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事情真相
齊肆眼中有黯然掠過,轉而又被乞求代替。
「七皇子,你雖然才回皇城不久,可我知道你與攝政王私交甚篤,而且我給你那消息雖說不實,可我是真的知道事情與大皇子多少有些關聯!」
齊肆說得誠懇,而此時白悠心中也清楚,齊肆引她入局,不過是想借她的手來對付白騏。
白悠對這種被別人耍著玩的感覺很是不爽,可她卻是懶得發火了。
她覺得自己看東西更清楚了些。
「講些我想知道的。」白悠淡淡的道。
齊肆面上一喜,白悠這是允了他了!
「七皇子可想先聽聽我的消息是如何探聽得來的?」
白悠眉頭微皺,「不想。」不想浪費時間在與她無關的事情上。
齊肆顯然有些沒有想到,不過他轉瞬便控制好了面色,繼續道,「好,那我便同七皇子講講七皇子想知道的東西。」
「七皇子有一個師傅,鬼面醫聖,對吧?」齊肆看了眼白悠,後者沒有反應,齊肆也不是非要白悠給個回應。
他自顧自說道,「醫聖自七皇子幼時開始撫養七皇子長大成人,可不久前七皇子回了臨安,醫聖這個別人眼裡的七皇子的恩人就沒有太大的存在意義了。皇上會害怕鬼面醫聖居功自傲,以醫聖的本領,若是他想和皇上討要些什麼,皇上恐怕很難拒絕。」
白悠某色深深,這她知道。
「齊大侍衛要是只有這些廢話要講,我可沒有時間奉陪了。」
齊肆忙道,「七皇子別急著走啊,很快就到重點了。」
白悠似乎也沒有真打算走,坐在原地沒有動過。
齊肆心稍定,「七皇子可知害怕鬼面醫聖對自己產生威脅的,除了皇上還有誰?」
白悠面色不變,威脅?以她師傅的本事,對誰都有威脅,不過,敢找她師傅麻煩,而且會用下三濫手段對付人的……
齊肆看白悠那副表情就知道,白悠這是想到了。
他繼續道,「七皇子初歸便攔了大皇子的晉陞之路,大皇子一直記恨在心,就算是面上不顯,心中也是萬分不喜的。可是大皇子似乎是找不到從七皇子身上下手的地方,這才把會為七皇子撐腰的人殺了,大皇子雇了江湖有名的暗閣。」
白悠面色凝住了。
齊肆小心看著,見白悠沒有特別異常的地方,這才繼續道,「我知道暗閣是七皇子的身生母親建下的,可自七皇子生母離世后,七皇子也遠離此地。暗閣中有一小部分人生了別的心思,他們不願意守著這一方小小的天地,所以他們就私下接起了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想要給自己留下一點餘地。」
齊肆嘆了口氣,「七皇子回來之後,暗閣的人稍微收了手,可是……」
白悠聽齊肆停了也不多言,可是?可是什麼?可是暗閣終歸只是曾經歸屬過她的母親,於她,暗閣什麼都不算。
不,是她的仇人。
「並非暗閣都出動了,接了殺鬼面醫聖的人物的好像只有有二十個人。」
「不對,不止二十個人。」白悠突然出聲,聶佰說過,來的有上百人,要是只有區區二十人,她的師傅怎麼可能殞命?
齊肆微愣,轉而反應過來,「七皇子莫急,我說的只是暗閣參與的人,七皇子難道忘了,罪魁禍首是誰?」
「大皇子。」
「是,也不是。」齊肆看著白悠。
白悠瞬間了悟。
還有她的好父皇。
可想到這裡,白悠突然有些怒了,「你先前不是說與我父皇無關,讓我三思行事嗎?」
「七皇子。」齊肆嚴肅道,「先前我也以為和皇上沒有絲毫相干,又想讓你幫我一把,所以才勸你不要魯莽,可這幾日我又有了些線索,雖說皇上並非主使,卻也多多少少有些牽扯。」
白悠眸光陡轉冷清,掃了眼齊肆,「說。」
齊肆被白悠這突然的態度轉變弄得有些懵,對方身上若有若無的陰狠讓他不由得心驚,說話不由得打了個結巴。
「我……我查到鬼面醫聖遇害那幾日,皇宮裡有數十名禁衛不曾按任當值。七皇子覺得可有蹊蹺?」
白悠微默,臨安的禁衛軍只負責白帝一人安危,若無白帝吩咐,怎麼可能敢擅離職守?
個中緣由,何須多言?
「你還有什麼要講?」白悠問道。
齊肆挑眉,有些詫異,這白悠的反應比起之前,未免平淡了些。
可也由不得他多想,他「撲通」一聲朝白悠跪下,「七皇子,剛剛齊肆所說一切是真是假,七皇子只需多加查證便可知真假,若七皇子能救我妹妹這一回,自此以後,只要事情與大皇子無關,齊肆願意一世做牛做馬,報答七皇子!」
齊肆一番話說得真情實感,可白悠並無多大觸動,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齊肆借她的手救齊雲兒,而她借這份所謂的「恩情」得一個任憑差遣的下手。
也許這比買賣還挺好?
白悠苦笑了下,而後正色道。
「你說的東西我自然會去查實,若是實情,大皇子我必然不會饒過,至於你妹妹……她若是願意離開白騏,我必然會護她周全。」
齊肆聽了,不由得面露難色。
「怎麼?不妥?」
白悠很敏銳的捕捉到了齊肆神情異常。
齊肆有些氣憤的道,「我妹妹也許不會願意自己離開大皇子。」
「為何?」
「她心悅大皇子。」齊肆面容變得有些落寞。白悠一頓,這她倒是不知道,也沒想過。
不過……「那我如何救她?」
齊肆皺著眉,似乎也是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讓齊雲兒不受傷害且自願離開白騏。
「罷了,到時候再說吧。」白悠擺擺手,不再糾結於此,「看你消息來得比我還快,想必手底下有些不錯的人吧?」
齊肆點頭,他的確有。
「那既然如此,你可否借我兩個人用用?」
「那是自然,任憑七皇子差遣。」
白悠頷首。
「今日便先這般吧,後續事宜我會來尋你協商。」
齊肆頗有些驚訝的看了眼白悠,卻也沒說什麼,只回了聲「是」。
白悠慢慢的起身,心中很無奈。
繞來繞去,終究是和開始一般了。
她的父皇依舊插了手,只不過是多了一個白騏。
雖然心裡很是無力,可白悠的眼睛卻是爭了一下氣,這會兒已經能看得清楚分明了。
她看了眼齊肆,後者眼中悲痛與感激並存,左側的手還微微有些抖。
齊肆對他妹妹是真的很上心,一如既往。
她微微勾了下嘴角,離開了。
白悠不曾回頭,也就沒有看見齊肆瞬間幽深的眼眸,不知道醞釀著些什麼。
大皇子府。
大白天,白騏與齊雲兒就在卧房裡翻雲覆雨了一番。
待平息下來,白騏摟著齊雲兒,突然就想起了齊肆,不經意的道,「你說你兄長是真的不打算回來了?我瞧他平日那般看重你,卻不想就這麼丟下你走了。」
白騏的手輕撫齊雲兒光滑的後背,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哎,果然這人不能看表面,不過是受了些氣就不管自己妹妹了,要不是你不忍心你兄長受苦,我怎麼可能讓他安穩活到現在!」
「殿下,彆氣了,不值得。」齊雲兒一隻手撫上白騏同樣赤/裸的胸膛,替他順氣。
白騏笑著握住她的手,「不氣不氣,有雲兒在我還氣什麼?不過,說起齊肆,他可是那件事的知情人啊,這麼讓他在外面晃著也不是個事兒……」
白騏越說聲音越冷冽,齊雲兒在他懷裡聽得清晰,她嬌嗔道,「殿下,別為那種人煩心了,雲兒近幾日特意為殿下新學了些花樣,殿下想試試嗎?」
白騏的注意力瞬間就被齊雲兒拉過去了,兩人又是一番雲雨不休。
白騏沒有看見,在他動情無比的時候,身下的人用一種什麼樣的眼神看著他。
陰冷狠絕,恨入骨髓,沒有半點情動。
另一邊,白悠從齊肆那兒離開之後,並沒有回府上,她去找了聶佰。
和上一次不同,這一回聶佰好好的在屋裡,哪兒也沒去。
白悠直接推門而入的時候,聶佰在屋裡正百無聊賴的喝著酒,見白悠來了,不由一愣。
他多少關注著些白悠動向,不是不知道白悠倒了一回。
沒想到,這麼快就來找他了。
「聶佰。」白悠先聲奪人。
聶佰只怔了片刻便反應過來了。
「主人。」
白悠點頭算是應聲。
她自顧坐在椅子上,聶佰不知曉她來意,站了半刻,見白悠沒有開口的打算,主動道,「主子今日來是為何事?」
「先前我來尋你,你不在,我便不問自取了你的葯。」
聶佰有些納悶,就為這個?可他面上不顯,只道,「我這裡的東西並不稀奇,主人用得到拿去便是。」
白悠這才抬起眼皮掃了他一眼,「坐下吧。」
聶佰到也不客氣,一甩衣擺,端坐下了。
白悠拿了個杯子給自己倒酒,聶佰就這麼看著,他不知道白悠來此為何,有何目的。
白悠三杯酒下肚,這才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