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目的
太宗周朝宗在位的時候,正值皇甫幽燕華信年華,終被家族以政治目的強行送入宮中,「世宗」周至元駕崩她通過手段成功繼位,登基后朝野變動,亂象叢生,為了穩定居面實施了打壓異臣的舉動,田卸甲就屬於被打壓的那一波人。局勢稍有轉好她就開始大刀闊斧的改革,倒也取得了不錯成績,經過發展現在大周國早已日新月異,脫胎換骨,迎來了一個太平盛世,百姓安居樂業,國家繁榮昌盛,更是掃除蠻夷,威震四海讓「大周國」逐步超越了「大羅國」,和「大旗國」有了分庭抗禮,一決高下的資本。
日理萬機的時候倒也不覺寂寞,每到深夜獨自躺在諾大的寢宮之中就倍感孤寂、憂傷,就算周至元活著也不是她心中理想的枕邊人,但每個姑娘都有過自己的愛情,皇甫幽燕亦然如此,只不過她的愛情甚至沒有開花就已凋零。
皇甫幽燕的美艷之名,眾所周知。可誰又知道她內心的空虛,她覺得那厚實的胸膛經過多年尚留有餘溫,曾經瞥過幾眼的冷峻臉龐,像定格畫面一樣揮之不去。
那是一個男人,令他魂牽夢繞的的初戀。
當然這只是她的一廂情願,沒有向對方表露過,對方也不會知曉,說白了就是——
暗戀!
那男人像黃沙,歲月的風拂過就消散的無影無蹤。
她讓人找過,沒有說姓名、也沒言八字、更沒有不告訴方位,饒是如此依然給出重金讓付碧雲偷偷卜算尋覓,然一切都是水中鏡花,虛無縹緲。
思緒迴轉,看著田笑莫名有了幾分親近感,櫻唇輕啟低聲問道:「那你師父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皇甫幽燕的心在狂跳不止,就是要確定一個答案,田笑純真的回答說道:「像媽媽一樣。」
皇甫幽燕表情有些獃滯,這樣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動聲色的問旁邊的田卸甲道:「田愛卿,你家閨女的師父是什麼樣的人呢?」
田卸甲不知道皇甫幽燕的用意,只能如實回答:「為臣具體也說不出來,外表溫柔,說話不卑不亢,對了她說她和千雪夫人是閨中密友。」
皇甫幽燕深邃的目光里有了一絲光芒。身為「千雪夫人」閨中密友的付碧雲早給她講過,那人的才學高深莫測,就是皇甫幽燕冊封她為「一品誥命夫人」時候都不曾露面,只當是清高孤冷也並沒放在心上。
聽言一怒,沒有確認就先入為主認定付碧雲和唐婉娘一定相識,確定付碧雲有欺君嫌疑。
再仔細一想,心裡怒意更盛。
暗忖:「如此說來,豈不是付碧雲與「唐婉娘」本為舊相知,付碧雲在隱瞞什麼?付碧云為什麼會說找不見他們呢?」
為了聘請付碧雲可沒少給她金銀財寶,平日無重大卜算之事都是隨她閑賦在家,即便雲遊四海都不曾妄加指責。
這明擺著就是光拿錢不辦事,簡直豈有此理,隨而仔細一想什麼都沒告訴人家,憑空讓人探詢問卦的確為人所難,再說人家又何嘗知道她要尋找的是唐婉娘,明明是一個男人嗎?歸根到底還是怪自己小心思太過於明顯,如此一來想想怪不得人家也就釋懷。
人生即是如此,明明身邊就能找到自己所需答案非要費儘力氣去折騰,到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皇甫幽燕有了一點焦躁情緒,要不是身份特殊恨不得自己狠抽自己幾個耳光。
皇甫幽燕再次追問田卸甲說道:「還有呢?」
田卸甲話不停頓的說道:「她的才學超出為臣所知,具體的是小女只是短短兩月其聽覺就超過為臣這十一重樓。」
皇甫幽燕從田卸甲隻言片語中基本可以判斷出有可能就是她所尋之人,心情一激動站了起來,迫不及待的追問道:「那可留有聯絡方式?」
田卸甲略有羞愧的說道:「那倒沒有,她會每年都來傳授我家姑娘畢生所學,暫定九年,如果吾皇需要,微臣到時候可以詢問一下。」
皇甫幽燕強忍激動緩緩問道:「對方可曾留下姓名?」
田卸甲也不隱瞞說道:「唐婉娘」
猶如五雷轟頂,一時間皇甫幽燕只感大腦一片混沌,意識都飛到了九霄雲外,不是田卸甲等人的呼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過神來。
方才冥冥之中就有感覺,果然不出所料,命運就是如此神奇,你越是苦尋偏偏找不見,無意識的不經意回眸,原來那人就一直在燈火闌珊處!
田卸甲說道:「吾皇認識?」
皇甫幽燕理一理衣袍,掩飾一下自己的尷尬連忙搖頭,口是心非的說道:「不認識,那她只是一人還是兩人?」
田卸甲不明話中意思,很肯定的說道:「只有一人,難道吾皇……」
皇甫幽燕知道自己剛才失言,忙話鋒一轉說道:「田愛卿,朕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否?」
田卸甲連忙低身說道:「吾皇只管道了來,任何事微臣都會肝腦塗地!」
皇甫幽燕像是早有主意一樣說道:「我與你家小女頗有淵源,今日一見更是喜歡,朕也不拐彎抹角,就讓朕認她當個乾女兒如何?」
田卸甲一聽就面露喜色說道:「吾皇言重了,這樣的恩賜讓微臣一時難以承受,只要你喜歡一切隨你意願,微臣怎敢另有他言?」
皇甫幽燕示意田卸甲坐下,與田卸甲閑聊一會兒就讓他陪同自己去觀賞一下附近景色。
難得忙裡偷閒,既來之,則安之,沒了瑣事煩惱,又無意得償所願,頓感渾身蘇暢,心情愜意。
這中間皇甫幽燕少不了又是一番查探,見田卸甲也對「唐婉娘」知多甚少,當然也就要不來她想要的答案。
三日後,與方慎言寒暄問暖了一番,皇甫幽燕回歸京都,經過協商待田笑碧玉之年按祖制行冊封禮,田卸甲屆時重回朝堂為國效力!
這就是籠絡人心,皇甫幽燕是不想斷了聯繫,並不是田卸甲,而是一直未曾謀面的唐婉娘。
田卸甲到頭來也只不過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冬天有雪的陽光並無暖意,只有刺目的一片素白。
客廳飯桌兩邊,坐著方慎言和全不畏懼的田笑,這是一場吃貨的比拼,雙方互不相讓,就看誰輸誰贏。
方慎言是破天荒的盯著田笑說了話,方慎言皮笑肉不笑的把一口魚肉送進口中說道:「這個肉你說有什麼問題吧?」
田笑冷笑一聲有點生氣的說道:「我說有問題肯定有我的理由。」
方慎言自認論吃他要說第二可沒人敢稱第一,皇甫幽燕來的那天可專門要了幾個御廚,今天讓他們好好給做了一條魚,田家眾人和自己吃的相當滿意,就田笑說有點問題,這可得探討探討,不然對不起自己吃貨稱號。
方慎言吧唧著嘴說道:「這魚做的軟滑不膩,口感飽滿,入口即溶,肉汁四溢,回味悠長怎麼有問題了?」
田笑不服輸的人撅著嘴說道:「那你細細的嚼,看看什麼問題?」
方慎言斜視著田笑再挑一塊魚肉放口內慢慢嚼碎,剛想諷刺田笑,此時一股微微的腥味滲入口腔,眉頭一鎖說道:「是魚腥的味道有些不對?」
田笑呵呵一樂說道:「你還不傻嗎,還知道啊。」
方慎言放下筷子用手摳著鼻頭,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田笑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田笑吐個舌頭扮個鬼臉說道:「笨蛋,我雖然小可我愛看愛吃呀,我可知道最好的東西就是老百姓做的東西,既不失原味還非常可口,我家的家廚就都是皇宮而來,再來幾個就一定比他們強了嗎?」
方慎言喪氣的低頭說道:「你說它是怎麼回事吧,你說出來我就認輸。」
田笑拿筷子夾了一塊魚肉說道:「還是沒處理乾淨,你們大人誰有細嚼慢咽的愛好,當然就覺察不出來了,我可是小孩,和你們不同。」
方慎言很沮喪的說道:「小姑娘你是什麼做的嘴這麼刁?」
田笑學著大人模樣聳聳肩說道:「反正只要經過我的嘴一嘗立馬知道好壞。」
方慎言像小孩一樣吸了一下鼻子說道:「我承認,你的嘴確實厲害,我輸了。」
田笑哈哈大笑著說道:「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來救我?」
方慎言很仔細的望著田笑說道:「你是不是一直認為我會有其他目的呢?」
田笑「哼」了一聲說道:「難道我說的不是嗎?」
方慎言一挑大拇指讚許的說道:「是有目的,但不是針對你,也不是針對你們全家,到時候你會知道,但現在不可說,至少沒有害你的心思。」
田笑也很認真的說道:「我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我。」
方慎言用難以捉摸的眼神瞅著田笑說道:「你怎麼就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不會騙你?」
田笑走出了屋子,在院子里說道:「我能聽到你心跳的聲音。」
方慎言望著田笑的背影,嘴角上揚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小丫頭是什麼怪物?太不可思議了竟能聽到我心的聲音,匪夷所思啊!」緊接著就沖慢慢離去的田笑大喊說道:「小丫頭,你是不是在騙我?」
田笑盡然遠去,仍有一個聲音傳來:「你現在摸一下你的手脈,一息跳動的是四下,你說謊的時候再試試看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真的令人難以捉摸,整個大陸都說自己是個怪物,今日看來田笑才是個十足的怪物,一個小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