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真相和參與過去

如果在地球，他碰見個把人很正常。

如果在火星，看見一個人，那他就要小心了。

此非善類。

趙雁翎把槍掏了出來。

曾經，他以為在真空環境或者缺乏氧氣的環境下，子彈是無法激發的。

後來，他刻意找nasa的科學家問了問，才知道自己小學森了。

三硝基甲苯，火棉之類的之所以稱之為發射葯，就是因為可以在無氧氣的情況迅速燃燒，生成大量氣體，和固體火箭類似。現代槍械的子彈都是靠燃耗彈殼內部的發射葯和空氣進行射擊的。

只要是出產合格的子彈，在火星上用，威力還更大哩！

只是粗大的手指，不容易扣動扳機。

夕陽的餘溫和地面散發的涼氣，致使地平線的空氣有點扭曲，加上灰濛濛的沙塵，趙雁翎把心靶開到極致也難以分辨那到底是不是個「人」。

他索性轉身回基地，將水循環等其它裝置都關掉，只開著恆溫加熱系統。

脫了防護服，套上正規的宇航服，從空間里拿出一樣東西來。

這個圓球是他曾經在大西洋海底，墟子洞里找到的。

他想要逃出火星，只能靠它。

趙雁翎像仙俠世界里的大仙大神們，祭出一個有一個法寶，出奇制勝才能和nasa這樣的龐然大物周旋。

右手托著圓球，聖泉能量湧入。陡然間，趙雁翎分不清是軀體還是意識，打破了某種壁障，進入一個浩瀚的空間里。

正此時，氣壓過渡門忽然被打開。

趙雁翎雖處於遊離狀態，卻依然感知到危險。

他想加快進度，然而，身體一震，有隻手搭在了自己的頭上。

另一個意識參與進來。

趙雁翎勃然變色，在火星上，除了他之外，只可能有一個生物——墟母。

他感知到，手中的球體咔嚓破裂，裡面的空間沒有膨脹，反而在收縮。

心臟抽搐了一下，如果說當他得知登陸器無法升空，他沒慌。得知飛船已經離開火星，他沒慌。

此時此刻，他終於慌了。

靠陰謀陽謀心機詭計能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事兒，那是新聞。

超出自己認知範圍，並且沒能力解決的問題，那才叫問題。

此時，他和另一方，就如同還只會薅領子拽頭髮的普通人，對上了一個自由搏擊高手，一套組合拳下來，自閉了！

但他不甘心就範，心想，八個光團自己吞噬了五個，還有手中的這個一直沒敢輕舉妄動。

現在的情況，總比當年紅軍小米加步槍要強的多，跟狗日的拼了。

於是狠下心，不計後果的吞噬起來。

這時，他反而感受到了對方的驚慌。

與此同時，他才剛開始吞噬，就有了「漲肚」的感覺，並且受到對方的阻撓。

雙方糾纏下，趙雁翎的意識突然變得模糊。

他驚鴻一瞥的「看」到，有個存在方式很奇特的生物，在一片斷壁殘垣中遊盪，畫面十分悲涼。

它遊走了不知多久，終於下了決心，離開這裡。

它的前面被打開了個特殊的門，一躍而入。

它在太空中開始加速，加速，再加速。它的速度趨近於光。

同時，它要吸收宇宙中，以恆星能量為大頭的所有可吸收能量，來維持生命和用來加速。

速度越來越快，它又開啟了一層透明的保護罩，避免受到宇宙的碎片和隕石塊的碰撞傷害。

不知飄蕩了多少歲月，它速度變慢了，來到一個帶著斑斑點點藍色的星球上。

它感知到，這個星球的引力比它原本所在要大的多，進入大氣中后，無可抑制的被吸了下去。

它看到了希望，覺得能在這裡大有作為。

然而，就在這時，它發現這個星球上也有類似它的生命存在。它開始了獵殺之旅，仗著自己的文明更高，肆無忌憚的大開殺戒。

直到，有一天它碰上了一個強大的存在。

它之於強大的存在，就如同人類相當於獅虎這類猛獸。

人類有武器，獅虎有爪牙。人類有智慧，獅虎有力量和速度。

它被強大生命偷襲，被打成重傷。同時，它也將強大生命重創。

兩敗俱傷！

強大生命僅有的意識，被它打散。

它卻支零破碎，武器流落四方，無力發起回擊。

滄海桑田，它的武器，有的隨著陸地漂移被海洋分隔，有的流落海底，有的被還未進化完全的人類的一個分支，帶到了地下世界……

有一天，它重傷下的意識復甦了。

它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不同於強大生命的另一種生命行事，在這顆星球上大行其道。

它覺得，這不是自己想要的。

於是，它用寂滅武器，來了一次生物大滅絕。

滅絕的生物，連骨頭渣都不剩，淪為大地的養料。

然而，這時候，它發現了在僥倖存活下來的生物當中，有一種生物的體內，寄生著當初重傷它的強大生物。它們又打了一場，陸陸續續戰鬥持續很多年。

它幹了多次生物大滅絕，時間跨度為十五億年。

隨著這顆星球的環境變遷，隨著生物的進化，滅絕起來它越來越力不從心。

終於有一天，它發現某種生物有開啟靈智的徵兆。

於是，它在後面推動了一把，加速這種生物的進化。

然而，此類生物有了智慧后，和它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於是，它又有了搞生物大滅絕的念頭。

這時，智慧生物卻將它奉為神明。

它覺得看看情況也好，這樣又過了許久。

那些信奉它的生物，叫做人類。

人類越來越不安分，他們不滿足偏安一隅，腳步丈量了整顆星球。

那些遠離它的人類，扭曲了它的意志，當成了自私自利的工具。

文明誕生了。

人類和它的文明不同，人類發展成進化外在物質來改變內在的文明，而它的文明卻是用內在改變外在的文明。人類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它的影響力甚微，它只得和被打的沒了意識的強大生物那般，開始尋求共生，將自己依附於人類的軀殼裡，四處走動。

這時為時已晚，人類或許畏懼它，卻不敬重它，認為它那一套是歪理邪說，是異端，總是偷偷摸摸謀划著驅逐它。

只有少數人，還在敬畏它，拿戰爭的俘虜祭祀它改變某一生物進化方向後的產物——墟子。

它的本意是想創造出能和人類平起平坐的生物的，但失敗了。這種生物強大有餘，智力不足。

一個叫阿尼卡的部落中，出現了一個強大的戰士。它發現，這個戰士體內有曾被它擊敗的強大生物，他們是共生關係。

因為戰士擊敗了一次它的宿主和那些墟子，於是戰士被獎賞了大量的黃金，人們管他叫黃金戰士。

它小覷了黃金戰士，因此不得不再次遠遁……

時間到了現代，它在找到新的宿主后，通過互聯網發現了最新一代的黃金戰士。

他是個探險家。

它看到他受到許多人類的追捧，見證他把自己的武器一一吞噬掉。

這是個強大的傢伙，可能比歷史上擊敗過它一次的黃金戰士還要強大。

好在，他對它的認知有限，它有機會奪回原本就屬於它的武器。

那些信奉它的人類，原本叫新紀元。新的生命的紀元。

後來這個組織分裂了，一部分去了nlt，一部分繼續追隨它。

它利用新紀元，來策劃了不少事。最後一次，黃金戰士去非洲的剛果雨林探險，它把自己的武器之一，「推進」主動給黃金戰士送去。

它要佔據新黃金戰士的軀殼，這樣，武器就重新到手，它又能為所欲為了。

關鍵時刻，nlt橫插一杠，自以為能控制的住它。它聽著他們的謀划，想要殺死新黃金戰士。然後把它和新黃金戰士的屍體，一起送到其它星球上去。

這正中它的下懷，它可以在不受外界影響的情況下，在異星球將武器奪回，然後它就能重新回到地球上了。

這群自以為是的蠢貨啊。

那個新黃金戰士，似乎發現了它，緊急回到了鐵殼子里。

它感受到了武器的波動，追進鐵殼子內。

它開始了奪回武器之爭。

它不得不爭。

誠然，它能在沒有防護服，沒有空氣的情況下在火星上存活一段時間。但是，這個時間是有限制的。這一切只因為，它依然還留有最後一件武器，防護罩。防護罩里有空氣，能提供些微能量供它生存，時間一久，它或許不會死，但宿主會死，它就要在這個星球上長期休眠了。

如果人類的科技繼續發展，或許有一天就能發明出來，能讓它永久消失的科技，那麼一切都晚了。

所以，它必須把武器爭奪回來，回到地球上去。它得把握自己的命運。

然而，新黃金戰士的內在力量比它想象中的要強大，只剎那就開始對它還擊，它和他爭奪蟲洞的時候，他讀取了它的記憶。

記憶很漫長，但實際時間只在一剎那。

剎那間，滄海桑田。

他開始反擊了，它不甘心功虧一簣，開始冒險打破蟲洞的壁障，企圖干擾他的過去。

宇宙中，有一個誰也打不破的定律時間不可以倒流。

但是，時間是可以干預的，它可以比正常流速的時間更快，只有蟲洞在手裡就行。

於是，它進入了他的記憶。

……

時間倒帶，趙雁翎不知道自己是看到了自己的記憶，還是時光倒流，親身回到了過去。

他能感知到它也在，他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白雪皚皚的大白山脈上，他和胖子在追蹤安馨一行人留下的足跡，深入大山。

此時，他第一次進行探險，是個粉嫩的新人。

當他和胖子追上了安馨，發現他們被挾持了。

於是，他和胖子冒險將安馨他們解救出來。而挾持安馨的，正是老熟人，韋斯特，網友戲稱他韋爵爺。後來，雙方不打不相識，成了朋友。

韋斯特被他揍慘了，他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韋斯特跑到懸崖邊，趙雁翎和胖子追了上去。

這時，趙雁翎感知到它出手了。它可能是改變了一點點重力場，可能是幹了其它不為人知的事，把懸崖給弄斷了。

趙雁翎他們開始急速墜落。

這讓趙雁翎大驚，既然它能改變重力場，或者從旁觀者的角度對過去施加力量，他應該也可以才對。

他也出手了。

於是，下方的人，包括韋斯特，在呼吸洞的洞口處懸停下來，加上呼吸洞的吸力，一行人都被吸了進去。

呼……

好在沒人死！

時間來到他在南美洲的阿尼卡黃金神廟裡。

過去的他，只是當事人，只能看到眼前的。

現在的他，可能在一個超出三維的空間里，以旁觀者觀察過去。

所以，他能看出迷霧，看穿屏障，看到過去的他所在的神廟地下囚牢內，枯乾的墟子。

它出手了，它讓墟子感應到了它，墟子睜開了眼睛。

趙雁翎這才恍然，墟子並非是用幾種動物的鮮血喚醒的，而是被它喚醒的。

神話傳說果然都不可靠，有時候親眼所見親身經歷的也未必就是真相。

好在，他那時的手段雖然有限，卻還是抵禦住墟子的進攻。

但是，到了下水道后，他在黑暗中難以視物，差點被墟子開膛破肚。

他著急起來，為什麼看不見？

他這邊一急，那邊心靶得到感應，過去的他的黑暗視物的能力就被開發出來了！

原來心靶是這樣進化的？

他開始和它鬥法，兩者以趙雁翎的過去為中心，打的不可開交，互有手段。

他和它都沒有能力讓時間倒流，但他和它卻在此時快過了時間，速度超過過去而以第三者參與過去。

他心想，可能所謂的上帝就能這麼干，上帝或許是高緯度的生物而已。

在兩人你爭我斗的過程里，時間很快到了印尼的饕餮洞。

在這裡，過去的他經歷了一場大危機。

原來，四通八達的饕餮洞內存在能夠腐蝕并吞噬血肉的蟲雲。

當時，他要通過蟲雲，冒險想要從蟲雲的空洞內跳躍過去。

這時，它出手，讓蟲雲的空洞延長。

正常情況下，過去的他是無法跳過去的，後背一定會觸碰到蟲雲，被吞的剩一堆骨頭架子。

他焦急起來，開始改變那一處的重力場。

於是，過去的他，彷彿失去了地心引力，在蟲雲的空洞里漂移了一段距離。

做完這些，他精疲力竭，有一段時間的探險他是無法參與的，只能讓過去的自己靠自己努力才能躲開它的干涉。

同時，他也在震驚。

當時，他以為是饕餮洞里的某種未知物理現象，才使得他在空中飄了一段距離。沒想到，這一切都是未來的自己干預下的模式！

這太特么……感覺過去的自己像是楚門的世界。

他甚至有點迷糊了，究竟現在的自己是真的自己，還是過去的自己是真的自己。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轉眼間妮薇的肚子越來越大，那裡懷揣著趙靈均。

看到了妮薇腹內的趙靈均，趙雁翎會心一笑。

黃毛丫頭啊，你爹我真的是看著你長大的。

當時，他俯身把耳朵貼在妮薇的肚皮，傾聽她肚子里的小生命。

那是在大西洋探險之前的事。

見過去的自己在聽妮薇的肚子，想到後來因為剛果雨林的探險，才讓妮薇遭遇槍擊，才讓黃毛丫頭受了那麼多苦。

他不禁暗罵過去的自己這時候還探個毛險？多陪陪老婆孩子才是真的。

想到這，他忍不住敲了一段摩斯碼過去。

只見，過去的自己，掀起妮薇的睡袍，趴在她的肚子上傾聽。

妮薇拍打過去的他的臉「你是不是傻？距離太懂還有幾個月呢，現在除了我的腸胃蠕動和心跳，你什麼都聽不著。」

「別說話，我真的聽見了，噠，噠，噠……」

妮薇哭笑不得道「你說的像摩斯密碼似的，要是像你說的，那翻譯過來就是，『陪著，她們』！」

過去的自己則滿懷愧疚說「我去錄完《艾倫秀》，走一趟藍星安排工作。再以後在家陪你五天，只去工作兩天。你還會莫斯密碼呢，教教我唄……」

他知道，過去的自己，在沒多久后就去了大西洋探險。等孩子出生后，他還去了剛果雨林。

現在的他知道了前因後果，不禁破口大罵趙雁翎，你個蠢貨，你聽到了我傳過去的信息，居然還要去探險。妮薇和黃毛丫頭受的苦，都是你這兩趟探險造成的！該死的是你，該殘的是你！

他只能輕微的干涉過去，用力過猛就會變得虛弱。

他對過去自己乾的那些事無能為力，製造了一些徵兆，過去的自己並不當回事。

於是，一切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妮薇死了，妮薇又活了。趙靈均手沒了，手又長了出來。

雖然結局是好的，但她們切切實實承受了傷害！

再一次經歷，趙雁翎依然心如刀絞。

他發誓，等解決了眼下的危機，以後再也不用這玩意兒了，哪怕這個球體很強大！

很快，他到了火星上。

他拿出了球體，然後它進來了。

他赫然發現，它的新宿主居然是老相識——安馨！

那一張俏臉再熟悉不過，曾經兩人一度陷入曖昧中難以自拔。

原來她是被它盯上了，兩人後來才失去聯繫。

它或者說是安馨，把手搭在了他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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