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蜀山行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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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頓覺站在後面,一群弟子把陳憶團團圍住。這時的陳憶也沒有荒,只是用左手的大拇指把幽冥劍頂出劍鞘一寸有餘。說道:「我與頓覺賊道人之事,與爾等無關,速速退去,可活性命。」
突然,身後便有幾名道觀弟子提劍偷襲,陳憶輕閃身形,出劍隔開。這時眾人一擁而上,陳憶運用四海奇要步伐的輕快躲避,再借用幽冥劍刃之鋒利。但凡近身之人,磕到劍,劍斷,碰到人,人亡。挑、刺、扎、挫、點,劈、砍、切、削、捋,那柄重劍在他手中雖顯吃力,可也能夠應對。他也沒有想著用什麼高深武學,就憑幽冥劍的霸道,足以對付這些小道士。
這時一旁的頓覺看著幾名弟子瞬間倒在血泊之中,大聲說道:「你們退下。」
說完頓覺輕步刺向陳憶面門,陳憶向左側身,用劍切開。兩人就在剎那之間,已然過了十幾招。可是這道人的劍不知怎地,總有一股柔綿之力。本來陳憶還心想,有幽冥劍在,自然是佔上風。但總是磕碰不到這賊道人的劍,而自己的劍卻越來越重,這下讓陳憶有點無措。
再看這道人,一柄輕劍在手,步伐甚為玄妙,步步逼近。陳憶心想,這下完了,稍不注意,就要被這廝刺死。陳憶稍一沉思,就被這道人一劍擊退丈余。你打他他總能輕柔化解,他打自己卻有千鈞之力。陳憶使出了渾身解數,已然無法佔到一點便宜。
陳憶也只好一邊躲一邊打,而這頓覺道人卻是越發靈活,後勁十足。陳憶心想,跟他拼了算了。就在這時,旁邊有人說道:「不是吧,一個臭道士你都打不過?」
聞聲便知是笑曉風,陳憶一邊跑一邊說道:「竟說風涼話。」
「這臭道士的太乙玄門劍最多也就練個七八成,都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咦......」笑曉風一邊搖頭,一邊嘲笑的說道。
陳憶沒有說話,只是小心的應對那道人。
旁邊的易小乞說道:「你倒是快想想辦法啊。」
「你急什麼,又不是你打。」笑曉風說道,「收拾這樣的臭道士,用不著八荒玄天劍,用突發的猛勁試一下。你這力道與劍身渾然一體,自然不行,要用方寸之力猛擊才能破局。」
陳憶聽了方寸之力,心想:棍走三分,必取其命。劍走三分,必取其喉。這不是宗門大師兄徑陽最在行的嗎?陳憶立馬轉換招式,猛攻頓覺的要害。對著這道人的心口、喉嚨、襠部,不是劍挑劍刺,就是腳踢。
看在一旁的笑曉風直搖頭,說道:「說你笨你還真就笨,我說的不是招式的變化。這樣他照樣還是可以化解你的力道......」
「磨磨唧唧,能說重點嗎?」易小乞在邊上著急的說道。
「意思就是說,和他快快快要接招的時候猛的發力,才能見效。」笑曉風說道。
陳憶似乎明白了過來,朝著頓覺左脖子猛地劈去。就在頓覺把劍上揚準備格擋之際,陳憶突然把劍向左劃了半圈,猛地點刺頓覺的心口。頓覺一招撲空,看劍刺來,慌忙點腳連退數步。
頓覺立馬覺得不好,眼前這傢伙有人指點,知道了自己路數。而且不顧自己死活,猛打猛拼。再看又來了幫手,頓覺說道:「快走。」
話音剛落便轉身輕點,準備飛身而走。就在這時,一道黑影而過,這些道士皆被割喉而死。
只看見遠處一人,一身黑袍,背對著陳憶,沒錯此人正是隱符。
陳憶說道:「你怎麼把他殺了,還有幾人不知去向,問個明白也好啊。」
隱符慢慢通通的說道:「女兒,姑娘,她沒了。他們,死。」
隱符說完后,又不見蹤影。這時笑曉風吃驚的問道:「輕功如此了得,內力如此深厚。過路之處,毫無察覺,竟然感覺不到一絲氣息。陳憶,此人是何方神聖?」
陳憶搖了搖頭,說道:「你們怎麼來了,來了也不幫忙,來幹嘛?」
「你先回答我,此人何方神聖?我清風月居然對他一無所知。」笑曉風說道。
「你慢慢去查吧。」陳憶說道。
「不說就不說,沒見過你這麼小氣的。」笑曉風說道。
「太乙玄門劍,有這麼厲害?」陳憶問道。
「我也不說。」笑曉風說道。
「好,那你憋著吧,小乞,我們走。」陳憶說完,他們便慢慢朝山下而去。
「你這人怎麼這樣。」笑曉風說道。
「我問了,是你自己不說的。」陳憶說道。
「碰到你真是倒霉,好好好,我說。」笑曉風說道,「這個太乙玄門劍,是道家高深劍法中的一種,在配合道家內力,可謂是在江湖上數一數二。」
「照你這麼說,那道長個個都是武功蓋世,那武林盟主怎麼還在清遠山莊不在道觀?」陳憶問道。
「武林盟主這個東西嘛,自然也要靠些實力,不過有實力的人未必會去爭。千里禪不也沒去爭,也就是你師叔祖啦。而修道之人最忌諱爭強好勝,所以才隱居清修。所謂高人呢,到最後都去挖些花花草草。四處遊歷,行醫治病,這才是他們認為的大道。再者,道家劍法易學,內力難修,高深莫測的內力你以為誰都會啊。」笑曉風說道。
「那個西蜀口音,又穿著北方戎狄之人服飾的是何人?」陳憶問道。
「他嘛,原來是巴蜀之人,後跟隨一喇嘛修行佛理。修行佛理自然是要苦一些,此人並非良善之人,也吃不得苦頭。後來就跑了,流轉到北方戎狄之所。這個以後再說,北方肯定是要走一遭的。」笑曉風說道。
「那和尚呢?」陳憶問道。
「這麼急幹嘛,先把西蜀的事情了卻。再去找和尚和那個......我也想不起他叫啥,最後去了北方再說。」笑曉風說道。
「現在我只想讓他們死。」陳憶說道。
「都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還要殺嗎?」易小乞問道。
「我不會放過他們的。」陳憶說道。
「看你這麼喜歡殺人,為兄有個忙你要不要幫我?」笑曉風一臉不壞好意的問道。
「關我屁事。」陳憶說道。
「說你小氣你還真小氣,比小乞還小氣。」笑曉風一邊看著易小乞說道。
「關我什麼事。」易小乞說道。
「我在蜀山之南冠道山下有家酒樓,美其名曰清風哲。可是老是被冠道山上的一伙人給打劫,也不算打劫,就是偶爾來收收銀子。你既然來了,就幫幫兄長,一起去給收拾了。」笑曉風說道。
「師弟,沒看出來啊,你果真是個大財神啊,真有酒樓啊?」易小乞說道。
「你才知道啊,那你的詩是怎麼寫出來的?」笑曉風問道。
「我師父叫我寫的啊。」易小乞說道。
「師父?」笑曉風問道。
「對呀,怎麼呢?」易小乞反問道。
「沒怎麼。」笑曉風第一次感覺被人哄了,「陳憶,你去還是不去。」
「不去,你的事情還需要我嗎?」陳憶說道。
「那肯定是要的,必須要的。萬一我打不過,你那個黑人,那個黑衣人可以幫幫我嘛。」笑曉風說道。
「不去。」陳憶說道。
「那看來陰陽門,還有跑了的七八個人你是不想管咯?」笑曉風說道。
「早點說會死啊。」陳憶說道。
「好人沒好報呀!」笑曉風搖了搖頭,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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