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男子漢的姿態
小巷昏暗,光芒大都被兩側高樓遮擋,九名持刀大漢趴在地上,小太刀落在手掌邊,一個個哼哼唧唧,痛得不敢大聲呼喊,唯恐又惹怒施暴的人。
鷹司泉面色有些複雜,小聲道:「那個,多謝了。」
藤堂愛莎本不在意,看他扭扭捏捏的模樣,心下起了逗弄之心,手指卷著金色鬢髮道:「哈?你說什麼?我聽不清,大聲點,你嗓門不是一直很大嘛。」
鷹司泉撓了撓頭,視線移向巷外,「我說……謝謝你出手幫忙,你……要是有空的話,我請你喝一瓶礦泉水。」
礦,泉水?藤堂愛莎目瞪口呆,她不指望敗犬能請她去豪華餐廳吃飯,可連瓶綠茶都不請,請一瓶礦泉水,這樣的報答方式太敷衍了。
一點誠意都沒有。
藤堂愛莎想到這裡,有些生氣道:「不需要,我幫你就是舉手之勞,沒打算向你施以恩惠,求你的報答。」
說罷,她大步走向巷外,看見停在馬路邊的賓利車,想要走過去。
鷹司泉連忙追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給我等下,我可不是欠別人恩情不還的人。」
藤堂愛莎第一時間掙開他的手,不耐煩道:「好,你去買礦泉水,我在這裡等著你。」
呼,鷹司泉鬆口氣,飛快跑向邊上的自動販賣機,買一瓶三十東幣的礦泉水,又跑回來,伸手遞給她。
她接過礦泉水,擰開蓋子,咕嚕嚕喝兩口,道:「好了,這下總行吧。」
鷹司泉點了點頭,面色認真道:「我現在還報答不了你什麼,只有買瓶水讓你喝,這個瓶蓋你可以留著,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只要拿出它,我一定幫你。」
藤堂愛莎呆了呆,望著他認真表情,和那頭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的散亂髮型,「你……幾天沒洗頭了?」
「這個問題不重要,」鷹司泉連忙用手理了理髮型,順便扣起上衣。
藤堂愛莎嫌棄地拉開一點距離,搖頭道:「你絕對好幾天沒洗了,滿頭油光,真臟,離我遠一點。」
鷹司泉漲紅臉道:「這就是男子漢的姿態,你個丫頭片子不懂。」
「少拿懶當借口,」藤堂愛莎撇了撇嘴,又道:「夜深了,別一個人在外晃蕩惹事,萬一被人丟進水泥桶里,我可不會每次都運氣好出現。」
鷹司泉哼一聲,「我也有我的難處。」
「是嘛,那我也不多問,祝你有好運氣,晚安,」藤堂愛莎揮了揮手,打算離開。
鷹司泉嘴欠道:「你倒是問問我有什麼難處啊。」
好麻煩,她心下嘆口氣,問道:「你有什麼難處呢?」
「為什麼我要和你說難處啊,」鷹司泉扣了扣鼻孔,一臉不屑。
咯嘣,藤堂愛莎額角蹦出一條青筋,抬手就是一拳重重砸在對方腦袋瓜。
砰,鷹司泉被打得眼珠子險些跳出來,腦袋迅速腫起一個大大的包,他疼得蹲下身子,雙手捂頭,淚眼汪汪,怒道:「你竟然搞偷襲?!我真是看錯你了。」
藤堂愛莎輕哼一聲,沒有理睬他,飛奔返回賓利車前,抬腳想要上車,又慢慢放下,將礦泉水瓶裡面的水倒出來,澆在光著的腳丫子上,令其漸漸褪去灰濛外衣,似是剛剛剝開殼的雞蛋,雪白嫩滑。
她是一個愛乾淨的女生,不想讓腳上的灰弄髒車內。
洗乾淨后,她將礦泉水瓶扔邊上的垃圾桶,人跳進車內,腳在外面甩了甩水,才收回來,關起車門道:「好了,黑田,出發吧。」
黑田管家點點頭,一邊發動車,一邊道:「王先生已經離開。」
「沒關係,那個男人滿腦子都是錢,才不會為我的緣故和藤堂集團斬斷交易。如果真做了,肯定是他找到另一個更賺的合作夥伴,我的事情就是他借題發揮。」
藤堂愛莎靠在座椅,一縷金髮慵懶地掛在耳邊,她說得漫不經心,修長的手指正在反覆轉動一枚瓶蓋。
剛剛,她還是沒有丟掉這個。
倒不是認為敗犬真能幫上自己,她就是覺得,隨意扔掉瓶蓋,似乎糟蹋了一個男生的決心,雖然那個決心真沒什麼用處。
黑田管家瞅了一眼後視鏡,道:「大小姐,老爺剛打過電話,說是這個星期五會回家一趟。」
「父親要回來?!」藤堂愛莎面上閃過一抹驚喜,手中的瓶蓋被猛地握緊。
黑田管家點頭道:「嗯,似乎有點事情,應該會多留幾天。」
她嘴角微微揚起,最近總是遇到一些好事。
「最近都是倒霉的事情,」鷹司泉抱怨了一句,腦袋的紅腫沒消,摸起來和饅頭的質感差不多。
他走在繁華街道,每一位行人的低語如涓涓細流,單個不起眼,匯聚在一起,便是滔天巨浪。
他的抱怨話很快被淹沒在聲音浪潮之下。
「別泄氣,有系統相助,所有困難都會迎刃而解。」系統機械式聲音充滿信心。
他哼一聲,心下憤憤,「我感覺你一點用處都沒有,還光想著坑我,你見過有幾個擁有系統的人還要忙於生計?」
系統反駁道:「這不能怪我,誰讓你沒有才華,不懂得抄書抄漫畫。」
「扯淡,海賊王這個世界都有了,雖然作者名字不同,可內容大致都一個鳥樣,你讓我抄什麼?」鷹司泉回答一句,心下氣憤未消。
總感覺自己待遇和小說主角待遇不同,就像是同一份工作,人家做,年收入百萬,他一做,年收入七千二。
這還是建立在全勤獎上的收入。
日子沒法過了。
鷹司泉嘆一口氣,滿腔鬱悶隨之呼出體外,他振作起來,尋思著,自己今晚會倒霉,肯定是賣套套有傷天和,阻擋人類生物的本能創造,破壞自然規律。
所以,他決定不賣套套這種危險產品,改行干點別的兼職。
返回掛著粉色霓虹招牌的保健店,他將套套還回去,並拿回自己的押金,踏上繼續尋找兼職的路程。
大約在凌晨一點左右,他還是沒收穫,回到往日的公園長椅,躺下呼呼大睡。
待到次日午時,他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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