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合縱連橫
朱珹睿、朱少星二人見到如此變故,皆是驚慌失措。
「護駕!」辛公公趕忙傳侍衛涌了上來。
嘩啦啦——霍去病率領一眾侍衛,將朱嘯風圍了個水泄不通。
辛公公趕忙傳召太醫,查驗后發現,甜湯中竟有足量的鶴頂紅。
朱嘯風將視線冷冷掃過二人,心中狂怒不已。
昨夜兩撥勢力都想取自己的命。
今天就又有人下毒謀害自己,可當真是迫不及待!
「陛下,臣、臣弟就不打擾了。」朱少星屬實是慫貨一個,見此場景忙拉著朱珹睿溜之大吉。
朱嘯風心煩意亂,遣散了眾侍衛,只將霍去病留在了身邊。
三波勢力輪番刺殺,不肯給人喘息的機會!
呂不韋曾舉薦前侍衛總管,安排假侍衛入宮對他而言易如反掌;
朱珹睿對自己恨之入骨,昨夜行刺不成,今日定是來查探自己的口風。
還有今天這毒藥……
明明知曉要謀害自己那人是誰,卻苦於沒有證據,無法反擊!
朱嘯風長嘆一聲,頓覺自己猶如盤中之物,認人刀俎。
「陛下。」雨化田神不知鬼不覺溜了進來,將在場二人嚇一大跳。
雨化田面露愧色:「昨夜陛下遇刺,屬下所有人馬竟都在宮外做事,是屬下的疏忽!」
「無妨,」朱嘯風擺手道,「是朕吩咐的事,朕自然不會怪你。」
雨化田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正色道:「對了陛下,張儀先生到了。」
朱嘯風大喜過望:「可是按朕吩咐的,將張儀先生安排在城郊的農戶家寄住?」
「謹遵陛下吩咐,張儀先生此刻就在城郊。」雨化田恭敬道。
「走!」朱嘯風拉起霍去病,一掃接連遇刺的陰霾,「出宮!」
丞相府中。
呂不韋此次刺殺未果,又折了劉勇這個重要眼線,內心煩悶不堪。
此番刺殺未成,朱嘯風又提拔霍去病,嚴加防範。
下次再欲行刺,實在難上加難!
「啟稟丞相,皇上又帶著霍去病出宮玩耍去了。」
宮裡的探子前來報信。
呂不韋眉頭一皺。
接連遭遇刺殺還敢出宮玩耍,皇帝竟當真如此沒心沒肺!
難道自己一直針對錯了人?難道皇帝所舉皆是受他人指示?
呂不韋對自己深深產生了懷疑!
暴雨沖刷過後,揚州城的街道格外乾淨清爽。
朱嘯風、霍去病二人快馬加鞭,一炷香的功夫便已奔赴至城南的郊區。
二人在一處茅草屋前還未停穩,朱嘯風迫不及待趕到屋內。
進屋便見一位約莫四十歲的中年人端坐在桌前,此人細目長須,方臉闊鼻,顯得極為沉穩。
桌上兩杯濃茶仍冒著熱氣,似在恭候朱嘯風的到來。
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縱橫家,張儀!
「陛下,鄙人已恭候多時。」張儀微微頷首,面露微笑。
朱嘯風難掩心底的仰慕之情,闊步走上前去:「張儀先生,朕亦等候多日了!」
朱嘯風坐在張儀對面,即刻便感受到一陣儒雅氣息。
「張儀先生,如今朝堂之上,群臣紛爭不斷。先生對此局勢有何見解?」
「積羽沉舟,群輕折軸,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張儀沉吟片刻,輕撫鬍鬚,「陛下若是要打破困局,還需打碎聯合,逐個擊破!」
朱嘯風雙眸一亮:「願聞其詳!」
張儀看這位年輕天子極為誠懇,目光彤彤,便放下戒備,將自己所知所想一一道出。
不知不覺,日落西山,已是掌燈時分。
睿親王府內。
「稟告王爺,」一名小廝前來通報,「門外有位先生,自稱是鬼谷子先生的徒弟,稱自己可助王爺一臂之力!」
朱珹睿早就聽說過鬼谷子的大名,聽聞鬼谷子的徒弟找上門來,心中大喜,即刻通傳。
「鄙人張儀,拜見睿親王。」張儀見面便行一大禮。
朱珹睿面露微笑:「早就聽說過鬼谷子先生與張儀先生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氣度不凡。」
張儀剛在廳中落座,便長嘆一口氣:「如今齊國內憂外患,國力下降,實屬天子治理不周啊。」
「先生有何見解?」朱珹睿面露狐疑。
「老師生前曾教導我要輔佐明君,」張儀接連搖頭,「只是如今齊國混亂,明君難尋啊。」
朱珹睿不動聲色,望向張儀:「那先生的意思是……」
「鄙人早就聽聞睿親王的威名。若是能輔佐睿親王成就一番事業,」張儀略微一頓,「也算沒有辜負恩師對我的教誨!」
朱珹睿聞言,雙眼發光道:「先生此話當真?」
張儀鄭重點頭:「定不會有半點虛假!」
朱珹睿大喜過望,若是能得到鬼谷子弟子的輔助,自己又何愁拿不下這江山!
「那依先生所見,本王現在當如何呢?」
「鄙人認為,王爺不應過於依賴旁人。燕王身份尊貴,先帝大皇子手握重兵,皆有博弈的手段。但王爺卻無實權,理應小心未上!」
朱珹睿本就猜疑心過重,張儀一番話更是說到了他的痛點。
自己雖貴為睿親王,卻並無任何實權在手。
若是依附自己的人有心要反,自己也只能束手無策!
張儀見朱珹睿陷入沉思,不由得出言提醒道:「王爺大計,需得從長計議啊!」
朱嘯風回宮后便急急趕往延禧宮。
今日本欲與衛子夫親近,卻不想被朱珹睿二人打斷,還險些被毒藥了解了性命。
朱嘯風不願再做什麼所謂的明君。
假如生命只剩一天,那自己必須要在衛子夫的床上,哦不,身邊度過!
「嬪妾恭迎陛下!」
衛子夫瞧見朱嘯風匆匆回來,眼圈一紅:「最近幾日接連遭受變故,陛下受苦了!」
「朕已命霍去病增加侍衛,嚴防死守,不會再有事了。」朱嘯風攬過衛子夫,斜靠在塌上。
衛子夫轉臉看去,見朱嘯風一臉憔悴,頓時心疼不已。
「子夫,我好累。」朱嘯風說話間枕在了衛子夫的膝上,「倘若我不是皇帝,不用這樣日日操勞的活著,我們二人做一對平淡夫妻,該有多好。」
這是衛子夫第一次聽到皇帝口稱「我」,而不是「朕」。
衛子夫鼻子一酸,伸出玉手,輕柔地揉捏著朱嘯風的腦後:「陛下,睡吧……在嬪妾這裡您可以安心的睡著,再也不用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