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在千古當大佬
「砰！」
「呱呱——」
隨著一道重物與肉體碰撞的聲音落下，楚雲衍面前的大青蛙哀鳴一聲，身體僵硬，片刻后四肢伸得筆直，再無動靜。
陽光落下，照耀在一張略顯青澀的清秀臉龐上。
「傷害這麼高？」看著生機斷絕的大青蛙，楚雲衍驚呆了。這是他第一次獵殺野獸，對於自己的實力他從未低估，因此憑藉對遊戲的記憶，上來便選擇了小漁村中戰力處於中游的大青蛙。
可僅僅一槳，大青蛙就被自己擊殺的事實還是狠狠震驚了楚雲衍一下。
「難道是暴擊了？」楚雲衍如是猜測，旋即他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不遠處，那裡，另一隻大青蛙不自覺得打了個寒顫。
「奇怪，我明明是冷血動物，怎麼還會覺得冷？」
這是大青蛙此刻的想法，但下一刻，它的大腦便永遠地停止運作了。
「砰！」
「呱——」
「又暴擊了？」楚雲衍喃喃自語，絲毫不顧及一眾大青蛙的心理陰影。
接下來……
砰！
呱——
砰！
呱呱——
……
連追帶趕一連敲死二十幾隻大青蛙，楚雲衍這才因為體力不支坐在了地上。而這麼多大青蛙無一例外，沒有一隻能讓他出兩次手。
「應該是我的攻擊下限超過大青蛙的體力上限了，不可能每一次都暴擊。」
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后，楚雲衍突然笑了，他覺得自己行了，崛起了。
回想自己在地星為了搬磚累死累活，可在這裡他就是個超級大佬啊，一刀999的快感可不是誰都能體會的。
「嘿嘿嘿……」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如水波一般席捲開，周圍的大青蛙聽見后，都情不自禁地朝遠處挪了挪。
「這傢伙就是個惡魔，呱——」
「就是就是，呱呱！」
「我從沒見過他這樣追著我們砍的人類，呱——」
「就是就是，呱呱！」
「太彪悍了吧，呱——」
「就是就是，呱呱！」
「你TM只會這一句是吧？」
「就是就是，額，你咋不呱了？」
……
略作休息后，楚雲衍將大青蛙的屍體挨個照顧了一番，這也是成人禮的規定，必須取下它們身上最重要的東西作為擊殺證明。不過童亮那種逆天的運氣楚雲衍只能羨慕嫉妒恨，這些大青蛙腦袋裡並沒有獸魂存在。
楚雲衍沒有再獵殺此處為數不多的大青蛙，為了測驗自己的極限究竟在哪，他走向了猴王洞，小漁村中等級最高的野獸便是猴王洞的赤靈猴了。
一進猴王洞，楚雲衍頓時感到了不同，因為無數道目光齊唰唰地鎖定了他。
那是一群靈活的猴子，足足有百來只的樣子，它們或攀在岩壁上，或掛在藤蔓上，或站在地面上……同樣的，與地星上的猴子相比，它們的體型更加碩大。一如先前的田鼠和大青蛙。
此時看到有人進來，它們本能地停止了所有動作。
見到這一幕，楚雲衍的額頭上滲出了些許汗珠，這麼多猴子要是一擁而上，他再自信也知道干不過啊！
好在很快，猴群便挪開目光，又各干各的事了。
「如果我打了你，它們不會打我吧？」
好一番天人交戰後，楚雲衍才咬咬牙有了決斷，為了摸清自己的實力，只能冒險了。他小心翼翼得摸到一隻正盯著地面數螞蟻的赤靈猴跟前，或許是因為太過擔憂，楚雲衍居然對「猴」彈琴了。
「吱吱!」
赤靈猴抬頭看了他一眼，齜牙咧嘴還以一個鬼臉，隨後竟轉過身去，露出一個紅彤彤的禿毛屁股給他。這還不夠，赤靈猴又別過頭來，猴臉之上露出人性化的笑容，只是怎麼看，那都像是譏笑。
楚雲衍的臉色瞬間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一隻小小的猴子居然藐視他？
「我去你的！」楚雲衍抬手就是一槳，但這次，無往不利的動作卻失手了。
赤靈猴的反應之快遠非大青蛙之流可比，它見楚雲衍一言不合就動手，目光頓時凶厲起來。它微微矮身，躲過了楚雲衍橫掃千軍的一擊，然後瞬間轉動身體，沖後者面門便是一記猴拳。
「閃避？」楚雲衍腦海中想到了這樣一個詞，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慢，改橫掃為下劈。
論速度，楚雲衍知道自己遠遠比不上赤靈猴，更何況他還拿著那麼重的武器，因此此刻閃躲是不可能的。船槳的形狀註定它不是一件好的防具，所以更不可能拿它來防守。
楚雲衍這一式圍魏救趙，貌似是眼下最好的應對計策。誠然赤靈猴速度快，但想在攻擊之後縮手，再退出船槳的攻擊範圍無疑也是天方夜譚。
赤靈猴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因此它放棄了攻擊，往後竄出幾尺遠。
計劃完美實行，楚雲衍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發現赤靈猴的戰鬥意識已經無限接近於人類。如果猴王洞外的野獸是為了訓練膽量，那麼洞內的赤靈猴則是真正的實戰考驗。
當然了，楚雲衍這麼想有些片面了，他倒是忘了，並不是每個人都有他身上那兩件套。這一點，可以參照童亮與田鼠的戰鬥。
說回楚雲衍，此刻對他而言值得慶幸的是，其他赤靈猴只是面露憤怒，卻並沒有上來幫助同類的意思。
「或許是某種規則制約著它們。」楚雲衍心底猜測道。
「吱吱！」
赤靈猴憤怒地尖叫兩聲，便再度竄來。楚雲衍不甘示弱，揮舞船槳迎了上去。
一個手握大範圍殺傷性武器，一個屬猴靈活攻速快，雙方交戰十數個回合也沒有對對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到最後，就像童亮和田鼠一般，戰鬥演變成了拉鋸戰。
要比持久，楚雲衍可不會弱於任何人，別忘了，這廝可是能為了一件裝備通宵三天三夜的。就像現在，赤靈猴疲態盡顯，反觀楚雲衍雖然大汗淋漓，瞳孔卻依舊凝實。
某一刻，終是被他抓住機會，抬手奮力一頂，船槳開了赤靈猴的膛。本著趁你病要你命的態度，楚雲衍一陣攪和，赤靈猴的內臟便破碎著流出。
「吱吱！」哀嚎一聲，赤靈猴轟然倒地，抽搐片刻便徹底沒了聲息。
赤靈猴身隕，楚雲衍的精神卻依舊沒有鬆懈，視線立刻掃向四周，果然是望見周圍赤靈猴的憤怒神情。
不過，也僅僅是憤怒了一會兒，它們的神態就成了掙扎，然後是茫然，最後歸於平靜，彷彿已經忘記剛才發生的一切。
「有什麼在制約著它們！應該是鬼谷門的手段吧，倒是有趣。」楚雲衍當即判斷道，神經也隨之放鬆下來。這一放鬆，身心的疲憊頓時擴散全身。
「看來我的戰鬥經驗還是不夠啊。也罷，不可能一輩子依靠武器，就拿這些猴子好好練練手，提升一下實戰技巧。話說回來，我記得出了小漁村這船槳就得換了吧……」
在地星玩遊戲的時候，楚雲衍雖然搬磚，但絕對不用在他看來最low的打銅式搬磚。他會瘋狂練級，追上遊戲的步伐，爆最貴的裝備。用他自己的話講就是：「咱搬的不是磚，是金磚！」
曾經的他不認命，從來爭取做到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好，甚至更好一些。如今來到千古的世界，這種性格也未曾消失。楚雲衍不知道，正是這種敢與天爭與地斗的精神，讓他在這裡走得很遠。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此刻楚雲衍的眼珠正賊溜溜地轉動著，似乎在考慮從哪一個倒霉猴子下手。
…………
鬼谷門，鬼谷大陸當仁不讓的土皇帝，眾多宗門中的領軍門派。
每年開春，鬼谷門都會組織鬼谷大陸年滿十六的少男少女分批進入小漁村，為他們的成人禮做準備。
說是小漁村，其實是一個巨大的試煉場地，共分為十個區域，每個區域都可容納千餘人。
而所謂的成人禮也很有說道，它表面上是一個習俗，實際上是鬼谷門為了吸納新鮮血液而設立的招生考試，幾千年來都是如此。每每發現天賦異稟的年輕人，鬼谷門都會在第一時間拋出橄欖枝。
近水樓台加上鬼谷門響亮的名頭，這些年輕人十之八九都欣然應允。每年有這麼多新鮮血液源源不斷地湧入，才令鬼谷門千年來屹立不倒。
海雲今天心情很好，就在剛剛門內有弟子來報，說一頭赤靈猴的魂牌破碎，這意味著什麼？這批少年中有人擊殺了一頭赤靈猴！
要知道，赤靈猴是至高難度的考驗，擊殺赤靈猴這種事，已經十多年沒發生了。門內不少長老都反對把它們放入小漁村，好在鬼谷門獨步大陸的機關術能對它們有所壓制，這才消除了部分反對的聲音。也正是因為難度高，任何擊殺赤靈猴獲得猴寶的人，都會直接成為內門弟子乃至若是被哪個長老看中，被其收為記名弟子也不是不可能。
值得一提的是，海雲在鬼谷門地位極高，平日里什麼都不需要做，他唯一的愛好就是飼養赤靈猴。因此小漁村的赤靈猴，其實絕大多數都是他親手養大送進去的。
剛得到消息的時候，海雲還有些心疼，可一想到有如此強勁實力的少年就釋然了。
「看來今年可以收一個好苗子了，正好我負責這次招生，是不是能中飽私囊了？嘿嘿……」
海雲很沒形象的賤笑著，突然沒來由得渾身一個激靈。
「人老了，這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
海雲不知道，此時此刻那名剛剛報完信回到宗門的弟子，又馬不停蹄、罵罵咧咧地往回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