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猜猜我是誰17

第三百四十一章 猜猜我是誰17

該怎麼弄死對方,這是一個難題。

段志山側身悄悄看了錢布構一眼,怕被對方發現,又連忙收回目光。

就在他收回目光的下一秒,錢布構也看了他一眼。

兩人心照不宣,都在想著怎麼弄死對方。

「那個醫生也沒說貨物放到哪裡,是吧?」段志山整個人都顯得焦灼,又怕被錢布構發現。

「大概是那裡吧。」錢布構連忙應答,目光看向不遠處一扇緊閉的門上。

段志山一看,還真是。

門上掛著明晃晃的幾個大字:「貨物存放處。」

隨著兩人靠近,一股刺骨的寒意絲絲的鑽入骨髓。

「這也太冷了吧……」

等他們走到門前,臉頰和睫毛已經結了淺淺的一層冰霜。

「我們要是就這麼進去,會不會被凍死……」憾凊箼

「進去后馬上出來。」錢布構嘴上這麼說著,眼瞼卻微微垂下。

若是待會他把段志山關進去,把門鎖死,是不是就可以離開了。

「那快點吧,這裡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段志山目光閃了閃,催促著。

眼前的門比平常的冰庫大門還要厚重的多。

兩人不得不先把保溫箱放在地上,合力將大門拉開。

一股更加冰冷的寒氣迎面而來,門后的房間也展露在他們面前。

牆壁上厚重雪白的冰,讓整個房間看起來白亮,也更加陰寒。

除去門的另外三面牆上,是一排排冰櫃,房間中央放著幾張冰冷的床位,其中一張床上微微鼓起,被白布蓋著。

「這裡不會是太平間吧……」段志山被凍得,思維也變得緩慢。「可這裡是療養院啊,療養院有這種地方?」

「不能有吧……」錢布構心裡也犯怵。「這裡不會做著什麼不能見光的交易吧。」

「不能想,知道的越少我們越安全,趕緊把東西送進去。」段志山撣了撣衣服上的冰碴子,和錢布構一起,抬起箱子,加快了腳步。

兩人剛踏進門,四肢就被凍得失去了知覺,彷彿血液也在一瞬間凝固。

等將保溫箱放到距離門最近的床上,他們近乎失去了行動能力。

這個時候,別說是殺了對方,就連他們自己,想要活下去都有些艱難。

保溫箱放下的一剎那,兩人同時朝著門口衝出去,可腿已經不聽使喚,直接摔在了地上。

掙扎了半天,也沒有再站起來。

「我還不能死……」段志山呼出一口熱氣,咬咬牙,朝著門口爬。

錢布構也不甘示弱。

此刻,他們忘記了計劃、陰謀,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活下去。

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兩人一點一點的朝著大門蠕動,雖然慢,貴在堅持。

當觸碰到門框的一剎那,段志山已經面癱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弧度。

他看向旁邊的錢布構,眼中是死裡逃生的喜悅。

等他們完全爬出了大門,那扇需要兩個人才能推動的大門,在無人推動下緩緩關閉。

恍惚間,段志山好像聽到了門內傳來的嬉笑聲。

剛消下去的寒意,再次鋪天蓋地的襲來。

兩人靠在樓梯口旁邊的牆上喘著粗氣。

等完全恢復了過來,才想起來,原本是要殺死對方的。

「我們就先回去吧……」段志山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很快又恢復過來,對著錢布構笑了笑。

回去再找機會吧,下一次,他肯定不會忘記。

可等他轉身看向手指的方向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原本應該是樓梯間的地方,此刻變成了一堵厚厚的牆,整個地下一層,變成了一個沒有出口的封閉空間。

段志山揉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可無論他以什麼樣的方式睜眼,眼前的還是一堵牆。

「這是怎麼回事,我那麼大的一個樓梯間呢,剛剛還在這的,怎麼突然一下就不見了……」

錢布構倒沒有特別驚慌,只是裝模作樣的敲了敲牆面,試圖證明樓梯間的存在。

反正他只要確保段志山死亡,就可以徹底離開懲罰世界了,現在被困在哪裡,都不是什麼大事。

段志山也很快反應過來,臉上的焦急緩緩退去。

他看了一眼牆角的滅火器,望向錢布構,心不在焉的詢問:「我們現在怎麼辦……」

錢布構也瞄準了不知道是誰靠在牆邊的拖把,敷衍的回答:「不知道……」

就在兩人沖向各自選好武器的前一秒,遠處沉重的腳步聲阻止了他們的行動。

兩人這才想起來,二樓那個和白楠一模一樣的醫生說過,若是貨物送晚了,『他』會不高興的。

也就是說,地下一層是有其他『人』的存在。

一瞬間,兩人高度警覺起來。

隨著腳步的靠近,地下一層的布局也在發生巨大的改變。

原本只有幾道門的空間,陡然之間擴大無數倍,密密麻麻的門,彼此緊挨著,縱橫交錯,仿若迷宮一般。

甚至,他們身後的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變成了通向不同地方的岔路口。

段志山屏住呼吸,緊張的等待著腳步的主人。

沒用多長時間,兩人就看到了『他』的真容。

「他他他——」白楠指著沈澤洵,臉上又嫉妒又羨慕。「他竟然畫了紅色的眼尾,為什麼我剛剛沒有?」

「你自己不會畫,怪誰?」司泊彥聳聳肩,從口袋裡拿出一面小鏡子,開始給自己搗鼓。

待會有他的一場戲。

「小涼,我也想再上場一次,你也給我畫一個紅色眼尾好不好,這樣看起來更像大反派……」白楠說不過司泊彥,直接拉著余涼撒嬌。

余涼被晃得有些煩了,扯了扯司泊彥的衣角。

「再鬧把你丟太平間裝屍體——」司泊彥將余涼護在身後,淡淡的看了白楠一眼。

紅色,如同血一般的眼尾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陰鬱、瘋癲,可他的面容依舊是嚴肅、正經的模樣。

白楠立即禁聲,委屈巴巴的望著余涼。

「看小涼也沒用,她不會畫。」司泊彥重新拿出畫筆,對著白楠的眼睛隨意畫了兩筆。

白楠拿出從沈澤洵那搶過來的鏡子驚喜的看了看。

「你和沈澤洵還會畫這個,厲害……」

「作為偵探,有時候要學會隱藏身份。」司泊彥神色雖然冷淡,卻也耐心的為白楠解釋。「回到人類世界你也可以學一下,以後說不定會用到,求人不如求己。」

「知道了,知道了,回去我就學。」雖然寥寥兩筆,但白楠就是很喜歡,他有些理解女生化妝的心情了,效果出來的那一刻,心裡是滿滿的成就感和開心。

「既然這樣,你們都去吧,我一個人在這裡挺好,安靜——」最後兩個字,余涼是看著白楠說的。

白楠正在對著鏡子做一些陰狠的表情,聽到余涼的話,心虛的笑了笑。

「我知道錯了,小涼,我就是想和他們一起玩……」

「這不是玩,是試煉,是對人性的考驗。」余涼認真的糾正。

白楠也意識到自己過了,調整了一下心態,興奮的情緒稍稍淡了一些,挺直了胸膛,如同一名即將征戰的士兵,保證道:「保證完成任務。」

余涼微微點頭,對著他擺了擺手。

「去吧……」

這邊,看到沈澤洵肩上扛著的電鋸,兩人心裡同時想到了電鋸殺人魔。

不需要任何人提醒,段志山和錢布構迅速轉身。

或許是抱著一些意味不明的心思,兩人並沒分開,而是跑向了同一個方向。

沈澤洵倒是不急著追,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

他拉響電鋸,喧囂的聲音傳到兩人耳中,就像是催命的音符。

「這邊……」巨大的迷宮讓兩人徹底失去了方向感。

每當他們因為體力不支,暫時慢下腳步時,沈澤洵的電鋸聲准能及時的傳過來。

錢布構實在跑不動了,靠在牆上大口的喘著氣,誰知一個不留神,推開了旁邊的門,整個人摔了進去。

於此同時,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住了身旁的段志山,兩人一起跌進了房間。

沒等兩人反應過來,房間的門迅速關閉,外面,電鋸聲從門前經過。

錢布構聽到聲音走遠,這才鬆了一口氣,開始打量起房間。

這是一間滿是鏡子的房間,小小的空間,竟也形成了一個鏡子迷宮。

段志山癱坐在地上擦著汗,無數個角度,無數鏡子里的段志山也做著同樣的動作。

錢布構站在段志山的身後,想著現在掐死他的可能性有多大。

鏡子里的錢布構也是一臉的陰沉,眼中滿是殺意。

段志山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縮了縮脖子,轉頭看向錢布構。

「我們要一直呆在這裡嗎?」

他在想砸碎一面鏡子,用玻璃刺死錢布構的可能性。

「我們躲在這裡,他暫時找不到,先休息一會兒吧。」腦海中殺人奪寶的計劃暫時擱淺。

沒有一擊斃命的準備,下次的刺殺就更難了,再者,萬一段志山反抗,打鬥聲引來電鋸殺人魔,他可不敢保證自己能死在段志山的後面。

段志山也是這樣想的。

兩人並排坐著,看著無數鏡子里,不同角度的自己。

段志山伸手,將被汗水浸透,緊貼腦門的頭髮往上撩了撩,鏡子里的人也撩了頭髮,只不過動作卻慢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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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她堅決不掉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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