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人
選擇題，毫無懸念，全對呀。
常樂爽得。
語文考卷不止選擇題，還有簡答題，概述題。
比如，有一組題是這樣的。
一篇文章，幾個段落，配套題目一共三題，兩道四選一的選擇題，一道概述題，要求考生對文章中的某個內容寫出原因。
常樂愉快地把兩個準確的原因用文字寫上去。
照著腦瓜里的標準答案，一路狂抄啊。
常規題很快全部寫完。
抬頭看了眼教室前方黑板上面的掛鐘，考試才過了半個小時。
人生頭一回啊，常規題這麼快寫完，寫作文的時間充裕得讓常樂覺得不適應。
看了眼作文題，常樂噘嘴又抿嘴。
前面的題目他有把握全對，偏偏作文沒多少指望。
昨天這篇作文給他愁得夠嗆，作文紙最終也寫滿了，算是憋出了滿額字數，今天重寫，有點小小的麻煩，因為昨天班主任發來的標準答案里沒有作文範文。
行，憑本事再重寫一篇作文吧！
仗著充裕的時間，在昨天寫作的基礎上，常樂筆下生花地修改般地第二次寫了一篇作文。
由於刻意放慢速度，最終在考試結束前15分鐘，常樂畫上最後一個句號。
感覺嘛，應該比昨天的版本更好。
眼角餘光察覺到兩位監考老師在換位，他倆沿著兩條走道對向行進，男老師從教師前頭向後走，穿粉紅色裙子的女老師從後向前走來。
粉紅色裙子從右側飄過，常樂眼皮一抬，瞅了眼女老師的腰胯，他沒專註女人的曲線，腦瓜里想另一個問題。
6月7日這天看來是要度過兩遍了，那麼明天，也就是6月8日，會不會也是兩遍？
如果第二考試日也是兩遍，監考女老師應該會換一條裙子再重複出現兩天。
粉紅色……不對，另一個顏色的連衣裙，陪常樂度過下一組兩天。
會是什麼顏色呢？
黑色？
再來個半透明？
教室里想起男監考老師的聲音，距離考試結束還剩10分鐘，請各位考生抓緊時間填塗答題卡。
周圍傳來各種搖擺身體的動靜，很多學生緊張兮兮的姿勢。
常樂覺得有趣，昨天他可沒留意到這個細節，自己注意力全在抓緊時間寫卷子了，哪還有工夫去觀察芸芸眾生。
下課鈴聲響起。
監考老師命令眾考生雙手離開考卷。
隨即收卷。
學生離場。
常樂隨著其他考生走出教室，從存物處領回手機，沿走廊走向樓道口。
哎對，想起來了，昨天一個女生下樓的時候摔倒。
頭下腳上，摔得裙擺揚起。
嗯，那條藍色。
走，看看去，會不會藍色又被摔出來一遍。
常樂加快腳步，一頓超車，比昨天提前十多秒抵達案發現場。
來早了點，那個倒霉女孩還沒出現。
大量的考生從上一個樓層的樓道走下來，很多考生從本層匯入樓梯。
越來越擁擠了。
常樂站在樓梯口，腦袋左右上三個方向張望，尋找那個女孩。
終於，目標出現。
一個圓臉女生，身段相當不錯，跟溜冰的陳虹伊差不多，從上一個樓層走下來，手裡端著一隻手機。
哦，難怪她要摔跤，走路看手機。
常樂腳下移步，挪開位置，讓女孩轉彎走入下一截樓梯。
眼睛，緊緊盯女孩腳下。
但，發生一點點意外情況。
昨天常樂墮後幾個身位，當他聽見女孩驚呼之後，才擠過去看對方摔倒的慘樣。
今天常樂站在樓道口，女孩與他錯身而過。
常樂看見了，女孩走路看手機，腳下拌蒜，左腳面勾到了她的右腳腳後跟，女孩啊的叫了一聲，身體向前栽下去。
身材像陳虹伊的手機妹摔倒的一瞬間，下意識用手抓東西，一把抓到了常樂短袖衫肚皮布料。
小妞反應還挺快。
常樂本能地，伸手去抓女孩，試圖不讓她摔倒。
女孩上半身是短袖衫，下半身是半截裙，常樂一把抓到女孩的裙腰鬆緊帶。
你抓我，我抓你，力量都不小。
滋啦！
啪！
第一聲是常樂的短袖衫被女孩扯破。
第二聲是女孩裙腰的鬆緊帶被常樂的手給勒斷。
女孩身體前栽，單手緊抓男生的衣擺，她的身子盪了個小迴環，打橫躺倒在第一級台階，沒有像昨天那樣頭下腳上栽下樓梯。
常樂手抓女孩裙腰，鬆緊帶已斷，生生地把女孩的半截裙給扯到了膝蓋窩！
女孩沒有像昨天那樣摔傷。
但，那條藍色她再次被看到。
「啊~~」女孩又驚又羞，放聲大喊。
「你不要緊吧！」常樂扔掉筆袋，手忙腳亂幫女孩往上拎起裙腰。
現場亂了好一陣，周圍大群學生哇哇叫，好些男生都看到藍色了。
女孩從第二級台階爬起來，單手薅住自己裙腰，總算把光給遮起來了。
「這位同學，謝謝你，要不是你，我摔下去了。」女孩挺有禮貌。
「沒關係，順手的事。」
「哦，我扯破你衣服了。」
「我也扯破你裙子了。」
「你是為了救我嘛，還是要謝謝你。」圓臉女孩大方舉起手機，「加個微信吧，考完明天試我賠件衣服給你。」
「微信可以加，但我不要你賠衣服。」
大家都是高三生，有節操的，沒人會幹那種碰瓷訛人的事。
兩人並排下樓，邊走邊聊，互加了微信。
也互告知名字。
女孩名叫張萱，微信名萱萱。
出校門這段路，兩人互相介紹了基本面，張萱和常樂不同中學，考場在常樂樓上一層。
女孩身材絕佳，胸挺腰細腿長，而且剛才裙腰被扯下的時候，被常樂看見了也觸碰到了曲線。
相當奇妙的體驗。
「你身材很好啊。」
「謝謝啦，我練過形體。」
「練形體？跳舞啊？」
「嗯啊，我從小學開始就練拉丁。」
「哦，拉丁，好厲害！」
說著話，兩人走出校門，互道拜拜。
校門口，那名好看的女警在執勤。
常樂沒心情去看女警，他心裡有點亂糟糟的。
回家一路，腦子裡都是剛才在樓道里的畫面。
幫張萱搶救裙腰的時候，自己的手好像觸碰到了什麼，這會也不是很確定到底摸到沒有。
唉，如果6月7日明天再經歷第三遍，一定要仔細，留意自己到底摸沒摸到張萱藍色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