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百鬼夜行 第一百零一章 彼岸通遺憾(三)
龍脈?秦言忽然瞪大了眼睛,在彼岸之畔有金龍自天而來,這便是一直與秦言溝通的國運,而也在這一刻,全部大陣打開,囚龍之勢,秦言的意識猛的返回。卻又被數百鬼神阻擋,彼岸的地府,冥河之上,衝擊的兩撥鬼神。
那北邊如墨一般的鬼神是這以這地府為畫的大陣師,就是那夜看到的作畫之人,這人從何而來,為何一身的尊貴,滿臉的瘋狂,他是出現在地府世界里的第三個人,自殷青鳥與殷朝歌前而來,他揮筆,沾墨,畫出鬼神猙獰而出。
還有一人是那巫族的女巫,是叫司幻的祖巫,這女子若拋開這祖巫的身份,倒也是人間嫵媚之尤物,向前沒仔細看,這一會兒倒是看的深刻,薄紗獸皮裹芊芊腰,如夢似幻間,有點類似那長著九尾的女子,但一個是魅惑,一個也是魅惑,一個是幻象萬千的祖巫,一個是夢中情人的妖女。
快死了,還得評價一下這世上的花朵,秦言浮現苦笑,或是出現在嘴角,又或是出現在虛空,總之秦言的意識被阻擋,這是針對秦言嗎?
他看見墨鬼神對向幻鬼神,沖的山河散,沖的四寂淡,這兩人強的可怕,這種可怕就好像不是幾尺高的生靈,而是遠古的神魔,原來在奇幻的世界里,還真的有這樣的人,彷彿一眼望去就是仰望泰山北斗。
為何要阻我與忘川畔?
秦言忽然看見那人畫布上的一幕景色,彼岸傾覆,忘川河流里的數萬魂靈湧出,如潮水一般撲向那大夏神龍。
「你覺得孤這畫如何?」龍袍畫師問秦言意識這個問題,可後者哪有心思欣賞這一幕,他繼續問:「不留下來欣賞欣賞。」
龍袍畫師笑著看著那道意識,筆尖沾墨,潑灑而來,入地即為陣紋,秦言的意識被定在原地,他罵道:「你又是誰,道門的,還是佛門的,阻我,必殺你。」
「孤嗎?一個作畫的沒用之人。」龍袍畫師笑了笑,在一筆構成血海,他指著血海對秦言說:「你惹火的這位,孤也怕,所以就不畫了,倒是孤想求你一件事情。」
「讓我退下,你休想。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秦言滿口浩然正氣,手中沾染血,寫下這兩句詩文,這鬼雄二字一出,一位大將的虛影被喚出,秦言不知這人是誰,只知道他手中的槍法著實的俊逸,何為鬼雄,鬼中豪傑是也,此詩為上一輩子形容那位霸王,死後也可執掌萬軍,這一虛影自長河而來,秦言謝過,謝這大夏鐵甲,只是不知道這是那一位,可一定是夏將。
「求將軍為我開路。」
秦言聲音一出,那名夏將之魂點頭,長槍一出,掃平鬼神,秦言踏路遠去,龍袍畫師無奈的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就當你答應了吧!」
意識回來之時,看著萬鬼包圍的大夏神龍,秦言冷冷的掃著吐血的女子:「告訴我,如何破陣。」
女子沒有回答,移過頭,即使這幽冥鐮刀,抵住他的脖子,也是一聲不吭,可幽冥鐮最終沒有揮出,那人離去,只留下女子虛弱的躺在地上,就像天下最凄美的風景,一滴水珠倒映著滿臉的凄婉。
秦言去了那,他一步攀登上天,俯視著若海潮般的群鬼,絲毫不壓抑這一刻,燃燒僅剩下的魂力,冷冷的俯視天空,有敵不是鬼,有敵自天外,那雙曾經出現在帝都城外的大手落下,到也沒有停留,只是放下一名長著鹿角的男子,這位曾經出現過大夏宮廷。
雷電中,有無數修行者踏空而來,為首是一名背著劍的男子,極其英俊,也極其冷漠:「敖冰,你想命喪此地。」
「原來是崑崙的寒雲劍仙,我龍族想來此地分個功德,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區區妖族,奉崑崙令,替天行道。」寒雲劍仙一聲令下,眾多修行高手與這自稱龍族的妖孽戰在一起,好一場大戰,劍氣縱橫,寒冰飛舞,這劍氣為冷,這妖氣化冰,這天地滿是寒氣,秦言伸出手,只覺得雙手被這寒冷的意念凍結,可問題在於若在戰,反而會傷在大夏國運,秦言凌空而來,揮出萬千刀氣。
「你是何人,阻我崑崙行事。」寒雲劍仙冷聲道,這人像是不帶有半點感情「你想成為逆種。」寒雲劍仙的劍指著沉默的秦言,不容分說的就揮出手中劍氣,也許這人真的是劍仙,這一簡單一劍,就如同冰山破碎,襲向這大夏國運。
三山不是大夏的嗎?為何要毀大夏,這一切的真相無比的複雜,又無比的簡單,臨終之時一切多是疑問。
為何要選帝都雲漢作為新地府的承接地,是因為大夏那鼎盛的龍氣嗎?為何帝都百鬼夜行之時,夏帝卻只是做出安民的舉動,把矛頭劍指自己的胞弟,指向王族,指向一些人,這些人掌握著夏的資源,他是想重新奪回。
可帝都出了這樣的亂子,夏帝為何不去緊張,只能說他是知道的,那麼作為大夏頭號的情報部門,陰陽司處於什麼樣的地位,為何說這是無意義的守護鬼蜮,地府集合破碎的老冥界,鬼蜮是其中的一部分,這是一件好事,可為什麼大夏要葬送三十萬鐵騎。
齊天是知道的,可為何他在意的也不是雲漢,而是關注與那些阻擋他完成某件事的人,比如門族。
這是兩位猜不透的市內之人,而山外的那些人呢?夫子呢?
這位大夏第二強者,為何一直閉門不出,可能老師周通知道,可能蘇西臨也知道,可我偏偏不知道,知道了又如何,在時空幻境里,那名老者希望自己理解程仁明,好一個遍布春秋的大言出法隨,蒙蔽了多少人。
院長呢?
什麼時候離開帝都,什麼時候回到帝都,而這過程中,我算什麼?我的蘇醒和巫鬼有關,我的死亡與地府有關,他為何要給我無字的九字天書,這九字第一字就住著一位神明,若是其他倒也好說,可偏偏就算那位死神。
冥究竟是為何要赴死在這新地府之中,我能感受到再次見到他時,他有些不同。
他們多知道,為何我不知道,我知道又能怎麼樣?一個個知道的人,看著一些人去送死是為了什麼?難道生命就不珍貴了嗎?難道就為了你們的目的,就可以胡作非為了嗎?
這些年本就迷亂,若無姐姐這檔子事情,可能也就過去了,我可能會棄掉書本,做一位武夫,藉助家族還有的關係,平平凡凡的過一生,可我又為何想起前世的記憶,然後投身與這無盡的混亂之中,還有阿姐也變了。
你們多變了,這世間本就迷幻,但索性還有一件事情我是不會變得。
秦言一步躍出,有時候保家衛國需要的是血肉之軀。
也許我一直沒變!
也許我還好沒變。
我以我血護夏鱗,在秦言擋在大夏神龍之時,有一幡自混沌而來,掀起滔天巨浪,秦言覺得自己擋不住,這使用混沌幡的存在,極其的強。
可最終劍沒有打向秦言,而是冰山融於滔天的血火中,有黑衣女子而來,曾經有人對秦言說過,商國喜歡黑色,女子的胸口插著那把劍,對後面的秦言哼一聲:「誅仙劍我用不了,幫我。」
要殺你的人是我,不殺你的人是我,要救你的人是我,我秦言有些看不懂你了,但終究
劍至秦言手,一道血光染紅了那雙迷茫的眼睛,秦言不知道女子為何要幫他,手中的誅仙劍劍氣縱橫,這便是劍氣化成的裁決之力,兩個道門至寶對撞在一起,可終歸是秦言太弱,混沌之力四散,攪碎秦言的右手,而大夏神龍瞬間鱗片破碎,萎靡的貼著秦言,一個意念傳出:「你打不過她的,快走。」
誅仙劍圍繞在秦言四周,秦言收起十方鐧,怨恨自己的無能,卻聽到那女人說:「怎麼了,不行了嗎?你還是滾吧!我要打開囚龍大陣了。」
「你休想?」原來這瘋女人是故意讓自己拔劍,這一刻秦言覺得自己被人利用,瞬間心中滿是殺意,戰神紋下的秦言本就好鬥,血海沸騰的秦言本就剋制不了自己的怒氣,這一刻那位出劍的寒雲劍仙,忽然一愣,那把天山無人可用的誅仙劍,天下殺意第一劍竟然在興奮的鳴叫,這把劍,可是真的能誅殺仙人的。
世間第一殺劍!
秦言單手持劍,傲立在神龍之前,黑衣女子笑著看著他:「你不快點,你們大夏真的完了。」
希望來世你我不在背負這樣的命運,秦言出劍,可是忽然想到若女子死了,地府會徹底奔潰,可就在這時,她迎劍而來,眼中滿是笑意,可秦言卻能看見她眼中出了光芒逐漸消散,還有一些釋然。
為何會有這種釋然呢?
我到今天才算搞懂一件事情,沒變的人不止我一個,還有這名認識過的女子,好一個殷朝歌,好一個商音,你又是為了什麼呢?
可你不該!
可你不該告訴我你要毀了這個地方,我真的要揮劍嗎?不揮劍我會後悔,揮劍了我能保證我會後悔一輩子。
你到底想讓我怎麼選擇。
為何我能拿起這把誅仙劍,為何這把誅仙劍拿起容易,揮劍最難,世間三五六千字,可有一字解釋這混亂人間。
秦言最終出劍了,看著這三尺的青鋒,劃過天地的煙雲,殺氣攪動冥河畔,一劍若雲來,誰魂散在地府彼岸。
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若我的故事由他人執筆,我什麼時候才能放下桎梏,把生活活成爽文,好一個姓葉的,好一個姓蕭的。
可我偏偏姓秦,好一個秦,為何要如此掙扎與痛苦。
這一劍!
血低落在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