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死亡契約
「轟隆隆——」
隨著一身巨響，一道鐵門被打開，數萬名魔法師站在門外的兩側，注視著從西邊來訪的兩人。
奧斯牽著他的妹妹緩慢地走進這道鐵門內，他四周打望著，周圍站滿了魔法師，他們的長袍上沾滿了泥垢，他們的鬍子上全是食物的殘渣，臉上還有幾道傷痕。
負責領路的魔法師一路上默不作聲，周圍的空氣中充滿了詭異的氣息。
這時，他們來到了一扇門前，領路人沖著他們點了一下頭，示意他們可以進去。
奧斯緩緩地推開了門，裡面有一張桌子，桌子前坐著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他的一隻眼睛瞎了，兩頰旁有一個長長的傷疤，奧斯一眼就認出了他。
「烏乾巴喇，我需要你的幫助。」奧斯說。
此時烏乾巴喇雙手合十放在桌上，沒有回答什麼，只是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我的國家被奧布侵佔了，我需要魔法國的幫助。」
「現在，已經沒有魔法國了。」烏乾巴喇說道，「他們推翻了我，現在，這裡是魔法部了。」
「這…」奧斯顯得很驚訝。
「我們在與人類的戰鬥中失利，現在他們已經和人類簽約，而我也被迫退位了，現在沒有什麼國王了，我現在是魔法部的部長。」
「魔法部是什麼，一個新的國家么？」
「你可以理解成魔法師聯盟，我的話現在不能算數，這裡的一切決斷都需要議會的支持。」
「議會？無論你們怎麼樣，我只要我的國家，你幫助我，我會給你們好處。」奧斯說道。
這時，烏乾巴喇拿出一個信封，推到了奧斯面前，說：「看看這個。」
奧斯接過了信，利索地拆開了信封。
「這是那個叛徒的信，他…他…」奧斯的手顫抖著，眼睛里充滿了憤怒。
「這是他給我們的求救信，由於我和你父王間的友誼，我並沒有回復他。」烏乾巴喇此時站了起來，走到了奧斯的身旁說：「不過條件很誘人。」
奧斯的妹妹抬著頭望著眼前這個臉上有傷疤的男人，他的長袍上沾滿了血跡。
「他這個人很狡詐，你不能相信他。」奧斯說。
「沒錯，不過我們相信你，相信你是不會欺騙我們的。」烏乾巴喇說，「魔法部出兵幫助你，一定會有損失，況且我聽說奧布掌握了一種新的神秘魔法，如果此刻出兵，我們會很不利，儘管我想幫你，但是議會不同意，我也沒辦法。」
「你的王位被奪去，你卻只能順從那些推翻你的人，現在當了一個部長，我可不像你那樣窩囊。」奧斯不屑地說。
烏乾巴喇靠著桌子說道：「如果我不妥協，現在在斷頭台的就是我！」
奧斯猶豫了一下，說：「我們可以給你們金子。」
「那遠遠不夠。」烏乾巴喇輕聲說道，「魔法師不缺金子，早在幾年前我們就學會了點石成金，我們要讓你們成為魔法部的附屬國，接受魔法部的監督，並且，你們的國家，魔法師可以自由進出。」
「這不行，你這是，趁火打劫。」
「我是在幫你，你知道嗎？不這樣，議會不會同意，你要想清楚，時間一長，你的國家的人民就會忘記你，你就再也沒機會了。」
「不可以，附屬國，呵呵，屈辱！」
烏乾巴喇猶豫著，這時他拿出紙筆，寫下了一封契約，上面除去了附屬國的條件，但其它的依舊不變。
「簽不簽，隨你。」
奧斯拿起這份契約，手不停地在顫抖，他的妹妹一直盯著哥哥看。
奧斯的腦海中不斷地湧現「班達爾萬歲」，他的眼中充滿了憤怒。
「可惡的班達爾。」他一邊簽著契約，一邊罵道。
「班達爾是掌管光明的神，你不能這樣罵。」他的妹妹激動地說。
「光明？他居然給他的魔鬼國家起這麼個高大的名字，一天不殺了他，矮人族一天沒有光明。」奧斯說。
烏乾巴喇接過契約，看了一眼，便掏出一把長劍，將契約懸在了空中，烏乾巴喇轉動著自己的劍，念出口訣：「契約重生！」，這時契約燃起熊熊大火，隨著火焰的褪去，一隻火紅色的貓從燃盡的灰燼中跳了出來。奧斯的妹妹被這一幕嚇呆了。
烏乾巴喇抱起了貓，微笑著說：「這個是契約之貓。」
「我知道，神明森林的神死後，會變成神魂存在，然後再通過契約的形式重生，幻化為貓。」奧斯說。
「沒錯，呵呵，契約之貓是不死神明，你我立下契約，誰要是違背，就會中違背契約咒，痛苦地死去。」烏乾巴喇冷森森地說，「你是承諾人，這隻貓會跟隨你，直到你死亡，或者完成契約，它才會離開。」烏乾巴喇將貓放在了奧斯的面前。
奧斯接過這隻火紅色的貓，他注視著這隻貓的眼睛，貓也注視著他，他相信這隻貓就是矮人國的希望。
「議會那裡我會說服，你們先在亞河住下吧。」
「拜託您了，議會通過後，請速速出兵。」奧斯焦慮地說。
「放心，為了矮人族的光輝，我甘願做這些。」烏乾巴喇笑了一下，便讓手下帶領奧斯離開了。
這時烏乾巴喇用手指劃了兩下桌子，思考了一番，隨著身邊的灰精靈說：「把所有議員叫來，有個會議要開。」
灰精靈點了一下頭，便出了鐵門。
過了幾個小時，魔法部的各部門議員匯聚在了一個圓形會場，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我不同意！」司法部部長說，「魔法部不能參與這件事情，這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這時警衛部部長補充道：「與人類開戰，我們已經損失慘重，如果再貿然去和矮人族戰鬥，我們會從此陷入危機。」
「矮人族只是一群愚蠢的生物而已，他們經過內戰，現在兵力薄弱，難道在座的各位連一群小矮子都打不過嗎？」烏乾巴喇嚴肅地說。
「我們，只要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而且我聽說中土的每一寸地方都沾上了血跡，我不希望，那是魔法師的血！」立法部部長說。
「我們是魔法師，我們是最高等的生物！我們的戰鬥力沒你說的那麼低，而且矮人族王子開出了豐厚的條件！」烏乾巴喇爭辯道。
「那些條件，對我們來說有什麼用？我們只要安穩地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立法部部長說。
「一群目光短淺的傢伙，那些條件我都是為我們魔法部開出的，對我們魔法師很有利，我沒有私心，沒開出一樣為了自己利益的條件，雖然我不是國王了，但是我依舊為魔法部考慮。」烏乾巴喇說，「我通過占星，預言到這場戰爭對我們魔法部有利，那時候，我們魔法師可以佔領中土。你們知道嗎，這裡是魔法世界的最東邊，我們的東邊就是汪洋的大海了，這裡是亞河下游，隨時有著被洪水沖沒的危險，我們必須在中土建立一個新的城市！」
這時眾人都不做聲，安靜地聽著。
「拜託了，為了魔法部。如果現在不開戰，未來我們依舊要和矮人族戰鬥，與其如此，何不趁他們虛弱的時候去攻破他們？」烏乾巴喇誠懇地說。
這時，烏乾巴喇站了起來，圍著眾人，一邊踱步，一邊說：「我已經立下死亡契約，如果不出兵，我的下場只有死。」
「什麼？」司法部部長驚訝地說，「你瘋了！」
「神明之貓非常邪惡，如果你沒有完成契約，它會讓你死的很難看！」立法部部長說。
「沒錯，為了魔法部，我願意做著點犧牲，來喚醒你們這些目光短淺的老頭的一點點的聰明才智！」烏乾巴喇說。
「你，這是在逼我們，不過這也是你作死！自作自受，未經我們允許，擅自和奧斯簽訂死亡契約。」警衛部部長說。
「不只是我，我用的是魔法部部長的魔法印，代表的是整個魔法部，如果毀約，你們都要死！」烏乾巴喇陰險地笑著。
「你…你不是說什麼為了魔法部嗎，你這是置我們於死地！」司法部部長說。
「不，我是在幫助所有的魔法師，如果我是個自私的人，我完全可以在你們當初推翻我的時候，像奧布一樣發動戰爭，但是，我沒有，我愛我的國家，我退步了，當了這個魔法部的部長，那我當然要履行部長的職責，所以，請你們即刻發兵，我不想再浪費口水，死亡契約，不是我一個人的，是我們大家的。」
眾人激烈地討論著，這時司法部部長悄悄對著立法部部長說：「有什麼方法毀滅契約嗎？」
「沒有，這是神明的契約，除非有人違背，或者立約人死亡。」立法部部長說。
司法部部長看了一眼烏乾巴喇，慢慢地舉起了手，喊道：「我同意。」
這時眾人面面相覷，也都跟著舉起了自己的手。此時烏乾巴喇一邊鼓掌，一邊沖著眾人點頭。
「魔法部會感激你們的。」烏乾巴喇舉起了自己的劍，念道：「速速離去。」隨著一道白光，消失在眾人眼前。
司法部部長呆坐著，嘴裡默念：「願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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