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受的

最難受的

車是開到了門口方便梅若華下車的,所以離著大門和大堂都非常近。

顧廷謙自然是看見她了,但顯然也看到了於家人,梅若華清晰的看到,他原本是直接沖著自己過來的,在看到於家人的那一剎那,腳步轉了方向,站住了。

不過轉身之前,給了她一個手勢。

那個手勢其實很簡單,大概是就是等一下的意思。梅若華瞬間明白,他這應該是要先解決於家人,就安心坐在車裡了。

畢竟她來這裡是社交的,不是跟於家人吵架的,讓於家人敗壞了她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她覺得太吃虧了。

所以這個場面,並不想跟他們碰面。

因為離著很近,所以說話聲都能聽見。

顧廷謙很是客氣,先叫了一聲,「舅舅舅媽。」至於於婉秋和江一民,則就當沒看見一樣了。

於靜帆還是個當舅舅的樣,跟他寒暄,「今天得挺累,你注意點身體。」顧廷謙就應了。倒是宋雪梅,插了句嘴,「廷謙,這是江一民,你妹夫,昨天領的證,還沒辦婚禮。」

梅若華忍不住揚揚眉,這就已經結婚了?江一民速度可真夠快的。

不過她也理解這麼快結婚的意思,起碼來這裡名正言順,你看宋雪梅專門交代一句,不就是告訴顧廷謙,江一民和於婉秋是合法的,所以可以光明正大的帶來了,讓他別誤會。

江一民也很上道,他伸出了手,「表哥,你叫我一民就好。」

可顧廷謙就跟沒看見一樣,沖著宋雪梅說,「那舅舅舅媽,恭喜你們了。我這邊事情還挺多,不能一直招呼你們,途安是我的助理,我讓他把你們帶過去。」

林途安就在旁邊,立刻就過來了,顧廷謙吩咐了一聲,「途安,把舅舅和舅媽一家帶到安靜的座位去。」

這事兒也正常,越是親近越不用招呼,顧廷謙今天的主要任務,還是圈子裡的企業家們。所以,於靜帆立刻就應了。

宋雪梅有點不願意,覺得顧廷謙居然連手也不伸,似乎並不願意搭理他們,只是這會兒客人多,不好多說。至於於婉秋,見了顧廷謙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什麼話也不敢說。

倒是江一民,其實早有準備,他畢竟也是在社會混了很久的,一開始還想著舅舅親,顧廷謙肯定能幫忙,可後來發生衝突后,顧廷謙收拾他多少次,他就知道了,顧廷謙對於家什麼態度。

他因為沒有奢望,所以倒是不覺得被怠慢,反正這裡,只要來了就行。於靜帆舅舅的身份擺在這兒,顧廷謙又不能翻臉,他能利用的就多了。

一家四口,各有各的想法,然後跟著林途安走。

這就要說一下這座四合院的布局了。

顧老爺子發跡早,那會兒四合院還不像現在這樣,要不被拆遷了,要不被保護起來了,價格升的極高。

他買的時候,地產並沒有繁榮呢,這院子是前清某王爺的別院,一共三進,原本修的是異常的精緻,不過經過這麼多年,買下來的時候已經慘不忍睹了。就是三個好處,一個是位置好,一個是原有的基礎好,另一個則是大。

後來顧老爺子又請了著名的建築設計師幫忙設計改造,這房子就完全舊貌換新顏了。尤其是中間一進壽安堂,直接加了玻璃頂,紅牆綠瓦配上時尚的玻璃造型,特別的漂亮。

而每次壽宴,也是開在這裡。

但於家人轉著轉著就覺得不對了,似乎並沒有直接去往大廳,反而是穿過迴廊,去不知道什麼地方了,離著人群越來越遠了。

於靜帆就問了句,「怎麼不是大廳了?」

林途安笑著回答,「今年換了安排,親戚都進包廂了。」

於靜帆也沒當回事,畢竟顧家的親戚的確是麻煩。大家湊在一起,總有一些看得上看不上針鋒相對的,如果分開坐,的確是省了不少事。反正包廂也和大廳連著,到時候自己出來就行了。

他們說著,就被帶到了一間房中,裡面已經準備好了,也有專門的服務員在等候,透過房間的窗戶,正好能看到大廳中的一切,果然已經熙熙攘攘,人來的不少了。

林途安就說,「前面還有事,那我先過去了。」

於靜帆就問了聲,「什麼時候給老爺子賀壽呢。」

於家人來祝壽,自然是給於靜橋撐面子的,可是卻帶了這兩人來,怎麼可能讓他們去?他笑著回答,「這會兒是真過不去,顧總的意思是,要不咱們親戚就靠後一下,現在賓客太多了。」

這麼一想也對,於靜帆就說,「知道了,你先忙去吧。」

他們就坐下了。

別人還好,唯有於婉秋有點擔心,問了他媽一句,「姑姑是答應我們來了嗎?」

自然沒有答應的,可當著江一民的面,她不能這麼說,就點頭,「當然了。」

於婉秋這才鬆了口氣。

倒是顧廷謙,把他們安排走了后,才扭頭把門打開了,把手伸了出去。

梅若華倒是沒矜持,畢竟是女伴,怎麼可能不接觸,就把手搭了上去。顧廷謙握緊,就扶著她出來了。

站在了顧廷謙身邊,梅若華這才發現,做顧廷謙的女伴有多麼的吸睛。

幾乎所有人都向她看了過來,他們中間有人不認識她,在打量她評價她估量她,也有的顯然認出她來了,滿眼都是不可思議和震驚。

她相信,她不需要說一句話,今天所有人的都會認識她了——顧廷謙的女伴,梅若華。

這看起來不過是個名頭,而且只有這麼半天,但意義卻是不小。

這代表著她被顧家接受,要知道,一個人進入一個新的階層從來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尤其是她和江一民的官司打得還這樣的轟動。這群人看她恐怕都帶著有色眼鏡呢。而顧家卻是這群頂層人士的領頭羊,顧廷謙的認可,就代表著顧家認為這個階層接受了梅若華。

不要說你都那麼強大了,為什麼非要進入這個階層?

那是因為,這代表著更多的機會,更多的人脈,更上一層樓的可能,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單打獨鬥就可以了,許多事情,你有財力能力卻不一定能知道。

而所謂的顧廷謙的第一個女伴,只是意外所得而已。

她在看別人,卻不知道,顧廷謙也在看她。

這件衣服他早在照片里見過了,那天晚上也很美,燈光朦朧,彷彿打上了時代烙印,像是他小時候看到的港台明星。今天卻不一樣了,沒了燈光濾鏡,真人實實在在的站在你面前,才能知道,她是活生生的,充滿了氣場的,大氣磅礴的,她不是回憶中的港台女明星,而是現實中的女王。

你問他哪個更好看?

顧廷謙用自己淺薄的審美表示,還是眼前這個。

他紳士的很,並沒有一直抓著梅若華的手,而是很快放開,把胳膊打開了,梅若華順勢把手放在了他的胳膊上,被他帶著往裡走去。

顧廷謙小聲解釋,「我爺爺已經到了,我先帶你去見見他。」

梅若華有點驚訝,她沒想到顧廷謙居然會帶她見顧老爺子,畢竟,所謂的壽宴,能接觸到正主的只有極少數人,其他的大多數人就是遠遠看著,湊個熱鬧而已。

那麼,能跟顧老爺子坐在一起的,自然也不是凡人。

這自然是好事,梅若華就回了一聲好的。

倒是顧廷央,其實他也知道,自己這會兒就該功成身退了,但他覺得他哥就是個悶葫蘆,很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乾脆就跟了上去。而且他很注意哦,為了不搶CP風頭,專門站到了他哥這邊,表示梅若華就是他哥一個人的女伴,跟他沒關係。

不過這個純粹是他多想了,因為他雖然十六了,但一看就是個小孩子呢,只有他不自知而已啊。

站一旁他就開始說,「梅姐姐你放心吧,我哥什麼事都處理好了,我舅舅他們不會出來了,是不是哥?」

梅若華清醒的很,並不是什麼自戀的性子。她這女伴怎麼來的她知道,其實她從早上就覺得,顧廷央有點不對勁,這會兒更明顯了,乾脆就說清楚了。

「你誤會了。這事兒跟我沒關係,是因為這個場合不該帶江一民和於婉秋來,一是他倆出軌鬧得人盡皆知,雖然已經離婚了,可離婚三天內結婚,也不是什麼好聽的事兒。這不是長臉是丟臉。二是,他們顯然想借著這個機會,利用顧家的名聲抬舉江一民。顧家是何等人家,為什麼要給江一民做墊腳石。所以今天不方便他們見人。」

梅若華說給顧廷央聽,其實也是說給顧廷謙聽,身體力行表示自己一點都沒誤會。

結果,顧廷央才不信呢,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怎麼聽著跟我哥說話似的,你倆這樣怎麼談戀愛啊。

只是沒想到,顧廷謙居然補充了一句,「這是一半原因,另一半是答應你這事兒我處理,就肯定會處理好。」

頓時,顧廷央的眼睛就亮了。

哇,他哥居然會說情話了,雖然硬邦邦,但是很霸氣啊。這會兒他就覺得,用不著他了,立刻拜拜了,「我去找媽了。」他要把他哥會說情話這事兒,告訴媽媽。

其實如果梅若華要是不幫忙解釋,顧廷謙的解釋就是梅若華說的那段。他原先也沒覺得怎麼樣,但如今聽著梅若華自己說出來,就覺得好像太冷冰冰了,面子這種事,梅若華不在意,他不能不給。

只是說完了,倒是有點尷尬了。

他沒有什麼和女性單獨接觸的機會,自然沒什麼經驗,一時間兩個人就冷了下來。

倒是梅若華鎮定自若的很,挽著他的胳膊很快就找到了新的話題,「我右邊那個長的跟你有點像,眼睛一直覷著我的,是你哪位兄弟?」

顧廷謙餘光看了看,「顧廷蘊,我四哥。」

梅若華就對上號了,「這人挺恨你吧。」

顧廷謙回答,「我上位之前,他是接班人。」

梅若華點點頭,「那是該恨,他旁邊那個呢,挺年輕的,看起來性子有點跳脫的?顧廷安?」

顧廷謙嗯了一聲,「排行二十五,就比廷央大一點,原本是想競爭一下的,跟爺爺說要我手中遊戲倉的遊戲。」

梅若華何等人,腦子一轉就想到了當時顧廷謙所謂的考驗,她就知道,態度左右搖擺的原因,八成在這裡了。

她問,「怎麼失敗了?」

「他有偷東西的癖好,進派出所待了兩天。」顧廷謙淡淡的回答。

梅若華一聽就知道,肯定和顧廷謙有關係,「你這是身經百戰啊,哎,」她開玩笑,「我這麼威脅你在合同上寫明要當你女伴,聽說還是你人生第一個,你不會扭頭對付我吧。」

顧廷謙看她一眼,「不會。」大概這句太簡單,他又補充了一句,「惹不起。」

梅若華都樂了,「這算是恭維嗎?那我收下了。」

顧廷謙勾了勾嘴角,就聽見梅若華突然問,「那位一直盯著你的女孩是誰呀?你姐妹嗎?」

他往一邊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是謝欣欣。「你不用管她,不重要的人。」

那女孩看梅若華的眼神里都散發著不友好,顯然不是不重要的人,起碼顧廷謙在她眼裡很重要。這是……暗戀者?前女友?

不過這都不關梅若華的事兒,很快,她就被帶到了顧老爺子面前。

作為大諾的創始人,網上有很多顧老爺子的採訪和照片,梅若華專門翻看過。見了真人她不得不說,其實並不像。

攝影家們用高超的技術還原了顧老爺子的面貌的同時,也柔化了他的氣質。

照片上的他雖然不夠和藹,但也只能稱作是冷峻,其實是和顧廷謙表現出來的氣質有些相像的。

那會兒梅若華還以為是言傳身教的原因,所以才相像。

如今卻知道,並不是。真正的顧老爺子不僅是嚴肅,而是有點陰冷,雖然他和那些老人們都一樣,有著全白的頭髮,深深的皺紋,還笑著,但終究是讓人提不起親近的感覺。

當然,這個地位的老人,也不會在意別人是否真的想親近他吧。

畢竟,你看這絡繹不絕的人,都是報紙上有名有姓的,他一點也不缺。

顧廷謙走到近前,就跟顧老爺子介紹了一下,「爺爺,是這壹遊戲的董事長梅若華,也是促成memo成立的重要人物,是我今天的女伴,過來給爺爺拜個壽。」

這會兒顧老爺子身邊,圍繞的不可是兒女,而是他的朋友們,各個白髮蒼蒼可來歷不凡。

這裡面有和他齊名的商人,也有關係莫逆的政要,更有各種藝術家,專門介紹梅若華,其實就是給梅若華打開了這一層次社交的大門。

梅若華都能感覺到,上面坐著的老爺子們的注視,還背後灼熱的視線。

她很是淡定的說了祝福,「顧爺爺,祝您身體健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顧老爺子很是客氣,「你有心了。」

然後一個挺和藹的老爺子就問了,「廷謙難得帶女伴啊。」

顧廷謙就笑著回答,「是很可信任的合作夥伴,我非常欣賞,所以與梅董也成了不錯的朋友。」

他的評價就非常高了。

等著從顧老爺子那邊回來,顧廷謙就要去前面招呼客人,梅若華自然留在了座位上,就這會兒,便有不少人試探的跟她打起了招呼,梅若華對於應酬這事兒,是非常開竅的,不多時,就能跟有心結交的人談得很不錯了,還收到了好幾個邀請,有的是讀書會,有的是慈善會,她都應了。

倒是包間里,四合院的房間,原本就不算大,就算是設計師,也只能在原有基礎上做改動,如果要保留房間,自然不會有面積的擴大。

於婉秋月份大了,屋子又小,壓根坐不住,只能站在窗戶前透氣。

結果發現,窗戶還是整塊玻璃的,壓根推不開。

忍不住就抱怨了一句,「這怎麼裝修的啊,這樣也沒法交流啊,外面什麼聲音都聽不太清楚的吧,怎麼安排了這樣的房間?別的也這樣嗎?」

正說著,她就愣住了。

因為她瞧見顧廷謙居然挽著一個女孩走了進來。

顧廷謙是緋聞絕緣體誰不知道?他居然有女朋友了?什麼時候交的?哪家的千金?

於婉秋幾乎立刻就盯了上去,可越看就覺得越不對勁兒,實在是,雖然被顧廷謙擋住了,看不到側影,可這個背影也太熟悉了。

是……是梅若華?!

可是這個名字一出,她立刻就否認了。

怎麼可能呢?別人都傳表哥從小暗戀梅若華,可她卻是在顧家生活過很久的,表哥這人,她再了解不過了,從小就是學習學習學習,他對女孩根本沒興趣,看誰都長一個樣,天天忙得恨不得連覺也不睡,他暗戀,那是不可能的。

那不過就是顧廷央那個笨蛋的筆誤,和網友的發酵而已。

後來梅若華和顧廷謙也不是沒同框過,但是,根本就沒可能。她當年汲汲營營想要嫁入顧家,她可是顧家的親戚,家裡條件那麼好,想嫁的人也不是顧家什麼出眾的人物,對方都看不上。顧廷謙可是顧家未來的家主,身家上千億,他能看上梅若華?

梅若華有什麼?!

二婚嗎?被男人睡了十年嗎?

簡直痴心妄想。

所以,她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看錯了。但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彷彿十分愉快,俯仰間,女人的側影就露出來了。

那張側臉……

於婉秋頓時就覺得不舒服了,「媽,媽,」她小聲而急切的叫著,「媽,你看那個人,是不是梅若華。」

她這麼一說,一家人都過來了,這會兒側臉能看到更多,別說江一民了,就連只見過一次面的宋雪梅和於靜帆也認出來了。

每個人的反應自然不一樣,於婉秋簡直不敢置信,「顧廷謙為什麼要帶梅若華來,還讓她做女伴?他們不會真談戀愛了吧。」

江一民此時也是震驚,他以為,就算梅若華再有本事,也需要一點點發展,壹遊戲還沒上市呢,不過是個出了風頭的企業而已,想要進入這樣的圈子,梅若華沒有十年八年是做不到的。

而自己到時候卻能過藉助這邊結交的人脈,提前走好這一步了。

到了那時,自己肯定能超越梅若華,讓她把拿走的一切吐出來。他怎麼可能想到,她居然以顧廷謙的女伴身份出席了。

他太知道顧家的影響力了,顧廷謙第一個女伴,還帶到了顧老爺子面前,這樣的關係,他都可以判斷,全場大部分人,都會給梅若華拋出橄欖枝!

而他呢?

卻只能在這樣的小屋子裡,等著沒人了再去賀壽,簡直可惡!

顧廷謙眼瞎了嗎?

至於宋雪梅,也反應過來了,「什麼要來包廂,顧廷謙是故意的吧,生怕我們在梅若華不舒服,就把我們放這裡了。不行,廷謙也太欺負人了。」

於靜帆畢竟是親舅舅,自然不能讓她這麼說自己外甥,「不會,可能就是這麼安排的,再說,不碰上也好。」

後面的話不說也知道,畢竟是他們丟人。

宋雪梅可不這麼想,冷笑一聲,「我看他是軟禁我們了。」

說著,她直接站了起來,就往外走。她以為有人會攔著她,結果門口站著的服務員就跟沒看見她一樣,竟是讓她自由的出來了。

於靜帆瞧見這一幕,就說,「我說你多想了吧,這種場合,肯定要避免尷尬的。別說我們,就是商業上不對付的兩個人,也不會安排在同一個桌子上,要避開的。」

宋雪梅也覺得有點沒臉,可是卻過不去,想了想就說,「婉秋,一民,你們陪我過去給你姑姑問個好。」

於婉秋其實不太想去的,可是今天來就是要認識人,在屋子裡待著一點用都沒有,所以還是動了。可是沒想到,她沒到,那個很淡定的服務員就擋在了門口,「您好,您有什麼需要服務的,可以吩咐我來做。」

宋雪梅就說她,「不需要,你讓開就行了。」

結果人家壓根不動,反而說,「這邊都是四合院,彎彎繞繞的,很容易迷路,您如果有什麼需要的,不如告訴我,我可以幫忙做。」

她這樣,誰看不出來,這是故意攔著的,宋雪梅瞪著於靜帆說,「我說我女兒要出去,你讓開,別擋道。」

服務員就說,「顧總說了,於婉秋小姐和江一民先生是貴客,在包間里就可以了,有什麼需要,吩咐我就可以。」

這話就太明顯了,不讓於婉秋和江一民出門!

宋雪梅沖著於靜帆就說,「這就是你的好外甥,你還替他解釋。」

於靜帆臉色也不好看,這會兒就別信什麼親戚做包間,最後去賀壽了,擺明了是顧廷謙不願意讓人們見到他們。

他覺得如果一開始說明白了還好,如今卻是因為梅若華一個女人,這樣對自己的舅舅,他也接受不了。

他說,「我問問靜橋。」

說完,就打給了於靜橋。

於靜橋這會兒也忙著呢,不過還是忙裡偷閒聽了聽小兒子的八卦,順便看了看大兒子和梅若華,覺得站在一起,般配的很。

她不是那種很封建的人,覺得什麼二婚就不好。她這人看人只看脾性能力,她原先就覺得梅若華良善,但缺乏剛性。後來梅若華步步為營,她一路瞧下來,倒是覺得,梅若華太符合她兒媳人選了。

於內,她柔善,這是一個好妻子必須具備的條件。於外,她剛敏,她和顧廷謙屬於一類人,他們能有共同語言,他們可以互為臂膀,你要知道,共同語言對於婚姻的重要性。

起碼人人都說顧獻淮付出不夠,可她卻甘之如飴,如今還是覺得顧獻淮能讓她神魂顛倒,就是因為他的博學,她就算做了顧家的兒媳婦,培養出了顧廷謙,骨子裡也還是那個在國外讀藝術史的女文青。

顧廷謙的妻子是什麼樣,她早就想過。

那些大小姐不行,那些嬌嬌女也不行,那些空有學歷但對人性社會都天真的不得了的名媛也不行,梅若華可以。

因此她這會兒心情是挺好的。

瞧見於靜帆的電話后,就接了,「哥,什麼事?」

於靜帆就說,「靜橋,你知道廷謙把我們安排到一間包間囚禁了嗎?」

於靜橋自然知道,顧廷央回來都說見到了於家一家四口了,顧廷謙怎麼做的,林途安也過來報備過了,她是支持的。

不過這會兒自然不能這麼說,她回答的是,「我立刻過去。」

掛了電話,她就去了那間包間。

雖然小兒子早就說江一民和於婉秋來了,可當看到他倆的時候,於靜橋的臉色還是很不好。

她進來宋雪梅就問,「這是誰的意思,廷謙的?還是顧家的?靜橋,我和你哥哥專門請假回來,為的就是不讓你難看,讓人知道你也是有娘家人的,你們就這樣對我們?」

於靜橋根本沒理她,只是招呼於靜帆,「哥,你站著幹什麼,先坐下。我知道你們來幹什麼的,娘家人,幫我做臉。可於婉秋和江一民的事兒,無論是我,還是我的丈夫,都已經表過態了,我們歡迎你們來,但對江一民和於婉秋並不喜歡,不會跟他們來往。你們還是帶他們來了,你們尊重過我們嗎?」

宋雪梅說,「我們是來拜壽,不一家人來,難不成來一半?」

於靜橋反問,「你們帶著江一民,不就是想趁著這樣的機會,讓他借著顧家姻親的名義混圈子,提攜他嗎?」

她這麼一說,就是把事兒撕開了,宋雪梅臉上有點不好看,「我們……」

於靜橋擺擺手,很自然的打斷了宋雪梅的辯解,「這麼口口聲聲給我長臉,可是這是給我長臉嗎?我娘家的侄女出軌,鬧到人盡皆知,如今反倒是帶著出軌對象跑到我公公的壽誕上了。我婆家怎麼看?我妯娌的娘家們怎麼看?來的這些各界朋友們怎麼看?這是扇我的臉呢。」

她這麼說,宋雪梅不是不知道,只是人都是向著自己的,就說了一句,「那廷謙還讓梅若華當女伴呢?她才離婚三天?這就好看了?」

於靜橋回答,「首先,若華是女伴,不是女朋友,他們是基於meno的合作關係,才有了這次出席。其次,梅若華怎麼了,梅若華出軌了,有私生子了,算計前夫了?她都沒有,她一直是個受害者,她和江一民一樣嗎?」

於靜橋直接站了起來,「哥,有些話我一直不好多說,但今天你們太過分了,我必須說清楚:我對婉秋的行為非常不齒,對江一民更是厭惡。我今天沒在大門口不讓你們進來,這是因為一來是你是我親哥哥,我必須給你這個面子,二來老爺子壽誕,不想鬧大了難看,給我自己面子。你們要是想拜壽,哥和嫂子現在就可以跟我過去。可是他們倆,就在這屋待著吧,什麼時候結束了,沒人了,都走光了,看不到了,什麼時候離開。我丟不起這個臉!」

於婉秋直接就哭了!「姑姑,你怎麼能這樣說話!」

至於江一民,他彷彿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一樣,整個臉漲得通紅,可是他敢發怒嗎?他不敢,這是顧廷謙的母親,他只能忍著!

但這並不是他最難受的。

他原先覺得,當面鑼對面鼓的被諷刺,才是最難受的,可如今才知道了,不是,最難受的是,你最在意的東西被最討厭的人輕易就得到了,而你卻跟見不得人的耗子一樣,被關在這裡!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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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闊太只想離婚[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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