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陸志強已經很久沒接到過閆圳的電話了,俱樂部里倒是時不時能見著,無特殊情況閆圳是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的。誰知他張口的第一句就是:「你給安拙去個電話,讓她回家。」
陸志強滿頭問號,比聽到閆圳讓他去殺人還匪夷所思,他從來不違抗閆圳的命令,也從來不問第二遍,破天荒地,他問閆圳:「為什麼?」
「她怕你。」
您這不挺明白的嗎,陸志強內心腹誹。聽圳哥這不帶語氣的三個字,以陸志強對他的了解,圳哥的意思應該是「嚇嚇她」。怕理解錯老闆的意思,陸志強又問:「正因如此,那我要去說,她不是更不會回來嗎,有可能聽到我的聲音就撂電話了。」
「她不敢,你語氣硬點,務必讓她主動回來。這事你在行。」
陸志強確認了,就是讓他嚇唬人去的。「嚇人」確實是他天生自帶的技能,但嚇唬女人,準確來說是老闆娘,還是頭一次。大材小用,還不一定管用,回頭人沒回來,再把人嚇跑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圳哥態度強硬目的明確,陸志強只有聽命的份。這可愁壞了他,就幾點打這個電話,陸志強就琢磨了好久。
晚上打,她一胡思亂想,越想越怕再跑出去,大半夜的別再發生什麼意外。那就白天,早上不行,擾人清夢,中午趕上飯點,再消化不良,或被食物卡住就壞事了。以前他一個混社會的朋友就是被警察一個電話嚇得卡了雞骨頭,人差點沒了。
思來想去,陸志強決定明天下午打。
安拙搬出來一周了,前三天荒廢地過,不用伺候別人的衣食,自己都是頓頓外賣,一下子回到了以前上學的時光,舒服是舒服,但也只能過三天。
安拙要規劃以後的事情,有一份長久地能養活自己的工作。其實就她本心來說,不止。畢竟她的婚姻生活讓她長了見識,從簡入奢易,從奢入簡難。金錢能帶給人好的生活,她不想一輩子都租房住。
所以在喪了三天後,安拙打起精神,開始規劃自己的事業。以前畫故事是興趣愛好,現在變為事業,安拙投入了以前幾倍的精力,全身心的投入,讓她忘掉了今夕何夕。
直到陸志強的電話打了進來。陌生的號碼,裡面說話人的聲音卻被安拙一秒認了出來,陸志強的聲音太有特色了,他好像聲帶受過傷,粗啞陰沉的聲音傳入安拙的耳中,如陰間的鬼司:「嫂子,是我,陸志強。」
控制不住的寒意從頭頂流到腳底。安拙好半天沒出聲,對方也沒有,終於她鼓起勇氣:「你找我幹嘛?」
陸志強:「圳哥很生氣,他讓你回家,您最好今天就回去,省得大家麻煩。」
是在威脅她吧?「我,我會跟閆圳說清楚的,你告訴閆圳,我會聯繫他。」她聲兒都顫了,陸志強心裡嘆氣,唉,這叫什麼事,還不及以前砍人或被人砍的日子呢。
「我就是通知嫂子你一聲,主要是圳哥,他沒事我這就沒事了。」這可能是陸志強第一次沒有認真完成閆圳給的任務,他覺得話說到這兒就可以了。
等到陸志強掛了電話,安拙才敢掛,慫得嘞,可沒辦法,她就是克服不了心理上的恐懼。如果是閆圳來電話,哪怕他在電話里跟她吼跟她鬧,安拙都不怕,可陸志強不行。
掛了電話,安拙畫不下去了。閆圳為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以前就算是吵架她當他面直接回她媽家,閆圳都沒這麼生氣過。如今竟然把陸志強找了來,他明明知道她怕他怕得要死,是有心理障礙的。
她間歇性暈血的毛病就是拜陸志強所賜,從那以後看到紅色顏料她都彆扭。如果那一晚她沒有進去就好了,安拙又開始悔不當初。
閆圳有一個連鎖性質的搏擊俱樂部,總部設在海市。安拙跟著閆圳去過幾次,在那裡她第一次見到了陸志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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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被自己筆下男主氣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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