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澤國
【主線劇情已激活】
羽翎踏足水面的那一刻,聽到了聲清脆的響鈴。
看來,確實是蓄謀已久。
海上生明月,明月出關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念都得拖延,如今他好像碰上了大事件,今天的月亮格外得不一般,大約是因為十五月圓之夜,羽翎耳旁那久違的祁祝之語重新出現,但這次它們絕不是以悅耳的歌謠形式出現,它們狂暴得在這片空間中肆虐,帶著一種震天的殺意將念都包圍其中,羽翎修身的長衣上的星河暗淡,隨後又逐漸亮起星芒。
灼羽五道門檻,其中問道者是生存演化,所有的戰鬥力提升都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在殘酷的世界活下去,因此演化結果都是立竿見影得,極其功利,但到了第二門檻之後,「苦行僧」更多得是生命層次得升華,心性因而會有巨大提升,不再那麼急功近利,反倒是慢慢平和,因此大勢力的傳承子弟從小養氣,就是為了過第二門檻時能順利;
至於第三門檻,反倒會強調個性,這也是如今天驕沒有回歸臨世仙層次時,洛炎、馬秋北這麼變態的緣故,因為不論是第四門檻還是第五門檻,它們雖然能夠做到阻擋眾多天驕,卻不能如現在這般對其它天驕形成破壞式碾壓,直接就橫掃千軍;
——因此五道門檻好似就為了天驕而存在,這些生來帝君雖然不用走前三條道,但是哪怕天縱,它們在背後勢力得塑造下,三歲前就能打牢問道者形象,青春期之前走過苦行僧,但是想在十七歲之前離開續天譴進入臨世仙還是太難了,如果這樣的境界安排沒有與年紀重合,未來的路不僅難走,甚至能說「逆天」。
羽翎和其它天驕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的天賦還在,但境界卻是從第一門檻慢慢走上來得,別看契約星時大家都是問道者,但那是撲克臉的境界,而所有的遊戲選手都必須以撲克臉的境界而存在,一旦失去了撲克臉的存在感,就會消失於契約星;
所以不論是在契約星,還是離開契約星,天驕都是生來極限續天譴,「與天齊」,但念都卻需要一步一個腳印,回到續天譴,雖然他如今的戰鬥力很強,晉陞的能力也是灼羽白送得,但跟同輩比起來別說是「生而知之者」,就他那戰鬥力,完全就是被別人反殺的模板。
星河流轉,天驕小隊在黑夜中穿行於冰冷的大洋,隨後久違的系統提示音再次出現。
【海底.火山的內部有一面銅鏡,它似乎與一片冰封的死亡世界互通有無,請注意安全。】
那年·風雪。
不知為何,羽翎的心中突然蹦出來這個字眼,那是自己離開中洲七國時,梟陽祭祀的場景,對方那冰冷的視線停留在他的身上,哪怕是如今長袍都還能回憶起那場景,能給念都帶來這般強烈衝擊得除了天命女巫外,便只有那在斷橋處與自己見過一面的掌燈;
不過能夠和這位冥冥大祭司並稱,對於秋裳來說顯得級別有些過高,但念起謝春生的級別,好似又理所應當,可秋裳作為如今顯化的最高存在分身,為何梟陽給自己的感官反倒是最強烈得?
羽翎想不明白,但他並沒有執著。
【特殊任務:幫守歸去海底探尋消息(0/1)】
是什麼消息?守歸需要得?還要去海底.火山內部?
羽翎不清楚,這個主線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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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處都透著詭異,似乎是引誘自己進入了一片迷局之中,巨大的惡意吞噬了少年的心神,讓他一時間做不出正確的判斷。
或許,這個任務本就不是為了我準備得呢。
羽翎恢復了片刻的冷靜,畢竟任務的參與者除了自己外,還有蓋亞星的七位當代天驕。
如今這海底的變化,到底是自己拖延了之後的結果,還是因為自己成為了苦行僧,灼羽加大了其中蘊含的籌碼?
畢竟他之所以能過奈何橋,是因為情急之下揮舞了馬秋北的長刀,不然憑藉彼岸的阻撓,念都絕不可能跨越門檻;所以逐明之眼沒有變。
作為第一階段的四大主視角,有旁觀者在他身上下注了。
作為圍觀的賭徒,念都很難看清事物的全貌,如今隨著目的地得臨近,羽翎的心態也是劇烈起伏,如果不是顧年的那道存在感對他來說十分重要,且決定了自己對秋裳到底應該保持什麼樣的態度,否則以星河長衣如今的懶散模樣,他絕不會逾越雷池一步,到這海底做節外生枝的事情。
三位帝君在前面開路,蓋亞星的七位天驕儘管對周遭的世界表現出生理性緊張,但總體來說還算是放鬆得。
應該只是試煉吧?
可是,到底是什麼級別得試煉,竟然需要讓三位帝君同時出手?而且七位當代天驕也不是沒有來過洋流,但今天這片海域,是它們從前不曾遇見過得,它似乎被激活了,在羽翎的帶領下,它的兇險程度上了不止一個台階!
幽暗深邃的海底放大了小隊成員心中的恐懼,強大的異能波動讓它們周圍並沒有什麼生物敢出沒,龐大的空曠感讓羽翎好似重新回到了倒懸之海,回到了那片深埋鯨魚骨骸的沼澤。
劇本中,我處於什麼位置呢?
羽翎沒有忘記自己在蓋亞星的位置,但地圖多次膨脹之後,天驕頻繁出沒,這片區域和契約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各處橋樑帶來了不知多少恐怖存在,一降臨就是恐怖的頂格戰鬥力,這樣的局面對劇本的推行十分不利;
尤其是中洲,七國是逐明之眼的誕生地,把它餵給蓋亞星現實嗎?
逐明之眼想做什麼?誰都不知道,但很明確得一點就是,鯨魚座變了,天翅寫得劇本碎了,第一階段的存在,彼岸或許反悔了!
羽翎始終在退讓,秋裳掌權之後,她如今在契約星、蓋亞星都是主導地位,念都不知道自己被對方安排了什麼位置。
再者,契約星不說,他已經完全出局了,陳雪梨擊殺了自己兩次,在那東廠督公眼裡,雙方能兩清都好,別指望有什麼恩澤,蓋亞星中他與上將之間的關係也並不算融洽,故而雙方之間的橋樑粘菌被他送走之後,彼此之間跨越說得上是不存在交際機會得;
因此按理說如今他們之間,兩位掌舵者都應該是巴不得自己消失得,而念都也始終不惹事,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這深海也一直不來,相當於砍掉了自己翻身的機會,畢竟這月老平台說起來就是牛皮貼。
不過逐明之眼這次給得太多了,而且羽翎知道,秋裳想要離開灼羽,必須要集齊自己所有的存在感,故而他重新回到了做主線任務的行列當中,但假如這海底真有什麼大事件……
我這到底是順著劇本走,還是又一次成為你劇本中的異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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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翎很糾結。
一路穿行,熱流緩緩包裹而來,黑衣少年撐開傘,停在了原地。
【這裡是處小型的摺疊空間,裡面埋藏了許多秘密,讓小隊成員自由探索吧!】
「你們出去探索吧,這裡有些地方對你們的實力晉陞有很大益處。」羽翎代為傳達道。
他也不知道身後七位為什麼被月老系統這麼關照,但既然是任務的一部分,他也不想那麼多,金手指才是他關心得。
小隊分散開來,羽翎靜心感受著身前那沸騰的世界,古淮與格林表現得很自然。
對於兩位夥伴得表現,黃袍念都還能理解,但那綠皮小恐龍給自己的感覺一直是陸生生物,但此刻在水中它身形也不曾搖晃,很是穩當,讓他不由得多想了些它的來歷。
「啊淮,你能感受到這裡有什麼變化嗎。」羽翎關心道。
「應該是一片擁有巨大密度的古老國度。」黃袍沉吟片刻,「我們畢竟跨越了第二道門檻,雖然因為灼羽得壓制,我們並不能發揮出超出界限的破壞力,但問道者也極難對我們造成傷害,但這裡並不尋常。」
「能對我們造成威脅的存在,它們進去,可能就化成灰了吧。」
「……,我們的交易平台畢竟是逐明之眼親自關照得,無法做類比。」古淮搖了搖頭,羽翎不置可否,三道身影慢慢深入洋流,感受那洶湧的能量羽翎飛馳的速度極快,他那沉默的心跳聲在此刻慢慢加速,血流全身,長衣眼眸深處有抹暗淡的光亮,他抬起手,傾聽那緩慢的鼓點聲,大傘下念都的身上閃出兩道光;
湛藍色的是青銅製翎羽吊墜,淡紅色的是粘菌耀斑。
她好像蘇醒了。
噓……
有神明於唇前豎起中指,少女長發飛舞,她生得張揚,融於水中的容顏緩緩綻放,一呼一吸之間整片世界被洶湧的能量倒灌,襯得她出塵。
海底能量洶湧,提線木偶剛覺醒,她愣了愣神,水波在她周身流淌,她笑,月色突然就穿過了層層的水流,在她的頭頂照耀,羽翎那漆黑的油紙傘彷彿被燙出了個大洞,她在那光環之中靜矗,直到視線碰觸到羽翎。
「好久不見了。」
粘菌伸出冰涼的手掌抱住念都的脖子,大夢初醒,她還沒緩過神來。
「好久不見。」星河復甦,念都睜開雙眼,一道祁祝之語被他聽了個真切。
【感受自己還活著的證據。
【將我撕碎,削皮除骨,吸血食肉。】
鬼方,聶都。
我回來了。
【滴!去探究隱秘吧!找到它,將之帶給守歸!】
任務指引的文字在星河長衣的視線中跳動,羽翎的耳邊是隆隆作響的咆哮聲,這片世界被激活了,它展現出了自己狂暴的一面,連帶著原先那純黑色的字體都被火熱的浪流燒得血紅。
巫祝是叫什麼名字?
梟陽,還是耀斑。
羽翎陷入了一陣空虛之中,他感覺自己距離某些辛秘的距離是觸手可及得,古淮與格林沒有打擾他,它們對這片遺失的世界同樣充滿了好奇,或許,同樣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在裡面正發生。
古老的歷史現身了嗎。
明月,它龐大的身軀突然親近,距離海底好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