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如遇之境

這過於驚人，一道印記，這代表了什麼，在場的所有人都再清楚不過了，可病秧娃，能夠與其一戰嗎？

他們目視著病秧娃，對於葉楓的強大，他們只是稍微驚奇，最令他們擔心的是病秧娃。

葉楓站在那裡，雙臂繚繞符印，整個人越發的不平凡，他黑色的長發隨風而動，一雙眸子十分冷冽，他盯著對面的病秧娃，猛然揮動拳頭，向著前方攻去。

所有人都瞪大的眼睛，那個只有五歲左右的孩子，當真能夠接下葉楓這一拳！？是就此被打敗，還是從此魚躍龍門，讓他們大吃一驚？

「倘若病秧娃能夠戰勝葉楓，從此以後，我就認他為首，追隨他的腳步。」一名與病秧娃年歲差不多大小的孩童，目光炯炯有神的數道。

「憑他！？拿什麼去與葉楓一戰！?」一旁猴子冷聲嘲諷，對於他來說，病秧娃不過只是一個可憐蟲罷了，弱小到不堪一擊。

要知道，病秧娃此前可只是一個連百斤之力都達不到的病秧子，哪怕這個時候，他能夠舉起萬斤巨石，可依舊不被眾人所認可。

甚至有人認為病秧娃這是迴光返照，命不久矣，多半要就此死亡，此時只是打腫臉充胖子而已。

葉楓狂暴出手，他的身體猛然間沖了過來，左手為爪，右手握拳，以最快的速度逼來。他像是一頭髮了瘋的蠻牛，左手朝著病秧娃的胸口探去。

「嗖！」

然而，就在這時，只見病秧娃身體微微一顫，下一刻出現在一旁，甚至眾人無法看到他究竟是怎麼移開的。

「怎麼可能！？」葉楓心中一驚，下一刻他的身體做出反應，這是一個恥辱，如此強大的他，竟然連病秧娃的衣角都不能觸碰道。

病秧娃十分淡然的橫移而出，他一臉認真，盯著葉楓，這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氣與人交戰，他不能夠輸，絕對不能。

以往，病秧娃從未與人比試過，甚至他會被眾人忽略存在，很多時候，他只能夠蹲在村口一個人默默的流淚。

這一次，他要證明給村中所有人看，他不是病秧子，他有能力站起來，有資格說不。

「葉楓哥，我不想與你打架。」病秧娃看上去十分可愛，他的一雙大眼始終都是那麼清澈，撅著小嘴道。

「哼，你是什麼東西，別亂開口。」葉楓絲毫不領情，對於他來說，一個廢物，只有被欺凌的下場，沒有資格生活在這個村子中。

「葉楓哥……」病秧娃很委屈，他站在那裡，雙眼霧氣蒙蒙一片，小臉通紅，憋足了一口氣道：「如果打敗葉楓哥能夠讓葉楓哥承認我，我願意。」

這一句話一出，當即葉楓暴怒，原本他只是想給病秧娃一個教訓，可現在對方竟然想要打敗他，這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因為我會給你一個狠狠的教訓，讓你知道什麼才是實力。」葉楓臉色發黑，病秧娃竟然敢如此對他講話，倒是令他微微吃驚。

「嗡！」

只見葉楓身體發光，雙臂繚繞符印，更加的明亮了，那裡像是有著複雜難懂的古老咒文，不斷的在轉動。

「病秧娃，你做夢！」

葉楓一聲大喝，整個人都撲了上去，對於他來說，村中有幾人是他的對手？一個病秧娃，完全沒有修行過的孩童，只需一拳，便能夠打的病秧娃滾出數十米。

「葉楓哥，我會讓你認可我的。」病秧娃眸子有些通紅，村中許多人都不曾認可他，總是欺負他，甚至無事便來嘲諷他，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了，要抬起頭，真正的做人。

拳影逼來，在空氣中留下呼嘯聲，病秧娃雙眸堅定，他目視著那雙拳頭，抬手抵擋。在這個過程中，他的身體直接橫衝而來，單手抵擋，同一時間，他的雙臂符印繚繞，流光轉動，與葉楓對決。

「嘭！」

兩人拳頭髮生碰撞，兩者身體極速倒退，病秧娃足足後退了數十米，身體向後仰去，而後在空中轉了數圈，才緩緩的落在地面。

而葉楓同樣不好受，他的拳頭在顫抖，甚至他聽到了自己骨骼折斷的聲音，他連續後退，右腳一步踏入地面，頓時地面龜裂，他的右腳深深的陷了下去，倒退數十米之後，在地面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迹，十分驚人。

他口中喘著大氣，剛剛兩人雙拳碰撞的瞬間，他覺得像是轟在了一塊鐵石之上，雙拳疼痛無比。

「嘶，沒想到病秧娃竟然能夠逼退葉楓，想不到啊！」有人深吸了一口冷氣，他發現此時的病秧娃當真不同了，再也不是那個他們欺辱的病秧娃。

「葉聖！？我要宰了你！」葉楓臉色陰沉的可怕，他負傷了，雙拳之上，有血光流轉，這令他無比的憤怒。

「嗡！」

他的身體猛然發光，像是一顆熾盛的小太陽一般耀眼，在其體表一股流光直接將其身體包裹，而後他一腳踏地，身體猛然攻伐而出。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看出了葉楓動了殺心，就連鐵子都臉色大變，他想要出手，但卻是止住了，因為他要看到病秧娃的真正實力。

也正是因為如此，下一刻，病秧娃同樣臉色大變，他發現自己無法跟上葉楓的動作，甚至他能夠感受到有人在自己的身體周遭來回走動，只是他看不到而已。

「太快了，這種速度，根本不是如此葉楓所能夠承受的，若是真的如此，下一刻，在他攻伐葉聖的瞬間，他將會身體爆裂而亡。」一名老者在遠處深吸了一口氣，死死的盯著圍繞著病秧娃不斷奔走的葉楓。

「阻止他！否則不單單葉聖會因此重傷，葉楓也會因此而喪失性命。」又是一名老者高聲喝道。

可一切卻是來不及了，當他們發現葉楓的意圖的時候，已經晚了。

只見病秧娃一臉認真的盯著四周，他的眼睛不停的在掃動，最終他閉上了雙眼，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察覺到了周圍有著一股熱浪在不停的跳動，緊接著，他的身體自然而動，雙手不停的在空中比劃著什麼。

「如遇之境，怎麼可能！？」這個時候，遠方一位老者大步走來，他像是一片虛影，下一刻，竟然直接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見過村長爺爺！」

「村長！」

見到這名老者走來，所有人都尊敬的叫了一聲，而後一臉無助的看向老者。

「村長爺爺，你快阻止葉楓，否則一切都晚了！」鐵子一臉慌張的走到老者身前，一臉通紅的說道。

要知道，這件事情，他沒有阻止，若是出了什麼差錯，都將會是他一個人的責任，他不能夠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看。」老者帶著笑容，他一身古樸的青色長袍，與很多人的服飾都不相同，他眸中泛光，一張臉布滿了歲月的痕迹，滿頭的白髮亂糟糟一片，淡然的說道。

「看！？看什麼，在不阻止他們，一起都晚了！」葉楓大急，他催促老者，滿臉的迫不及待。

「無妨，葉聖會沒事，葉楓也不會有事，我們需要的只是看、等。」老者目視眾人，指著站在眾人中間的病秧娃道。

「可是……」

「等。」

眾人中心，只見病秧娃緊閉雙眼，雙手在空中舞動，每一次伸手，都在空中傳出一聲「嘭」的聲音。

他站在那裡，這一刻，他像是感受到了周遭的風的流向，遠方的落葉，花叢中的蟻蟲，甚至是更遠的流水聲。

這種狀態玄之又玄，對於病秧娃來說，這是一種機遇，甚至連同葉楓，也會有莫大的好處，因為這是如遇之境，不是修行的境界，僅僅是偶然間剎那的體悟。

可病秧娃只是一個五歲的孩童，竟然能夠進入這種狀態，日後若是不死，成就將會無比的耀眼，令所有人都為之驚嘆。

在場的人，能夠真正的明白這一切的，只有村長，以及遠方觀戰的村中的老者，他們窮其一生，都不曾進入這種狀態，實在令人汗顏。

「不愧為那個人的孩子，天賦異稟，讓人記恨啊！」遠方，村中的幾名老者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病秧娃覺得自己此時此刻，看周遭事物無比的清晰，儘管他沒有睜開雙眼，可他卻是能夠掌控周圍的一切，甚至連一粒沙，都被他感受的一清二楚。

他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一個人站在那片天地，每吸一口氣，都將會有著無數的光點湧入其體內，順著他的鼻子、耳朵，乃至肌體任何一個毛孔。

「嘭！」

他的右手握成拳頭，朝著頭頂上方猛然轟擊而出，緊接著下一刻，他猛然轉動身體，朝著身後又一次揮動那不大的拳頭。

「嘭！」

「嘭！」

「嘭！」

連著三拳揮動而出，伴隨著一道人影從病秧娃的背後顯現，而下一刻，只見病秧娃身體猛然一躍而起，竟有數十米之高，而後猛然從空中墜落，朝著那道人影攻去。

他腿為跪式，一臉淡然，雙眼緊閉，像是一塊落葉，又像是一顆隕星，帶著一種莫名的勢，從空中落下。

「不好！」村長站在人群中，見到這種情況，身體猛然衝出，下一刻出現在前方的那片空地，而後一把抓起地面的葉楓，急忙後退。

此時，病秧娃的身體也從空中墜落而下，速度極快，十分兇猛，與地面接觸的那一瞬間，卻只是輕輕的落在地面，他跪在那裡，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一個天真的微笑，望向眾人道：「我在這裡生長，這一的每一寸土地，都不能被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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