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 10 章

從那次被調|教了后,安拙再也不敢跟男主訴說委屈了,倒是有一個變化,她對仝玲不再畏懼,開始了沒有援軍的一個人的戰鬥。

清早的小區空氣挺好,雖不如她與閆圳住的那個高檔小區綠植率高,但安拙覺得在這裡呼吸更順暢。遛狗的、買早點的、晨練的,濃郁的人間煙火。身處其中,以前天大的事到如今也都雲淡風清了,淡了,倦了,精神上,她是該歇歇了。

當初意外得到闖入他世界的權利,憑著一腔孤勇,安拙去了,哪知道只是進個院門,再想往裡走,路都是堵死的。不知是不是豪門太複雜,反正她混不好。她過得不快樂,開始懷疑嫁給閆圳是個錯誤。

就在剛剛,發現她不在,一個電話打過來,直接下命令,像對待下屬一樣,應該還不如,下屬還有表達與解釋的權利。安拙開始認真思考,分居也許並不能徹底解決問題。

三號樓202到了,安拙拿出鑰匙開了門,這個房子她租了有一個多月了。在她無數次產生搬出有趙姨的閆圳的家這個想法后,她開始做準備,第一步就是看房子。

她不能回娘家,郭紅麗是不會向著她的,以前的幾次回家,她媽就差親自押她回去了。親生母親對女婿獻媚,閆圳欣然接受的樣子,一直是安拙無法面對的心理陰影。

屋子很新,是一對小夫妻的婚房,剛住了半年就離婚了,安拙看到這個房源並實地看房后,租了下來。這個房子比起同地段要貴一些,好在她還有點錢,不是閆圳每月給的五十萬,是她自己掙的,自己的存款。

一年前,在「九團漫」平台上她終於肯開通VIP。在註冊成為畫手三年多的時間裡,完成作品三部,開始收費后,安拙嘗到了自己掙小錢錢的快樂與踏實。

只是一年前她還沒有離家的想法,也許冥冥之中她早有預感。

剛把行李收拾好,打算給自己做口吃的,電話響了。邢苗是安拙大學同學兼閨蜜,兩個人從大學開始,一直到現在,關係是越來越密切,除本身同學這層關係外,邢苗的老公不知怎麼搭上了閆圳,從此,鳥槍換炮,一個十人不到的小公司迅速成長起來,成為同行業領域裡的佼佼者。

邢苗在老公發跡后就不上班了,作為福星與賢內助,她的首要任務是籠絡好安拙,兩個人幾乎每周都要見上一面。

約了中飯,省得安拙做了。地點是邢苗挑的,在吃這方面,她可喜新厭舊了,只要有新開的餐廳,她一定會去品嘗,哪怕踩雷無數也樂此不疲。安拙對吃不挑,嫁給閆圳這幾年,全部身心都在他身上,海市好吃的好玩的早已換了幾輪,現在流行什麼她根本不知道。

安拙一進去,見邢苗已經在了,才一落座,就聽邢苗老生常談:「你這衣服,你這包,不是我說,你家的錢是留著發霉玩還是等著下小的。這一年來你怎麼越來越不注意形象了。」

她這話說的過了,安拙只是不再大牌傍身,頭髮、皮膚、指甲都有日常打理,談不上不注意形象。一個是日常嘮叨一個是左耳進右耳出,都是一說一聽就過的事。

點好餐,邢苗給她看自己新買的手鏈,安拙說好看,發現她有點心不在焉,邢苗問:「你怎麼了?走什麼神啊?」

安拙本想吃完飯再跟她說的,於是提前道:「我搬出來了。」

邢苗一時沒聽懂,「搬哪?不是,從哪搬?」

「從家......從閆圳那,我打算分居一段時間。」

這不是安拙第一次跟閆圳鬧彆扭,邢苗沒太當回事,像往常一樣勸道:「男人嘛,淡淡也好,不過,時間別長了,給他個台階,讓他主動來找你。然後,他再給你個台階,你就可以下了。嗯,也算夫妻間的小情趣了,注意好度,可千萬別玩脫了。」

安拙擺手:「我是認真的,沒跟他賭氣。」

邢苗這才意識到問題有點大,她把裝番茄醬的小碟放到了安拙那邊,「又怎麼了,我的閆大太太。」

安拙:「沒怎麼,昨天仝玲來我家了,送閆圳回來的。」

邢苗激動道:「我靠!她還要不要臉,你呢?就這麼任她登堂入室?」

「這不是重點,她登堂入室也好,留下唇印也罷,我根本不在乎......」

「你等會,唇印是怎麼回事?」

安拙垂下眉眼,「不知道,誰知道是真的還是自導自演。」

邢苗替她著急:「不知道你就問啊?給你把柄了,你怎麼都不知道用呢。」

安拙平靜道:「問題不在這,怎麼說呢,我對現在的日子極度不滿。分居我想了很久,昨晚的事只是個導|火|索。苗苗,我好像做錯了,不該嫁給閆圳的。」

邢苗:「怎麼還傷春悲秋上了,你的鬥志呢?你是正宮啊,怎麼能讓小三得逞。」

「小三?」安拙咀嚼著這兩個字,輕輕地說:「其實有時想想,當年他們就是在賭氣,這麼多年還糾纏在一起,這是不是就是真愛。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誰是小三還不一定呢。」

「胡說八道什麼呢,你在他倆好的時候介入過嗎,學長是在跟仝玲掰了后,才給你打的電話,你們是合法夫妻,仝玲就是實打實的小三。」邢苗叫閆圳學長叫慣了,一直沒改口。

她接著說:「你都知道她有可能是成心的,怎麼反而自己跑了,把陣地留給了敵人。學長該怎麼想,兩廂對比,就顯得你無理取鬧她大方,她不就得逞了嗎。再說,這些年,她一直攪合在你們中間,你不是做得很好嗎,現在半途而廢,那以前的日子不是白忍了。」

安拙倚向靠背,嘆口氣:「不忍啦,得逞就得逞吧,我都認。」仝玲昨晚的挑釁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從她邁出家門的第一步開始,安拙就下定決心,這次不把長期以來存在於婚姻里的問題解決,她是不會回頭的,她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不說這個了,你最近有郝維亞的消息嗎?」郝維亞是她們共同的同學、朋友,自安拙結婚以來,慢慢就不怎麼聯繫了,除逢年過節發個群發,平常總是找不見人,也看不到她發的朋友圈,不知自己怎麼得罪了對方,是不是把她屏蔽了。

聽到郝維亞的名字,邢苗臉上有一點不自在,簡單帶過:「沒什麼聯繫了,應該還那樣吧。」

安拙回憶道:「小亞是不同意我嫁給學長的,當時我們還吵了一架,後來她跟我道歉,說是不該把自己的想法強加於我,干涉我的選擇。現在看來她是對的,只可惜我那時眼裡只有學長,哪裡聽得進去。」提到以前的人和事,安拙也不經意地叫起了學長。

「哼,她怎麼想的還不一定呢,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就是看不得身邊人過得比自己好,哪像我,希望朋友們都好,都比我好才好呢,我就等著你們發達了帶我飛。」

安拙難得一笑,:「帶不動帶不動,我小胳膊小腿的,您饒了我吧。」

邢苗也笑:「不用你帶啊,你家學長帶就行。」

安拙聞言,笑容一頓。這時邢苗的電話響了,是老公的來電,她接起:「什麼事啊?我正跟安拙在一起呢。」語氣與臉色極不耐煩。對方說了什麼,她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真麻煩。」說著就掛了電話。

轉頭對安拙說:「是李哲,煩死了。」

安拙:「你態度好點,跟審大兒大女似的,也不怕人不樂意。「

邢苗小臉一綳:「他敢。」安拙面色又是一變,接著聽邢苗說:「悠悠發燒了,我得帶她去醫院。說到孩子,我還想提醒你,你們是不是該要一個了。「

安拙轟她:「你快走吧,那麼小的孩子發燒多難受啊,你別耽誤工夫了。」

邢苗起身:「行,回頭我再跟你說,先走了。」她知道安拙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柔,骨子裡倔著呢,不好勸太深,還是慢慢來的好。

剛才光顧說話了,都沒怎麼吃東西,安拙默默地一個人吃著,回想剛才邢苗跟李哲說話的態度,飛揚跋扈,無需討好。同樣是兩口子,邢苗作為妻子過得日子可跟她太不一樣了。

如果讓邢苗像她勸自己那樣忍一忍李哲,她肯定不幹。安拙知道李哲是靠著閆圳掙錢的,這沒什麼,人情社會她理解。她只是從這一點上更加堅定了一個道理,你得有用,有別人需要的東西,否則活該沒有話語權。社會如此,家庭亦如此。

吃飽撂筷,安拙想,說不到一塊了,她現在無比想念郝維亞。

閆圳是在一周后才發現安拙離家的,那天他打完電話,本想休息一天,緩一緩宿醉。不想,公司臨時有事,他需要出差一周。這一周可忙壞了他,每天只能睡四五個小時。

等終於忙完,回到海市,回到家,沒有在玄關看到每次都迎出來的小妻子。不,仔細回想,她好像從很久以前就不這樣做了。為什麼會後知后覺,到現在才發現這個改變,閆圳想了想,是了,她不僅不迎來送往了,整整一周,一個電話或消息都沒給他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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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短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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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攀不起的老公,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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