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南陵城

第十九章 南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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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得數日之行,他們一行來到了南陵郡。他們一路走,師宗一路為傷病者診脈瞧病。而這南陵郡確實是一富饒之地,街道異常繁華,大街小巷人山人海。這讓抒兒玩的更起勁了,走一路逛一路。來到東興客棧便住了下來,師尊什麼也沒有安排什麼,他們有事沒事就出去閑逛。

一天,東方傑和冷公子兩人覺得城內太過於吵鬧。兩人便向東南而去,準備遊玩一番山水。來到一個村落,名曰東山村。村落的人都在忙著幫一鄰居家辦理白事,走近了看,兩老人哭的很是傷心啊。老伴傷心過度,躺在地上哭不出聲來。只有老頭子在一旁照顧,泣不成聲。看來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一旁的街坊領居還在議論,他這兒子死的冤啊。

當陳昱聽到議論的時候,對東方傑說道:「大師兄,我去看看,在我南陽境內竟還有冤情。」

東方傑說道:「師弟先別衝動,我們先問問周邊村民,看看是否真有冤情。」

這時的陳昱兩眼直冒殺氣,東方傑來到一大嬸身邊問道:「大嬸,打攪問一下,看兩位老人如此傷心,鄉親們還在議論說有什麼冤情,你可以給我們講講嗎?說不定我們還可以幫點什麼忙。」

那大嬸打量了師兄弟后說道:「兩位小哥是外地來的吧,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別惹得一身閑事。」那大嬸說完便拿著籮筐走了。

「大師兄,不必這麼麻煩,我直接去問老人,偏要惹惹這個閑事。」陳昱說道。

東方傑拉住陳昱說道:「此時去也不太方便,若真有冤情豈不是打草驚蛇。我們去鄰村看看,若真有什麼的,怎麼可能沒有人知道。」

東方傑和冷公子兩人來到隔壁叫上河村的地方,他們並沒有進村子,而是去了偏遠一點的有幾間草房的獨戶人家。

進門后看見家裡只有一老人和一個和東方傑年紀相仿的孫子,東方傑說道:「老人家,我們行路至此,想討碗水喝,你看可以行個方便嗎?」

「阿牛啊,家裡是不是來客人了?」那老者說道。

「是啊爺爺。」那小孩很大聲的說道,他應該是老者口中的阿牛。

「那你陪下客人,我耳朵眼睛不方便。」老者說道。

「放心吧爺爺。」小孩一邊往碗里倒水,一邊說道。

阿牛把兩碗水放到桌子上說道:「來兩位客家坐著喝吧,歇歇腳。」

「謝謝兄弟。」東方傑說道。兩人也和阿牛一起坐了下來。

東方傑又說道:「兄弟,問你件事,我們兄弟倆剛從東山村那邊過來。看到一戶人家在舉辦喪事,那兩老人家太可憐了,聽說他們家有冤情,你知道嗎?」

「你們是幹什麼的?」那阿牛一下警覺起來。

「哦,我也是這會閑聊無事,也就順便問問,看著他們挺可憐的。」東方傑說道。

「那你還是別問了,喝完水歇歇腳,你們快趕路去吧。」阿牛說道。

「怎麼,你們這裡這麼奇怪。有冤不去報官,閑聊都不敢說啊。」一旁的陳昱說道。

「還報官,天下烏鴉一般黑,還報什麼管,你們還是少管閑事的好。」阿牛說道。

「怎麼,兄弟你不敢說,是在怕誰嗎?」陳昱說道。

「怕,我才不怕,我父親可是入伍參軍的。」阿牛說道。

「能讓你如此驕傲,那你父親一定很厲害。」東方傑說道。

這時男孩低下頭輕聲的說道:「我父親很久很久都沒有回來了。」

「那也可能是軍事繁忙,抽不出去身來。」陳昱說道。

「之前還經常有書信來往,自從父親託人帶回一條布帶,一把匕首后,就再也沒有來信了。母親也改嫁,不知去了哪裡,就剩我和爺爺......」阿牛一臉傷感的說道,似有餘音,可也沒在說了。

陳昱明白過來了,他父親已然不在世間。說道:「那你父親一定很偉大。」

「不說了,你們說的隔壁村王家的事我也是聽說,不知道是真是假。」阿牛說道。

「那你說說看。」陳昱說道。

「我們這裡啊,現在是官場上的惡行一點都不能說的,不然就要下獄挨板子。」阿牛說道。

陳昱立馬說道:「胡扯,我南陽什麼時候說話也要挨板子,從未聽說過。」

「二弟,先聽這位兄弟把話說完。」東方傑說道。

「看吧,說了你又不信。」阿牛說道。

「那你說說吧。」陳昱說道。

「你說的人人都可暢所欲言的事,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聽說現在南陽王年邁,不主事,都是由大公子平掌控朝廷,現在地方亂的很,有權有勢的人誰敢惹。有了戰事才想起平頭百姓,沒了戰事,誰還管你死活。自他實掌權力以後,看似法令比起以前嚴明,卻都是給我們窮苦百姓設的。我們這裡的地方官,明面上看著官模官樣,背地裡可黑了。」阿牛說道。

「為什麼會這樣,法令嚴明,不是會更好嗎?怎麼卻更黑了?」陳昱問道。

「看吧,一看你們就不知道。法令是嚴明了,可這法卻在掌權人的手裡。有權便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反正沒人管。」阿牛說道。

「御史大夫及其屬吏無數,難道無人敢管?」陳昱說道。

「哼,要不怎麼說天下烏鴉一般黑,不信你去南陵城街上試試便知。當然,千萬不要去,怎麼丟了性命都不知道。」阿牛說道。

「我看他敢。」陳昱說道。

「以前陳王宏主事的時候,雖然法令孫馳,可總有些明察暗訪的斥候,下面的這些官吏也不敢那麼囂張。現在都靠朝廷各級官吏,就算太子平他想做好,把他掰成十八瓣也不夠用。都是串通好的,那個南陵郡守更是了不得。」阿牛說道。

「豈有此理。」陳昱說道。

「你也彆氣,反正與你沒關係。你看隔壁村的王家,聽說他兒子和李家的女兒要好,都準備婚娶。可半路來了一個陳家的惡霸兒子,就把王家兒子弄死了,這李家的女兒確實有些姿色。」阿牛說道。

「究竟怎麼回事,你能再說的詳細一點嗎?」陳昱問道。

「我也是聽別人傳說的,這個王家有個大兒子,聰明些,常年在外幫別人運貨賺了些銀兩,早些年不知怎麼就得病死了。這個二兒子憨厚老實,家裡也是急著想給他安個家,好延續王家的香火。便通過媒人撮合成了李家的女兒,李家父母之命,卻不是李姑娘的意思。然後不知怎滴,她又和惡霸陳家的兒子勾搭在一起。嫁過去沒幾天後,王家的兒子鋤地回來的時候發現了他們的姦情,然後他就死了。」阿牛說道。

「是打架被打死的嗎?」陳昱又問道。

「打架!就王家的那傻兒子還能打人,笑話。聽別人說的,是李家女和惡霸陳家的兒子報的官,說是他們自幼認識,陳家的兒子在教李家女作畫。這時王家兒子便回來了,看到后氣不過,便自殺了。你們是不知道,那王家的傻兒子身上有二三十刀個窟窿。」阿牛說道。

「笑話,天大的笑話。那王家兩個老人沒有去南陵郡守處再報官嗎?這不應該是當官的該管的事嗎?」陳昱說道。

「報官有什麼用,你怎麼這麼天真,一直想著報官。」阿牛說道。

「你可知南陵郡守是誰?他可是當今王上的王王弟,公子平的王叔。」陳昱說道。

「我只知道,那個陳家的惡霸兒子還是他侄子嘞。」阿牛說道。

「原來如此,多謝小哥告訴我們這麼多。」陳昱說道。

「我這也是道聽途說,耕田沒事的時候聽聽老人家的閑聊擺了。你們要是去了南陵城,可千萬不要亂說話。那惡霸還弄了一個幫派,叫什麼天蠍幫。他們左臂上都紋有一隻蠍子,惡毒著嘞。你們要是說錯話,可有你們好果子吃。」阿牛說道。

「謝謝小哥提醒,我們定會注意的。」說完,陳昱掏出了些銀兩放在桌上,便要離開。

「這可使不得,我爺爺一直說幫幫別人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你們也就喝了碗水,銀子就請客家收回。」阿牛說道。

「這又不是給你的,我們還算方便,去給老爺子買些好吃的吧。」東方傑說道。

「客家,這真的使不得。」阿牛說道。

兩人微笑了下,便離開了。剛剛出門不就,陳昱突然停住,若有所思的說道:「師哥,你剛剛的話是不是該我說啊。」

東方傑說道:「老二,你也被他們帶壞了。」

陳昱長嘆一口氣也便和大師兄回去了。

東方傑和冷公子回來以後,便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了大家。

大家也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在說,陳憶大聲說道:「豈有此理,我去找王叔問個明白。」

「你去有什麼用,你這位王叔,不但不能幫到你,可能還會加害於你們,慢慢要變天了。而自稱天蠍幫的這夥人,早已在這盤踞多時,又不是一天兩天。背後還有個九玄宮,你們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以後再做打算。」師宗說道。

「九玄宮,這個又是怎麼回事?」東方傑問道。

師宗說道:「九玄宮你們先不要管,過不了多久你們會碰到的。」

「以前總聽說燈下黑,沒想到有光的地方更黑。」陳憶說道。

「你們都回去想想,怎麼應對吧。人生在世當行大道,這大道若何,你們各自去悟。」師宗說道。

「是,師宗。」他們行禮也都回去了。

沒一會,陳昱又讓陳憶把大家叫在一起商量對策。

「要不就讓大師兄去把那陳家的惡霸兒子直接打死算了。」李曱說道。

「為什麼是大師兄去,怎麼不是你去?」抒兒說道。

「對啊,四哥,你這就不對了,師父說了要行大道。」咸丘子說道。

「你這書生,你要是有這本事你去也可以啊,我沒這個本事我才不說大話。」李曱說到。

「我看你是膽小怕事吧。」抒兒說道。

「怕就怕,怎麼滴?」李曱說道。

這時陳憶說道:「我去,砍了這惡霸,還死人一個公道。」

「三弟,不要衝動。」東方傑說道。

「就應該砍了他為死人報仇,我支持你陳憶。」抒兒說道。

「砍一個人有什麼用,要砍就要把這夥人一窩端掉。」陳昱說道。

「對,二哥說的沒錯。」李曱講道。

「真要是這樣,那豈不是要死很多人。」抒兒說道。

「怎麼,抒兒你什麼時候還有菩薩心腸了。」陳憶講道。

「那萬一有人是無辜的呢?」抒兒又說道。

「這夥人上樑不正下樑歪,我看沒一個好東西。」李曱說道。

「我看還是先合計合計怎麼把他們的證據找齊全,這樣也名正言順。」東方傑說道。

這時,陳昱把讓大家把頭伸過來小聲的說道:「聽說做過虧心事的人最怕半夜鬼敲門,真好回來的路上看到了一座閻王廟。要不這麼著......」

幾人同時說連著說道:「好,這個辦法好。」

「三弟,你立馬給家中王叔去信,這可是我們計劃的關鍵。」說完,幾人便都散去了。

到了第二天,幾人便分頭行動,陳憶、抒兒、師姐,去街上買些畫筆、胭脂彩粉之類的東西,還去殯儀館偷偷買了些紙人。

陳昱和咸丘子便去了李家附近把事情再打聽清楚一些,東方傑和李曱自然而然去了陳家。

回來后也都分別說明了情況,原來這個陳家的惡霸兒子叫陳追,是王叔陳勛遠到扯不到邊的一個侄子。近些年在陳勛處幫陳勛做些暗地裡的勾當,幫陳勛沒少拐賣良家女,他也就在南陵城拉起了家業。李家女叫李裳女,被害死的王家的老實兒子叫王勇,兩人都是東山村的村民。

「原來如此,我就說怎麼沒有聽說過有個這樣的堂兄弟。」陳憶說道。

「事情已然差不多清楚了,事不宜遲,今晚我們就開始行動。」陳昱說道。

到了晚上月黑風高,幾人偷偷摸摸的來到了東山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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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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