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番外·新年快樂

我不停的回想我有沒有得罪他，卻發現我們這幾天連面都沒見到。

於是我心裡也有一股火。

「凶什麼啊，牌品這麼差打什麼！」

「來來來，你會打你來！」

「來就來！我們那片區打麻將只服隔壁唐門，我還沒怕過誰！」

我氣沖沖的走過去，把劍聖一推，自己坐了下去，看了眼牌我就氣笑了：「什麼垃圾手氣也敢出來打麻將？」

不等劍聖回話，我已經將牌打出去，點了兩人的炮：「直接結束算了，換下一把。」

打了幾個時辰之後，他們再也不跟我打了。

我抱著贏回來的大明宮專用貨幣心情大好，蹦躂著就要往外走。

跳到門口突然想起來，賬還沒算。

我走回劍聖面前：「要不要拜師？我看你還有點天賦，就是手氣太差。」

「暗戀你還蹬鼻子上臉？」

我總覺得劍聖對我有股氣，卻想不出為什麼。

「行，你要是不服氣我們倆就血戰到底，說吧，一戰定勝負還是三局兩勝？」

我此刻是膨脹的。

卻不想劍聖牌癮也不小：「那就......三局兩勝！」

第一局我贏了，自摸清一色，一屋子人都在給我叫好。

第二局直到最後一張牌也沒誰贏。平局。

第三局剛開始我勢頭就有些不穩，打到一半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踏宴站在了劍聖身後。我從心底突然湧上來一陣傲氣——我不能在他面前輸！

於是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每一張牌在打之前都看好了劍聖的出牌，直到摸清楚他大概要的是什麼之後，我自拆一對引他入坑，換了一張糊牌，贏了。

我暗自吐氣。

劍聖將牌一推就要走，我連忙起身攔住他：「我知道你也不願意拜我為師，所以你說說吧，我哪裡得罪你了？」

劍聖眼神飄忽了一下：「你沒得罪我啊。」

「得了吧，你剛凶的就像要把我趕出大明宮似的。」

劍聖瞪了我一眼：「你可別亂說話，誰要趕你了。」

我正想說讓別的人作證，回頭髮現大家好像神情都不太對：「怎麼了？」

半晌，餓鬼突然站出來，問我：「暗戀，你覺得大明宮有意思嗎？」

「什麼？」

「大明宮，你覺得這裡住著怎麼樣？」

「還......挺好的。」

「那你想不想......」

「啥？」

「他問你想不想出去，離開這個鬼地方。」，踏宴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身後，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下意識回頭，他的臉色不是很好。

我很是迷茫，嘴比腦子動的更快，我說出「為什麼」的時候，才想起我是要和他保持距離的。

「不知道，他們可能覺得你煩了吧，該讓你走了。」，踏宴瞥了我一眼，又瞥了劍聖一眼：「也是，到時候玉石也走了，你留在這也沒什麼意思。要不你也......」

「踏宴。」，修羅突然站出來打斷他：「你可自己想好了。」

「沒什麼可想的。」，踏宴又將眼神放到我身上：「走吧，早點走。成親禮也別參加了，現在就走。」

他們這一頓操作讓我心裡這火氣是越來越大，一句話在我嘴裡醞釀了幾個來回之後實在是壓不住了：「都特.么給我閉嘴，爸爸說要走了？」

壓是壓不住了，我現在就想找踏宴打一架：「我可真是煩透你了踏宴，我這幾天真的是煩透你了！」

我氣勢一上來，眼淚也跟著湧出來了。

「你要是討厭我你就說！幹什麼呀這麼見不得我！」，我的眼睛變得酸澀，我用力一吸鼻子，又回頭指著劍聖，「還有你們，要是煩我就說，我現在就滾，現在就滾出大明宮！」

我向來情緒一激動，眼淚也會冒出來，這樣我一點氣勢都沒有了。

我瞪大著眼睛根本不敢眨，我怕我一眨眼淚就流出來了。

發完火之後場面突然安靜下來，我看著這些人，深呼吸幾下穩住了些情緒，正打算轉身走。

踏宴突然拉過我。

「發什麼脾氣。」，踏宴對著我笑了一聲，「還哭上了？有沒有點出息。」

我用力甩開踏宴的手：「讓開！不用你管！」

我抬手一摸眼淚，看著踏宴絲毫不在意的模樣，心中很是委屈。甩不開他的手，覺得更委屈了。

踏宴嘆了口氣，朝我走近了半步：「阿毒，我錯了。」

我呼吸一滯，愣了愣，正要開口卻突然被嗆到了，咳得我直不起腰。

恍惚間我聽見踏宴說：「都散了吧。」

等我恢復過來再抬頭，只能看見劍聖他們的背影了。

我沒對上踏宴的眼睛，只再次推開他的手。

這次踏宴沒挽留，我心裡剛鬆了口氣，就眼見著他關上了門。

「阿毒。」，踏宴頓了頓，「我覺得我沒法指望你自己明白了。」

等等，這個開場白我在許多樹洞里見過。我心裡突然開始有些慌，我瞥了一眼被踏宴擋住的門。

踏宴往後一靠：「別想了，我不會給你機會。」

我暗自抓緊了手邊的衣角，用假咳來掩飾我的心慌：「咳......什麼？」

「這是一個遙遠的故事。」

我稍稍提了口氣，打算吐出去，他這麼一說，看來還能給我內心一個緩衝。

「我喜歡你。」

「咳咳咳！」，嗓子咳的要冒煙似的難受，此刻卻管不了這麼多：「你，你說什麼？」

踏宴伸手拍拍我的背：「我說，我喜歡你，我不想和你冷戰了。我一直都想帶你去霸刀山莊，讓柳莊主幫我寫聘書，再送到曲教主的手上。」

「什麼......聘書？」，我腦子有些發懵，抓不住重點，「霸刀山莊......不.......」

「不？」，踏宴的眼神有些可怕。

「不......不順路......」，我突然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感覺我的臉快速發燙，也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為什麼......喜歡我......」

「這是一個故事，有點久遠，有點難得，更有點......不是人。」，踏宴拉起了我的手細細看著，「阿毒，我只想知道，你對我有那麼一丁點好感嗎？」

我到嘴邊的「沒有」兩個字硬是沒說出來，我看了眼踏宴略顯緊張的表情，把這兩個字咽了下去。心跳也慢慢緩下來了。

有好感嗎？我不知道。

不討厭，只是也說不出「有」這個字。

我這些天說了太多的沒有了，與踏宴撇清一切關係，現在問我有嗎？我不知道。

可我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剛剛劍聖對我態度這麼差，是不是也因為你？」

我看見踏宴無奈的點點頭：「抱歉，我替他道歉。」

「為什麼？」

「或許他覺得你在欺負我？」

我沒答話，我突然有一種，我如果不喜歡踏宴，我將會被整個大明宮排擠的感覺。

我腦子有些亂。

「踏宴，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定了定心神，「你讓我走，又說喜歡我，說有故事，又說我欺負你。」

我直視他的眼睛：「到底是什麼版本，能不能一次說清楚？」

「我來這裡，是因為玉石來找我，問我究竟有沒有告訴你我的心意。我說沒有。」，踏宴頓了一下，又說，「再之前，我聽見我師父和你的談話，你們的意思是讓我遠離你。」

「嗯。」，我敷衍的答了一聲，「然後呢？」

「然後我想，你答應的這麼爽快，定然是絲毫不在意我的，那我便不讓你知道我的心意好了，我也是有尊嚴的。」

「嗯。」，我皺了皺眉，想到那個場面，心裡莫名有些煩。

「你說劍聖趕你走，我想著，走就走吧，你走了我就不會再想這麼多了，外面的世界這麼好，我已經做錯過一次了，就別留你第二次了。」

「留我第二次？」

「可你凶我的時候，我卻覺得這才是對的。」，踏宴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想著，破罐破摔吧，我們已經這樣了，還怕再決裂一點嗎？」

這是打算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劍聖和我的關係很好，我們認識好幾年了。」，踏宴突然說了這句話，「還有餓鬼叔，無名叔。」

我想不明白。

「我之前說了，故事很長，還很不是人——意思就是，對不起，阿毒。你會進大明宮，是因為我。」

「是你......把我抓進來的？」，我反應不過，「你為什麼要抓我進來？豈不是比你先進來嗎？」

「我和他們說，我喜歡你。」

「......所以呢？」，我腦海里已經有了一個答案，所以？所以自然是為了踏宴把我抓進來了。

「所以他們把你帶進來了。」

我身周有些發寒，又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在進入大明宮之前來這裡，都不會被小鬼攻擊......怪不得。」

「我來的比師父還要早。」，踏宴吐了口氣，繼續說道：「大明宮剛開的第一天，第一個時辰，我就進來過。他們說，我是第一個進本的，可以有特殊權利。」

「我也不知道第二個倒霉鬼是誰，我在這裡呆了兩天，劍聖就告訴我能出去了。可自那以後，我卻也時常來這兒和他們喝酒。」

「那小鈴鐺......」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與師父或許是每次都錯過，我們從沒碰上。一直到後來，劍聖有回喝醉了酒，跟我吐槽這兒來了個小機靈鬼，偷了幾年我們團的黑龍斬鐵，我當時還想著正好，反正我師父師爹都不在了，偷走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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