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樓主(上)

七大樓主(上)

「噹噹當,放風時間到!」巡邏人大吼一聲,那些人都停止自己的動作,回到自己的樓中。那壯漢的剩餘三個同伴狠狠地看了一眼林琅,轉頭離去。「大叔,扶一把。」林琅的右腿剛剛複位,一陣疼痛襲來,險些跌倒在地上。王洪沒好氣的說:「我沒那麼老,我叫王洪。」儘管如此,仍然上前扶著林琅。今天各大樓主雖然沒來,但手下們卻都到場了。看著林琅一瘸一拐的身影,心中都暗暗盤算,並暗中打探林琅的身份。這樣的新人值得拉攏。

回到牢房后的中年將林琅放下,「輕點,我還有傷。」林琅大叫。「剛剛你大顯身手那股勁哪去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點小傷。」王洪沒好氣的說。林琅笑了笑,用力揉搓自己的受傷處。一陣沉默后,王洪打量林琅片刻,忽然道:」「小子,想問什麼問吧。給我半個饅頭。」

「哦?怎麼還降價了。」林琅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王洪。「實力為上,你有那個資格。只要你答應一會發飯給我半個饅頭,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想要的一切。」

「可以。」林琅答應得很痛快,這裡的囚犯個個狠辣無情,但也最為實際,最明白利益交換的條件和資格。有時候,說話做事更為簡單方便。

得到王洪的允許,林琅開口問道:「先說說七座樓吧。」「鎮煞七樓,分別為『武,戰,殺,惡,劫,幽,魅』每一樓都有一個樓主。看見那兩個土坯房沒?北面一個是樓主住的地方,南面一個是樓主親信住的地方。」「樓主有什麼好處?」「樓主有房子住,一天可吃三頓,一葷一素,可能還有水果發放。有權在自己院中選擇自己親信作為護衛,住在南面土坯房裡。另外也可以從魅樓選擇侍女,伺候自己日常起居。」說到這,王洪昏沉沉的眼底深處閃過抹深深的渴望,肉?水果?自己已經太久太久沒有品嘗過了,連味道都難以再記得起。女人?他連幻想的資格都沒有了。

「有水果有肉,還有女人,監獄對他們倒是很照顧。」林琅看著面前蜷縮在牆角渾身污垢的囚犯,這等對比反差實在是大的讓人難以接受。

「享受的背後是應付的義務,他們......也不好過」

「什麼義務?」

「樓主掌握生殺大權,他們的設立,一是為了更好的管理,二是可以給巡邏人更好的樂趣。」

「樂趣?」「對,每隔五天樓中必須有人向樓主挑戰,每隔十天樓與樓之間進行挑戰。這是巡邏人的娛樂方式,他們在這裡多年,枯燥煩悶,才想出這種形式。當然魅樓不用,魅樓全是女人,她們從不參加戰鬥。」

「如果我們不打呢?」「你知道我們為什麼不活動嗎?」「不知道」林琅感到奇怪,這些人竟然淪落到連說話的體力都要保存的地步。他倒不是認為這些人太過誇張,一個人幾個人如此,或許是做作,可整個武樓都是如此,問題就大了。

王洪瞥眼看看林琅,略微猶豫,開口道:「保存體力,為自己活命增加些本錢。鎮煞獄每天只會給犯人兩頓飯,一頓只有一個饅頭,一碗青菜。你說......誰能填飽肚子?每天只吃這麼點飯哪還有力氣去說話。不僅如此,每天還要出去放風,地點就是剛才的操練場,六樓齊聚,場面混亂不說,任務還多,只有體力越多,活下去的希望才越大。」

「一天只吃這麼點?」林琅眉頭大皺,怪不得!怪不得這些人都如此沉默「那你們需要上交什麼任務?」

「人命,每樓每天一條,不交連饅頭都不給吃,多給多得。實力才是一切,而人命?卑微如草芥。為了生存,我們只能不斷殺人。」

林琅不禁心驚膽顫「如果挑戰樓主呢?」「六位樓主皆非常人。挑戰樓主,勝則活,敗,除非樓主開口,否則喂狗!」

「喂狗?」林琅心頭一顫,簡簡單單的語氣中瀰漫著難以想象的殘酷,喂狗》即便自己見慣戰場廝殺,聽著此人嘴中吐出乾巴巴的詞語也忍不住眼角抽動。

「你以為外面的食堂是給咱們的?那裡面全是鐵脊犬,這裡的鐵脊犬全是人肉養大的。每天上交的人也是喂狗。」聽完王洪說的話,林琅猛然想起自己先前進武樓時看見的那條狗,血紅的眼珠讓人心顫。

輕輕呼出口氣,林琅靠在牆上道:「為什麼要強迫自己忍受這種痛苦,乾脆逃出去!」

「逃?」王洪凄涼一笑,「小子,你可知你剛到蒼鬱森林遇到什麼嗎?」「兩個黑衣人用迷香偷襲,還給我吃了不知道什麼的鬼東西!」「那叫殺威棒,我們每個人都經歷過,而給你吃的是蠱!」「蠱?」「鎮煞獄監獄長擅長養蠱,只要一逃跑,監獄長就會催動你體內的蠱,讓你生不如死。而且就算你毅力強大,但是監獄長還會通過蠱知道你的位置,不管你在天涯海角都會抓你回來。」

「既然如此,反正你們已經沒有希望出去,吃不飽,穿不暖,時常可能遭受暴晒,大雪和大風,而且每天還要交任務。如此磨難,不如自殺解脫。」

「解脫?」王洪忽然悲涼一笑,附近不少人在聽到這些話后竟然也都露出幾分苦澀和凄涼。

「我想死,我很想死,我恨不得現在就咬舌自盡,但我不敢,誰也不敢。」

「為什麼?死都不讓死?」

沉默半刻,王洪緩聲道:「自殺?我們沒有刀,只能靠咬舌頭自盡,但體內的蠱是有靈性的,一旦被發現,巡邏人就會立刻趕到,立刻進行營救,救活了之後......呵呵,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嗎?他們一定會讓你好好體會。最輕的懲罰是活人喂狗。」

「蠱!喂狗!」林琅暗暗心驚,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總感覺肚子那條蠱蟲在撕咬他的內臟。「這裡真是人間煉獄啊!」林琅感嘆道。

王洪也輕輕靠在石牆上,仰望天空,混濁淚水無聲滴落,臉上閃過晶瑩亮光,一句幽幽聲音沙啞發出:「煉獄?我....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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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豪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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