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殤
奧斯坐在魔法部安排的一間屋子裡，屋子不算小，有兩張床和一張大桌子，牆上掛著各種利劍作為裝飾品。這間屋子原本是魔法國的書房，自從魔法國解散，魔法部宣布成立以後，這裡就改造成了臨時接待客人的客房。
奧斯坐在床上一言不發，他的妹妹在桌子上練習寫精靈文字。空氣中有些潮濕，估計這與亞河下游的氣候有一些關係。
亞河處於魔法大陸最東方，靠近海岸，這裡的空氣中總有一種海鹽味，這片土地盛產海帶，灰精靈總是在海邊忙碌地加工海帶為魔法部和巨人族提供食物。
奧斯這時想起了父親留給自己的盒子，他讓他的妹妹把盒子遞給他。
他緩慢地打開了盒子，盒子里是一封金色的帖子。他讀道：
本子奧斯，溫仁有道，驍勇善戰，勇敢果強，即日起登基，繼矮人國王位。
奧斯久久不能說話，他含著淚小心地將盒子里的金貼貼在自己的胸前。
奧斯身邊的紅貓蹲在窗戶上望著窗外，窗外一列列地走過身穿銅甲的士兵，喊著整齊的口號。
奧斯聽到了這些動靜，他下了床，走到窗戶旁，看著遠處的士兵。
「看來烏乾巴喇沒有食言。」奧斯對著自己的妹妹說。
「他立下了死亡契約，不會食言的，只是，如果真的打敗了二哥，我們怎麼處置他？」
「這…」奧斯犯了難。畢竟是自己的弟弟，如果殺掉，恐怕自己下不去手。
「我會把他關起來的。」奧斯說，「留著他的命，畢竟是我們的家人。」
這時一個灰精靈推開了門，恭敬地說道：「王子殿下，您該出發了。」
奧斯點了頭，並且回頭對著自己的妹妹說：「你留在這裡。」
「不，我要去！」
「這是命令！」奧斯嚴肅地說，「我不想你有危險，拜託了。」
奧斯的妹妹一時說不出話來。
奧斯隨即推開了門，離開了這間屋子，他的妹妹望著哥哥的身影，她握緊著拳頭。
魔法部軍場上聚集著六萬軍隊，雖然在和人類的戰鬥中，絕大多數人臉上都受了傷，但是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堅毅，他們相信這場戰爭能夠勝利。
烏乾巴喇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袍，頭上戴著金絲頭巾，留著黑黑的鬍子，看著眼前的士兵們。
「矮人族王子有難，我們不能坐視不管，我們和矮人族同樣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我們要幫助他們，大家一定要，打贏這場仗。」烏乾巴喇激情地說。
此時奧斯也對自己眼前的這個老者充滿了感激，他相信，他不久就能親手贏得這場勝利。
「全軍出擊！」烏乾巴喇一聲令下，軍隊開始有序朝著西方挺進。
這時的班達爾王宮早已得到情報，奧布坐在王位上冷靜地思考著什麼。
「烏乾巴喇這個混蛋！」他不停地罵著，「一定是奧斯那傢伙給了他什麼好處，烏乾巴喇陰險狡詐，不可能白白幫助奧斯。」
「陛下，我們的軍隊只有不到兩千人，我們無法戰鬥。」身旁的蘿蔔丞相說。
「可惡！」奧布握緊拳頭，憤怒地說著。
「眼下只有儘快投降。」
「閉嘴，我奧布決不投降！」
「但你也要為矮人族的人民著想。」
「你退下吧，去城外打探消息。」
奧布的內心也有點慌張，自己雖然會讀心術，但是無法同時控制這麼多人的心，也無法遠距離控制。
他有些後悔殺掉藍參謀了，如果他還有更多的藥水，或許可以給他們的士兵用，這樣矮人族將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奧布此時從一旁拿出了代錶王權的王杖，他仔細打量著這把用黃金打造的王杖，他手中的，就是權力。
戰鬥開始，中土一片硝煙，各種顏色的激光在空中穿梭，戰火燃燒，死傷無數，烏乾巴喇和奧斯踩踏著屍體，一路攻進了王宮之外。
「奧斯。」奧布站在宮牆上朝著奧斯看著。
「我親愛的哥哥，你居然把這個國家賣給了魔法國，你這麼愛你的王位嗎？」奧布說。
「我們是來，匡扶正義！」烏乾巴喇看著不做聲的奧斯，又對奧布說，「你現在可以投降。」
「班達爾永不投降。」奧布喊道。
「呵呵，班達爾？你好意思用光明神的名字為你的邪惡帝國起名，你真的是不知羞恥。」奧斯說。
「羞恥？老國王年事已高，腦袋糊塗了，你這個邪惡的傢伙趁我不在，蠱惑國王陛下，我自然帶兵回來剷除你，現在我坐上了王位，眼看著矮人族的光輝即將開啟，你又把這裡賣給了魔法部。」奧布說。
「我和奧斯有過約定，只是一些平等條約，一切為了魔法部和矮人族的利益，等打敗你后，矮人國還是矮人國，魔法部還是魔法部。」烏乾巴喇說。
「呵，誰不知道烏乾巴喇你陰險狡詐，誰知道你腦袋裡想了些什麼鬼點子，你不會那麼好心。」奧布說。
「廢話少說，到底交不交出王位！」奧斯喊道。
「休想！」奧布握著權杖，準備和魔法部展開戰鬥。
此時，烏乾巴喇迅速升到了空中，「速取你命！」一道白光飛向了奧布。
奧布側著身子躲過了一道魔咒，他揮舞著權杖，但是打不到烏乾巴喇。
由於矮人族不會飛行，奧布無法攻擊到烏乾巴喇，他只好用魔杖不停地抵擋烏乾巴喇的進攻。
奧斯看著這一切，他率領著士兵開始攻打宮門，宮門不停地被撞擊，隨時都有被撞毀的危險。
奧布這時停住了手中的魔杖，他盯著烏乾巴喇的眼睛，此時烏乾巴喇從空中定住，然後狠狠摔在了地上。
「啊！」烏乾巴喇痛苦地呻吟著。
奧斯看到了這一幕，慌亂地去扶起烏乾巴喇，其他的士兵都停止了攻擊，顯然他們被眼前的一幕嚇壞了。
烏乾巴喇的肋骨被摔斷，他已經無法站起，只能躺在地上看著奧布。
奧布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活該你的王位被搶，你也不過如此。」奧布從城牆上跳了下來，一拳重重地將奧斯打出了三米遠，奧斯手中的劍飛到了一邊。其他的魔法師們見到烏乾巴喇被摔在地上無法動彈，紛紛潰逃，場面一度混亂。
「也難怪你們會輸給人類，這就是你的軍隊？」奧布對著烏乾巴喇說，「人類不會魔法，就用了一些石頭就把你們砸跑了，你們真是恥辱。」
烏乾巴喇臉上布滿了傷痕，他微弱地喘著氣。
奧斯這時候拿起劍站了起來，「還沒完呢！」他揮舞著利劍，沖著奧布砍去。
奧布緊盯著奧斯的眼睛，此時奧斯突然停住，迅速地反手將劍插入了自己的肚子，他從最終噴出了一口鮮血，「你…」奧斯重重地倒在地上，他無法說話，只能瞪大眼睛看著奧布。
此時一道藍色的光從遠處飛來，重重地砸向了奧布，奧布被擊飛，這時奧斯的妹妹從遠處光著腳一個人趕來，他手裡拿著司法部部長給予的魔杖。
「哥哥！」她徑直奔向奧斯，用手捂著奧斯受傷的肚子，肚子里不停地流出鮮血。
「哥哥？我就不是你哥哥了嗎？」奧布狐疑地看著自己的妹妹。
「來，把魔杖交給我，來到我這邊。」奧布將手伸向了自己的妹妹。
奧斯此刻滿臉鮮血，無法說話，他的口中不停地吐著濃厚的鮮血，他感到自己的眼睛越來越模糊。
奧斯的妹妹盯著奧布，她慢慢地伸出魔杖。
「這就對了，我的好妹妹。」奧布笑著說。
「石化咒！」一道綠光沖向奧布。
奧布迅速地躲閃，然後一個快步衝上前掐住了自己妹妹的喉嚨，將她掐在了半空。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做？」奧布憤怒地說道。
此時從宮門內衝出十幾個矮人族士兵包圍了烏乾巴喇和奧斯。
奧斯的妹妹奄奄一息，她感覺自己即將窒息，自己手中的魔杖掉在了地上。
奧布此時將自己的妹妹放開，她的妹妹摔在了地上，不停地呼吸，不停地在喘著氣。
奧布撿起魔杖，從容地對著自己的妹妹，她伸出魔杖，對著眼前的這個女孩。
「速取你命！」一道白光亮起。女孩的瞳孔漸漸黯淡。
奧斯瞪著眼睛看到了這一切，他不停地吐著鮮血，他的眼中流下了淚水，漸漸地斷了最後一口氣。
此時他的鮮血彙集到一起，幻化成一隻紅色的貓，然後這隻貓奔向了遠方，消失在密林之中。
奧布冷笑了一下，說：「原來你們定下了死亡契約，不過現在奧斯死了，契約瓦解了。」他冷冷地笑著，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魔杖，利索地折斷了魔杖，丟到了一旁。
他回頭看了一眼烏乾巴喇，說道：「你真是愚蠢，居然站在了他的一邊，不過現在你們的死亡契約沒了，你不必再幫助他了，我可以給你一條命。」
烏乾巴喇不做聲，他的肋骨被摔斷，他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將他關進地牢！」奧布對著自己身邊的士兵說，然後冷笑著進入了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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