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快遞

看著鍋裡面的半條魚，還有一盤迴鍋肉及其素菜等，小玉一口氣全部吃下去。吃飽喝足，又把西西甩給公婆，坐在電腦前面加班。婆婆在抱怨：「怎麼最近全部都在加班，我聽我的舞友說，她兒子也在加班，小玉既然在產假期間，就不要麻煩小玉了嘛。」

對於婆婆的不理解，小玉選擇沉默不回答。

夜晚，小玉依然忙碌到兩點多，早上七點出門，公公抱著西西十一點來找小玉，忙的焦頭爛額的小玉直接吃食堂，然後繼續加班。下午五點回家。一周后，領導收到文件盒檢查完畢，小玉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家帶娃。

小玉有空了，終於想起了買防止兒童丟失帶牽引繩，周末的時候終於等到了。小玉看見手機上的物流信息，把西西交給巍子，說：「我出去拿快遞，順便透個風。」

巍子點頭，東東聽說媽媽要去取快遞，眼睛放光，對於東東來說，取快遞是非常有趣的事情，簡直就是開盲盒的樂趣。東東說：「媽媽，我去幫你拿快遞。」

小玉點頭，和東東一起出門了。小玉拿到快遞，直接拆開，東東打開一看，問：「媽媽，這是什麼？」

小玉直接把丟失牽引繩套在東東的手腕上，另一邊套在自己的手腕上，小玉說：「媽媽有了這個，東東就不會跑丟了。」

東東贊同地點頭：「媽媽，這個真好，我們以後出門就一直戴著。」

小玉點頭，母子倆一起去買水果，路過斑馬線的時候，小玉拉著東東的手，也許最近一直都在照看著西西，突然覺得東東的手有些大。小玉突然感覺，自己好久都沒有單獨帶著東東出門了，東東高興地蹦蹦跳跳。

母子倆回到家，巍子和公婆看見小玉和東東的手，巍子說：「你這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

小玉：「現在的人販子可猖狂了，四歲的小朋友都可能被拐走，好多四歲的小朋友記憶力不深刻，被拐走後認賊作父，你難道沒看新聞嗎？東東雖然五歲了，但是不得不防。」

東東也說：「這個繩子可好了，我再也不怕找不到媽媽了。」

巍子聽見如此，就不說話了。小玉取下繩子，東東就拿著繩子找隔壁的程程炫耀去了。

小玉回到卧室，想起來那個細雨濛濛的夜晚，當時肚子七個月的小玉和東東待在家中，小玉收到也快遞的信息，想要去取快遞東東自然跟著前往。可是在樓底下遇見了小區的小朋友樂樂，東東愣是不願意和小玉離開，挺著七個月大肚子的小玉只好說：「那行，東東，媽媽馬上去取快遞，最多兩分鐘就回來，你就待在這裡不要亂跑知道不？」

東東和樂樂你追我趕，應付地說：「知道了知道了。」

小玉健步如飛走了，拿著快遞馬上回來，可是卻看不到東東的影子，小玉也不知道東東去哪兒了，應該沒有膽子離開小區的，剛好這個時候天越加黑了，路燈亮起來，細雨也下起來，夜色朦朧。小玉心中慌了，在小區裡面四處尋找，大聲喊著東東的名字。小玉把小區都走遍了，還是沒有聽見東東的回應。小玉心中絕望，東東到底去哪兒了？小玉心中難受，不斷的安慰自己，不要悲傷不要情緒化，一定要理智。小玉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走回家，然後把家中的所有燈全部打開成最亮的狀態。小玉喝了一口水給自己壓驚，剛好這個時候小玉聽見樓道裡面小孩傷心哭泣的聲音，小玉趕快出門下樓，果然看見東東扶著扶欄上樓，哭的稀里嘩啦的。

小玉馬上拉起東東的手，說：「不要哭了，媽媽在家裡等著你呢。」

東東看見媽媽，繼續大哭起來，回到家小玉給東東切了西瓜，東東才停止哭泣。小玉問：「你去哪兒啦？我在小區四處找你都找不到。」

東東哭嚷著：「樂樂帶著我去顆顆家啦。」

「誰是顆顆？他們家在哪兒？」

東東：「顆顆就是顆顆，樂樂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就住在陳叔叔家樓下。」

小玉剛才時經過同事家附近的，也大聲喊東東的名字，這個龜兒子估計玩的太投入，沒有聽見小玉焦急的呼聲。

小玉看著正在吃西瓜的東東，說：「東東，你知道我們家在哪裡嗎？」

東東點頭：「嗯，我知道回家的路。」

小玉說：「你要記住，如果你以後貪玩，沒有找到媽媽，不要傷心不用哭泣，直接回家，你看見我們家的位置，看見家中所有的燈都開著，就說明媽媽在家等著你，就像現在這般，你知道嗎？」

東東點頭，估計這小子剛才以為媽媽拋棄他了呢。小玉繼續教育：「來，我們重複一下媽媽爸爸的電話，媽媽爸爸的姓名和工作單位。」

想起那個雨夜，小玉現在想起來還后怕，巍子一個男人，怎麼會知道小玉心中的擔憂？突然這個時候東東跑進來，說：「媽媽，這個繩子壞了。」

小玉一看，塑料的彈簧繩還是很結實的，可是接頭處卻鬆了，小玉暗罵：奸商，果然無商不奸，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看來自己還得花幾塊錢去褲子修邊處壓實一下接頭的地方，不然根本沒辦法可以用。

周末下午，又遇見難得的太陽，可惜巍子病了，連續的加班和變化多端的氣候讓他沒能在流感中倖免，一個人在家睡覺捂汗。小玉只好一個人遛娃了。給東東買了一條褲子，給西西買了一件粉色的羽絨服，然後東東就要去玩具店玩塑料泥。小玉能怎樣，只好陪著呢？

東東和同齡的小朋友在一起玩，小玉抱著西西坐在角落裡面，西西可開心了，咿咿呀呀的唱起來，旁邊的大媽聽著西西啊啊的唱歌，笑著說：「你家閨女以後，說話肯定早，你看她現在都在說話呢。」小玉微笑回應。

東東在氣球池子裡面玩耍，突然小玉聞到了一個臭味，然後唱歌的西西突然「嗯額嗯」震起來，還人畜無害的嘿嘿一笑，這麼明確的信號，小玉知道西西幹壞事了。馬上把西西放進嬰兒車付完錢，說：「東東，我們快回家，你妹妹幹壞事了。」

東東不理解：「什麼是妹妹幹壞事了？」

小玉說：「你妹妹拉粑粑了，要回去給她洗，快點回家，快點。」

東東抱怨：「妹妹幹壞事，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我還沒玩開心呢。」周圍的大媽寶媽們被東東逗笑了。

小玉很無奈嚴肅地說：「東東，你不能太自私，只想著自己，不想著妹妹，快點，我們回家。」

東東、突然拿著一個挖挖機玩具，說：「媽媽，我想要這個。」

小玉看見這個，就想起東東還有各種尺碼的挖挖機，還有一整個陽台四五個塑料箱子的玩具，還有堆滿客廳的各種玩具，小玉說：「東東，我說過每一次出來只能消費一次的，剛才已經給你買了褲子，你今天就不能買其他的了。」

東東依然拿著挖挖機不放手。小玉也不管了，直接推著嬰兒車出門，東東倔強的拿著挖挖機，眼淚如同豌豆一般大顆大顆地往下掉，仍然在做最後的掙扎：「嗚嗚，媽媽，給我買吧，我只買這一個，以後都不買了。」小玉相信才怪。

看著小玉遠去的背影，東東只好放下挖挖機追上來。東東沒有買到心愛的玩具，哭的可傷心了。西西本來拉了粑粑，身體不舒服，聽見哥哥的哭聲，也開始嗚嗚哭起來。小玉一路上都聽著這哭腔二重奏，別提多心煩意燥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給西西洗簌乾淨，被抱在懷中的西西看見小玉，回以燦爛的甜甜微笑，在西西月牙的眼睛裡面，小玉看見了愛、信任還有依賴。這一刻，小玉覺得自己是幸福的，自己願意為了兩個孩子付出自己的所有。就像《基地》裡面那個活了上萬年的女機器人說的，母親看見自己的孩子第一眼起，就如同被設置了程序代碼一般，就會不顧一切的愛上自己的孩子，這就是神奇的母愛和血緣。

晚上吃飯的時候，東東還是吃飯龜速，小玉氣得拿著衣架威脅：「再這樣拖拖拉拉，我就不理你，不和你說話，只動手。」

東東看著抱妹妹的爸爸、看電視的奶奶還有吃飯的爺爺，都是默不作聲，知道自己今天的靠山不給力，慢吞吞地吃飯，抱怨：「你不和我說話，我還不想和你說話呢。」

小玉說：「快點吃，不然我動手了。」

東東唱反調：「你不是不和我說話了嗎？怎麼現在還在說話？」

小玉忍不住懟回去：「這是我今天最後和你說的話。」然後按著衣架敲擊飯桌。東東依然慢吞吞地吃飯。

看著東東只吃飯不吃肉，小玉用衣架指著肉絲，然後再指著東東的嘴，「嗯嗯」的比劃著。東東不明白問：「媽媽，你什麼意思，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