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和他的婚姻就是個笑話

第三章 她和他的婚姻就是個笑話

一樓監控室,墨司寒盯著屏幕上那抹熟悉的身影,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屏幕顯示,祝無憂是在一名女醫生的陪同下從墨司寒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墨司寒不禁怒火中燒,這個祝無憂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這人是誰?」墨司寒指著屏幕中的女醫生生氣道:「我要見她。」

像墨司寒這種急性子的人,秋後算賬他都嫌遲,有仇當場報才是他的風格。

屋子裡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怒火就會燒到自己頭上。

十幾分鐘之後,一名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站在了墨司寒面前。

墨司寒瞳孔微眯,開口問她:「人是你放走的?」

蘇半夏爽快點頭承認:「是。我朋友說她還沒想好要不要肚子里這個孩子,作為醫生,我有權尊重病人的意願。」

「開除她!」

墨司寒二話不說,大步流星離開了醫院。

「他誰啊?」蘇半夏眉頭微蹙,語氣不悅。

一名護士哀聲嘆氣道:「蘇醫生,你闖禍了,這位墨總可是你我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另一名醫生也搖搖頭,用同情的目光撇了她一眼:「蘇醫生你才來醫院不久,碰上今天這事也只能算你倒霉。」

蘇半夏雙手環胸,腦袋裡浮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祝無憂怎會和這種人扯上關係?

計程車上,祝無憂一顆小心臟「噗通噗通」亂跳,回想起剛才的所作所為,她依然心有餘悸。

司機扭頭問她:「去哪?」

「赤城C區。」

祝無憂隨便說了個地方,然後拜託司機開快點。

窗外的霓虹燈閃爍,祝無憂的腦子裡產生了一個瘋狂念頭,她要保住肚子中的孩子,她要遠走高飛,她要逃到他再也找不到她的地方。

祝無憂低下頭摸了摸溫暖的小腹,心裡產生了絲絲暖意。

二十分鐘之後,司機提醒道:「到了。」

祝無憂拿出手機付錢后,便下車找了一家不起眼的民宿住了進去。

「嗡……嗡……嗡……」

手機屏幕不時地亮起,祝無憂乾脆關了手機,倒頭就睡。

與之相反,另一輛黑色轎車上,墨司寒表情極為複雜,他憤怒、煩躁、怒不可遏。

在墨司寒的印象中,祝無憂向來很乖很聽話,從沒有做過忤逆他的事情。可這一次,偏偏是這樣一個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做出了如此出格的行為。

墨司寒咬牙起誓:一定要讓她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墨司寒輕蔑地笑了一下:「既然她想當孫猴子,那就等著被當猴耍吧。在晉城,還沒有我墨司寒找不到的人。」

……

第二天中午,祝無憂一開機就見到屏幕上跳出「墨總」兩個字,祝無憂急忙關機處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咣當!」一聲。

總裁辦公室里,墨司寒憤怒之下將手機重重摔在了地上。

墨司寒咬牙切齒:「祝無憂,看你還能躲多久。」

出逃第三天,祝無憂是在一輛出城的黑車上被墨司寒的手下給攔下的。火冒三丈的墨司寒命人將她帶到山上別墅。整整一個月,墨司寒不許她外出,不許她見任何人。

一個月後,墨司寒屈尊來山上別墅接她。

黑色轎車上,墨司寒西裝革履,頎長優雅,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

「祝無憂,這一次你該學乖了吧?」墨司寒似笑非笑,他那厚薄適中的薄唇性感迷人,令人無法輕易挪開視線。

祝無憂幽怨的眸子緊緊盯著他,沒有說一句話。

墨司寒眼底湧上一股不加掩飾的煩躁,冷著嗓子命令:「上車!」

祝無憂剛一鑽進後排座位,墨司寒高大的身軀便壓了過來,他的鼻息灼熱,祝無憂不由地慌了一下:「你做什麼?」

男人磁性的嗓音響起:「幫你系安全帶。」

「我自己來。」

祝無憂婉拒了他的好意,側過腦袋將視線轉向車外。

身邊的這個男人陰晴不定,祝無憂怕他,也得罪不起。

墨司寒移開視線,語氣寡淡道:「燕青,開車。」

司機踩了踩油門,黑色轎車「咻」得一下開出去老遠。

「去哪?」

「去醫院。」

聽到要去醫院,祝無憂的心又開始滴血了,她鼓起勇氣問他:「這個孩子可不可以……」

墨司寒右手鉗制住她的下巴,一雙黑眸射出怒火:「祝無憂,這件事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只想要這個孩子。」祝無憂眼神哀戚,心痛如絞。

墨司寒冷漠地瞥了她一眼,掛在他臉上的是不加掩飾的厭惡:「絕無可能。」

墨司寒一字一句說得極為清楚,以此打消她的念頭。

在這個世上,祝無憂實在太孤獨了!當她得知肚子里有一個小生命存在時,她就如同著魔似得想要這個孩子。對於墨司寒來說,這個孩子也許是個累贅,但與祝無憂而言,這個小傢伙是她在這個世上為數不多的親人。

「司寒……」

墨司寒臉色鐵青,一把攥住祝無憂的手腕:「祝無憂,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祝無憂倒吸一口冷氣,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墨司寒面無表情:「祝無憂,你還沒想明白是不是?還想在別墅再待上一個月?」

「……」

墨司寒見她沉默,又開口:「像這樣,聽話多好。」

祝無憂吸了吸鼻子,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墨司寒最煩她這副哭相,眼底的厭惡又升上來了:「祝無憂,你不配懷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必須是蘇嵐的。趁著你肚子里的孩子月份還小,現在立刻跟我去醫院,這樣還能少受點罪。」

他的一字一句就像刀子一樣劃在她的心上。祝無憂的最後一絲希望被他無情敲碎了,她的眼淚就像不要錢似的嘩嘩嘩往外流。

「墨司寒,這不單單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骨肉,你為什麼要這麼心狠?」祝無憂拚命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地掐進肉里。

她的心痛,好痛,痛到無以加復的地步。如果眼神能殺人,祝無憂早將他殺了千萬次。

半個小時之後,黑色轎車停在了「律帝醫院」大門口。

醫院裡,瀰漫著一股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病床上,她的下身是光著的,以一種近乎屈辱的姿勢被迫接受檢查。

頭頂上方,無影燈格外晃眼,刺得她的眼睛差點失明。

祝無憂哭啞著嗓子:「醫生,求你們不要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

「祝小姐,你別再鬧了。」護士白了她一眼,「這又不是你我能決定的。」

她的言外之意再清楚不過了,墨司寒才是那個掌握生殺予奪之人。

「墨司寒,你的心還能再狠心一點嗎?」祝無憂恨得直咬牙。

祝無憂心如死灰,不再掙扎。在這裡,根本就沒人聽她說話。

「寶寶,是媽媽沒本事保住你,下次投胎你一定要找個好媽媽。」

……

一個小時過後,病床上的祝無憂漸漸蘇醒過來,意識到肚子里的孩子已經不在了,祝無憂淚如雨下,悲痛欲絕。

上次從醫院成功逃跑,她以為她肚子里的孩子總算可以保住了,不成想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寶寶,對不起!是媽媽沒用。」祝無憂小心翼翼拉過被子,蓋在頭上小聲低泣。

燕青走進來對她說道:「祝小姐,墨總吩咐等你醒了就帶你回去。」

祝無憂在一個勁蒙頭抽泣,壓根就沒理他。

「祝無憂,你到底有完沒完?」墨司寒生氣地沖了進來。

很顯然,他對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

祝無憂一時情緒失控,朝他怒吼:「我孩子都沒了,難道我傷心一會都不行嗎?」

墨司寒的嘴角多了一抹尖銳的諷刺:「醫生說你壓根就沒懷孕,祝無憂,你在這演戲演給誰看吶?」

「不可能。」祝無憂一臉震驚,「我看過試孕紙,我明明懷孕了。」

燕青插了一句嘴:「祝小姐,試孕紙有時候是不準的。剛剛醫生已經給你檢查過了,你的確沒有懷孕。」

墨司寒整個人冷若冰霜,聲音刻薄又低冷:「祝無憂,就憑你也敢痴心妄想懷上我的孩子,你的心計真歹毒,你根本不配做我孩子的母親。」

惡語傷人六月寒。睡在同一張床上兩年,他就是用這樣殘忍的方式侮辱她的。

這個瞬間,祝無憂恨死了墨司寒。直至今日,她才徹底醒悟,她和他的這場婚姻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祝無憂也想忍著不哭,可她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擦都止不住。

見她這副模樣,墨司寒的心冷不丁抽了一下,但他不願意承認這情緒是她帶給他的。

「又沒流產,你在這裝可憐給誰看吶?」墨司寒厭惡地撇了她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祝無憂的心口好似被人割開了一般,痛得她無法呼吸。

之後,祝無憂哭著從醫院跑了出來。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祝無憂一個人漫無目的走在雨里,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略顯單薄的身上,雨水和淚水交織在一塊,她已經分不清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淋了幾個小時的大雨,她回到家就大病了一場。之後,斷斷續續病了半個多月才恢復了健康。

生病期間,墨司寒對祝無憂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

祝無憂修養了半個月,也難得清靜了半個月。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祝無憂撥通了墨司寒的號碼。祝無憂極少主動給他打電話,可這一回,她非打不可。

「什麼事?」電話那頭,墨司寒的聲音極為不悅。

祝無憂開口求他:「今晚你可不可以回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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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星河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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