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邪醫聖手 第6章 木休學武
半個時辰之後。
葉秋心猛然坐而起,見自己還在屋裡,喃喃道:「好久沒做了噩夢。」然後起身出了卧室。
許文正在一旁的椅子上剔牙,看到他出來,漫不經心的吐了一口牙漬道:「你醒了?」
葉秋心趕緊問道:「我睡了多久?」
許文道:「三天。」
葉秋心一驚:「什麼,三天?我睡了這麼久嗎?」
剛從廚房出來的顧雪噗呲一樂道:「他騙你呢,只不過半個時辰吧。」
葉秋心呼了口氣道:「那還好,還好。」
許文跟著一笑道:「不就是睡的久了些嘛,瞧把你嚇的。」
他們不知道,葉秋心有一次練功虛脫,在空間戒指中倒頭就睡,體內自動運轉「半卧禪」的功夫,一睡就是千年,這要被人看見,還不得將他視作仙神?
葉秋心沒理會許文,而是問顧雪:「老丈人怎麼樣了?呃……你父親。」
顧雪聞言,面露羞澀,兩頰緋紅,輕聲道:「沒醒,不過氣色好多了。」說完將半隻雞一碗面放在桌上躲進了廚房。
這習武的姑娘還會害羞?
葉秋心摸了摸肚子,早上的一個燒餅和一斤醬肉早就消化完了,中午又忙著治病,滴水未進,著實有些餓了。
「嫂子手藝不錯,怕我們給吃完,專門給你留著呢,行啦,你吃吧,我去打個盹。」許文起身伸了個懶腰,往葉秋心的屋裡走。
相處幾日,葉秋心對他雖有幾分不信,但也看出對方並無害人之心,也就當他是個朋友,所以也沒說什麼。
應該是聞到了肉香,小木休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坐到葉秋心旁邊,捏起一塊肉就往嘴裡送。
「你沒吃飽?」葉秋心吸溜一口面問。
木休咽了一口肉,眨了眨眼道:「大姐姐說要給你留著,我就沒多吃。」
葉秋心看了看廚房的方向,心想此事應該跟顧雪說清楚,還是那句話,君子不乘人之危。
回過身來對木休說:「那你再吃點兒吧。」
很快一碗面下肚,感覺身體又充滿力量,將碗筷收拾了進到廚房。
顧雪接過碗筷,洗了起來。
兩人無話,顧雪默默的洗著碗筷。
葉秋心則靜靜地看著。
突然兩人異口同聲道:「其實……」
四目相對,兩人又同時道:「你先說……」
停頓一下,接著同時道:「那我先……」
兩人相視一笑,葉秋心先開口:「等你爹醒了,就帶你爹一起回去吧。」
顧雪先是一愣,轉而害羞道:「那,那之前我……」
葉秋心淡淡的說:「嗐,你那也是一時心急,我明白的。」
顧雪轉頭將碗筷擦乾淨,歸置好柔聲道:「對不起,我……」
葉秋心擺擺手道:「你又沒做錯什麼,其實我也就當一句玩笑話,你爹的身體恢復才是最重要的。」
顧雪聽了,心下釋然,原本還以為葉秋心會抓著這點不放,以身相許倒是對得起自己的許諾,但肯定會違背自己本心。
不過身為女人,也流露出一絲失望。
心裡不禁多想:「難道他看不上我?」
葉秋心接著道:「我去看看伯父,哦,對了,你要有事兒可以回去,先留伯父在這養病就行。」說完轉身出了廚房。
顧雪急忙道:「那怎麼行,你醫好了父親的病,不能再麻煩你了,再說了我還沒……」
她本來想說還沒付醫藥費,但自己在鏢局身份低微,而且唯一的醫藥費剛才已成玩笑,此時真的不知該拿什麼感謝葉秋心的救命之恩了。
葉秋心怎不明白,於是笑道:「安啦,安啦,快忙你的去吧。」說完便朝醫老頭的卧室走去,他那前老丈人被安頓在了那裡。
等葉秋心出來,顧雪已經離去。
木休跑過來問道:「大個,你跟大姐姐說什麼了,為什麼她哭著走了?」
「哭了?」
「嗯,不過後來她又笑了,你知道她這是怎麼了嗎?」
葉秋心想了想,笑道:「她沒事兒,倒是你,這滿頭大汗的,幹什麼了?」
木休抹了把汗道:「我練武。」
「對了,你倒是說說,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想起練武了?」
木休看了一眼葉秋心的卧室,裡面許文正睡得香甜。
葉秋心皺眉:「他跟你說什麼了?」
木休用腳摳地,低著頭道:「也沒什麼,他就說師傅是被壞人抓走了,學了功夫就能救他。」
葉秋心心想:對啊,直接去陰魂宗把老頭救出來就好啦,真相如何,直接問老頭不就行了,自己還費勁兒調查個毛啊。
但轉念一想,留木休一個人在這,他不放心,既然老頭跟陰魂宗有些淵源,一時半會兒應該沒事兒,正好自己也缺個幫手,不用多厲害,能自保就行。
於是問木休:「那你真想學功夫?」
木休毫不猶豫道:「想,做夢都想當大俠,不過我知道自己傻,而且沒人教,肯定是學不會。」
葉秋心看著木休認真道:「誰說你傻了,再說了,傻也有傻的學法。」
木休兩眼放光道:「真的嗎?」
葉秋心摸著他的頭道:「騙你幹嘛,出來,我教你。」說完兩人一起來到院子。
木休滿心歡喜跟著,問道:「大個,你還會功夫?。
葉秋心突然停下,轉頭卻是問道:「你想學什麼?」
木休想了想卻道:「你既然會功夫,為何不去救師傅?」
葉秋心一愣,誰說這孩子傻了,這不反應挺快嘛。
隨即說道:「我也想過,可對方什麼情況,我們是一點兒不清楚,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總不能兩眼一抹黑,獨闖山門吧。」
木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葉秋心接著道:「所以我們在救人之前,先要摸清對方的底細,而且我也需要幫手啊,難道你想讓我隻身一人去救老頭?」
木休想了想,語氣堅決道:「那我幫你!」
葉秋心舒了一口氣道:「那你說說,想學什麼功夫?」
木休提起手中的棍子看了一眼,對葉秋心說:「就學棍吧。」
葉秋心想了想,自己這二十本書里並沒有棍法呀,但這怎麼能難倒他呢,本來也沒指望這小孩兒能助他救人,隨便教點兒防身的就好了。
他接過木棍,看了一眼,就是那根碾藥用的,大概兩尺多,思索片刻,就有了注意。
「小木休,看好了,我先給你演示一遍。」
「難嗎?太難我就不學了。」
「簡單的很!」說完,葉秋心提棍一步邁出,直直的朝前一刺,接著手腕一抖,反手上撩,斜向上揮出,接著收棍於腰,轉身順勢將棍甩出,棍尖橫掃,帶著一陣勁風,從木休眼前呼嘯而過,額前幾縷頭髮隨風飄揚。
木休看了,連連拍手叫好。原本還挺期待,想要接著看呢,卻見葉秋心收了棍子,朝他走了過來。
木休疑惑:「就這?」
葉秋心微微一笑:「怎麼?你是覺得自己已經學會了?」說著就將棍子遞了過去。
木休失望的接過棍子,葉秋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就這三個動作,好好練習,這比你瞎比劃可強多了。」
木休點了點頭道:「哦。」顯然有些不樂意。
葉秋心也沒再說什麼,想練就練,不想練他也不強求,當初就這三招他可是沒事兒就武幾下,手裡可是連根棍子都沒有。
但他卻知道這幾招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這裡的奧妙,誰練誰知道。
見木休雖不情願,但也有樣學樣的揮舞著手裡的棍子,笑著回到了屋裡。
剛進門就聽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咦?」
葉秋心探頭一看,是個胖子,身後還跟著兩個漢子。
「哦?是他?」
胖子看見葉秋心,緊走幾步,笑著道:「葉神醫還懂功夫?」
看來剛才耍棍子的時候,他們就來了,只不過離得遠,他沒注意。
葉秋心趕緊迎了上去,笑道:「閑來無事,教小兒耍耍,哪裡懂什麼功夫,呵呵。倒是李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哦?神醫都知道了?」說著,李將軍轉身看了看身後的兩人,似在詢問,也在責備。
他還以為是他的手下說漏的,但兩人皆是微微搖頭。
葉秋心見狀,笑道:「李將軍威名,無人不知,那日我便猜出一二了。」說謊話不打草稿,這還是萬春堂的胡掌柜說的,他這麼說是因為對方身為將軍,怎麼也得捧上一捧。
那胖子尷尬的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趕快為我複診吧。」
「複診?哦哦,對對,複診。」葉秋心突然想起這還是自己當初囑咐過的。
「那請將軍進屋。」說著將人讓進屋裡。
身後兩壯漢則一左一右把在門口,正看著木休練棍。
那個叫許安的漢子看了一會兒,也是「咦」了一聲。
旁邊那個漢子湊過去輕聲道:「你也看出來了?」
許安道:「怪不得劉長兄剛才一進院子那般反應,原來是早就看出了裡面的門道。」
劉長道:「嗯,這娃兒雖只耍的三招,但明顯不是棍法。」
許安點頭道:「的確,第三招用棍使出,勉強還能說得過去,但前兩招明顯就是刀法!」
劉長道:「用棍練刀法,還是頭一次見。」
許安點頭表示同意,但也沒多說什麼,認真的盯著木休在那武著。
屋裡,葉秋心已經輕車熟路,連哄帶騙的將混有麻沸散的酒讓李將軍喝下,此時正檢查他的傷口。
「嗯,傷口已經癒合,把線拆了就好了。」
很快線頭拆完,稍微出了點兒血,重新了包紮抹葯,這複查也算完事兒了。
見將軍還在熟睡,也沒打擾,輕輕地退出來,關好門。
正好許文醒了,剛出了卧室,就見葉秋心從旁邊屋子退出來。
揉了揉眼睛問道:「病人?」
葉秋心回身答道:「之前的一個病人,今天來複查。」
許文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道:「瞧不出,你還挺忙。」覺得不解渴,於是又將杯中剩的水一口灌下。
接著道:「對了,你既然懂醫術,為什麼那日路邊救人,你卻不肯出手相助?」
葉秋心用手摸了摸鼻頭,笑道:「出門在外,總得小心點吧,萬一你們合起火來騙人怎麼辦?」
許文白了一眼道:「你把我想成什麼了?不過你說的也有些道理。」
「何止是有道理,你是不知道我之前,也是街上救人,最後被訛了一輛電動車!」說完,便覺不妥,趕緊捂住嘴巴,怔怔的看著許文,希望不會引起他的懷疑。
許文抬眼看著葉秋心,盯了半天才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先前穿著怪異,言語讓人摸不著頭腦不說,今日更是治好了你老丈人的怪病。」
葉秋心插話道:「是前老丈人。」
許文又倒了一杯水道:「這不是重點,你就說你為什麼懂醫術!?」
葉秋心撓頭道:「呃……怎麼說呢,嗯,我說了你可能不信。」說著奪過許文手裡的水杯,也喝了一口。
許文不以為然道:「那你也得先說出來聽聽看。」
葉秋心看了一眼許文,放下手中的杯子,似乎在想措辭。
一會兒編好之後起身道:「我之前做過一個夢。」
「什麼夢?」
「別插嘴,聽我說,夢裡遇見一個白鬍子老頭,丟給我一本書。」
「什麼書?」
「一本醫書!」
「那老頭說什麼了嗎?」
「說了,他說借我看,能記住多少是多少。」
「所以,你是想說,你懂醫術,都是從夢裡學的?」
「你信嗎?」
「那你還記得那書名是什麼?」
「忘了。」
「後來還有沒有再夢到過?」
「就那一次……所以你到底信不信?」
「我……我信!」
葉秋心暗道:「呃,傻子,這也信?」
許安思索一番,追問道:「還夢到什麼了嗎?」
葉秋心見他這麼問,就知道這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發了的,於是沉思片刻,繼續編。
「夢裡老頭道是沒再說什麼,然後我就一直看書,書里講了許多病症案例,還有對應的藥方療法。」
「還有什麼?」
「嗯……我記得還有一套針法。」
「就你今天給老頭用的針法?」
「對,不過我也記的殘缺不全。」
許文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嗨呀,你這是夢裡遇著老神仙了,書名不記得了?」
「醒來之後我也仔細回想過,可是慢慢的這夢卻是變得模糊了。」
許文有點兒可惜,追問道:「名字真想不起來?」
也葉秋心也假裝嘆息道:「想不起來,而且記住的也不多。」
許文嘆道:「可惜了,可惜了,怎麼不是傳給我呢,如果是我,定將此書和針法全都書寫出來,流傳於世。」
「怎麼,許文兄羨慕了?」
「羨慕倒是有點兒,但更多的是可惜,有了這治病救人的法子,這世間能活多少人呀。」
葉秋心心中一盪:「是啊,只我一人之力能救幾人,要是將這『百草目』流傳於世,也算大善大德了。」
隨即用讚許的眼光看著許文,想不到這落魄書生竟有如此胸懷,看來是自己以貌取人了。
隨即便有了一個主意,笑著對許文道:「許文老弟啊,要不這樣,我將還記著的夢裡內容說與你聽,你幫忙記下,如何?」
聽葉秋心這麼說,許文眼睛一亮,不禁拍手叫好,正要去拿執筆,卻被葉秋心的攔住。
葉秋心示意許文別出聲,瞬間屋裡除了李將軍的呼嚕聲,隱約還能聽到微弱的呼喊,從歸老頭的卧室傳來。
葉秋心輕聲道:「是顧雪他爹!」說完一個箭步進到屋裡,許文緊隨其後。
來到床前,見老頭還沒醒,你是嘴裡喃喃細語道:「水,我要喝水。」
葉秋心轉頭剛要說,許文便道:「我去!」
很快一手提壺,一手拿杯,進到屋裡,將一杯水遞了過去。
葉秋心扶起老人,將水喂到嘴邊。
老頭閉著眼,喉嚨滑動間,一杯水下肚,面容舒展,看上去好受許多。
葉秋心又將老人扶著慢慢躺倒,在耳邊說道:「老叔您暫時別亂動,先好好休息休息。」
許文納悶:「這都是什麼稱呼?」
然後兩人一起出了房間。
剛出來,就見那胖將軍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正看著自己腹部的傷口,不解道:「葉神醫為何動我傷口,不是已經癒合了嗎?」
葉秋心這忙的啊,這頭剛完事兒,那頭又來,有了些許的不耐煩,但依然客氣解釋道:「哦,李將軍放心,這次複查便是最後一次,傷口好了也就徹底好了。」
李將軍聞言,疑惑道:「可是……」
葉秋心想了想,這李將軍疑心還挺重,實話實說定不會相信,看來得找個合適的理由。
於是笑著道:「不瞞將軍,之前的傷口卻是癒合,但體內仍有餘毒,今日複診,就是將之清理乾淨。」
李將軍聞言,眉頭稍稍舒展,還想說什麼,卻被許文打斷。
「李闊將軍,可還認得我這個落魄書生!」語氣不善。
此話一出,葉秋心不明所以的看著許文,眼皮一跳,暗道:「糟糕!看樣子這二人有過節?」
李將軍順著聲音瞧了過去,眉頭一皺,假笑道:「呵呵,這不是許之年的兒子嗎,怎落得如此窘迫,不記得我這個叔叔了嗎,有困難來找我呀?」
許文瞪著李將軍,目露凶光,要是手裡有把刀,葉秋心覺得他敢衝上去給李將軍一刀。
因為他注意到許文雙拳緊握,都有些泛白,指甲都掐到了肉里。
葉秋心不解,這是有仇?不是叔侄關係?
李將軍斜視許文,見他氣哼哼的卻不張嘴,嗤笑道:「要是不說話,那我可就走了!」
許文泄氣,怒嘆一聲,轉頭不再看李將軍。
李將軍冷哼一聲,轉而換上一副和善的面孔對葉秋心道:「既然病已治好,那就不打擾了,改日到我府上坐坐。」說完轉身出了屋子,兩個壯漢緊隨其後出了小院。
葉秋心拱手回道:「好。」然後透過門看了一眼遠去的三人,又轉頭看著許文道:「怎麼,你倆真是叔侄?」
許文不語,只是點了點頭道:「算是吧,我爹與他是拜把子兄弟。」
葉秋心驚訝道:「你家還真是官宦世家?」
許文挑眉看了他一眼,有些生氣,但沒說話。
葉秋心回歸話題,不解道:「既然如此,那怎麼跟仇人一樣?」
許文抬頭,輕聲道:「不管你事兒!」
葉秋心無奈笑了笑道:「好吧。」
然後轉身去找木休了。
許文暗自失神,癱坐椅子上,似乎在想著什麼往事兒。
葉秋心來到院子,見木休不練武,卻在氣呼呼的搗葯,不解道:「怎麼了小木休,功夫練好了?」
木休瞪了一眼葉秋心,又抱臂轉身道:「哼,你個騙子,不理你了?」
葉秋心上前問道:「怎麼了,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木休轉頭道:「你根本就不會武功!」
葉秋心納悶:「誰說的?」
木休道:「剛才門口那兩個大叔。」
葉秋心問道:「他們說什麼了?」
木休道:「他們說我練的根本不是棍法,而是刀法,並且是最最最最基礎的刀法,說白了就是村裡小孩兒瞎劈亂砍的招式。」
葉秋心聞言卻是笑了:「他這麼說你就信了?」
木休怒哼一聲道:「那兩位大叔怎麼看都是練家子,你嘛,更像個江湖騙子!」
葉秋心苦笑,在這個傻小孩兒心裡,自己竟然是這般形象,也難怪,自從來了這裡,確是沒辦過一件靠譜的事兒,一開始死皮賴臉留下,到後來偷吃醫歸老頭養的雞,哪件事兒是正人君子所為,不過醫人救病卻是不假,但木休還覺的那是殺人。
他還是問木休:「那你還學功夫嗎?」
木休拿著葯杵揮舞幾下道:「當然!」
葉秋心想了想說:「我給你找個師傅怎麼樣?」
木休轉頭懷疑道:「真的?」
葉秋心無奈道:「我教你,你不信,那隻能給你另尋師傅咯?」
正巧這時,顧雪背著包袱進了院子,葉秋心抬頭看了一眼,對木休說:「你瞧,師傅來了。」
上午被顧雪一把拎上馬,後來又知道他爹是鏢局的教頭,猜測這姑娘身手應該不錯,剛才一想到給木休另尋師傅,腦海里便出現了顧雪的身影,這不剛說完就來了。
「你回來幹什麼?」葉秋心上前問道。
顧雪雖也學武,但身上還有著女人的溫柔,剛柔相濟在她身上提現的淋漓盡致。
「回去之後,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留在我爹身邊照顧比較好,你醫治好父親,我都沒錢付醫藥費,再麻煩你們照顧,我怎麼好意思呢。」
「那既然這樣,這孩子就交給你了。」說著將木休一把送到顧雪面前。
顧雪不解,看了一眼木休,又看著葉秋心道:「葉大夫這是何意?」
葉秋心卻是反問:「顧姑娘會功夫吧?」
顧雪納悶,疑惑道:「是跟家父學過,你也知道我爹是鏢局教頭。」
「那就沒錯了,這孩子想學武,就麻煩姑娘調教一二,也算是抵這醫藥錢了。」
顧雪瞭然,喜道:「那既然這樣,我便一邊照顧父親,一邊教他功夫。」
葉秋心笑了笑,輕輕的推了推木休道:「還不快叫師傅?」
木休遲疑,葉秋心道:「怎麼,人家爹是鏢局教頭,不配教你嗎?」
聞言,木休喜上眉梢,上前一步,有模有樣的對著顧雪抱拳道:「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顧雪連忙扶起,笑道:「我也不過是以教抵債,教你練武可以,拜師就不必了。」說著還看了一眼葉秋心。
見他並沒說什麼,算是默認,也就沒說什麼。
葉秋心笑道:「練武不急,先去看看你爹吧,剛才喝了口水,又睡了過去,現在應該也快醒了。」
顧雪聽了,急忙進屋,兩人也一起跟了進去,正巧遇到許文低頭往外走。
葉秋心問:「許兄去哪?不吃晚飯了?」
許文低頭道:「不了。」
葉秋心一挑眉毛道:「怎麼,燒雞也不吃了嗎?」
許文這才抬頭看著葉秋心,兩眼通紅,眼角可見淚痕,滿面愁容道:「近日多有打擾,還請葉兄見諒,我還有事,先行離開,日後有緣再見。」說完,一抱拳,便大步離去。
葉秋心一愣,心想這是唱的哪出,什麼事比燒雞重要,不過既然人家已經這麼說了,自己也不好阻攔,畢竟認識不過幾日,說起來也只是一起做好事,一起吃燒雞的交情,若是許文能將心中事情說明,任何難處,除了借錢以外,他都會二話不說,幫他一幫。
顧雪見狀,問道:「他怎麼了?」
葉秋心搖頭:「不知道,隨他去吧。」
顧雪也不好多說什麼,兩人一起進到房間。
木休沒事兒,也跟著進來,怎麼說醫這老頭,他也是出了力的。
顧雪上前看了看,輕聲喚道:「爹,爹,你怎麼樣了?」
老頭應該是聽到了女兒的呼喚,眼皮動了幾下,然後慢慢的睜開眼睛。
顧雪驚喜之餘看了一眼葉秋心,上前扶著老頭慢慢的坐起來。
「我,我這是在哪?」老頭氣息微弱,聲音顫抖道。
「爹,爹,我是顧雪,是這位葉大夫救了你,這裡正是葉大夫的……醫館。」說話間,看了一眼葉秋心,似在詢問她說的對不對。
葉秋心點了點頭,笑道:「大叔可還覺得哪裡不適?」
老頭咽了口口水,虛弱的說道:「身上還有點兒疼,再就是有點兒餓。」
顧雪喜極而泣道:「那爹爹稍作休息,我去準備晚飯。」說著將老頭扶著躺下。
葉秋心道:「你爹身子還弱,暫時只能喝點兒粥啥的。」
顧雪點頭,退出房間,直奔廚房。
葉秋心見狀,也是笑笑,這是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了。
顧雪又探出頭來,問道:「你們想吃點兒什麼?」
木休急忙道:「吃面,老吃雞都膩了。」
顧雪也不問葉秋心,轉身便回到廚房忙活起來。