但是卻無法掩蓋她從骨子裡流露出的清塵脫俗。周易忽然間想起了泰坦尼克號里露絲胸前的那顆「海洋之心」,因為只有那串項鏈,才真正與她的氣質相配。
或許有些過了,但是這個讚美充分的表現出周易對田芯美麗的肯定。
田芯隱藏在墨鏡下的眼睛里還是充滿了不安,她根本沒有意識到阿丑和周易看自己時異樣的眼神。胸前還好,被兩條直連的肩帶綳得緊緊的,只是走路的時候會有些顫動,這點田芯還可以接受。而下身那種空蕩蕩的感覺,讓田芯以為自己已經變成了不知羞恥的女人,羞於見人。
她兩隻手臂擺動時偷偷地提著裙裾,生怕自己第一次穿這麼高跟的鞋子走路不習慣,一個不小心踩到了裙邊,露餡穿幫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三個人就這樣各有所思的走出了包廂的走廊,在附近賓客炙熱的眼神下,成為了觀眾。
周易的確很聰明,他們三人已經換掉服裝隱藏在觀眾當中,雖然田芯的出現有點過於驚艷了,但是這樣也更成功的把自己融入到觀眾人群中間,讓旁邊來回巡視的幾個保安打手直接忽略掉了他們。他算準了在現場混亂場面里,尖子和老嘎首先要應付的是西堯搞出來的亂子,而自己這方面在一時之間是不會發現的。
十幾米的窗戶上忽然出現的西堯讓場內的賓客觀眾一陣騷動,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周易、田芯和阿丑三個人緊挨著身體,站住腳步擠在觀眾里,隨著人群的目光,也看向站在玻璃窗前的西堯。
西堯一襲漆黑的道袍,頭上的馬尾隨著火龍果上下拋動而輕輕搖擺著,清秀的面龐上帶著微微笑意,窗檯邊上殘存的碎玻璃反射著燈光,把西堯道袍上一道道符篆映照得流光溢彩,像波紋般緩緩流淌。
「尖子,你做不了主么?」
尖子鐵青著臉走進拳擊場,面頰邊上的傷疤像只蜈蚣般扭曲,手裡搓弄著兩隻山核桃,後面跟著城西老杜和阿鬼。
兩名得力幹將光頭和三驢接連被放倒,尖子很是顏面無光,尤其是身邊還站著合作夥伴老杜,自己這邊丟人算是丟大了。
尖子沒想到西堯竟然絲毫情面也不講,說打就打,這讓他在老杜面前十分下不來台。老杜雖然沒說話,但是尖子能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一絲不屑,他空有一腔怒火,卻偏偏不能發作,因為那樣更加跌份。
尖子咬著牙,手裡的山核桃扭得「咯吱」直響,把手向後一招,想讓手下保安打手一起蜂擁而上。
老嘎從樓梯邊火急火燎地跑過來,抓住尖子的手臂,「尖哥,先別急,」偷偷地朝尖子使著眼色,示意尖子不要輕舉妄動,破壞了原本的計劃,「我去和西堯談談。」
尖子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陰沉著臉重重地哼了一聲,轉過身向拳台正前方的貴賓席走去。原本尖子是想和老杜在包廂里觀看比賽的,只是西堯實在是太囂張了,尖子想在最近的距離看清楚西堯被阿鬼擊敗的慘狀,就算是西堯獲勝了,他也逃不過特警的狙擊槍。
老嘎明白自己定位的角色,這時候應該是他出頭了,他很有做奴才的天分,懂得自己主子在這樣的情況下是根本不可能和西堯心平氣和對話的。
老嘎整整領帶,在幾個保安的幫助下分開擁擠的人群,來到西堯站立的窗前。先蹲下身子看看光頭和三驢的傷勢,瞧著散落在地上的一顆顆牙齒,老嘎倒吸著涼氣,小心翼翼地踩著滿地碎玻璃,招呼過來手下抬走仍舊昏迷不醒的光頭和三驢。
「西堯,不要太過分了!」老嘎站得離西堯很遠。
「你們綁架、搶劫、斷人手足,又有哪樣做得不過分?」西堯道。
老嘎眼球隨著西堯手中的火龍果上下跳動,生怕他一個不高興把那東西砸在自己的臉上,「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擔保,只要你打完拳賽,我們馬上就放了你相好的!」
西堯搖搖頭,「不是,你錯了!」
「嗯?……」老嘎有點疑惑,「我錯了?……」
「第一,她不是我相好的。」西堯說道,然後又補充道:「第二,相好的這個詞也有點太難聽了吧!」
「好吧,隨你的便。」老嘎道,「不過,既然你已經來了,何必還要多生事端呢?搞得難以收場,對大家都不好。」
「難以收場的是你們,和我有什麼關係?」西堯的笑讓老嘎心裡直發毛。
老嘎一時間有點無語,眼睛左右亂晃,心中盤算著該如何措詞才能不激怒這個煞星。
「他們兩個身上的零件,」西堯指著地上光頭和三驢留下的牙齒,「只是這件事的利息。」
西堯雖然在笑,但是說的話語讓老嘎聽起來很冷。
老嘎苦著臉道:「不如提前比賽,你看怎樣?」
「如你所願!」西堯身形移動,抬步走上窗檯,又一步走下窗檯。在旁邊圍觀的賓客只覺得黑影搖動,一米多高的窗檯,在西堯腳下竟像是一道低矮的台階一樣,不見他有何動作,只是輕輕兩步就邁過去。
西堯踩在碎玻璃上,就像踩在地毯上一樣,連一絲聲響都沒有發出來。在經過老嘎身邊的時候,他忽然勾住老嘎的脖子,在耳邊說道:「今歲太歲入你命,羊刃帶煞斷前程。」
老嘎開始還沒聽明白,在西堯甩開手臂向前走去之後才回過味來,急忙拉住西堯寬大的袍袖,「西堯……先生,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西堯拍拍老嘎的肩膀,笑道:「逗你的,別相信。不要往心裡去。哈哈!」
老嘎差點沒哭出來,「求你了,別嚇唬我。」他對西堯會算命還是深信不疑的,這些天他就認為西堯是自己的福星,沒想到西堯會對他說出這麼兩句話,都不用解釋,從字面上就知道不會是說自己財運亨通的,去他娘的斷前程。
西堯從容地走到拳台上,左臂卷著寬大的袍袖倒背在身後,右手雜耍般玩著那顆火龍果,一派悠閑輕鬆的樣子。頭頂上的馬尾不住搖晃,緊閉的雙眼和薄薄微微上翹的嘴角,引起台下一片女聲尖叫和男人的口哨聲。
老嘎也顧不得揣測西堯對他說得那句話的意思了,連忙招呼過來十多名服務員和保安,吩咐他們用最快速度收拾玻璃窗附近的一片狼藉。
不得不說,尖子手下人干清潔工作還真是挺得心應手的,十幾米長的大玻璃破碎后形成偌大的一片區域,在短短几分鐘內就被清理得一乾二淨,連一顆碎渣都沒有剩下。
幾名女服務員還跪在地上,用抹布仔細的擦著光頭和三驢留下的血跡。
一個保安用紙巾包著兩個人被打掉的三十多顆牙齒,來到老嘎面前,「嘎哥,這些牙怎麼辦?保存著?」
「直接拿去牙科診所,鑲成一副整牙,等他們倆傷好了之後輪換著戴!」老嘎氣哼哼地道。
那保安愣愣地看著老嘎,「可是他們都還剩下半副牙齒在嘴裡呢!要是鑲成一副整牙的話,那他們怎麼戴啊?」
老嘎指著保安的鼻子,叫道:「你他娘地是不是傻?戴不上?那就把剩下的牙打掉,不就戴上了?」
保安看看手中紙巾上的牙齒,傻傻地點著頭。
現場慢慢地恢復了秩序,觀眾也都回到了各自座位上,周易、阿丑和田芯也找個靠近出口的地方坐下。
本來阿丑打算剛才直接逃走的,他認為這是個絕佳的機會,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三個人,只要能悄悄地溜到樓梯邊上,那逃走對他們來說也不算是太困難的事情。
只是周易根本無動於衷,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阿丑也知道,對周易來說,能否救出田芯只是計劃中間的一環,相比對老杜的復仇無足輕重。
阿丑認為周易現在已經不能再依靠了,他想帶著田芯馬上就離開這裡,只是老嘎一直在附近忙活,所以只好先等等再說。
場地里原本就不算明亮的燈光此時全部熄滅下來,「唰唰」兩支追光燈像利劍一樣瞬間撕破黑暗,相互交叉追逐著照在拳台上,把西堯瘦弱的影子拉得老長,一直延伸到拳台下的黑暗裡。
一個穿著白色西裝胸前掛著綬帶的司儀模樣男子從貴賓席旁邊站起來,規規矩矩地朝坐在中間的尖子和老杜深深鞠躬,然後嘴裡「嘿哈!嘿哈」地大叫著,小跑幾步爬上拳台,手裡揮舞著鮮花,把麥克風舉得高高的,向台下觀眾大聲喊道:「尊敬的各位先生,女……」只說到一半,忽然被黑暗中伸出一隻手扼住咽喉,聲音戛然而止。
那司儀漲紅了臉,額頭上的青筋綻起老高,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地望著從陰影里走出來的人。
是阿鬼!
阿鬼把脖子轉了一圈,頸椎出「喀喀喀」一陣爆響,臉上露出猙獰地笑容,把那司儀像掐小雞般丟下拳台。
「全他媽是廢話!」阿鬼在身上擦擦手,高舉雙臂,腰身挺拔得像是一塊堅硬的鐵,向觀眾席怒吼,「鬼!鬼!鬼!」
一連三聲瘋狂地嘶吼后,阿鬼興奮地扯開衣襟,把一件緊身內衣撕得粉碎,顯出胸膛上健碩的肌肉和斑駁的傷疤。雙手用力地捶打在身上,又是幾聲野獸般的低吼,「鬼!鬼!鬼——」
台下的觀眾似乎也被阿鬼感染,隨著他一起狂叫,「阿鬼——阿鬼——」
阿鬼慢慢地靠近西堯,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你活不過下一分鐘……」他的長相極為普通,若是平常走在大街上,他根本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你就算記住了他的相貌,也會在第二天忘在腦後。
唯一能讓人記住的是他臉上一塊傷疤。
這是一塊在阿鬼右臉頰上的圓形傷疤,傷疤有手指粗細,微微向外鼓起。阿鬼有一次喝醉酒時跟別人說這是槍傷,他曾經被一槍打在臉上,但是卻沒有被爆頭,奇迹般地活下來了。
阿鬼用手摸摸臉上的傷疤,「因為只有我能活下來!」然後向老杜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老杜手持一支巨大的鼓槌,朝身邊的銅鑼奮力擊去。
「當——」一聲鑼響激起現場如潮水般的掌聲和歡呼,男男女女的臉上都映出病態的嫣紅,揮舞著拳頭,在酒精和感官的刺激下瘋狂吶喊。
比賽,現在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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