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運氣

死黨看小玉挺理智，就上班去了。

小玉臉上的淚水已經流盡了麻木了。就在小玉剛給西西換尿不濕以後，突然收到了自己上級，直屬科級領導的電話，安慰：「小趙呀，本來我覺得你是挺理性的，沒想到還這樣情緒化呀，你和副主任吵架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對你意見可大了？」

小玉不回應：我對她的意見更大。

領導繼續：「你們這些小姑娘呀，就喜歡哭鼻子，前幾天，還有兩個小姑娘跑到我辦公室哭，我本來就事多，腦殼都大了。你個傻女子呢，先不要哭，其實你還是有希望的。昨晚估計沒睡著吧，其實我也一整晚沒睡著，倒不是因為你的事情，而是另外一件事情。我們本來準備公示了，發現另外一個同事根本就不符合資格，我昨晚反覆去確認了，如果貿然報上去，也是不能過關的，因此空出來一個名額，你這次就上了，曉得不？」

小玉回應：「嗯。」

領導：「其實副主任昨晚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可是你和她鬧騰，她對你有意見，昨晚就沒有和你說呀，小趙呀，你也要給領導留一個好印象呀。」

小玉承認錯誤：「昨晚是我太情緒化了，是我的錯，對不起。」

領導：「所以不要激動，你還是有機會的，我確認了以後再通知你吧。」

小玉：「謝謝。」

領導掛完電話以後，小玉在家耐性的帶孩子，兩個多小時以後，領導打來電話，說：「小趙，這一次可以確切地告訴你，你已經上了。但是作為你的上司，我也要批評你，你這一次太過情緒化，一點兒也不理智。」

小玉：「嗯，是我錯了。」

領導：「還有我要告訴你，這一次你上了，不是因為你在我們這裡鬧騰，而是因為有其他人資格不符合，我發現了。你要明白這件事情，明白嗎？」

小玉：「嗯。」

領導：「我也知道，你產假期間剛出月子就回來加班，也是付出了很多的，這些年你做事勤懇踏實不抱怨，我也清楚心裡明白。既然評上了，以後就要繼續踏實工作。我們單位還有比你早好多年的老同事都沒有評上了，你算是比較快的了。馬上就要有檢查了，快點兒把事情做完，聽明白了沒？」

小玉回應：「好的。」

領導：「嗨，這一段時間我忙的焦頭爛額，現在我還要開會，中午都沒有時間休息，還有其他事情，我先去忙了。」

小玉說：「嗯，主任，謝謝主任，中午記得按時吃飯，早些睡午覺，好好休息。」

領導：「嗯。」

死黨一會兒發簡訊問小玉的狀態，小玉打電話：「另外一個同事不符合規矩，估計想要渾水摸魚，沒想到被領導發現了，下去了，我上了，不過這件事情目前還是不秘密，要亂說。」

死黨：「你上了就好。」

小玉：「領導還批評我，不應該情緒化，以後繼續踏實做事情。」

死黨：「這就好。」

中午巍子回來以後，看見老婆小玉的臉色不再是慘白毫無血色，而是恢復了生機，問：「怎麼回事？」

小玉告訴了巍子情況，巍子說：「看來你運氣不錯。」

小玉說：「早知道是這個結局，我就不去領導面前哭哭啼啼，也不和副主任吵架了，好損害自己平時與世無爭的理智形象呀。」

巍子不贊同說：「那一分也重要呀，說不清楚，為了自己利益，通過合法合規的渠道的爭取，也是應該的。你們單位晉陞還是很公平的，按規則辦事，誰都無話可說。

其他單位才恐怖，根本就不會給你機會，說你不行你就沒機會，你們單位還按照規則來，你們吃透規則就可以晉陞了。領導也算比較人性化，我聽說有些單位，有的人快要退休了還沒有晉陞，最後直接拿了一把菜刀去領導的辦公室，領導欺軟怕硬害怕馬上就給他評了。嗨，人生啦，就是這樣的跌宕起伏呀，看來，運氣總是跟著你呀。」

小玉笑了：「我們領導還是很好，很人性化的情商很高的。」

下午小玉推著嬰兒車散步的時候，遇見了自己的師弟，師弟看見小玉就跑，小玉說：「你跑什麼跑？」

師弟一臉慚愧，說：「早知道我這一次就不報名了，把你擠下來了不好意思。」

小玉若無其事地說：「你的工作量本來就大，付出的多，這也正常，沒什麼的，下周吃飯記得一定要來喲。」

師弟看見小玉如此大氣，自己一個男人反而小家子氣了，師弟點頭離開了。

第二天小玉被拉入了一個群（被評上的），大家要一起準備資料，小玉就忙碌起來了。

早上先給西西餵飽，蒸了牛奶雞蛋羹，陪著東東吃完。母子倆出門叫個車，車上小玉說：「師傅，我發個紅包給你，你改路線繞道去我兒子學校附近，怎樣？」

師傅看見紅包到賬，心情不錯，說：「好勒，只要顧客滿意，就好。」

車上小玉對著東東叮囑：「記清楚，媽媽只把你送到你們學校的十字路口，剩下的路你自己走。一定要直接進教室，不要和其他陌生人說話，不要被其他人拐走了，知道不？」

東東很煩，媽媽已經說了很多次了，說：「知道了知道了。」

然後東東下車，小玉坐車去了單位，師傅說：「你這樣還剩時間，如果打車先到學校，再打車到你們單位，估計中間還要耽誤十多分鐘的時間。」

小玉認同：「就是，我這樣做大家都好。」

小玉到了單位以後，先聯繫東東的班主任，問：「東東到沒？」

班主任說：「已經來了。」小玉才放心辦事。

首先去了辦公室看了看晉陞的排名，很意外，小玉居然不是倒數第一位，而是倒數第二位。很奇怪，小玉再看看分數，自己的一分已經加起來了，可是就算這一分加起來，根本不會對自己現在的排名有任何的影響，自己干不掉倒數第三的師弟，倒數第一也干不掉自己。奇怪了，看來自己本來就是要上的，為什麼中間自己被擠下去了？就連自己的師弟都知道開始自己排名倒數第一的？怎麼變成了倒數第二了呢？可能撿漏的不是自己，而是真正的倒數第一。

開會的時候，小玉心事重重，回家就準備資料去了，巍子知道這件事情，理理頭緒，說：「有可能第一次開會後，那個倒數第一看見自己這一次上不了，就弄虛作假修改了數據，然後你和你師弟都被擠下來了。這就是第二次開會以後的結果。可是你們領導做事謹慎，發現了其中有一個渾水摸魚者。」

小玉補充：「那是個家屬。」

巍子和小玉做夫妻這些年，直接秒懂，說：「渾水摸魚者被發現了，就離開了，領導才說你是撿漏了運氣好。那個弄虛作假者看見自己就算不弄假數據還是可以評上，就改回來了。最後的結果就是你是倒數第二，他是倒數第一。你們都上了。」

小玉點頭：「不過這些都是我們的臆測，具體情況如何，估計只有你們領導心中有數，他們是不會亂說的，你也別亂說。」

小玉點頭：「裝聾作啞的好處我是知道的。」

下午去單位列印文件的時候，列印室的大姐笑著說：「小趙呀，你運氣真好。」

小玉笑著回應。去檔案室查閱檔案的時候，幹事說：「你運氣真好，產假期間就晉陞了，我還不知到十多年後，我有沒有機會？」

小玉說：「每年都在騰位子，總會有機會的。」

幹事自我安慰：「只能這麼想了，你愛笑，果然愛笑的女孩子運氣都不錯的。」

小玉點頭：「笑口常開，好運自然來嘛。」

只有小玉心中叫苦呀，自己這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表面上是自己運氣好撿漏了，可是實際上得罪了人，暗中也承受了別人的非議的，自己這才冤呀。管他的，只要自己晉陞了，其他一切都是小事。

小玉來到辦公室拿原件的時候，看見副主任冷冰冰的臉，小玉笑的真誠，道歉：「副主任，不好意思，前幾天我情緒化了太過激動，得罪之處請你見諒。」

副主任繼續看電腦，說：「沒事兒啦，不要放在心上。」

離開辦公室來到直屬領導的辦公室，小玉看見其他人不在，就敲門走進去，說：「主任，謝謝你，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盡量幫我爭取我的利益，為我著想，前幾天我腦袋發昏，做了做事，請主任原諒。」

主任說：「沒事兒，小姑娘有些激動很正常。」

表達了對領導的感激以後小玉就準備回家了，在門口小玉看見了中層領導，中層領導也是這一次會議的當事人，兩人算是比較熟，中層領導說：「恭喜了，你運氣真好，我那一次就剛好被刷下，我難受了好一陣子。我當時要有你這樣的運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