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前往，劍仙故里
那中年人面青如冰，這也許是他過了半百年歲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這位曾自稱為劍仙的日曜實在是強過他太多，彷彿真的宛如死神一般。
「你……你……在……做什麼？！」
他已經在很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不讓他發抖了，但他的身體卻彷彿出賣了他，明明只是被姜昊近了身，他卻是忍不住地發抖，就連喉嚨彷彿也不聽自己使喚了一般，在滾個不停。
「我沒想做什麼，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我之間的差距罷了。」
姜昊微微一笑，向後退了一步，道：「現在你能重新說一遍，你來找我的目的嗎？」
「師尊……他老人家行動不便，請您前去一敘，並且說在他那裡，也許有你想要的東西。」
果不其然，被姜昊這麼一嚇，中年人老實了很多，神情恭敬地向著姜昊抱拳說道。
「這樣么……和我想的差不多。」
姜昊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中年人，微微點了點頭，他能看得出來，眼前的中年人體內充盈著一股力量，並非是元力和真氣，而是另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力量，但若是在這麼貧瘠的時代還能修到如此地步，那想必那老劍仙所在的地方，恐怕會有不小的造化。
「你在這裡不要走動，我很快就回來。」
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姜昊回到了酒館後面，月蝕和老亞瑟早已在那裡等候多時。
「倒是想不到，劍仙故里會主動遣人來，只不過說的請柬……我也未曾見過。」
老亞瑟搖頭說道，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應該是有人攔了下來。」
姜昊微微一笑，倒是不怎麼在意，反倒是輕輕地摸了摸月蝕的頭，輕聲說道：「我得出去一段時間，去東方作客，你和亞瑟爺爺在這裡好好的，如果實在應付不過來客人，可以關門幾天。」
本來月蝕還是一臉焦急，但聽到姜昊這麼一說反而撲哧一聲笑了，而後則是捂著嘴笑著說道：「日曜大人，這您就無需擔心了，我們店裡……嗯，怎麼說呢，客人的數量還是並不怎麼多的，如果再關門幾天，恐怕真的是做虧本生意了。」
「還挺精明。」
姜昊笑著又摸了摸月蝕的頭，抬起頭來看向老亞瑟，語氣略微凝重道：「這裡和她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老闆。」
老亞瑟鞠了一躬，抬起頭來卻是看到了姜昊手中的一枚血色的鑰匙，不禁皺眉問道：「這是？」
「血族密匙。」
姜昊鄭重地說道，隨即又從手鐲中取出了一個小瓶子，裡面裝的是殷紅的血液。
「這是血族王血，準確地來說是弗雷德的血，遇到危急時刻，將瓶中血液揚起，然後未等血液落下，以血族密匙插入，便可開啟一道傳送門，直連弗雷德的城堡之中，必要時刻，你們可以前去。」
說罷，姜昊似是覺得有些不妥，又補充道：「不是說您不如弗雷德，而是你知道的，現在王級生靈要比以前多得很。」
「我知道的老闆。」老亞瑟倒是沒覺得怎樣，笑著應道：「多一個幫手，總會安全些。」
「那我走了。」
姜昊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月蝕，裝作沒看到小女孩眼中的不舍，走到了自己的休息室中，只是將那套武師服收了起來，便是頭也不回了帶著那候在大廳的劍修走出了門。
「帶路吧。」
出了門，姜昊仰起頭，看著冷日高懸，心中只是覺得有些不妥，便是隨手丟下了幾張符咒，那幾張符咒落在了地上便是消失得無影無蹤，在常人看來只是眼前一花，但那奇異的波動，卻是讓一旁的中年劍修瞪大了雙眼，看向姜昊的眼神中竟是多了幾分怪異。
之後，中年劍修便是祭出了一把飛劍，要載著姜昊一齊東行，但被姜昊搖頭拒絕了。畢竟，在這個世界里，姜昊還沒遇到過比他速度更快的存在。
於是，在跟著那個劍修慢慢悠悠地飛行了一個多時辰之後，姜昊終是按捺不住性子，也不顧那中年劍修的反抗，直接化出了元力屏障，攜著那中年劍修一併飛行。
姜昊的速度簡直到了風馳雲走的地步，讓那中年劍修屏氣凝神，若非有姜昊的元力屏障護體，恐怕以他的修為，連風壓都承受不住。
沒過半個時辰，姜昊便是經過了當日他擊殺了鬼車的山谷，但他沒有停留，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像是要將這座山谷死死地印在腦海中一樣，而後便是繼續向東飛去。
終於，在飛行了兩個多個時辰之後，周圍景色的色調開始變得不同起來，逐漸變得單一起來，而讓這種現象發生的主要原因就是，他們離開了有青山綠水的西方地界，來到了遍地沙漠的地界之中。
而到了這塊區域之後，姜昊的速度也是放緩了，眉頭微皺，且還不斷地向著高空張望。
「這塊天地……在不安啊。」
許久之後，他竟是停了下來，懸在了半空之中，仰天而嘆。
在他的認知當中，這塊處於東西方之間的交界地區，地理環境與東西方相差無幾，但好像有隱藏的分界線一般，他一踏入這片天地，就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場域，散發著狂躁的波動，毀壞著這裡的一切，讓這裡逐漸變成了沒有人煙的沙漠。這就給了他這樣一種感覺，就彷彿這片天地是在不安一般。
「先生所言極是。」
然而，被他晾在一旁的中年劍修卻是出言打破了他的思慮。
「怎麼？你對這裡知曉什麼，速速道來。」
姜昊眯著眼睛，看向了從剛才自己停下了之後就被自己扔在一旁，站在飛劍上的中年劍修，而此時的中年劍修一臉欽佩，甚至都不敢抬頭看著姜昊。
而聽到姜昊開口講話之後，那中年劍修才直起了身板，帶著些許的興奮，指著下方的一片看起來年代就很久遠的古城遺迹道：「先生您看，那座古城遺迹便是在上古時期都很有名的一個古代大國，但現在城中的生靈早已絕跡，而因為這裡的環境原因，也沒有別的生靈誕生。」
「不會是因為環境原因導致這裡的生靈絕跡的吧。」
姜昊低下頭去，細細地端詳著地面上的古城遺迹，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自然不是。看先生您的年紀的確不大，就算是在神界中也算是年輕一代吧。那您自然沒有經歷過神代末期的那場大戰。」
那中年劍修竟是恭維起來，但此人很會察言觀色，當他注意到姜昊的眉毛為胃下垂之時，便是立刻轉變了話題。
「根據我宗門內的記載，據說在神代末期，東西方兩大神系，不知緣由何故於此地展開了終極大戰，造成了神殞……據傳在那日，世界各地異象不斷，哀嚎遍野，響徹每一處，而這裡的慘狀……便是那裡造成的。」
中年劍修滔滔不絕，像是沒有任何隱瞞一樣，將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了。
「你還知道些什麼，都說出來吧。」
姜昊皺起眉頭，細細地盯著地面上的古城遺迹，也不知道為何，剛剛還顯得有些狂暴的天地之間竟是安靜了下來，風平息了，世間萬物彷彿陷入了靜止，就連地面上的一粒沙，姜昊現在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再就是，凡人曾經於這個古城遺迹周圍掀起了一股極限運動狂熱風，一些身份顯赫的貴族曾經在這裡成群結隊的跳傘，而這樣的活動，一直持續到……」
說到這裡，中年劍修喉頭一滾，像是有些驚懼般地向著天空一看，但那裡卻是平靜的烏雲，中年劍修便像是如蒙大赦般鬆了口氣，才有些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道：「直到這片天地第二次異變。」
「第二次異變？」
姜昊眨了眨眼，既然能稱得上是與「神戰」並列的第二次異變，那一定很不簡單。
「沒錯，那便是在這片天穹之上，會不定時出現大空洞！」
「無論是生靈，還是任何機械，亦或是靈體之類……只要接近那個大空洞，就會被吞噬進去，永遠逃脫不出！」
中年劍修臉色嚴峻地說道，似是看到姜昊的表情在述說著不信，還補充道：「以西方大地的力量等級劃分來說，曾經有不下一手之數的王級生靈失陷於內。」
「這麼邪乎？」
姜昊還是有些不信，抬起頭來看了中年劍修一眼：「從這東西出現至今有多長時間了？」
「只有五十年不到。」
「五十年不到就折損了五位以上的王級生物？」姜昊眨了眨眼，說到現在他還是不怎麼相信。
「在下不敢有半點虛言。」
中年劍修連忙拱手道，且面露真誠，勸誡道：「若是先生您之後再橫跨東西大陸，可是要當心那『大空洞』。」
「噓。」
然而，這一次的姜昊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只是示意中年劍修噤聲，而他自己則是緊緊地盯著地面之上的那座古城，一動也不動。
半晌之後，姜昊才緩緩地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一眼烏雲密布的天空，低聲道：
「有點意思。」
「先生，您說什麼？」
那中年劍修一怔，像是沒有聽清般地問道。
「等。」
姜昊直接盤坐在空中，合上了雙眼。
「啥？」
中年劍修直接愣住了，他說這麼多原本是為了賣給姜昊一個人情，讓他看看其實自己是關心他的，可他哪知道姜昊居然這麼虎，就算真的是死神，也不必著急去送死吧？
但他也不敢隨意離去，只能乖巧地盤坐在飛劍之上，靜待姜昊離開。
現在的他，也只能祈禱，姜昊不會像那些失陷在大空洞之內的王級生靈一般衝動。
幾天之後……
中年劍修睜開眼睛，有些無奈地看向姜昊。
在這幾天之內，姜昊竟是一動也不動。他雖然也能在道場之內靜坐數日甚至半月，但可他是第一次在半空中打坐，先不說他體內的真氣已經快要消耗殆盡，就說這個地方的環境，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想著想著，中年劍修竟是覺得有些委屈，他在三劍山上也算是翹楚一流，人中龍鳳，此次前來就是為了煞煞姜昊的威風，畢竟姜昊只在西方活動，對於東方人來說，傳聞再厲害也不如眼見為實，可誰曾想到，他會被姜昊嚇破膽，甚至還被強迫在這裡等待。
他越想越是悲憤，直接從飛劍上站了起來，心裡暗道：這苦差事，我不幹了！
就在他想御劍離去之時，姜昊卻是驀地睜開了雙眼，二話不說便是伸手一指，一道金色的元力屏障便是籠罩住了中年劍修的周身，把那中年劍修嚇得一顫，在確定金色屏障沒有任何攻擊力之後，才顫顫巍巍地問道：「先生，您這是為何啊？」
「來了。」
姜昊卻只是仰著頭，表情淡然地說道。
「什麼來……」
中年劍修一愣，隨即也是抬頭一看，但他的話卻是戛然而止，雙眼也是瞪得渾圓，身體忍不住地顫抖著。
在天穹之上，烏雲風沙全部消散，取之而代的，是籠罩了整片天空的巨大空洞，空洞內漆黑無比，就彷彿剛才的天空還是一張畫布、一張紙，而這空洞就彷彿是戳破了這張紙，形成的深淵！
只不過，這深淵是在天穹之上！
「有點意思啊……」
姜昊有些意動，心中暗忖，也怪不得會有王級生靈失陷於此，這大空洞就連現如今開了靈視的他都有些看不透，甚至還感到了些許不安。
「雖然不知道這大空洞的後面究竟是什麼，或者根本什麼都沒有……但能確定的只有一個。」姜昊眯起了眼睛，低聲說道：「這大空洞不僅能吞噬任何生靈，它甚至還可以……吞噬神！」
那中年劍修一聽這個，臉唰的一下變得蒼白，連接話的勇氣都消失了。
「走吧，這裡不容我插手。」
姜昊暗嘆一聲，自覺實力不夠的同時，他也萌生了退意。然而就在他裹挾著中年劍修想要離開之時，那大空洞之中卻是散發出了一縷波動，被他的靈視輕易地捕捉到了。
雖然這縷波動並不是很清晰，但卻讓姜昊瞪大了雙眼，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一般。
這波動，居然是來自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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