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試探
此人不止難養,性情多藝,手段殘忍,而且詭計多端,心狠手辣!總而言之一句話,不是好人。
向予安一邊抄書,一邊抬起頭忍不住瞪著書桌后的蕭靖決。偏偏此人臉皮極厚,對她殺人的目光毫不在意。
「好好寫,若是寫錯了,可是要重新寫的。」蕭靖決慢條斯理地說道。
偏偏就這麼巧,一滴墨汁滴落在了白紙上,向予安看著那張紙欲哭無淚。
大概是看出來向予安的悲憤,蕭靖決勾起了唇角。
向予安死死地瞪著那個墨滴,恨不得能將它變走。外面樂山敲了敲門,喚了一聲:「公子。」
樂山走了進來,蕭靖決看到他,收起臉上的笑意,對著向予安吩咐道:「你去泡一杯茶來。」
向予安知道這是將她支走,她應了一聲,轉身向外走去。
突然,向予安察覺到身後有一道勁風襲來。她的腳步微微一頓,習武者的本能讓她想要躲開,可是她生生的忍住了。
向予安抬起腳繼續往前走,除了腳步微滯了一下,幾乎沒有任何異常。
一粒碎銀子從向予安的耳邊飛過,打在了門框上。
向予安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回過頭,滿臉的驚恐:「公子?」
樂山盯著向予安半響,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不好意思,予安姑娘,是我一時手滑,驚嚇到你了吧?」
樂山連忙撿起那銀子,說著就要塞給向予安,「既然這東西驚嚇到了予安姑娘,這東西就賠給姑娘當作賠禮吧。」
向予安臉色難看,她看著樂山,冷哼著說道:「樂爺客氣了,您可是公子身邊的人,我不過是個小丫鬟,哪裡受得起樂爺跟我賠禮?」頓了頓,她毫不客氣地說道:「只是若是我不小心得罪了樂爺,還請樂爺言明便是,到時候我給樂爺沏茶賠罪。也好過樂爺背後放冷箭,讓我死個不明不白的強!」
樂山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這丫頭伶牙俐齒的,一番話說的他面紅耳赤。
向予安說完,也不管他什麼反應,毫不猶豫轉身就走了。
樂山伸出去的手尷尬地收了回來,他看向蕭靖決:「公子,您說的可真對,這可不是一般的丫鬟,這牙尖嘴利的,哪一般了?」
蕭靖決眯了眯眼,眼神閃過一抹笑意,卻是板起臉說道:「平時見你挺機靈的,對上一個丫頭倒是被噎的沒詞兒了,真是沒用。」
樂山撇撇嘴,心裡暗道,他這個小廝被下了面子,不還是沒將公子看在眼裡?他是蕭靖決身邊的人,平日里的丫鬟見到他哪個不是笑臉相迎。
蕭靖決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他問道:「依你之見,她並不會武功?只是個普通女子?」
牙尖嘴利不說,都不將蕭靖決看在眼裡,樂山不知道這樣的丫鬟哪裡普通了。
樂山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公子應該知道,從身後偷襲,若是習武者一定會有反應。這是習武者的本能反應,有時候身體比頭腦更快走出動作。我剛才猝不及防偷襲,她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頓了頓,他說道:「所以要麼她就是不會武功,要麼就是心機深沉之人。公子還要多加小心才是。」
能抑制住本能的,當然稱得上一句心機深沉。
可偏偏向予安還在言語上對樂山半分不讓,這哪裡像是一個心思深沉的?
蕭靖決微微頜首,想到向予安的表現,他只覺得玩味。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讓他看不明白,以前不管是誰,是丫鬟,或是朝中大臣。只要一眼,他就能看穿對方眼中的慾望。
像萍蘭,很顯然就是想要成為他的女人。那些大臣,為了名或者為了利,掩飾的再好也會露出情緒。
可是向予安沒有,她的眼底有對他的興趣,卻並不是愛慕和貪婪。也許是他的仇人派來的?蕭靖決派人去查了,向予安的身份背景很乾凈。
真的如她所說,是個商戶之女,後來當地的官員看中了她家的產業,設計害死了她爹。她最後流落街頭,進了蕭府。
他還特意查了,害死向予安父親的官員與蕭家無關。就算向予安要報仇也找不到他頭上,那麼,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呢?
蕭靖決確實十分小心警惕,可是他哪裡知道,這套身份背景是向予安早就安排好的。她要進蕭府,最重要的一點就得是身家清白。
最近這幾日蕭靖決都十分忙碌,每天早出晚歸的。等蕭靖決終於閑下來,才想到自己那有趣到底小丫鬟。
蕭靖決剛走進花園,就看到向予安正在跟一個小廝說話。他認識那個小廝,是蕭管家的兒子蕭武,如今正跟著蕭管家在家裡當差。
蕭武那小子拿著糕點眼巴巴地看著向予安,那一臉諂媚的表情,比面對他的時候還要殷切幾分。
蕭靖決不由得眯了眯眼,他突然想到調查的結果上說,原本蕭管家看上的丫鬟並不是向予安,後來突然換了人。
難道這就是原因?
那丫頭居然沖著蕭武笑成了一朵花,蕭靖決突然之間就覺得不爽。他的丫鬟,被別人用一匣子的點心給收買走了?
這不是丟他這個主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