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魔女的特訓
今天是大陸歷640年11月2號，天氣很是不錯，我的心情同樣很好。卡拉爾早上來找我，說已經讓薩爾安排了最適合我的魔法老師，下午就要開始第一次授課了。來到魔法工會的這幾天，除了吃喝睡就是無聊了練練劍術，過得實在很沒意思。因此對於魔法課程的開始，我是很興奮的。看著面前神態自若的卡拉爾，我不禁又想起了剛到這裡時的情形。
那天，卡拉爾和薩爾一直談到了晚上。聽了他們的談話，我才知道，卡拉爾曾經在杜迪斯堡突襲戰之前，得到了不老的身體以及司徒冰璇的全部魔力——那是司徒冰璇用生命和靈魂作為契約代價來完成的魔之契約。所以他才能夠最終擊殺了魔族皇帝安德拉寇斯-魯西菲爾。然而，卡拉爾為了嘗試讓司徒冰璇復活，在20多年前用最強的封印術——禁咒六域封魔印，將得自司徒冰璇的魔力盡數封印。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傳說中能夠連續運用禁咒，魔力強大到近乎無窮無盡的卡拉爾了。
「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當時他聳聳肩，不以為然地說道，「單純從魔力強度上講，我比起薩爾最多高四成。也就是說，現在的我更接近於『加強版』的大魔法師，而不是超級魔法師。」
最終卡拉爾決定在魔法工會暫時修養，而我則準備開始魔法課程。至於卡斯帕的事情，他們倆似乎並沒打算對我說，我也就知趣的不去追問了。畢竟那是他們幾個人之間的事，我這麼個小角色，插不上嘴。在這期間，卡拉爾繼續化名「巴拉巴」，名義上是薩爾的遠房親戚，而我的身份則是「巴拉巴」的好友，見習騎士莫羽。
「想什麼呢？」卡拉爾的問話把我從早上的迷糊狀態里拉了出來。我這才想起他正跟我交代上課的事情。
「給你上課的人呢，是五十年來魔法學院最優秀的畢業生，也是薩爾的外孫女，名字叫林菲。別看人家比你小四歲，她可是七大魔法師之一呢。」看著卡拉爾一邊說一邊壞笑的樣子，我總有點感覺不妙。但又說不清到底會是什麼問題。
「那我去什麼地方上課呢？」
「在魔法學院，就是從工會進門之後的廣場右側那堆建築。你上課的地方是教學大樓二層，黑魔法系第三自習室。」說完，卡拉爾嚼著蘋果，一晃一晃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這傢伙自從到了魔法工會，就又開始了遊手好閒的生活，雖然號稱是在養傷，我卻覺得怎麼看都像在度假。
發了一會兒呆，我便穿戴整齊，開始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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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廣場對面的魔法工會相比，這邊魔法學院的建築看上去總算正常了許多。幾乎清一色的黑色建築群，充滿了威嚴的壓迫感。讓人一進入其中，就不由自主地沉穩起來。校園裡走來走去的學生很多，看來是在趕下一節課的樣子。
自從千年之前星月魔法學院建立開始，直到後來改建為皇家魔法學院，這裡一直是座六年制的學校。每年招生500人左右，對象都是11、12歲左右的孩子。在這裡除了學習文化課之外，大半時間都用來修習魔法。學院分為白魔法系和黑魔法系。目前白魔法系的系主任是七大魔法師之一的西納恩，他是全大陸唯一能使用頂級治癒魔法「天使之淚」的人，同時也兼任著魔法工會下屬的教會大主教職務。黑魔法系的系主任叫米達揚，也位列七大魔法師之一，擅長火系魔法，脾氣也和他所擅長的魔法一樣火爆。
卡拉爾當年居然6歲入學，12歲畢業，這在魔法學院的歷史上都是獨一無二的，也難怪他會抱怨小時候老被大孩子欺負了。想象他還是個小不點的時候，天天被大自己5、6歲的同學拍拍腦袋，提提屁股的樣子，還真是有些好笑。
我自顧自的想著，來到了教學大樓跟前。這是一座三層高的建築，整個由質地堅硬的花崗岩巨石砌成，看上去頗有種深沉的感覺。走進大樓，我開始按照卡拉爾所說的尋找第三自習室。
正在走著，突然身後一個教室里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我不禁好奇的轉身回去看看，只見裡面的十幾個學生，有的興高采烈的揮舞著雙手，有的雙手合十激動得祈禱，還有的已經淚流滿面……
難道他們中了瘋癲魔法什麼的？我拉住一個路過的學生，想要一問究竟。
個子瘦高的清秀男生上下打量了我一會兒，反問道：「你不是我們這裡的學生吧？」
「嗯，我是來這裡辦點事情。」我隨口說道，接著便提出了我的疑問：「他們這個班怎麼突然這樣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哦，你說他們班啊？」清秀男生推了推眼鏡，「他們班那個實習班主任因為要去教別人魔法，沒辦法繼續管理這個班。所以他們換黑魔法老師了。」
「難道這個實習班主任很差勁嗎？換掉他會讓這些學生如此高興？」我有些不解。
「不是他，是她。」男生糾正道：「而且她一點也不差勁。正相反，儘管她今年才剛從學院畢業，卻是既漂亮，又實力強大。」
「那他們還……」
「你果然是新來的啊……」看我如此不上道，男生搖了搖頭，解釋道：「雖然她漂亮而又實力強大，但是她可是連『會走路的炸彈』米達揚老頭都要退避三舍的『小魔女』啊！號稱『魔法學院第一危險人物』！連她你都不知道，果然是孤陋寡聞！」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就看這男生表情激動，唾沫橫飛，剛才的斯文樣子早已不見蹤影。看來這個「小魔女」對他們真是個恐怖的存在。
「那麼，這個『小魔女』、『魔法學院第一危險人物』，到底去做教什麼人魔法了呢？」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隱約感覺到了不祥的兆頭。
「哦，聽說是去教一個見習騎士學魔法。真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活夠了，居然會自投羅網地去找死……」該死的預感果然變成了現實，我連那男生什麼時候離開得都沒發覺，只是一個人獃獃的站在那裡。
怪不得卡拉爾早上笑得那麼壞！他肯定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但要收拾他，也要等晚上了。聽了剛才那男生的敘述，我有些懷疑自己能否看到今天的月亮。
懷著悲痛的心情，我終於找到了第三自習室，只見門上貼著「已經被霸佔，闖入者將被作為試驗品」的字條。我戰戰兢兢的敲了敲門，只聽裡面傳來一聲「請進」。我推開了門，偌大的自習室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女孩站在中央背對著我蹲在地上，似乎在畫著什麼。
「請問，林菲大魔法師在這裡嗎？」我的聲音有點緊張，我的心更緊張，「我叫莫羽，是薩爾大魔法師介紹來的……」
「就是你呀？」聽到我說的話，女孩轉身站了起來。看了我幾眼，她笑道：「我叫林菲，很高興認識你。」
說完，她走過來伸出了右手。
「你好，能認識你很榮幸。」我禮貌的和她握了握手。趁著這個機會，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被叫做「小魔女」的女孩。她比卡拉爾略矮，身穿被改造的看上去像及膝百褶裙的黑色法師袍，一頭黑色短髮看上去充滿了活力，小巧的瓜子臉，櫻桃小口，微翹的鼻子……一切都看起來非常完美。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更是讓我有點感覺透不過氣。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
但僅僅幾分鐘之後，我就發現自己其實跌進了十八層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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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林菲大魔法師……我今天學習什麼？」走進教室，我試探的問。打量一下這間自習室，面積很大，封閉卻十分嚴密，只有幾個小窗用來通氣。再看牆上以及地面、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圖案，應該是用來防止魔法衝擊的魔法陣了，估計都是這個叫林菲的女孩畫的。
「叫我林菲就可以了，外公跟我說了，你是卡拉爾老伯伯的朋友。」看到我緊張的樣子，林菲又笑了起來。和卡拉爾笑時候的溫和不同，她的笑是一種充滿了陽光女孩氣質的笑容，讓人看了就會覺得心裡暖洋洋的。
「好，好的。林菲。你剛才叫卡拉爾……老伯伯？」看著微笑的她，我也漸漸放鬆了下來。這才注意到他剛才對那個不良魔法師的稱呼。老伯？估計卡拉爾聽到能哭死！
「是啊。他是我外公的老師，我好像應該叫祖師爺才對……可是他那樣子比我大不了幾歲，我總覺得叫祖師爺太難聽了。就決定叫老伯伯了。」說起這個，林菲一隻手托起下巴，眼睛看著天花板，很是有點小女生的感覺。
我不禁暴笑：「你這麼叫過他嗎？那個不良老年人肯定會哭著跑去啃蘋果的！哈哈哈……」
「沒有，我就見過他一面而已。對了，知道他身份的只有你我和外公，還有就是希納恩伯伯和米達揚老頭兒了。不要對別人說啊，外公特別囑咐的。」
「嗯。這我知道。」我點點頭，指著滿屋子的魔法陣，問道：「這些都是你畫的？」
「是啊，別看我比你小四歲，我可是七大魔法師之一哦！這點防爆破魔法陣，小意思！」林菲雙手放在背後，一邊說一邊把身子晃來晃去，一副得意的表情。
我不禁莞爾，雖說是全大陸數得上號的大魔法師，卻到底還是小女生脾氣。
她指了指教室中央地面上的一個比較大的魔法陣：「你先走進這裡面。」
「這是什麼魔法陣？」我走了進去，站在魔法陣中央問道。
「我特別設計的，對你進行特訓專用魔法陣。」林菲調皮的笑了笑，手一揚，魔法陣的邊緣便出現了一層延伸到房頂的淡藍色透明屏障。見到這層屏障，她滿意的點了點頭。
「先來給你惡補一下魔法常識吧。」大概覺得站累了，林菲輕吟咒語，盤起腿在空中飄了起來。
我也乾脆坐在地上。看來今天就是魔法理論課了。
「目前常用魔法分黑白魔法，這你是知道的。你要想成為魔法戰士，只需要學習黑魔法就可以了。另外就是魔法戰士和戰鬥法師的區別。魔法戰士是把魔法運用在武技當中，能因此變化出許多的戰鬥方式。而戰鬥法師只能或者施法或者戰鬥，說白了就是能用魔法的戰士，或者會一定格鬥技巧的魔法師罷了。魔法兵團裡面有一個團就都是戰鬥法師。
至於說你所處的這個魔法陣，最外層的防禦壁就是用來測試魔法素質的，如果你沒有學習魔法的潛質，我就沒辦法引導這層防禦壁出現。」
「這就是說，我的確有能力學習魔法了？」聽到這樣的結果，我的確有些喜出望外。畢竟魔法不是誰都能學的，之前卡拉爾雖然一直鼓勵我做一名魔法戰士，但坦白說，我的確對自己能否運用魔法沒有自信。現在看來，他的確沒有騙我。
「沒錯。」林菲點了點頭，「不過有潛質和能運用是兩碼事。一般魔法學徒剛進學院都是用小型魔法陣引導他們少量運用魔力，然後逐漸增加強度，一般要半年甚至一年的時間才能真正開始使用魔法。」
這時候我突然注意到了一個問題，，便好心的輕聲提醒了一下她：「林菲，你……你飄起來之後，裙子下面走光了……」
「啊！大色狼！」話音沒落，一道雷刺已經脫手而出……
「救命呀——」凄厲的喊叫聲回蕩在教室里，估計整棟教學大樓都聽得到。幾分鐘以後，渾身抽搐的我才被林菲用白魔法治好。
「以後不許亂看不該看的！」這一次林菲不再漂浮著了，一邊惡狠狠的看著我，一邊用手捂住裙底。
我是好心啊！這下跳進嘉陵江（註：米雅帝國境內的第一大河）也洗不清了……沒有辦法，面對怒目而視的漂亮女孩，我也只好乖乖點頭認錯。還好，小女生的氣來得快也去得快。哄了幾句，很快她就又笑呵呵的了。
「那接著說。」重新引導出了魔法防禦壁，她在教室里晃來晃去：「現在第一步就是要讓你能夠使用魔法。雖然正常情況下要半年到一年的時間，但是對於你呢……因為卡拉爾老伯伯特地囑咐說要速成……所以……嗬嗬！」
說到這裡，林菲又笑了笑，但這一次我卻感覺脖子有點冷。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情？她的綽號是什麼來的？
「其實這個魔法陣，我給它的命名是『地獄特訓專用魔法陣』。」
「什麼？這就開始實戰聯繫？」
「開始！」話音未落，沿著淡藍色防禦壁內層又出現了一道紅色的屏障。然後……
「救命啊——」
教學大樓里，再次迴響起我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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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無論什麼時候，能在被窩裡美美的睡上一個懶覺，都會是非常愜意的事情。但可惡的卡拉爾一大早就過來找我，說一起去開一個小會。揉了揉還有些酸疼的脖子，我只有無奈的跟可愛的被窩告別。
昨天可真是要命的一天。被燒焦四次，電暈過去六次，凍成冰塊兩次，還被過度的爆炸弄得骨折了一次……幾乎整個下午，我都彷彿生活在人間地獄。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她會被叫做「小魔女」，那些學生為什麼會因為她調走而激動地熱淚盈眶——讓她教課，那簡直就是自殺啊！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在魔法陣的引導下，我終於逐漸能夠凝聚出一點點魔力，對那些無窮無盡的魔法攻擊進行微薄的抵抗。不過看上去效果不大，起碼我從第三自習室爬出去的時候沒感覺出來有什麼進步。沒錯，是爬出來的……
當我在走廊里一瘸一拐扶著牆前進的時候，依稀還能聞到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烤肉香氣。路過的學生那種緬懷的目光，更是讓我有一種悲壯的感覺。離開魔法學院前，我又碰到了那個瘦高的男生，看了看我的樣子，他很是同情的點了點頭，一副瞭然的樣子對我說道：「朋友，辛苦你了。你只要想著，自己用犧牲換來了20名充滿朝氣的魔法學徒的光明未來，你就會瞑目了……」
我甩了甩頭，把這些悲慘的回憶拋開到一邊。看看正跟我並肩而行的卡拉爾，雖然他儘力綳著臉，但看得出來，那絕對是為了忍住不笑出聲的結果。
我恨恨得瞪了他一眼，抱怨道：「你肯定知道林菲是個多麼恐怖的女孩子，居然還讓她來給我當老師！」
「我有什麼辦法，」卡拉爾攤開雙手，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前兩天跟薩爾說給你找個老師的時候，林菲正好來她外公這裡玩。一聽說要教導一位英俊瀟洒玉樹臨風的年輕戰士尋找成為魔法戰士的道路，她就眼睛開始放光，認為這個『很有挑戰性』，於是就死活要當你老師了。」
「你們就不能拒絕她嗎？她在學校可是號稱『小魔女』啊！」我無奈的說道。
「拒絕她？連薩爾都對這丫頭怕上三分，怎麼可能敢拒絕？」他聳聳肩說道：「後來我問薩爾才知道，林菲這丫頭當年在魔法學院，除了被叫做『小魔女』，還有一個稱號就是『天下第一毒藥王』！」
「『毒藥王』？為什麼？魔法學院還傳授下毒這種刺客專業知識？」
「嘿嘿……以後你就知道了。」
說著說著，已經到了魔法工會的小會議廳。卡拉爾一邊賊笑一邊推開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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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著會議桌，已經坐著幾個人了。看來我和卡拉爾是最後到的。點頭示意了一下，我們兩個並排坐在了空著的兩個座位上。
「好，既然人到齊了，我們就開始吧。」薩爾坐在會議桌的一端，顯然這個小會是由他來主持。
我掃視了一下在座的成員。薩爾左手邊是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人，看上去大概四十多歲，一身白色的法師袍表明了他的身份，七大魔法師之一的希納恩。跟他位置相對，坐在我身邊的紅法老者，當然肯定是黑魔法系主任米達揚，光看他那不怒自威的樣子就已經知道了。卡拉爾坐在我右邊，跟薩爾相對。而和我面對面坐著的，就是那位「小魔女」林菲了。發覺我的視線，她沖著我甜甜一笑。如果沒有昨天那恐怖的經歷，我還真可能會飄到天上去。但現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魔鬼的微笑」。還好，開會的嚴肅氣氛讓我很快忘記了明天還要繼續的恐怖課程。就連一向嬉皮笑臉的卡拉爾，此時也換上了嚴肅的表情，看來要說的決不是小事。
「在座各位是目前僅有幾位知道卡拉爾老師身份的人，希望大家能注意保密。」薩爾平靜的掃視了一周，繼續說道：「今天要說的事情，有可能關係到整個星之大陸的安危。希望大家不要兒戲。前幾天卡拉爾老師托我去打探的消息已經有了準確的回報。卡斯帕在半個多月前曾經突然獨自離開了卡諾軍營，第二天回去的時候身負重傷。除了魔法造成的燒傷之外，還因為回去的時候使用了瞬移捲軸，大概在那時候受到卡拉爾老師魔法的影響而出現了部分失控。結果卡斯帕體內受到了很嚴重的魔力衝擊，估計要修養幾個月。」說話的時候，他特別在「瞬移捲軸」四個字上加重了語調。
卡拉爾輕輕的點了點頭，看來他估計的果然沒錯。卡斯帕雖然利用瞬移捲軸在最後關頭逃脫，但顯然他沒能完全避開深藍判決的攻擊。
「這怎麼可能？」左邊的米達揚接過了話茬，他的聲音很是響亮：「除了卡拉爾老師我並不了解以外，全大陸所有魔法師裡面，據我所知，只有您和卡諾王國前首席**師比約克有能力製作瞬移魔法捲軸。但比約克老魔法師因為對卡斯帕的專權不滿，五年前已經辭官回鄉隱居了啊！」
「的確，只有卡拉爾老師、我，以及比約克老法師能夠製作瞬移魔法捲軸。這個魔法本身就消耗太多魔力，而要製作成魔法捲軸更需要極為精確的魔法控制力。事實上，據情報顯示，比約克最近七年都再沒製作過瞬移捲軸。很可能是因為年事已高，力不從心。畢竟他已經接近90歲高齡了。而全大陸目前瞬移捲軸不會超過三個。」薩爾順著米達揚的問題，將情報一點點整理了出來：「從這些天的打探來看，很明顯卡斯帕所用的絕對不是比約可製作的瞬移捲軸。」
「也就是說，有別的魔法師給他提供了瞬移捲軸？」一直沒有發言的希納恩問道。
薩爾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剩下的就讓卡拉爾老師來說吧。他了解得比較多。」
見眾人的目光聚攏過來，卡拉爾輕咳一聲，接著薩爾的話說道：「除了瞬移捲軸的來源問題之外，還有一個讓我很以外的事情。前些天，當我和卡斯帕遭遇的時候……他已經恢復了青春。」
「什麼？」除了已經知道此事的我和薩爾，其他三人都是大驚失色。
性子急的米達揚立刻問道：「傳說卡拉爾老師您是因為領悟了魔法的最高真諦，從而用魔法讓自己青春永駐。難道卡斯帕也……」
卡拉爾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並不是什麼魔法真諦，而是一種叫做『魔之契約』的魔法。具體就不說了，還是回到卡斯帕的事情上吧。如果他也是用『魔之契約』才得到了恢復青春的身體，那麼必然是有一位至少和我不相上下的魔法師幫助了他，否則絕對沒有辦法發動契約魔法。再加上瞬移捲軸的問題……我懷疑，有某個暗藏的勢力在幫助卡斯帕。今天開這個會，就是想大家一起分一下可能的情況。」
「暗藏的勢力？」這麼一說，我也有些好奇了。
「會不會是龍族？」米達揚立刻介面道：「龍族以力量強大著稱，而且極為神秘，會不會使他們想借卡斯帕之手染指大陸霸權？」
「龍族不會來介入人類的事情的，四族戰爭以後他們就不再涉足星之大陸了。黑暗精靈也從不離開黑暗森林。難道……難道會是魔族？」希納恩的分析，讓在座每個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魔族。幾萬年前的神聖戰爭期間，惡魔為了對付神靈手下的龍族和人類而創造的種族，強大的生命力和戰鬥力讓人不寒而慄。後來隨著惡魔一方的戰敗，魔族被神靈趕入了亞空間，並施加了空間封印，阻止他們回到星之大陸。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千年之前他們突破了已經衰弱的封印，重返大陸。那場最終讓龍族和黑暗精靈族都捲入的大戰史稱四族戰爭。天才女魔法師齋星月用自己的生命修復了空間封印，將魔族趕回了亞空間。然而空間封印顯然已經衰弱了許多，五十多年前，魔族又一次突破了封印，從黑暗森林深處殺了回來。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歷史，也是一段英雄的歷史。但除了英雄們的名字之外，人類更記住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魔族的兇殘和強大。如果這一次真的牽扯到魔族，恐怕一場血腥的大戰又要在所難免了……
不過卡拉爾卻搖了搖頭，否認了這個猜測。
「我也曾經懷疑過，但魔族如果真的重返星之大陸，必然會大舉進攻，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所以，我猜測可能是黑暗精靈族有了動作。」
「黑暗精靈？」開會以來，林菲第一次開口，「就是那個擁有強大魔法力和戰鬥力，而且又有著上千年壽命的神秘種族？」
「嗯。」卡拉爾點點頭，繼續說道：「儘管我和他們有些交情，但綜合來看，目前星之大陸上能給卡斯帕提供如此援助的，只有黑暗精靈族。」
「莫非黑暗精靈族想插手大陸爭霸？」米達揚說道。
「滿腦子都是大陸爭霸……」林菲小聲嘀咕了一句。
「應該不會，黑暗精靈族雖然強大，但他們有著自己的想法。而且他們是一個繁衍極其緩慢的種族，全族加起來也不到3000人，根本沒有爭霸的資本。」卡拉爾直接否定了米達揚的想法，繼續說道：「為了確認是否黑暗精靈族作了這些事情，需要有人去黑暗森林一趟。我目前傷勢未愈，沒辦法自己去。因此我希望希納恩大魔法師可以代我走一趟。這是進入黑暗森林的地圖和我的火精靈仗，稍後我再寫一封親筆信。有這些，你應該能見到黑暗精靈族的烏米大長老。」說完，卡拉爾從腰裡的魔法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羊皮地圖和一根火紅色魔法仗，交給了希納恩。這時我才明白，今天的會其實卡拉爾跟薩爾已經早就有了打算。根本不是要討論什麼，而是讓我們幾個了解目前的情形。
其他人都是大魔法師倒還說得過去。我不過一個傭兵戰士罷了，為什麼會讓我也參加？想了又想，我還是沒辦法猜透卡拉爾的目的。
「好的。我一定儘快回來。」希納恩接過東西，點頭道：「希望這不是黑暗精靈族做的。」
「如果真是他們，也許反而更好啊……」卡拉爾苦笑著，將這句話咽在了口中。但緊挨著他的我卻一字不漏的聽在了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