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受傷

第十章 受傷

什麼樣的女子他沒有見過?

但是……那個女孩……

想起剛剛二人四目相對,女孩烏黑的眼眸澄澈泛著光,明明那麼沉靜嫻雅,看在他的眼中卻是憐人又勾人。

鳳雅此刻滿腦遐思。

她是誰?按理說生的如此貌美的姑娘他怎麼會不認得且沒有聽說過?看她的衣著不像是貧寒人家的,但京中的大家小姐他都認得啊。

手指攥起,不管她是誰,他一定要把這女孩弄到手!

鳳雅是縱情風月的老手,從來沒有女人能逃的出他鳳雅的手掌心,也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女人的心。

可憐的洛真,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兩個陰險狡詐的男人惦記了上。

洛真坐在窗檯邊上,回想著剛剛的場景,不禁失笑。

這位鳳雅老闆生的真的很美啊。

「小姐,這裡的雲霧茶很有名,你嘗一嘗。」一旁的夏英坂開口道。

洛真轉頭看向他,無奈笑道:「夏先生,你不必再喊我小姐,叫我洛真就行了。」

夏英坂一怔,「好。」言語間頗有些縱容。

洛真心頭一緊,有些不好意思,忙拿起茶杯。

緩了緩心神,呷了一口茶,覺得略微苦澀,卻隱有回甘,不禁有些驚奇。

低頭看向瓷杯中的清綠的茶水,隱隱有幾片茶葉浮在上面。

自從回來后,這茶她雖有心去了解,但無奈嘗起來太苦,總不合她的口味,她也不去勉強自己。

今日她聽了夏英坂的話,無意之中嘗了這茶,感覺倒是和自己之前嘗過的那些苦澀的茶不太一樣。

品過茶后,她又拿起一旁的纏絲瑪瑙碟子中的一顆黃澄澄的柿子咬了一口,「這柿子味道不錯。」

夏英坂望著她嬌憨的樣子,不禁輕輕一笑。

鳳雅坐在自己的房中,由著那些人為自己裝扮,他兀自低頭盯著自己小拇指上戴著的雕花嵌琺琅翡翠玉戒,想著剛剛小廝的話。

「那位小姐的房內還有一個男子,戴著圓帽,穿著長衫,他們只有兩個人,定了一個雅間,看起來似乎是一對兒……」那小廝看到鳳雅的神情,聲調漸漸降下,不敢往下說了。

「還有一個男人?」鳳雅蹙著眉,心口像是被擊了一下。

怎麼會這樣?這等姿容不凡的女子已經有了情郎,被定下了?

正想著,一名身著青灰小襖的大概十三四歲的孩子跑了進來,叫道:「鳳雅老闆!鳳雅老闆!」

鳳雅轉頭看向那孩子,道:「怎麼了?」

「這裡有封信是給您的。」

鳳雅拿過去看了看,一蹙眉,然後隨手將那信放在了桌子上。

那孩子見狀,退了出去。

男人的手指輕叩著那梳妝台,望著鏡中的自己,上了油彩的臉上眉眼如畫,眼角含情,許久,他輕輕一笑。

是了,他鳳雅是什麼人?無論是什麼樣的女子,都會臣服於自己的。

不久,戲開始了,戲台下坐滿了人。

洛真聚精會神地望著這場戲,戲名叫做《長生殿》,講的是唐玄宗李隆基與愛妃楊玉環凄美的愛情故事。

看到楊玉環倒地的瞬間,她的淚水如大顆的珍珠滾落下來。

鬼使神差地,她輕聲說了句:「好美。」

一旁的夏英坂沒有聽到她的話,只看到了女孩流淚,他連忙將紙巾拿了過來。

望著她流淚的側臉,她的眼瞳里巨大的溫柔撲面。

夏英坂有些愣神,他嘴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安慰她。

他是接受過西學教育的人,這一刻望著洛真的臉,他覺得像是天使對人的憐憫。

她的父親也就是他的上司洛司令是個嚴肅決絕的人,在官場軍務上果斷冷酷,卻沒想到他的女兒竟是個如此善良溫柔的女孩,連看一場戲都能感動落下淚珠,為故事中的人物所流淚。

他不禁認為他的上司洛司令那般嚴肅冷酷的人如此果斷折戟沉沙在這個女孩的母親身上並且多年仍懷念亡妻為其守身沒有續弦也是情有可原,這個女孩,連她的悲傷也那麼美。

洛真沒有注意到他,只望著樓下。

她已經沉浸在那場戲之中了。

戲結束了,洛真還是久久不能回神。

淚水在她的面上風乾,雪花打在她的面上。

夏英坂抑了許久,最終還是伸出手去,輕輕地將她臉上的淚水抹去。

洛真被驚動了,但她沒有拒絕他的好意,轉頭沖他一笑。

樓下的鳳雅望見這一幕,目光有些陰沉。

本來想等戲結束后就去找那小姐,不想她與那名男子待戲一結束就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鳳雅尋思著,自己該如何引起那位姑娘的注意。

*

「洛小姐去看戲了?」

「是,二少。」

「她倒是很喜歡看戲……不知她究竟是喜歡戲,還是喜歡那人?」嚴廈玹蹙著眉,自顧自說道。

想起那天她在嚴家看到那鳳雅的表情,他冷哼一聲,俊美的眉眼間冷厲陰鬱,「卑賤的戲子,只會用那臉迷惑女人。」

聞言,那人也不敢說話。

忽然,外頭有人急匆匆走進來,焦急喊道:「二少,出事了!」

嚴廈玹蹙著眉望著來人:「怎麼了?」

「朱雀大街現在戒嚴,有特工出現,洛司令出事了!」

嚴廈玹猛地站起身來,「怎麼回事?」

等洛真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

一路上,坐在汽車內,她的眼皮一直不停地跳,讓她心中難安。

昨晚湧出的不安之感又出現了,她剛剛一心沉浸在戲曲之中,現在看過戲之後,那股驚慌感又出現了。

隱約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汽車行駛間,遠遠的,她看到洛府的門前站滿了衛兵,里三層外三層,圍得如同鐵桶一般,她心頭一慌,望向身旁的夏英坂,見他也一臉茫然和凝重。

待汽車停穩,她忙走下車,上前問道:「發生了什麼?」

門口的守衛認得洛真,他對洛真道:「聽說老爺出了事,小姐,您快進去看看吧。」

園子里的門口站滿了哨兵,洛真奔了過去,有人攔下她。

洛真急的要命,說自己是洛司令的女兒,卻沒人放她進去。

恰好管家剛從房間里出來,對他們道:「這位是洛小姐,快讓她進去!」

衛兵們這才放行,洛真徑直跑去了洛付周的寢室。

寢室的門口還有人,門雖然關著,但濃濃的血腥味已經傳來,洛真慌的不行,就想上前。

王旭知剛走出來,看到她,拉住她低聲道:「小姐,這邊來。」

洛真雖然驚慌卻也沒失去理智,她內心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父親一定是出了事,現下裡面肯定有醫生在為他診治,現在就算她急也沒用。

於是她跟著王旭知來到旁邊一側的房間內。

「小姐,您先不要急,聽我說。」王旭知穩重成熟,他的聲音彷彿有著穩定人心的力量,他將一切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洛真。

原來,今日洛付周在乘車去北方駐防軍區的路上遭到了槍襲,在朱雀街拐角的地方,忽然有兩名特工持槍打碎了汽車玻璃,然後持續開槍,打中了洛付周。

幸而那兩人被衛兵們制服,一人已經被打死,一人受了重傷,昏迷不醒。

同樣的,洛付周也受了重傷,昏迷不醒中被帶回了洛家。

洛真幾乎要哭出來,她強忍著熱淚,吃力地問王旭知:「父親他究竟有沒有生命危險?」

王旭知遲疑,不敢看她的眼:「這我也不敢保證,司令他雖然避過了要害,但腹部連中兩槍,血流不止,送到洛府的時候已經失血過多,現在米勒醫生正在緊急搶救。」

看到洛真的表情,他安撫道:「小姐,不要擔心,司令會沒事的。」

洛真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面色蒼白,彷彿失血過多的是她。

回想起父女兩人早上的對話,一陣刺骨的痛意瞬間佔據了她的心口……

他一定會沒事的。

正六神無主間,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嘩。

她定了定神,站起身來,走向門口,看到夏英坂快步走了過來,然後對王旭知道:「嚴廈玹來了,要不要讓他進來?」

王旭知沉吟:「他來做什麼……他帶了多少人來?」

「只有幾個衛兵。」

「讓他進來吧。」

「王旭知!」夏英坂驚叫道。

「沒事,他不會對司令怎麼樣的,他沒帶什麼人前來,就表示了他的誠意,今天只是作為一個晚輩前來探望司令的安危,況且就算他想對司令不利,司令早已布好了防護。」

見他信誓旦旦的模樣,夏英坂知道王旭知一向辦事穩重,沒十拿九穩的事情他不會去做,所以司令才將許多事情交給他,聽到他既然這麼說了。

嚴廈玹走了進來,他穿著黑色軍服,領口的襯衫綉著金絲邊紋。

與王旭知和夏英坂打了招呼,他眼角瞥了一下洛真,然後移開目光。

「洛司令怎麼樣了?」

「應該是沒有大礙。」王旭知淡然道,「還勞煩二少跑來一趟,在這我替司令多謝二少關心。」

嚴廈玹道:「說起來這事還是我的錯,我前段時間便聽說了京內來了可疑人士,一直派人去抓捕卻沒有進展,沒想到這二人居然襲擊了司令。」

「這與二少有何關係?二少不必自責。」王旭知道,然後吩咐一旁的管家,「快去給二少備茶。」

嚴廈玹道:「嚴家有名馳名多年的老神醫,要不要請來為司令瞧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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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又追妻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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