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啟程
第二天一早,卧龍院陰陽魚廣場上,熙熙攘攘,弟子們都身著白衣,腰間配有玉佩,這是卧龍院弟子的統一服飾,凡是弟子們要出卧龍院,都要穿成這樣,告知世人自己是卧龍院的弟子。一來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因為截殺卧龍院弟子會被天下眾人追殺。二來可以讓等著接引的新弟子認出接引人。
廣場上除了弟子們,還有一群身著黑衣的神衛宗,他們集結在一個大桌子面前,正在分發接引任務。大桌子前,弟子們兩兩排隊,領取接引任務。此時,有的弟子已經找好了同行的夥伴,有的還在尋找。
在長長的隊列中,就有蕭河和秦墨並肩站著,不用多說,他們倆肯定同行。蕭河和秦墨各負一劍,避免鬼炎劍發出的光被別人看到,用黑色劍鞘和黑布裹得嚴嚴實實。
「要是抽到汐城的就好了。」秦墨笑著說。
「想家啦?」蕭河看著秦墨笑著問道。
「嗯,你不想嗎?」秦墨反問道。
「怎麼能不想,但是恐怕只有等到後年才能回家了。」蕭河說道。
「難說抽到你家那邊的呢?」秦墨歪了歪頭問道。
「不可能,我們家那個小村莊里,除了我只有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還沒參加開脈大會呢。」蕭河說道。蕭河說的正是趙欣。
「哦?這麼說,你們從小玩到大咯?」秦墨問道。
「八歲到了村裡,這麼一算我和她認識了十二年了。」蕭河絲毫沒有聽出秦墨話裡有話,傻乎乎地說道。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秦墨瞪著蕭河說道。
這時蕭河才反應過來,秦墨在吃醋!
「什麼青梅竹馬,我和她那算是總角之交。」蕭河急忙解釋道。
「異性之間,焉有總角之交?」秦墨挑著眉問道。
「怎麼沒有?只要心被別人拴著,遇到誰都是總角之交。」蕭河笑著說。
「鬼知道栓沒栓住。」秦墨嘟著嘴說道。
「這麼跟你說吧。」蕭河笑道。秦墨好奇地抬頭看著蕭河。
「我們打娘胎里開始,就已經被拴在一起了。」蕭河笑著說。蕭河這是在隱晦地說蕭、秦、潘三家指腹為婚的事情。
秦墨聽完想了半天,雲里霧裡。蕭河也沒說話,就這樣看著秦墨。
「拉倒吧,我娘還能跟你娘指腹為婚過?」秦墨問道。
「萬一呢?」蕭河笑著問道。
「我可不相信有這麼巧的事情。」秦墨說道。
「我們倆的名字都是同一個人起的,已經很巧了。」蕭河說。
「下一個。」只見大桌子后的一位神衛宗人喊道。
兩人邊排隊邊聊,不知不覺已經排到了桌前。
「姓名。」坐在桌前的一位持書持筆的神衛宗人說道。
「秦墨。」
「白河。」
秦墨和兩人立即回答了姓名。
「抽籤」那人指了指桌上的簽筒。簽筒內還剩著一半的竹籤。
秦墨很果斷地抽了最邊緣的一根,拿過來看了看,上面寫著兩個字:拾叄
「十三號。」秦墨說道。
「拿著簽去旁邊領取物資,下一位。」那人喊道。
秦墨和蕭河拿著抽好的簽往旁邊走去,有人將簽收了,遞給秦墨一張地圖,一張三百兩的銀票。
「你們接引的新弟子名叫蘇曦,家住鐵閘城南部的安郡,地圖上有標註。」一位神衛宗人說道。
「路途遙遠,二十日後,她會在安郡的大門前等你們。」另一人說道。
二十天的時間神衛宗給的還是很充足的,如今蕭河和秦墨兩人都是士境界後期,全力趕路,只需五天就能到達,所以時間十分充沛。
兩人領了物資,便往卧龍院的大門走去。
「時間這麼充裕,我們可以去干點別的事。」秦墨笑著說道。
「比如?」蕭河問道。
「回一趟家啊,我們去安郡的路上,可以先途徑汐城,你可以先和我回一趟我家。之後呢,再南下去落雁村,去一趟你家,最後再去安郡。」秦墨笑著說。
蕭河想了想也對,便笑著點了點頭。
「秦墨!白河!」只聽身後有人在喊。秦墨和蕭河回身一看,正是陳海和顧緲。
「你們接引的人在哪?」陳海問道。
「鐵閘城南部的安郡,你們呢?」蕭河問道。
「灼城。」陳海說道。
「聽說灼城有棵神樹,吮岩漿而生,陽光永照,十分神奇,這次正好去看看。」顧緲笑著說。
「還有焰湖邊的遠古足跡。」秦墨說道。
「反正我和顧緲已經迫不及待了,對吧?」陳海摟著顧緲說道。顧緲被陳海這麼一摟,頓時就不好意思了。
「那我們一起去坐船吧。」蕭河說道。眾人點了點頭,邊有說有笑地出了卧龍院。
穿過狹小的山洞,眾人便進入了茂密的叢林,這一次大家都知道了下山的路。若是第一次來,恐怕會在這密林中迷路。下了山,岸邊停著一艘大船,眾人上了船,船上已經站滿了許多弟子們。
「秦墨!顧緲!」只聽甲板深處有人在喊。
眾人一看,正是崔琦夢在招手,旁邊站著曾風抱著手靠在圍欄上。本來陳海看見崔琦夢還挺高興,但一見到曾風,頓時便掃了興。
「你們去哪裡呀?」崔琦夢笑著跑過來問道。
「我和白河去鐵閘城南部的安郡,陳海和顧緲去灼城,你和曾風呢?」秦墨笑著問道。
「我和他去靈鳳城旁的一個村莊。」崔琦夢笑著說。
「你怎麼還跟他攪在一起啊?」陳海問道。
「其實他人挺好的,只是冷漠了一點罷了。」崔琦夢低著頭說道。
陳海聽崔琦夢這麼說,也就沒有再追問了。蕭河看向曾風,只見曾風勾了勾手指,示意蕭河過去,蕭河見曾風有話要說,便走了過去。
「你打算進哪一宗?還是去給潘家當走狗了?」曾風問道。
「馳騁宗。」蕭河回答道。
「嚯,你居然不進潘家?反正都要與我為敵,為何不借潘家的手?」曾風笑了笑說道。
「我白河從不助紂為虐,再說了,你以為我怕你?」蕭河笑著說。
「你肯定是不怕我,但是你的心還是有點虛。」曾風看著蕭河說道。
「我倆,誰的心不虛?」蕭河笑著問道
「我們來做一樁生意,如何?」曾風問道。
「什麼生意?」蕭河問道。
「等你我都到了將境界,你助我一齊屠了潘家,財物全歸你,如何?」曾風咧嘴一笑,問道。
蕭河大驚,瞪大眼睛看著曾風。蕭河選的路,是好好修鍊,直到實力足以將父母從囹圄中解脫出來,重新振興蕭慶家,正當地迎娶秦墨,此為上策。而與潘家為敵,是下策,不到最後蕭河是不會走這條路的。而現在,曾風卻讓蕭河走此下策,蕭河定當不會答應。
「潘家實力之強,你我怎麼能敵?即便我要與潘家為敵,也不是為了財物。」蕭河瞪著曾風說道。
「那你為了什麼?」曾風笑著問道。
「你不必知道。」蕭河說道。
「哈哈哈哈哈,看來潘家有了你的把柄。你不必騙我。」曾風大笑道。
蕭河沒有說話。
「我雖然不知道潘家拿住了你什麼把柄,我看得出來,你只有三條路,要麼和我聯手,要麼自己扛著,要麼幫潘家。」曾風說道。
蕭河看著曾風,他很難相信曾風居然能看到這一步。
「你說對了一半。」蕭河笑著說。
「哦?哪裡錯了?」曾風問道。
「我只有兩條路,潘家我是絕對不會幫的。」蕭河說道。
說罷便轉身離去。
蕭河與秦墨一行人聊了會兒天,弟子們便全部上船了。
「嘩!」只見大船上的帆一齊打開,借著大風,徐徐駛離了卧龍院。
這座島嶼,越來越遠,越來越小,漸漸地消失在海面上,如同被大海淹沒了一般。蕭河看著卧龍院一點一點地消失,突然被一陣不舍與惋惜的情緒淹沒。蕭河不解,明明一個月的時間便可以回來,為何這股惋惜的情緒卻如此濃烈。蕭河回身看向前方茫茫大海,蕭河心中一慌,似乎前方有什麼事在等著蕭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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