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之所向
閃爍霓虹的招牌鑲嵌在高樓之間，取代繁星，給人們增添幾分夜色。
優雅地旋律回蕩在車內，空調釋放出適當冷氣，藤堂愛莎坐在天鵝絨座椅上，一身純白的Valentino連衣裙，領口交叉，掩蓋洶湧波濤。
在盛裝打扮的她面前，是一位梳著背頭，身穿紅色西裝的中年男人。
「很久沒有吃到如此美味的佳肴了，」他輕輕發出一聲讚歎，手上順勢打開紅酒的瓶蓋，慢慢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對面的少女倒一杯。
未成年不允許喝酒的法律如同虛設，他一點都不在意。
藤堂愛莎接過紅酒，輕聲道：「王先生過獎了，華國是美食之國，各種美味的料理層出不窮，我還怕招待不周呢。」
「哈哈，有愛莎小姐這樣的美人陪伴用餐，本就美味的壽司吃起來更令人回味無窮，」王先生舉起酒杯，手指輕晃，紫紅色的酒液蕩漾起圈圈波紋，他眼眸滿是欣賞。
作為一個成功人士，他從不缺美女，缺得是有氣質，有格調的美女，而不是給三四百五，就會當場跪下來舔哪裡都可以的美女。
藤堂愛莎輕輕一笑，柔聲道：「多謝王先生的誇獎，藤堂集團今年又要您多多關照了。」
王先生喝了一口紅酒，眼眸移向車窗外，像是看到什麼有趣的事情，輕笑道：「偶爾透過車窗看向外面，我心裡都忍不住生出一種感慨，這就是金錢所帶來的權力。」
「我坐在一般人賺一輩子都無法達到其價格一半的轎車，和美麗少女共同享用紅酒，談十幾億的生意。」
王先生頓了頓，又抿一口酒，目光仍望向車窗外，「那些人過著又是截然不同的生活，每日不是和機器一樣重複工作，就如野狗一樣，相互追逐撕咬，對未來沒有半點目標，可悲。」
藤堂愛莎沒有盲目附和，往車窗外看了一眼。
她一下子就看見某條「野狗」正在被一群野狗追著跑，引得路上行人驚叫連連。
敗犬？！藤堂愛莎瞳孔微縮，脫口道：「黑田，快停車。」
看剛剛那個架勢，敗犬已經要被逼到絕路了。
黑田管家從容道：「大小姐，這裡沒允許停車的地方，你的朋友還能撐一會，再往前看看吧。」
王先生提起興趣了，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和野狗成為朋友？「愛莎小姐，你認識那個被追打的少年？」
「嗯，他和我在一所高中，我不能看著他被打。」藤堂愛莎一直注視車窗外，有些失禮地回答。
王先生眼眸微眯，似是漫不經心道：「愛莎小姐，我國有句話，叫做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你身為藤堂集團未來的接班人，居然和一個街頭被追打的小子當朋友，讓我很擔心貴集團的將來。」
「……」黑田管家看了一下後視鏡，心裡明白，這樁價值兩百億的生意黃了。
藤堂愛莎將視線移回王先生身上，忽然笑了，「王先生，與你而言正確的事情，與我而言是錯誤，區區兩個人的想法都這樣，更別提芸芸眾生。」
「絕對正確的道路從不存在人間，既然那樣，我只要按照心裡想得事情去做，不留任何遺憾就可以。」
今天，她要是袖手旁觀，置之不理，那就不是驕傲的藤堂愛莎。
王先生看著她，默然不語。
那頭長發似是化作垂直的黃金瀑布，披散在她肩膀，華麗氣質從內向外擴散，美麗得不可方物。
誒，佳人……王先生一口飲盡杯中美酒，不再多言，優雅音樂依舊在車內回蕩，聽者心情已截然不同。
藤堂愛莎牢牢盯著車窗外，看著鷹司泉一次次險險避開大漢們的圍追，心裡擔憂不減。
那些彪形大漢敢不顧形象，當街追人，顯然不是善茬，真被抓住，敗犬輕則打斷手腳，重則海里又要多一個灌滿水泥的垃圾桶。
真不明白，敗犬怎麼會招惹那些人？藤堂愛莎納悶。
鷹司泉也納悶。
東瀛男胖子的器量是不是針眼那麼大？
不就是罵了一句嘛，至於和有殺父之仇一樣？
再說，這件事情的原因本就是那個死胖子的關係。
不買套就算了，還想要打人，這不是腦子有病嘛。
還有，東瀛真是法律崩壞，他都被追過四條街，硬沒看見一位巡邏警察，也沒哪個好心人幫忙報警。
在這樣下去，非要被抓住不可，他感覺體力開始衰落了。
糟糕！他突然看見有一名大漢繞至前方攔截，連忙變換路線，向左側小巷跑進去。
沒跑太遠，他結實地撞在冰冷堅硬的牆壁上，這竟是死胡同！
手電筒的光芒從后灑過來，九名彪形大漢氣喘吁吁，滿是汗水的臉龐帶著一種解氣笑容。
有人道：「小子，你跑啊，繼續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嗎？」
鷹司泉眼眸浮現出陰霾，拳頭握緊道：「被你們這些基佬追，我已經很火大了，不揍幾下泄泄火，我怕會被憋死。」
另一人搖頭道：「哼，我倒想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老子的刀硬。」
「喂，你們太無恥了，九打一還用刀。」鷹司泉憤憤罵了一句，看著他們齊齊拿出閃亮的小太刀，心裡打鼓。
拳頭的話，還好。刀的話，他又沒有練過空手奪刀的技能。
那人大笑道：「害怕的話，就跪下來舔我腳趾，喊大爺饒命，我們還會用拳頭招呼你。」
「一把年紀就別做夢了，大叔，」鷹司泉額頭冒汗，仍嘴硬地回答。
那人冷下臉道：「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鷹司泉深深吸一口氣，背貼近牆壁，舉起雙拳，目視正在逼近的九人，尋思該如何戰鬥。
這時，援軍意外出現了。
「喲，敗犬，你還真是人如其稱，被追得很狼狽啊，」聲音清澈，如一汪溪流緩緩流過。
鷹司泉微微一愣，會如此稱呼他的人，在這個國家就一個。
九名持刀大漢轉過頭，都呆了呆。
巷口的藤堂愛莎雙手叉腰，一頭純金的長發披散過肩，笑道：「接下來我當你們的對手，贏了的話，做什麼都可以哦，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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