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你該醒了

16.你該醒了

「鱗元大人!」那暗衛神情跟見了鬼一樣的難看,「那廚房怕是不能用,有……有鬼。」

鱗元聞言皺眉,這青天白日的哪裡有什麼鬼,便跟去了那廚房看了一眼,結果剛進門就看到一個暗麟衛拿著一把刀朝自己沖了過來。

那暗麟衛驚聲道:「鱗元大人,快躲開,這刀不受我控制!」

他不過就是想要切菜,正好拿了這把刀而已,沒想到這把刀它有自己的想法根本不聽他使喚,菜不切,想切人!

鱗元反應也快,趕緊閃身躲開,那刀卻還在帶著那暗麟衛到處跑,便乾脆讓人把他按住,鱗元再看那廚房裡面,竟是一片狼藉,蔬菜鍋碗瓢盆什麼的到處亂飛,似都活了過來一般。

兩個暗麟衛手忙腳亂的想要出來,卻是不小心踩到地上一灘水,摔了個四腳朝天,連帶著將另外兩人也一起帶翻到了地上。

一顆白菜忽而朝鱗元直直飛來,鱗元提劍就將那白菜斬為兩瓣,白菜掉到地上,便像失去了生命一般,不動了,他沉聲對幾人道:「都先出來,將東西放回去,把門關上。」

這都什麼鬼!

這大白天的怎麼也有鬼搗亂,偏生如今茱萸姑娘還不在。

此地怕是不宜久留,等茱萸姑娘回來了。還是跟她說說趕緊趕路的事兒吧。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吃飯問題。

他們皮糙肉厚的,餓個一兩頓倒是沒事,但公子體弱可不能餓著,要是給餓出個好歹來,他們隊伍里又沒有正經大夫,會很麻煩。

偏生這個城裡又詭異得跟沒啥人在似的,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買東西都不好買。

他得出去弄點吃的才行。

不過如今嗤元在補覺,茱萸姑娘又不在,他想要出去還真是不放心公子。

還是先去看看公子起了沒有吧。

鱗元轉回樓上,又敲了敲丌官玉的房門,裡面還是沒有聲音,他愣了一會兒,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便乾脆直接撞門而入。

見到公子好好的躺在床上,他鬆了口氣,但自己撞門的動靜那麼大,公子都沒有反應,也太不尋常了。

「公子?」他試探的喚了一聲,可床上的人卻仍是毫無動靜。

鱗元這下是真的覺得不對勁了起來,走上前搖晃了一下丌官玉,後者卻仍是沒有反應。

他伸手試了一下他的鼻息,氣息平緩,額頭溫度也很正常,就跟真的是睡著了一樣,沒有什麼不妥。

可卻是任憑鱗元如何喚他都喚不醒,他有些擔心了起來,然後喚了錢三過來帶人守好公子的房間,自己則是跑了出去。

他得去找個大夫來,就算找不到大夫,至少也要將茱萸姑娘找回來,公子這樣的情況,很是不妙,茱萸姑娘肯定是有法子的。

畢竟她連斷臂都可接。

可他到街上幾處藥鋪去敲門,也無一人給他開門,到處找茱萸姑娘卻也是找不到。

鱗元急得不行,卻也只能繼續找人。

……

茱萸自客棧中-出來之時,便似有所覺,忽而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看了片刻,似看出了什麼蹊蹺一般,微微勾唇,「原來如此。」

話落,目光一動,瞳孔瞬間縮小了一圈,眸底幻化出一對雙月。

玄陰眼打開的一瞬間,她便看到了原本乾淨清冷的街上,竟滿是血跡,像是這個地方曾經發生過一場慘不忍睹的惡戰一般。

任旁人如何清洗打掃都洗不凈。

接著她發現街道之上,有一道似是拖拽的血跡,那血跡延伸到了很遠的地方,她朝著那血跡延伸的方向而去,走著走著,便走到了一座高樓之外。

這樓宇建的十分漂亮,有三層之高,外面的樓道里都掛著顏色鮮嫩的簾帳,隨風飄動,婀娜多姿,像是一群姑娘在嬉戲。

她抬頭看了一眼大門口的匾額,上面寫著很是清雋的的三個大字——千花樓。

千花樓,是賣花的地方嗎?難怪裝飾得如此好看。

茱萸如是想。

她朝里走了進去,四周並沒有人看守,自然也無人阻攔她。

一進去,裡面便是一間客堂,四周有很多的桌椅板凳,桌上還放著瓜果點心和茶水,有裊裊香薰之味飄散在空中。

客堂里側,搭了個戲台,戲台之上此時正有一人穿著一身大紅的戲服在跳舞。

戲服穿的鬆鬆垮垮,舞也跳的奇奇怪怪,並非是什麼正兒八經的舞,更像是為了取悅何人而特意如此跳的一般。

跳著跳著,那人還開始脫衣服,第一件外裳脫下來時,他便忽然回頭,朝她的方向盈盈看來,眼中是數不盡的喜悅,和道不盡的深情。

是個長得很是清秀俊美的男子,年紀看起來不到弱冠之年,大抵化了淡妝的原因,長眉紅唇,給人的第一眼像個女子。

他還在繼續脫第二件衣服,一邊脫一邊朝她笑,笑得勾人,笑得人心中發癢,茱萸卻閉上眼睛不願再看。

霎時,耳邊吹起了風來,有幽幽怨怨的聲音傳入她耳中,「你為何不肯看我,可是不喜歡千花,或是嫌棄千花了?」

茱萸不語,巍然不動。

千花的聲音忽然變得遠了很多,語氣魅惑,「你看看我啊,你不是最喜歡看我跳支舞的嗎?還是說你想看看別的?我最近新學了一支舞,你要不要看?」

茱萸依舊不為所動。

下刻千花聲音又近在咫尺,變得嘶啞刺耳,「你看我啊!你為什麼不看我?你是不是有人其他人了,不要我了!」

「你不是說過心裡眼裡,此生此世,唯我一人的嗎?你不是說過會帶我遠走高飛,看盡世間山河之色的嗎?」

「你明明承諾過了的,為何……為何要騙我……」

「都是騙我的,都是騙我的!」

周圍桌椅板凳隨著他這最後一聲咆哮,紛紛翻滾破碎,濺落的瓜果點心,在茱萸腳邊滾過,周圍門窗似被狂風吹動一般,不停的作響。

茱萸仍是面色不變,少頃才淡淡開口道:「我非是你要等的人,你要等的人,大概……也不會來了,你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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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得了一種離開她就會死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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