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海

面對林父渴盼的眼神，警官擦擦額頭的汗水，吹著眼睛說：「十分抱歉林先生，您也知道那片懸崖下海域頗深，我們派人連夜打撈了幾日都沒找到，許是——」

「找不到了？」林父接上他的話，來之前林父已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親耳聽到還是心中悲痛萬分。

「林先生，我們是想跟您說，我們準備收隊了。」警官又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上面的領導都不願意來當這個壞人，他平時沒什麼話語權，此刻只能被拿來當炮灰。

林父自然不同意，讓他把領導叫出來，還說即便自己出錢也要把兒子的屍體撈上來。

「咳咳咳，你們——」林父一口氣堵在氣管中，臉頰漲的通紅。

「林先生您別激動。」

「董事長！」助理趕忙拿出一個小藥瓶放在林父的鼻下讓他吸兩口。

林父順過氣來，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林先生，您節哀。」

林父這次不說話了，布滿皺紋的眼角有淚珠滑落，叱吒商場多年的林哲也終有疲態畢露的時候。

長久的沉寂之後，林父拍了拍助理的肩膀說道：「走吧。」

警官如蒙大赦，點頭哈腰的將林父送上車，又一直將他們的車送出警局大院才算罷休。

「真倒了霉的晦氣。」警官一把拽下警帽，在臉旁煽動著給自己降溫。

「小堯的手術什麼時候進行？」車裡的林父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疲態，他沉著臉，眼睛中透著冷靜與果決。

「今晚十點鐘，那邊有時差。」

「嗯。」

S城商界的震動轉眼間過去三個月，許家的環亞酒店集團在三個月中迅速落寞，總裁許明軒不幸身亡，許老爺子傷心過度不事經營，本應名震亞洲的企業瞬間落寞。

林氏集團在沉寂了幾個月後，林老爺子終是憑一己之力穩住了集團敗勢，並在公司內部扔了一個重磅炸彈——林家的私生子要回來接替林君堯的位子。

「看來風流一點也不是壞事。」有人打趣林家與許家的不同境遇。

趙家的怡華財團除了讓外人看了個免費的笑話，自身的商業價值並未受到什麼影響，趙知歡在副總裁的位置上仍舊幹得順風順水，與林氏集團的跨界合作也即將達成。

三個月，暗流涌動的商界已經重新洗牌。

與林氏集團的討論會已經推進到了中期，趙知歡每天全身心撲在這上面，為一份規劃方案可以通宵不睡。

「趙總，我們林氏的風雨估計你也聽說過，」散會之後，林父與趙知歡單獨留在了會議室里，「我年紀大了，經歷跟不上，我在外國有個私生子，他就要回來接受公司事務了，我打算將這個項目交給他，練練手。」

趙知歡面上笑意不變，說道：「想必小林公子也會是商界好手，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送林父離開后，趙知歡翻開助理暗中查訪的資料。她想查查這個林家私生子，免得以後商場碰見手生，只是沒想到林哲竟會讓他拿著與怡華的項目「練練手」。

「林子燁？」趙知歡念出那個名字，「看樣貌是跟林君堯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