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百鬼夜行 第一百零二章 彼岸通遺憾(四)小過往
月上柳梢,雲漢城南,燈火耀帝都,好一座離城,離火之德,集合的是大夏南邊的錦繡風情,當初設計雲漢的哪位,也許是早就預料到大夏如今的鼎盛,取八方之意,化八方之德,若震城是一座棋盤,那麼離城就是枚珠子。
一枚皇冠上耀眼的明珠,是因皇冠而璀璨,還是因明珠才叫皇冠,無人能夠解釋,一直在爭論,這群書生之類,有三好,一好談天說地,二好問時貶今,三好野史趣聞,得嘞,就是不論聖賢書?
也可理解,寒窗苦讀的十年,知識不在成為知識,反而成為了牢籠,有趣聞證實,即一學子自幼家學,其父好一位遠近聞名的儒士,其母好一位三遷的慈母,其師好生的嚴厲,手板無數,終日苦讀,只為此子能金榜題名,此子也頗為聰慧,與大夏三十年考中,按理說該是皆大歡喜,尤其是在被聖院錄取之後,成為遠近聞名的讀書種子。
或是東床快婿,或是他日棟樑。
可誰能想到,在大夏三十一年裡,此子竟然名落孫山,何等的經歷,著實令人唏噓,有好事者調查往事,與蛛絲馬跡中發現那一份線索,原來這人離開父母賢師,獨自來自京城后,每日醉酒勾欄,醉在不夜城中,迷失了現在,荒廢了光陰,從一個別人家的孩子,變成別人家的孩子,如此轉變,成為了笑柄!
你細品?你仔細品,一個得天獨厚的人變成如今這般,一手好牌打的稀爛,真不愧是人家好似夢幻,夢幻好似人間。
但總有人能說出什麼不錯的道理,老師曾說過,學習並不是靠逼迫的,而是自發的去學習,雖然不懂這話的道理,可心想老師好歹也算聖院大儒之一,也許知曉什麼?
的確人是要自由的,人天性就應該是自由的,從小兒之時,伸手觸碰這個世界,看似張牙舞爪在,實際是為了探索這個,建立自己的認知,有的年老之人喜歡把小孩子捆成一個粽子,可實際來說,這是在謀殺天性,包裹著,也就束手束腳了。
可人會一直自由嗎?並不會,這裡要述說一部分心的知識,即為小兒之時拿著超人意識,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嬰兒時期,因為得到的太簡單,會認為自己獨一無二,父母親屬多要聽自己的。
可這麼想也是有趣?真的是聽你的嗎?挫敗的確會讓人成長,成長就是不自由的,你會碰壁,不會在你摔倒時,有人把你扶起,然後在地上踩幾腳,告訴你不疼不疼,越長大就會越覺得自己渺小,就如同你俯視著螞蟻后,有一天在大象面前你也是螞蟻。
大象是什麼呢?仁者見仁吧!
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告訴你,人生沒有那麼自由,但是我明白我要說出這般理論,老師要麼贊幾句后,讓我面如土色的書寫錦繡華章,要麼呵斥我幾句,休要胡言瞎想,腳踏實地,端正態度什麼的。
就像!
「你要記住,離城少去,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現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你若無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意識,何來亞聖所言之義,何來浩然正氣。」
得得得,你就背書唄?
我就是要去離城,就是要去這顆明珠,老師說的對,我浩然正氣抵禦這誘惑,這模仿江南樓閣的離城啊!這心志不算太苦,主要是我沒去過江南,帝都太大也太小,大到芸芸眾生皆是過往,小道走了一圈也沒人告訴我什麼是江南?
江南好,上輩子生在江南,這輩子想去看看,這世上的蘇杭。
老師啊!這薄紗美色可勞筋骨,相信徒兒絕對勞累,這酒最為空乏其身,宿醉醒來我還是特別精神,要說離城究竟哪裡好,我說不出,小時候是離家太近,走幾條街,路過幾個道德牌坊,望著幾家深深的大院,走到那座雷火震離牌坊前,一邊是車馬走入的沉寂,就好像把雲水注入震城也沒什麼動靜,這震雷之德,不像天空撕裂的閃爍,倒有些像陰鬱的雷澤,就像沉寂的雨雲,那般沉悶。
所以我要跨出這雷火震離牌坊,去到這做城中,熱熱鬧鬧,滿城多是燈火,跨過一邊的暗走向光明?跨過靜走向動,原來離城就是那跳躍的火焰,燃起三萬丈,你見到沒?你應該見到。
所以,這少年無比熟悉這條路,在牌坊前,那腰間黑葫蘆的少年,晃了晃半瓶子的酒,坐在離鳥震獸旁,這便是帝都兩座最相反的城池的交界,何為震獸,一種長得像老虎,背後又雙翼,額頭有沒王字倒是有雷電紋路的怪獸,何為離鳥,一種長得像鳳凰,全身多是火焰的怪鳥。
雷獸威武,離鳥沖雲霄,少年一腳踩著八隻震獸,隨著八隻離鳥沖向這不夜城中,他要幹什麼?他也不知道,只是這一路上留下的大多是些火光,說那群狗鼻子還不是罵人的人,不一會兒定能找到自己的足跡,在這之前,遊戲人間才是第一。
本來就沒幾天好活了,我也沒啥大的出息,大褲衩子人字拖,收收房租一靚仔才是我夢想中的人間巔峰,誰他么的想去當社畜,你讓我當畜,還要我理解人的良心,你是真的有良心,八個小時萬歲,我要生活,我要自由,什麼!
銀子!!!
我覺得我還是可以畜生一點的,最近總是想起之前的事情,然後現實與過往交雜在一起,一瞬間就是有些模糊了,什麼才是以前,什麼才是過往,挺鬱悶的,少年嘆了一口氣,忽然看到有兩個勾肩搭背的漢子從一家說不清內容的地方走出。
絡腮鬍子與山羊須,渾身酒氣的走入震城,你顛簸一下,我搖擺一下,怎麼滴!在給哥炫一個,總之這二人就這麼樣走來。
「你聽說了嗎?萬國院那群狗日的,虧老子前些年交給這群王八蛋不少的好處,換一個經商的名頭。」以為至少是個文人的山羊須說話的方式的確是頗為粗俗,可這話倒是吸引少年的注意,大晚上的不回去還是在封建王朝,你做什麼死!
對哦!大夏好像沒有宵禁這一回事,這倒是有趣,自從先帝的先帝,那位喜歡音樂的,專門在離城搞音樂會的那位上來以後,大夏帝都好像真的沒有宵禁這一回事,難怪這兩廝這般囂張,不過仔細想想,若晚上不回家是違法的,那麼自己就要完犢子了。
感謝引進《玉樹后亭》,創作《霓裳羽衣》的先帝的先帝,我表揚你不是因為你的那個貴妃長的好看,而是表揚你,老小子滿上道的,音樂這玩意好呀!可白天聽個啥,就得晚上聽。
「麻蛋!早就跟你說過那群小國人精明,你偏偏不信,現在好了,虧了多少,下回出來,可能找最好的妞,喝最好的酒。」絡腮鬍子一看就是有武力在身,可武力在搞,也被酒勞其筋骨,也被色空乏其身,打起擺子比這山羊鬍還厲害。
丟人啊!不過結合這兩句對話,少年嘴角一勾,這個時代還講對外貿易,好像聽某個算是自己長輩,實際要抱一輩子大腿的富婆說,帝都戶部有一司,名為玉米司,得嘞,多麼超時代的名詞,要不你撥些錢給我,我去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找一找有沒有玉米。
開個玩笑,玉者財也金銀銅,米者資也鐵米鹽,這玉米司是直屬於大夏皇帝的部門,為何要在戶部中設置這麼一個單位,主要是感謝那群突破禁制的人,只要利益高了,沙漠可以原型,大海可以馳騁,大戰有如何。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所以說,大侄子說的好。
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情況呢?玉米司給分配名額,有這名額才能與他國做生意,可大夏畢竟要維持大國風範,總不能強買強賣吧!於是乎,夏帝天元就很英明神武的又劃了一筆,雖然有人罵這是畫蛇添足,可自己想來也算英明的舉動,政者長利,商者短利,故二者可為敵,可為狼狽。
這條政策是,玉米司給出關令,但是要完成這個,還需要所去地的通行證!
有機會要不出個國玩一玩?少年微微一笑,看著再也站不住的絡腮鬍靠在山羊鬍的身上,這兩位莫不是友誼深刻,是屬於什麼樣的關係,不要想歪,就是想清楚一下,這兩位口中爆出的數字數據的意義。
數字是不會說謊!山羊鬍做酒局,希望絡腮鬍借錢,絡腮鬍醉了,山羊鬍笑了,也許酒桌上早就答應了,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了,要去找一找那個小東西,逗一逗了,總覺得逗你好玩。
傻乎乎的,肉嘟嘟的,可偏偏還長得那麼好看。
這一個擦肩,山羊鬍子朝著絡腮鬍子一笑,而他沒有注意絡腮鬍子也笑了,他的家中早就申請了玉米令,可苦於沒有路子,現在路子有了,一個笑的像嘚瑟的玉米,一個笑的像憨厚的老農,手中摘玉米。
可你看不到我,我看不到你。
有個看到又不想看的人,嚷嚷道:「捏你臉后,就去放個煙花…生命若煙花,這回答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