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鷹山行，凨花夣影
《前卷·年少問情》（6750字）
據說紫清時代中，雲臻閣下雖非商賈出身，但他敏銳的商機嗅覺及利潤意識，卻令同時代笑傲商海的紅頂商人們汗顏不已。
某大型集團決定聘用一名經濟分析師，長期外派南極洲作市場分析，雲臻閣下與一位高級精英前往應聘。
高級精英首先自我簡介：「我能閉著眼睛做假賬，會操作100種避稅方案，有50種金融壞賬及惡性資產的包裝再處理手段，懂得各類企業級ERP/MES/SAP運作機制，精通各類財務報表的變更與大規模數據的群集分析，我期望年薪100萬。」
換雲臻閣下：「假賬壞賬、財報、E/M/S什麼的我都不精通，年金結算、利率釐定、債務重組、數據分析的經驗也完全沒有，但我希望我年薪是300萬。」突然四下張望一眼，然後湊近面試官（聲音很低的）：「您得150萬，我拿50萬，剩下100萬咱們送那個高級精英笨蛋去南極洲！」
——《紫清史詩·滑稽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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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節的鷹山城可熱鬧了，隨著地寶大會舉辦，大批材料與資源流入市場，將整個東南地區的商會都吸引過來。你看這沸沸揚揚的市面，堪稱東南地區的一流繁華。加上公會協會、行幫組織、雇傭團體等各類服務機構能提供全面而周到服務，來鷹山城走一趟絕對不虧哦。」走在鷹山城商業區，雲臻給袁琳介紹道。
袁琳卻似乎對城區規劃布置與城防布局更感興趣，她問：「鷹山城的城防布局別具一格，你和我講講吧。」
「鷹山城的城防是為鎮住龍虎山上流竄下山的獸潮而布設的，有上千年的發展歷史與擴建啦。」雲臻道，「要說這鷹山城的來源，卻要先從龍虎宗說起。」
「龍虎宗？」袁琳微側著頭，「你是說將三清道教發揚光大，成為天一皇朝國教的那個？」
「對。就是坐鎮龍虎山脈，守住十萬大山北上隘口的那個龍虎宗。」雲臻點點頭。
「當年金烏皇朝除東南軍、鎮東軍兩大主力軍團外，在嶺南還駐紮有三十萬鎮蠻軍，景中天太祖為擊潰鎮蠻軍，便採取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策略，偷偷鑿開封魔峽，引龍虎山脈中十萬妖獸出山。」
「不過雖然金烏皇朝鎮蠻軍被擊潰，但封魔峽被鑿開后，龍虎山脈中的蠻荒妖獸進入嶺南、東南地域便無可阻擋，以致於獸潮屢屢荼害人間。當時景中天太祖親率天一軍團北上征伐，無暇也無力南顧，只有江鄉州龍虎宗、梅江省羅浮劍派可勉力抵抗獸潮，但也是代價慘重。直到其後百年，龍虎宗出了一位才華洋溢的清源真人。」
「當時天一皇朝初建，百廢待興，嶺南一帶的宗派勢力也是元氣大傷，無力與獸潮抗衡。而清源真人執掌龍虎宗后，不僅在抵禦妖獸的戰場上節節勝利，更是大力扶助栽育同門，創下一門三歸真、兩代十返虛的修真盛況，震驚皇朝，於是被尊為國宗，享用皇朝資源。清源真人隨後一邊組織高手重新斷絕封魔峽，一邊建造鷹山城，以鎮守龍虎山脈，防止不可控的獸潮爆發。」
雲臻看著袁琳微感驚訝的樣子，不由莞爾，繼續介紹道：「起初鷹山城城防規模是二百里，容納三十萬修者，由龍虎宗與江鄉州共同管轄。但龍虎宗成為國教后盛名遠揚，帶動周圍地域修道之風曰盛，加上鷹山城能源源不斷獲取十萬大山中的天材地寶，因而曰愈繁華，幾經擴建，成為東南大地上的材料都會。」
「一個當初規模二百里、人口三十萬的城市發展成如今橫跨四百里、人口二百萬，確實可稱為人間興榮造化了。」袁琳讚歎。
「呵呵。關鍵在於交通地利、市場供需、發展機遇皆備。材料與能源、信息同為文明發展三大基石之一，供不應求，從來都是賣方市場。而龍虎宗與江鄉州官方借著創建集資平台去炒作民間的資苯，一邊開放市場招徠商家投資共建商業項目，一邊借商業項目建立之便完善市場渠道。之後，打通一級市場需求線與供給側瓶頸，同時開放以投資運作為平台的二級市場，拓寬資源的運作維度，衍生各類利潤項目，實現資源的最優配置。」
「各級市場建立后，龍虎宗與江鄉州官方便可長袖善舞——一方面與資苯家建立互通有無的資本關係，吸引大量遊資熱錢、剩餘資源、金融三板進入；另一方面則以渠道、倉位之便成立商會和交易中心，有了這兩手，那運作模式就不一樣了，整合資源、優化配置、供需調整，這就相當於槓桿，用有限的生產資料去撬動更大的資源空間，同時，資苯家得到了盈利規模，而官方則控制了市場。」
「市場與資本接軌后，便創造利潤空間了。阿琳你是知道的，在有限的資源配置空間里，可通過金融操作以及對未來資源的提前折現入流實現利潤空間的擴增。這樣既可以縮短市場周期、宏觀調控市場供需與產品稀缺度，實現機會成本最優化、邊際利潤最大化；又可以服務於二級市場運作。並且，無論是市場利率的量化釐定，還是策略規則的組合搭配，以及渠道倉位的運作把持，都掌控在鷹山城手中。把信息獲取、資源分配、規則制定的權利都掌控在了手裡，你說這鷹山城能不發展的好嘛。」
「你這些信息都是從哪得到的？」袁琳怪物似的看著雲臻，「先不說鷹山城允不允許這樣的信息流出去。就說大家都拿著冷兵器作為常規武器的修真年代里，你卻談論邊際利潤、量化釐定、資源配置這樣的專業辭彙，是不是有點太freestyle了？」
「沒有啦，思羲昨天經過宇宙第一大銀行的某家分行時，門口美女遞給他的宣傳冊子上就是這樣寫的啊。」雲臻遞過來一本宣傳冊，封面上斗大的字印著：宇宙第一銀行第123456期A類城市建設投資理財項目——您終生無憂的英明選擇。
「投資炒股，說到底還是賭搏，只不過制定賭搏規則的永遠是人家銀行和資苯家，俺們這些坐散庄的小老百姓只可能是輸——在金融和資苯的世界，大魚吃小魚才是唯一的真理！」袁琳淡淡道，隨手把冊子扔進了dustbin，轉過來看著雲臻：「經濟炒作可沒那麼靠譜，不是說嘛，只要有概念，甚至可以把一隻鸚鵡訓練成為一名經濟學家——因為只需要讓它學會兩個詞：供給、需求。」
「我覺得挺好的呀，作為一名拜金主義者，我深信，一切和經濟沾邊的都很高大上，包括我們經濟學界出產的最浪漫的三行情詩，你聽聽。」雲臻吸了吸鼻子，深（se）情款款的看著袁琳：「我不求利潤的最大化；因為；你就是我的總資產！」
「作為喝五毛錢奶粉長大的孩紙，看來貧窮不但限制了你的想象力，還限制了你的吸引力、親和力、戰鬥力、意志力、購買力、影響力、凝聚力、創造力、競爭力、執行力、公信力、駕馭力、生命力、注意力、感染力、理解力、彈跳力、免疫力、巧克力、強相互作用力和弱相互作用力——這也叫最浪漫的三行情詩？」袁琳鬼魅妖冶的目光看著雲臻，嘻嘻笑道：「對於全世界所有雌性動物而言，最浪漫的三行情詩不應該是：『買！買！全都給你買！』么？」
雲臻：「……」（終於明白袁琳為啥願意陪他來鷹山城商業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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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琳滿意十足的看著提著大包小包的雲臻，「和我講講舉辦地寶大會的官方意圖和鼓勵政策吧。」
「龍虎山脈綿延萬里，若完全由官方負責獸潮圍剿，那根本管不過來。事實上鷹山城只要負責賺錢就行了，他們把部分利潤拿出來，一些用於雇傭武裝力量，一些用來舉辦地寶大會這類社會邀請活動，省力又省心。況且試煉活動結束后，修者們獲得的材料和報酬，很大一部分通過消費刺激又重新流回了鷹山城。江鄉州州府那些政壇精英們其實精著呢，舉辦地寶大會，一是鎮壓了獸潮，二是帶動了鷹山城經濟，同時借活動舉辦的機會對江鄉州進行了宣傳，一舉三得。」
雲臻攤開一張龍虎山脈的微縮地圖給袁琳分析：「從龍虎山中段山麓到連接鷹山城的這片山區，兩千多里地帶便屬於試煉的活動範圍。根據獸潮分佈，官方把一千里前出地段中妖獸活動最頻繁的山區封鎖，然後劃分為數十個凝脈期試煉區域，而再深入的一千多里山區後段，便是金丹期與元嬰期的試煉範圍。」
「那活動的鼓勵政策在哪？」袁琳點出問題核心。
「就是官方玉牌了。試煉大會分選拔邀請與官方邀請兩種，官方邀請就是像我們這樣直接拿到官方玉牌的。沒官方玉牌的就只能走預選選拔這條路，只要年齡符合、無犯罪記錄者都可參加預選。大會規定，試煉中修者的一切收穫，扣除三成用於上繳個人所得稅外，其餘全歸個人所有，表現優異者還有額外獎勵。」雲臻解釋道，「擁有官方玉牌，在結算貢獻度時，按試煉中實際貢獻的1。25倍計算，而「天才聯盟」在江鄉州選拔賽的邀請名額，有2/3部分便是根據地寶大會貢獻榜上的排名名次決定。」
「既然是鷹山城主辦，那鷹山城的本地地域保護政策是什麼？」袁琳道。
「官方說法是：為鼓勵鷹山城修真水平的快速發展，規定鷹山城本地修者可降一層次參加試煉。舉個例子，鷹山城本地的金丹初期修者，便可以選擇參與我們凝脈期的試煉活動。」雲臻補充道。
「往常參與的金丹修者數目有多少？」
「因為試煉活動是可以組建上限十人的隊伍參加的，每個試煉區大概會邀請四十支隊伍，鷹山本地會佔到五分之一，算下來每片區域會有三十個金丹初期吧。」雲臻說完，看著袁琳，又笑道：「以咱們雙劍合璧實力，要打敗金丹初期很難，但也不至於全無招架之力，何須擔心太過呢，哈哈。」
袁琳點點頭，和雲臻閑敘漫漫地走著。
走到居民區時，雲臻望著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女忽然停下了腳步。袁琳順他目光望去，那少女容貌氣度並無特別，不過面帶愁意，步伐也漫不經心。雲臻見袁琳遞來疑惑眼光，解釋道：「她似乎是兩年前我和小劍在試煉中認識的一個女孩，叫成秀英，不過兩年沒見，我也不大敢確定。」等女孩漸漸走過來，雲臻才帶著試探語氣問：「請問是成秀英小姐嗎？」
「你是……？」女孩疑惑看著面前二人。
「我是雲臻啊，兩年前和羅心劍小胖子一起參加試煉，13號試煉區，五枚老虎機幣，打架喝酒。還記得么？」
「兩年前我和小劍實力太低，基本就在外圍打醬油。後來小劍因為一株靈草和她哥哥成環平起了爭執，試煉結束后，又為五枚遊戲幣和成環平打了一架，結果反而打出了交情。」雲臻悄悄給袁琳解釋。
見對面女孩已反應過來，雲臻道：「小英，真是巧啊，剛到鷹山城就遇上你。兩年不見，當初被小劍說成是豬八戒媳婦的小美女現在已是大美女啦。」說完兩手貼在耳朵邊，輕輕招動著，扮起了大耳朵豬頭，逗得兩個女孩抿唇淺笑。
成秀英看著雲臻：大而清澈的眼睛，自然弧度的嘴角，笑意擴散到雙頰，予人親近隨和而又不失冷靜從容的氣度。伸出右手在他肩膀連拍兩下：「兩年不見，你也出落得蠻標啊。」
雲臻拉著袁琳，給她介紹道：「這是袁琳，這次和我一同參加試煉。對了，剛才見你面帶愁容，走路也漫不經心，有什麼心事么？」
「我哥前幾天在西郊山麓上一處寒潭附近捕獵，被寒潭裡一隻蟒蛇攻擊，中了寒毒，現在都沒找到拔毒的法子呢。又請不起金丹修者幫忙逼毒，真是為難。」小英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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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靠近足厥少陽經所在，這是全身陽氣貫通之處，若被毒素經由這裡侵入奇經八脈，恐怕十分難辦。」袁琳看完成環平傷口，淡淡問他：「說說你的感覺。」
「小腿漸漸沒了知覺，身體也隱隱感受到寒意，而且靈力開始流失。」
「你中的是寒毒，毒素擴散會侵蝕經脈，造成靈力流失。」袁琳分析道，「你應該是中了寒霧蟒毒素。」
「寒霧蟒？厲害么？」小英問道。
「寒霧蟒先天無毒，但必須於陰寒環境中修鍊，毒素為陰寒毒氣積累而成，不算劇烈。」袁琳的回答讓小英鬆了口氣，但下一句話又讓她一顆心澆了個冰水澡，「但寒霧蟒毒素不單純靠血液擴散，它能侵入骨髓與肌肉，若不拔除，骨質與肌肉會壞死。」
袁琳一番話，小英沒大聽懂，以袁琳性格，可不會再給她解釋一遍，雲臻見她雲山霧罩的，只好再解釋一遍：「醫理上說：疾在腠理，湯熨之所及；在肌膚，針石之所及；在腸胃，火齊之所及。寒霧蟒毒素侵入肌肉與骨髓后，等於把病灶安在了結蒂組織里，以凝脈期的手段是極難醫治。」
小英眉頭皺得更深，望向袁琳：「你知道病因，必然也知道根治辦法吧？不管有多難，總要試一試的。」
袁琳沒說話，把目光轉向雲臻，醫術是她所長，但用藥卻是雲臻所長。雲臻搖頭道：「配方我是知道，臣葯也好弄，唯獨君葯比較難，最可行的辦法是取寒霧蟒的內丹。」
「這很難。」成環平搖頭，「我們這隊人和寒霧蟒交手時間很短，但差不多也摸出它實力了。它攻擊手段單一，敏捷度也不算高，不過全身布滿冰晶鱗片，堅若精鋼，一般攻擊傷害根本無用，最厲害的是它可以噴出令人麻痹中毒的寒息，所以根本不敢正面接觸它。」言語間心情低落。
雲臻安慰道：「平兄……」（忽然想起來身邊有兩位不算平的少女）趕緊改口：「成兄不用悲觀，我輩修士若無這點勇氣，還談何修行。小英說得對，不管多難，總要試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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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寒霧蟒所在深潭了。」小平指著二十丈外一道瀑布下落的水澗。水澗十丈範圍內被濛濛霧氣籠罩，肉眼看不出究竟，「兩天前我和同夥追趕一群梅花鹿到這裡，不慎進入霧氣範圍，被蟄伏其內的寒霧蟒暴起咬傷，若不是同伴反應快，恐怕小命就得搭在這。」
「籠罩寒潭的薄薄一層淡藍霧氣應該是寒霧蟒噴出的寒息積累而成。」雲臻釋放神魂感知探測一圈，「在霧氣範圍內我們不是寒霧蟒對手，要它出來才行。」又對和小英一同前來的兩個同伴道：「寒霧蟒寒息十分厲害，萬不能被它近身，被寒息噴中就麻煩了。」
說話的當口小英已把幾顆雄黃烈粉彈扔入寒潭，雄黃精、烈元粉均是蛇類極厭惡的東西，不多時便把寒霧蟒引了出來。
它菱形蛇頭高高昂起，居高臨下望著眾人，一對幽碧蛇瞳中陰鷙目光閃動，蛇身上覆蓋一層藍鑽般冰晶鱗片，嘴裡吐出的蛇信猩紅妖異，在地上蜿游流躥。
被激出狂性的它，閃電般攻向小英等人。
和小英、小平同來的二位夥伴猝不及防，被寒霧蟒攻到了面門前，猩紅妖異的蛇信在他們眼前竄動，駭得他們臉se發白，下意識就已失去了應變反擊的能力，被寒霧蟒逼著一步步退向寒潭處寒霧籠罩範圍內。
「不好，這些寒霧會麻痹人的神經。」小平連忙出聲提醒。他因腿部中毒，這次只能用弓箭遠遠掠陣。
說話的當口，小平兩道品字形長箭射向寒霧蟒雙目，小英的一條帶著倒鉤的長鞭也配合著向它纏來，逼迫它向一側閃開身形，兩個同伴趁這個空檔連忙調整好，和小英配合成S型站位。
四個都在凝脈三重以上的修者互相配合，才堪堪沒被擊傷，寒霧蟒的實力可見足強。
蛇信「嘶嘶」地竄動著，如一道猩紅詭異幽火，激發出內心原始的恐懼。
雲、袁二人和妖獸不知戰鬥多少回了，倒不會被一隻寒霧蟒嚇住，也沒有立即出手，而是站在一旁觀看。雲臻甚至做起了OB位：「成環平修為最高，成秀英打法強悍。另兩個基礎不算十分紮實，但配合很不錯，能夠熟練地調整成S形站位，緊緊糾纏在寒霧蟒行動最不便利的頸脖兩側，配合暗器、符篆、箭術進行遠程攻擊消耗。」見袁琳聽得饒有興緻，便補誇：「這幾個人，都不錯。」
「你覺得可以考慮和他們組隊嘛？」袁琳點出雲臻話外之音。
「試煉中，我們往往面對數量遠多於我們的野獸，有團隊互相照應總比孤軍奮戰要好得多。不過組隊也要看交情的，要能互相信任、托底，這樣才有團結的基礎。」雲臻道。
這時已到了寒霧蟒的第二波攻擊節奏了。小英他們經驗豐富、基礎紮實，想著打蛇要打七寸，所以所有手段都往寒霧蟒的七寸椎骨處招呼。一時間戰鬥場上火花、暗器、飛羽、尖嘯聲此起彼伏，蔚為絢麗。
可哪知寒霧蟒不僅有一身堅硬的冰晶鱗片，椎骨部位的鱗片下竟還有一層脂膜，滑膩無比，將小英她們的傷害全數擋下。漸漸地它開始扭轉局面，隨著它龐大身軀游移擺動帶來的巨大慣性，所過之處灌木砂石紛紛遭到碾碎，一片狼藉，而小英等人打又打不動它，氣勢也沒它強悍，反而被它以噴吐寒息的手段攻擊，處在了被動挨打的局面。
雲臻向袁琳笑笑：「阿琳，看出寒霧蟒劣勢所在了么？」
「頸部，雙眼，聲東擊西。」袁琳言簡意賅。
雲臻默然，不得不感嘆她眼光當真是一等一的敏銳，早已看出擊殺寒霧蟒最簡練最有效的手段便是利用它頸部行動不靈敏的劣勢，採取聲東擊西戰術迫使它窮於應付，最後伺機在一剎那間做到一劍擊瞎它最薄弱的雙眼。
不過有敏銳的眼光，也還得有一流實力才行。首先必須要有高超的輕功能環伺在寒霧蟒頭頂，並且隨時能避開它寒息的攻擊範圍。其次，要一劍擊瞎它雙眼，必須保證劍氣有足夠的速度與穿透力。
好在，這兩點對雲、袁來說不難。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望一眼，飛身而起，切入團戰。
兩人自幼湖畔同修，默契無比，配合自然到位。但見他們盤旋在寒霧蟒頭頂，雙劍合璧下指東打西，俯仰進退間章法儼然。
寒霧蟒陷入六人S形合圍，疲於應付，而等到雲、袁二人以雙環劍舞之勢配合后，便如兩隻磁吸雙心環般互相配位貼合，攻防掠陣間更是滴水不漏。
它噴吐寒息的手段，在雲、袁二人的精妙輕功前卻不夠看，被二人硬生生拖著節奏走。小英等人也俱是聰明，漸漸也明白了他二人的打法意圖，在使出所有手段對寒霧蟒來了一波集火秒爆發后，為雲、袁二人創造出聯手使用『流雲出岫』的條件，將寒霧蟒雙目洞穿。
有了這份人情，小英自然邀請雲、袁二人一起組隊，雲臻自是無謂，立刻就答應了。但隨後小英說起一些組隊情況和官方消息，讓雲臻頗感意外。
「大會試煉要推后舉辦？為何一早沒收到消息？」雲臻有點沒反應過來，地寶大會推后了，那後面的天才聯盟江鄉州選拔賽怎麼辦？
「這是前兩天流傳的消息，官方公告應該也馬上出來。主要是這次獸潮規模幾十年罕見，期間城裡特意請來幾個大型傭兵團幫忙清剿部分山區，但還是遠遠不夠。所以官方決定擴大規模，一是多請些高手和傭兵團，二是將大會延期以騰出時間布置準備。」
「似乎事情總在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呢。」雲臻輕聲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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