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舊怨

程程抹著眼淚，說：「媽媽不要我了，嗚嗚，媽媽不要我了。」

小玉安慰：「沒事兒，阿姨幫你看看。你媽媽肯定會要你的。」

程程聽到小玉的安慰，點頭吃牛肉。

小玉只好拉著程程來到他們家門口，看著大門緊閉，小玉敲門，一直沒有回應。然後拿出手機打小王的電話，不久后小王接到電話開門了。

小玉掛了電話，說：「你家程程以為你不要他了，哭的可傷心了。」

小王拉過程程，笑著說：「我剛才在廚房，油煙機的聲音有些大，我沒有聽見。他自己剛才跑到七樓去耍，把門關了，以為我不要他了，謝謝哈。」

小玉說：「沒事兒。」

小王關上門，小玉帶著東東回家關門繼續吃飯了。

小玉看著日曆，東東過幾天就要放寒假了，小玉說：「東東這個神獸馬上就要出籠了，待在家中萬人嫌，各種惹是生非，我想著要不還是報個興趣班。比如說恆溫游泳怎樣？」

巍子想了想，說：「最近疫情好像又嚴重了，還是待在家中吧。到時候就算報了班，也可能關門退款的。」

小玉只能讓東東待在家中了，下午小玉收到了消息，老爸和老媽老弟商量好了，在老家舉辦個婚禮，雖然小磊已經結婚生孩子了，可是這兩年由於各種原因，總是沒有如願舉行婚禮，現在女兒都快十多個月了，他們下定決心把婚禮辦了。小玉心中也高興。

沒想到下午看到一則新聞，小玉都焦慮了。說是一個小姑娘，祖父的弟弟，也就是她的叔公，因為以前的舊怨，叔公不滿他們家的水管從自己門前經過，就是這樣的小事情，這位半截身子已經快要入土的叔公，居然處心積慮的將糖果泡在鼠藥裡面，然後再重新包裝好，示意小姑娘的長輩拿給小姑娘吃。然後小姑娘就中毒了，現在還在醫院搶救中。

其實隨著信息社會信息發達，小玉對感興趣的內容幾乎是過目不忘的，已經聯想到了很多自己以前看見過的，農村裡面很多七八十歲的老人，心胸狹窄、為人狠毒、欺軟怕硬，將上一輩的恩怨就在心裡，然後趁機報復在小孩子的身上，這種新聞小玉已經看過很多次了。

很多時候，特別是那種沒有文化、不知道德和法律、為人偏激、沒多少本事、心中沒有度量的人最為恐怖。前段時間還有一個姐夫，將稀釋了百枯草的毒藥，故意投毒給幫自己帶孩子的小姨子喝，而他投毒的可笑的原因，竟然是覺得岳父家看不起自己。這種自卑自己看不起自己的人最為恐怖。

小玉也想起來自己娘家上一輩人的舊怨，不過總結起來不過就是婆媳矛盾和兄弟矛盾，曾經自己的大爸修了房子以後獨佔了家中的水井，不準小玉的爸爸使用。小玉的爸媽掙了一口氣，直接另外花錢打了一口全封閉的井，而且為了報復，不準大爸家的污水從自家的門前流過。

這些都是小玉嫁人以後娘家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小玉就是聽過，也沒有完全放在心上。

可是小玉又想起來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有一年小玉的老媽將自己的鑰匙交給了租房子的租客。租客卻把鑰匙交給了自己的奶奶，然後奶奶「好心」地將自家的油菜籽榨油了，回家過年的老媽吃了幾天的菜籽油，就頭暈腦脹直接去了醫院輸液，最後才知道原來那些油菜籽被老鼠光臨過，留下了老鼠屎和老鼠尿液，老媽才中招的。

事後老媽就說難怪，小玉奶奶一直和小玉爸媽不對付的，怎麼突然幫忙榨油？當時老爸還挺意外挺感動地孝敬了一個大紅包，輸液看病的老媽才知道小玉奶奶的其心惡毒。

反正小玉娘家那就是一筆爛賬，砍不斷理不亂，這也是小玉一直不太想回娘家常住的原因。想起了自己過年的時候會帶著兩個孩子和老公回家吃酒，小玉心中就有了危機意識。

馬上拉著東東說：「東東你舅舅今年會回老家結婚，記住除了外爺外婆你舅舅舅媽，還有我和爸爸，其他任何人給你的東西，特別是糖果你都不要吃，就算沒有開封的糖果也不要吃，回家你想吃多少爸媽都給你買，好嗎？」

巍子不同意：「你這也太草木皆兵吧，你想的太多了。」

東東問：「為什麼呀？」

小玉想著防人之心不可無，說：「其他人給的糖果可能有毒，東東吃了可能會拉肚子，可能會生病，就如你們老師說的，陌生人的東西不能吃。」

東東勉強理解了，點頭：「好吧。」

小玉又對巍子說：「你那一天一定要看好東東。」

巍子皺眉：「你太過余了。」

小玉解釋：「你不知道，我奶奶重男輕女。加上我爸好吃懶做，從來都討厭我爸和我們家，更是對我沒有好臉色。

可是我奶奶孫子這一輩，除了我家的東東是個男孩子，我大爸我姑姑家都是小姑娘，我聽說我奶奶心中對我家從沒有見面的東東不滿的很。

有些人啦，恨一個人，厭惡一個人，根本不需要什麼合理的理由，只遵從自己心中的喜惡和自己心中的評判。這也是為什麼我只敢給我奶奶孝敬紅包，不敢和奶奶過深接觸的原因。

我奶奶以前可是把她后媽生的妹妹「賣」到了河南去的。」

巍子驚訝：「什麼？」

小玉：「我奶奶的后媽虐待她，她小時候差點兒夭折。就嫉恨在心，後來她后媽死了她妹妹長大了，就以做媒的名義，把她妹妹嫁到了河南，自己收了禮金，所以我媽說是「賣」妹妹。」

巍子：「那你奶奶的妹妹呢？」

小玉：「目前過得還不錯，每一次我爸去河南那邊，還在聯繫他姨姨。我奶奶太過心狠，經常干一些損人利己的事情。我以前他貪玩，經常跟在她屁股後面攆路，我媽生怕她把我賣了，馬上就跟上去，把我叫回來。我媽以前養我真是勞心勞力呀。」

巍子疑惑地看著小玉，小玉瞪回去：「看什麼看，好在我媽三觀正，改善了我和我弟弟的基因，讓我們成長為優秀的青年。誰家在老家沒有這些舊怨，公公家還有婆婆家以前還不是都這樣，兄弟不睦家中四分五裂嗎？」

巍子就不說話，小玉下定決心，小磊舉行婚禮那天，吃酒的時候一定要嚴防死守，同時加強對東東的危機意識教育。

第二天張姐對著小玉說：「我老公下個月就要回家了，下個月最多做二十天。」

小玉點頭同意，晚上一家人吃完飯坐在沙發上閑聊的時候，婆婆說：「我早就想解僱她了。」

小玉知道婆婆說的是張姐，婆婆本人對張姐很不滿，果然婆婆就說：「那天，我們買的豬腿，我說好了喊她給我們紅燒的，沒想到我一剛進廚房，她就板著臉說，我會做，不需要你說，把我從廚房轟出來。

最後呢，明明說過的紅燒，她給我們弄成清燉，簡直難以下咽，這樣沒有一點兒眼色的保姆，我是不想要了。」

公公也說：「那天，這麼好的肉，喊她炒回鍋肉，結果呢，她炒菜的時候忙著做其他事情，直接把回鍋肉炒成了油渣，嚼都嚼不動，還是小玉看不過，自己親自去廚房炒了一盤迴鍋肉，咱們才好好吃了一頓午餐。這個張婆子越來越討厭了。」

小玉現在對張姐的有些表現也是不滿意，說：「以前我買的特別新鮮的蔬菜，她嫌麻煩，盡弄一些簡單的蔬菜炒，最後的結果愣是把鮮翠欲滴的蔬菜放久了，變老變爛了以後，直接扔到垃圾桶丟掉。我還看見她把新鮮的芹菜耽擱成了褲腰帶了，這一點她簡直過分啦。她是不是不願意在我們家幹了？」

公公搖頭：「怎麼可能，我們家工資這麼高，還包吃，這兩年經濟形勢不好，掙錢都不容易，這麼好的待遇不好找。這份工作她倒是想長久的幹下去，可是她卻不好好乾活，我早就解僱她了。」

一向不喜歡多說廢話的巍子也說了：「那個張姐呀情商太低，我們這家的錢這麼好掙，表現好一點兒，長久幹下去多好呀，每個月我們都多發錢給她的，可是她以為媽生病了不能勞累，小玉帶娃不得空閑，我們就要依靠她求她，殊不知她就是干一個幾千塊錢就能被頂替的工作，自己還得瑟上天了，現在她做的飯我也不喜歡吃，乾脆不讓她來了吧。」

既然一家人都對保姆不滿意，那就直接解僱了，婆婆點頭：「嗯，我馬上就給她說讓她明天不用來了。」

公公問：「不讓保姆過來，我們做飯怎樣安排？」

婆婆提議：「早飯咱們還是各管各，中午飯我來，晚上小玉來，你就負責洗碗。堅持一個多月來年再請保姆。」

小玉一聽，就是每天多做一頓晚飯，自己好久都沒有做飯了，倒是新鮮，短期內還是可以接受的，點頭同意了。

公公想著不用請保姆了，可以省下一筆錢，也同意了。

沒想到第二天中午一家人出去吃飯的時候，張姐居然打電話過來，婆婆接電話了，張姐問：「你們今天沒在家嗎？你們家門我怎麼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